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高台上,高阳将巴陵的话都听在了耳中,换做是之前的她定然会生气,甚至是和巴陵发火。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想知道关于罗章的事,不管是罗章是否有作诗,还是罗章曾经经历过什么,又或者罗章现在这怎么样。
总之只要是罗章的事,她都很在意,关心。
以至于就算有人在她面前提起罗章,她也没了之前的脾气,整个人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清河与高阳熟悉,且她也被父皇许配给了程家程处默,所以对高阳心中所想,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正如她一开始也一样,不赞同这婚事,不过渐渐的她接受了,甚至有心去打探程处默的情况。
而高阳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当然,她是不会跟巴陵去解释什么的,毕竟高阳也是要面子的,说了出来,高阳多尴尬!
比武场上,在来了个拉风的登场方式之后,韦伯义也不再耍帅,而是加快了马速,向着箭靶冲去,其速度要比之张如翰快的多。
大家都知道,骑在马上射箭本就很难了,毕竟马匹的速度在那里,加上颠簸,很难找到准头,而速度越快,准头就更难找了,甚至有时候箭都能射天上去,所以韦伯义这一加速射箭,立刻引得众人的满堂叫好。
众人也是有眼力的,眼前的韦伯义的骑马射箭,其难度要比之前的张如翰难的多,给予其掌声自然是好不吝啬的。
感受着众人的加油鼓劲声,韦伯义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拿起羽箭弯弓就射。
“嗖嗖嗖嗖”
韦伯义没有丝毫的停歇,在百丈开外,一口气将十箭全部射出,这又引得众人的一阵叫好。
要知道刚刚的张如翰可是兜一圈射一箭,其难度跟韦伯义完全不能比,就算韦伯义的成绩没有张如翰好,但在大家的眼力,韦伯义就比张如翰强。
张如翰坐在场外脸色有些难看,毕竟韦伯义这一搞,完全抢了他的风头,他能有好脸色就怪了。
同样,韦伯义在射出十箭之后,脸不红气不喘,骑着马绕场一周,向众人致谢。
他的算计也与张如翰相同,也想得到南面的褒奖,然而高台上依旧没有动静,这让韦伯义撇了撇嘴,但也不敢停留,驾马离去。
对于韦伯义的耍帅,罗章都看在眼力,可那眼中的嘲讽是止不住的流露而出,有着精通境箭术的他,这种程度的耍帅完全就是小儿科。
等韦伯义回到原来的位置,黄公公也来到台上大声宣布道:“韦伯义,马上射箭,十箭中靶心者八箭,得十六分!”
“轰!”
轰动,在场所有人都轰动了,他们原本以为韦伯义不一定有张如翰的分数高,毕竟韦伯义的射箭难度要大的多,可没想到的是,韦伯义的箭法如此之好,在那样的速度下,还能射中靶心八箭,这要是与张如翰那样射箭,岂不是说韦伯义能够全中?
一时间,大家纷纷给予掌声,喊着韦伯义的名字,这令耍帅的韦伯义十分的得意,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只有这样才能引起巴陵公主的在意,才能引起陛下的在意。
说不定,巴陵公主看到自己英武的表现,有意自己也是说不定的。
“哼!神气什么,不就是十六分嘛,看小爷我超过你!”
话音刚落,一人翻身上马,拿着长弓就骑着马直奔靶场奔去!
罗章向着那人看去,眉头一挑,这人也是武绍斌要他注意的一个,名叫宇文义,是宇文家的大公子,实力也在气感境之上,不知他的箭法如何。
只见宇文义一路奔驰,速度也是不慢,可要是以这样的速度,想要在表现上超过韦伯义,那根本不可能的,什么东西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令人赞叹,有样学样就不会得到大家太高的认同了。
就在大家以为宇文义会如韦伯义一样来到靶场射出十箭了事的时候,宇文义却在距离箭靶还有一百二十丈的位置时
突然射出了羽箭,同样是在高速下,同样是十连射,可就这距离,却完全超过了韦伯义。
一百二十丈,至少也有三百六十米了,比之三百米的规定还要远六十米,别小看这六十米,一般人是很难将箭射出那么远的,这不仅仅是力量的问题,还要有那技术,毕竟羽箭在射出的一刻,还要考虑到当时的风力,风向等等,可不是手一松将箭送出就行了的。
轰动,大家轰动了,掌声如潮水般给与宇文义。
“厉害,太厉害了,这么远弯弓射箭,真是箭术了得。”
“不愧是宇文家的大公子,就是不同凡响!”
等待之处,韦伯义撇撇嘴,如同之前的张如翰一样,心中很是不爽,但也不得不说,这宇文义在箭法一道的确比他强,可他怎么可能服气。
“哼,还不知能不能射中,光远有什么用!”韦伯义酸溜溜的说道,毕竟宇文义这一搞可是抢了他的风头。
一番绕场似乎成了每一人的惯例,在射出所有的箭矢之后,都会来上一圈,跟大家致礼。
等宇文义回到等待之处的时,其与韦伯义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冒着火花,要不是这里是比武场,而是在外面,怕两人这时候已经提枪上马干起来了。
这时,黄公公的话语传了出来。
“宇文义,马上射箭,十箭中靶心者九箭,得十八分!”
“哇,这宇文义果然厉害,那么远的距离都能中九箭,这要是百丈距离岂不是全中?”
“厉害,这宇文家的大公子真是了得!”
听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赞颂被宇文义夺走,韦伯义狠狠的瞪了宇文义一眼道:“别得意,最后一场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呵呵,光会说大话,到时候你可别磕头求饶!”宇文义毫不示弱道。
一旁,罗章眼观鼻鼻观心,这种打嘴仗他也喜欢,但他更喜欢虐死对手的感觉,因为打嘴仗毫无意义,不过对于别人打嘴仗,或者斗的死去活来,他还是很有情趣看到的。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对手,自然少一个是一个,最好他们都斗的死去活来才好。
就在罗章暗暗捧腹这些人的时候,一旁的一个甲士却高声道:“十八号,尉迟宝林!”
罗章听到这名字眉头就是一挑,就见自己前面那个小家族的子弟已经射完回来了,看其垂头丧气的样子,显然成绩不怎么好。
而这时,一白净的胖子站起了身,手里拿着一把长弓,向着场边的战马走去,脚一蹬直接就上了战马,其娴熟的动作,显然其骑术也是不凡。
罗章看的暗暗点头,这尉迟宝林不愧是长孙冲都重视的人物,光这份气度就不输给长孙冲了,只不过这小子怎么长的白白净净的?
没想到尉迟敬德那黑炭头居然能生出这么白白胖胖的小子,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罗章心中暗暗猜测起来。
这话要是给尉迟敬德,或者他的两位夫人听到,怕会拿着铁鞭找罗章拼命!
啥叫是不是他的?这岂不是说其两位夫人偷汉子?这不拼命才怪!
尉迟宝林上场,最为高兴和激动的自然要算其父尉迟敬德与其两位夫人了。
坐在北面的看台上,尉迟敬德拉着一旁的杜如晦嚷嚷道:“老杜,快看,快看,我儿子,那是我儿子,我儿子上场了!”
杜如晦一脸嫌弃,可又无可奈何,早知道他就不坐这里,而是去旁边坐了,被尉迟敬德缠着,他是毫无办法,跟他这种粗人说道理完全没用,他根本不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