第 168 章(1 / 1)

坏心眼 牛角弓 1326 字 2021-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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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山想了想,“我记得以前他的办公室里有个玻璃花瓶,总插\着几枝玫瑰花。就买玫瑰吧。”

弥月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行的。人家就爰这一口,有什么办法。

他掏出手机上网搜了一下,“红色、粉色都不大合适,那是小年轻谈恋爰用的。这里说白玫瑰的花语是表示尊敬,黄玫瑰表示祝福,蓝玫瑰表示对方很珍贵……就这几个颜色的吧?行吗?”

林青山听他老气横秋的说人家谈恋爰的是小年轻,脸上浮起笑意,“挑几个颜色的搭配着来吧,再要几支香槟玫瑰。那个老头子闷骚的不行,就喜欢娇艳的颜色。再说到底是去探病,太素净了不合适。”

弥月又赶紧找香槟玫瑰的花语,看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钻了牛角尖。老人家估计也不会在意什么花语不花语的,人家就是单纯的喜欢这种花。

弥月满口答应。去医院的半路上找了家花店,请店里的老板给搭配了一大束漂漂亮亮的玫瑰。

果然,不光林青山看了满意,赵默看见的时候,老脸上也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在医院里养了几天,赵默的脸色好了一些,但人却明显的消瘦了。他靠着枕头坐在病床上的样子,让弥月想起一个词来:病骨支离。

他有些不敢看赵默的脸,见赵夫人端着水盆要去洗水果,连忙抢过来去了外面的水房。

弥月觉得自己大约是五感太过灵敏的缘故,对医院这样的地方,有一种近乎恐惧的排斥。他也并不是害怕这里面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病毒细菌,他怕的,是看到认识不认识的人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那种忍耐的、疼痛的表情,会让弥月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也跟着疼痛了起来。

弥月在走廊一头的水房里磨蹭了一会儿,葡萄就差被他一粒一粒的揪下来洗了。估摸着他师父跟赵老的私房话该说的差不多了,才端着小钢盆回病房去。

走到病房门口,见赵夫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出神,就知道两个男人的话还没说完。

他在赵夫人身边坐了下来,轻声说:“赵姨,吃点儿水果。”

赵夫人如梦初醒,转过头看见是他,脸上就露出一个慈和的笑容,“上次老赵的几个朋友来家里吃饭,还提起你,说你这也好,那也好……今天见了才发现他们说的一点儿没错。果然是一表人才。”

弥月微微一笑,“长辈们夸奖,是鼓励晚辈的意思。”

赵夫人多看了他两眼,觉得这小青年眉宇间那股不卑不亢的劲儿,果然很像林青山。

弥月跟个不熟悉的老太太也不知道聊什么好,只好先说一些客气话,什么他和老师近期都在滨海,有什么事只管打电话吩咐之类的。倒把老太太给逗笑了。

“没事儿。”赵夫人笑着摆摆手,“他几个学生没事儿轮班过来看着呢。再说,你们年轻人都忙,就不要瞎操心了。”

弥月不好意思的笑笑。

赵夫人又问他,“你是古玩协会的成员吗?”

弥月摇头。

赵夫人的脸色就有些黯然,“我听老赵跟他的学生说话,说协会里有本事的人都走了。还有人打着协会的名义敛财……”

弥月默然。

“你师父也走了?”赵夫人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句。她叹了口气,“老赵还是希望他能回来帮他一把。”

赵夫人望着弥月,眼中带着几分期待的神色。

弥月就明白了,赵夫人这是在林青山面前说不上话,或者说以她一个外行人的身份,直接去找林青山讨论协会里的事不合适,所以旁敲侧击的在林青山的学生面前透露点儿赵老的意思。

弥月不可能答应什么,只好苦笑着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的意思了。

赵夫人的意思,他也会传达到。但林青山到底还会不会回来接手古玩协会这个烂摊子,他是一点儿把握也没有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时候,赵老就有些急躁啦~~

第138章治愈一下吧“啸啸,给爸爸的朋友笑一个。”

林青山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沉。

弥月也不敢多说什么,直到师徒俩都坐进了车里,才小心的问了一句,“是有什么事吗?”

林青山望着窗外,眼底有压不住的嘲意,“让赵老好好休养,以后我们别再来打搅他了。”

弥月,“……”

这就是确实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弥月想不出一个正在养病的老人家能怎么激怒他的老师,难道提了什么强人所难的要求?

林青山很多事情都不会避开弥月,这会儿也一样。自己坐在那里生了会儿闷气,就把生气的原因告诉弥月了,“这老东西,也不知道他早干什么去了,非要躺在病床上整顿协会的烂摊子。”

弥月也有些诧异了,“你不是一直埋怨他不作为?”

林青山就叹气了,“不管什么事,总要讲究时机吧。严赋这会儿刚放话要报仇,你觉得赵老现在重振旗鼓合适吗?”

弥月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他师父的意思,大约是想让赵默先观望一下,最好是先解决掉跟严赋之间的旧仇。

这的确是林青山会提出来的办法。

因为赵默这会儿对上严赋,明显就是势弱的一方。他有什么举动,很容易马上就引来严赋的下一波打击。

弥月问他,“赵老想做什么?”

林青山淡淡说道:“想打发我去跑腿,消耗一下自己的影响力,一个一个给他联络那些退会的人,摆事实讲道理,说服他们团结起来,重新把古玩协会发扬光大……但也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别过了界,许下什么承诺。”

弥月恍然的“哦”了一声。

这是想让林青山给他跑腿,但是又不想放权给他……又要使唤他,又要防着他。

林青山能高兴才奇怪了。

“他之前放权放的尺度太大了,”林青山冷笑一声,“现在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开始改正……然后就改到我头上来了。”

还有一句话林青山没有说。他是真的觉得赵默老糊涂了,该紧的时候不紧,该松的时候不松。

林青山原本一心巴望着赵默能够强柔起来,好好的整顿一下协会里乌七八糟的那些事。但他现在发现赵默不但强柔了,而且还添了个偏执的毛病,很干脆的对所有的人都一刀切:谁也不信了。

要不是他手边没有更合适的人,林青山他恐怕都不会用。

这老头子是从一个极端,一下子出溜到了另一个极端去了。

林青山越想越觉得心累,这些事严格说起来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但又仿佛丝丝缕缕地牵扯着他,扯都扯不断。

弥月也跟着叹气,他把赵夫人托他的那些话告诉了林青山。

在听林青山说了他跟赵默之间的谈话之后,弥月就知道,这些话说不说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但赵夫人毕竟也是一位长辈,他还是得说。

林青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弥月又问他,“赵老跟严赋到底什么仇啊,这个才是关键吧?”

弥月觉得眼下这情势,只有等仇恨消弭了,其余的事情才好解决。至少明面上,严赋再没有针对严赋的借口了。

林青山脸上就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他说没有私仇。”

弥月顿时惊讶了。

没有私仇,严赋为什么要针对他?或者,私仇就是严赋的一个借口?

他这样想,也就这样问了,“报仇什么的……是严馆长的借口?”

“我觉得不像。”林青山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说:“但是……弥月,我觉得我看不透这些人了。包括赵老,我也看不透了。”

这才是最让林青山觉得心累的地方。

严赋、赵默,都在林青山的面前展现出了他从未见过的一面,让他忍不住就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们难道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他以前就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