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襄城,罗章宅院之中,听到老毒物对其说的话后,罗章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您一共准备了三个后手,若是第一个月办成您的事就会有第二个月的任务,再完成就有第三个月的任务,只要一个完不成,他长孙无忌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妙,妙啊,这下可有的长孙无忌忙的了,怕是没工夫再去对付我罗府了!”
“好了,现在别管那些破事了,赶紧给我烤东西,我肚子都饿了,烤个东西那么慢,你退步了啊!”老毒物有些不满道。
解决了烦心事,罗章自然是满心愉悦,烤起东西来也快了不少,且味道更为好,吃的老毒物与孙思邈赞不绝口,也不在说罗章什么了。
“对了,姜老,那岭南巨蜈蚣我若收回来,要不要派人把他送来这里?”罗章趁着二人吃东西的时候询问道。
“这个还是算了吧,那东西可毒的很,还是不要祸害你的人了,不过放在罗府也不安全,这样,你给那武小子去信,让他用玉石打造一个盒子,将那玩意装进去藏在地下,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等我回去自会去取!”老毒物叮嘱道。
“好,我这就去给我大舅哥去信!”说着罗章拍了拍手,起身离去,而苏定方则紧随其后。
长安城,前几日被抓入狱的褚遂良这几日可是遭了老罪了,对于他这样的大官,什么时候下过大狱啊,更别说是密谍司的大狱,在饱受一番折磨之后,终于到了三司会审的时候。
带着手铐,脚镣的褚遂良,终于从地底牢狱之中走了出来。
感受到那刺眼的阳光,褚遂良有种想哭的冲动,他从没有感觉见到阳光是那么高兴的一件事。
被关在地底,是见不到阳光的,有的只有蛇虫鼠蚁,以及阵阵的惨叫之声,与牢头的叫骂声。
这些天,褚遂良已经受够了,在出来的第一时间,他就想扬天怒吼一声,发泄心中的郁闷,可还没等他怒吼,身后就响起了一个不爽的声音。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给劳资走,大人们都在等着,你不快点我就要挨骂了,我若是挨骂,劳资就拿你出气!”在褚遂良身后,牢头轻哼道。
褚遂良不敢反驳,忙向前走去,这几日他可是受了牢头不少的苦头吃,一个不好就是一顿鞭打,骨子里都有种惧怕的感觉。
这要是被罗章看到,怕会笑掉大牙,俗话说的好,恶人还需恶人磨,谁能想到一项嚣张跋扈,为长孙无忌摇旗呐喊的褚遂良有一天会怕一个牢头,被牢头呼来喝去?
密谍司最大的一座府衙之中,刑部尚书李道宗、御史大夫魏征、大理寺卿孙伏伽,三人高坐府衙之上,两旁站立着一名名带刀侍卫,门外,旌旗招展,各挂有代表三人身份的旗帜。
在等待的间隙,三人时不时的会小声交流一下。
“李大人,这次的事情拿出个章程我们议议?”大理寺卿孙伏伽问向身旁端坐的李道宗道。
“有什么章程?今日的事不是明摆着,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我们不过是走个过堂罢了,这事早有定论了!”李道宗半眯着眼道。
“就没有通融的余地吗?”孙伏伽似乎不怎么死心道,要知道长孙无忌在之前就已经与他打过招呼,且那一箱箱金子都已经在他家的地底收着了,这要是办不成此事,他的麻烦可就大了,毕竟他是拍着胸脯与长孙无忌保证的。
“这事你叫我怎么通融?这样吧,你若是能让魏大人通融一下,我这里就没问题,你看如何?”李道宗微微一笑道。
“这”孙伏伽被李道宗这句话堵的差点背过气去,找魏征通融?不被他骂个狗血淋头就不错了,还通融,那老东西可是自诩刚正不阿,连陛下都敢顶撞,别说他一个大理寺卿了,找他去商量,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之所以找李道宗,也是因为想着李道宗这里毕竟好说话,三司会审,最终是他们三人拿主意,若是能将李道宗给拉到,他这边就是二人了,魏征一人根本起不到作用,这件事也就有商量的余地了,最起码不用让褚遂良下狱,可以还他个自由之身,至于能不能官复原职,这就不是他能管的了,这要看长孙无忌怎么去操控了。
“李大人,这事我也不求多少,只要你抬抬手,能保褚遂良不被下狱就行,您觉得呢?当然,这事结束后,我单独请您,可否赏个面子?”孙伏伽不死心道。
“这事不急,我们先看看再说,你觉得如何?”李道宗这次没有一口否决,而是模棱两可的说了句。
闻听此言,孙伏伽大喜过望,忙点头道:“是极,是极,我太操之过急了,这事先看看再说,先看看再说!”
看着眉开眼笑的孙伏伽,李道宗心头冷哼,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至于坐在另一边的魏征,至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一句,而是闭着眼睛在那假寐。
“哗啦哗啦哗啦”
随着一阵铁链声响起,一个身穿囚服,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中年男子,被衙役押解着从府衙外走了进来。
看到此中年人,别说孙伏伽了,就是李道宗与魏征都难免唏嘘不已。
遥想半个月前,堂下站着的人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现在呢?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成这样了?
不过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褚遂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时,活该有此劫难,这是谁都帮不了他的。
“堂下站着何人?”李道宗当先开口道。
褚遂良抬头看向开口的李道宗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抓着李道宗的衣领问问,你不认识我?还问我叫什么?
然而现在他不过是阶下囚,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刑部尚书,他有什么资格这样问。
深吸口气,褚遂良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道:“罪人褚遂良!见过几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