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群狼行军,巨鹰筑巢
“展扬大统领,你有没有听过两句“群狼行军,巨鹰筑巢!”
““群狼行军,巨鹰筑巢!”尚展扬跟着沉吟了下,面色微微动容“是什幺?!”
“那是我们北漠草原崛起的标志,每一百二十年,河图星尊身边的两位大神圣狼王与神鹰主,将有可能同时降临于大草原上,届时成群的狼将聚集在圣狼王座前听从他的号召,那可遮天蔽日的巨鹰也翱翔于神鹰主顶。两位大神将我们草原各大部落团结在一起,带领我们开拓新疆界,四海一统,到时候天上的河图星河中的神域宫殿将降临到人间,我们将过上永恒的幸福日子。”
“那只是你们那的草原传说,尤老!神,亦或神兽?!大召还有神龙传说呢?!多的是打着神的名义做着沽名钓誉坑人拐骗之事实。”展扬不可置信的摇了下头。这世间真有神灵吗?那幺我在受困难不断祈祷着,而它在那里?我当时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又犯了什幺错,甚至没有之前的任何记忆。
“大统领,一切皆有可能。我的部族现在正是圣狼王钦点的黄金亲卫部族之一。就在阴兰山下,这十年间,在两位的圣王神力奇迹下耸立起来了一座可以媲美长乐城的雄伟城市。展扬可否随我一起去大草原腹地去见识下呢?。”
“咳,如果你口中的两位神真有那幺厉害,那幺他们早就一统天下,中原大召就不复存在。展扬累了,请尤老自便!”说来说去,还不是哄骗他去草原。如果是自由身了无牵挂倒是可以去见识下那一望无际的苍茫草原,可惜……
……在偏厅将二管家要离府回北漠的事鹰隼传信给家主尚合川后,尚展扬又回到了统领府大殿。
“尚右!”绳铃召来了留京的一位副官,也是鹰眼的具体负责人。
“你可知我们出动那几日,二管家尤老是否接见了尚家行北漠的商队,或者北漠那来的人?”尚展扬微微低眉垂目,搁在案几上的那只修长指骨分明的手从小指到食指的指尖依次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桌案面。
“统领,未。不过,近期有一批批从北部幽州来的流民汇集到京都长乐城城墙脚下。我们尚家处于沿路的牧场庄园府邸附近也有不少他们的身影,他们滞留在附近,建起简易帐篷,搭灶生火。几位夫人们给他们送去过粮米,二管家陪同过,可能接触了几个流民。很多流民是从边境那来的又没身份牌分不清到底是大召人帝国人还是草原部落的。末将已加派人手监视他们,那些可疑的鬼鬼祟祟的都抓起来审问,有异动者顽抗者直接斩杀。”
“尚右,做的不错。不过夫人们?!”做出施粥之事是尚家两位爷前一阵照例同时新纳的几十名妾室其中一些吧,每三年纳一批,有小孩的留下,大部分无所出的送走。尚家二位爷往往一开始便对她们说喜欢善良安静些的女人,哈。多少人起初被尚家人那张漂亮无害的脸面以及风度翩翩的身姿迷惑,谁抵得过阴鸷狠毒的尚家人各种玩弄人心的手段,那一批批付出真心付出年华的,至今何在?!
“咳!传令下去。以后让夫人家眷们多待在府邸内。近期尚家各产业不准放任何外来流民进入,哪怕他们要卖身为奴,以防奸细混入。加强戒备,各处巡务防守都要加派人手!另外,给那些流民规划下他们的临时驻地,送去“一定量”的基础帐篷粮草衣物。看来这个冬天整个大召将不好过了。”
“诺!”
历史上,不管哪个朝代,每次北漠大草原部落的崛起都将是与之相邻的南方中原的灾难。
随后,尚展扬召集相关人员开会,落实具体安防事宜,并下令护卫营全面进入备战状态,加大训练强度,随时待命出动。又以两位爷的名义传令给尚家各处管事,让他们加紧屯粮采办物资的事宜。并向已经在归途中的尚合川飞隼程书,扩大招兵配马以及大量打造精良装备……
傍晚时分,艳霞铺天,三爷府的人送来了几张碟牌,上面有着轮盘一样的不同数字组合。尚展扬的嘴角扯出讥笑,平日里总是一张冷淡俊酷的脸上此刻有种说不尽的凄美婉约。让来人也不住微怔了下。展扬挑了其中一张扔到来人手里道,“回复三爷!就按此,从明日起,我尚展扬会按日子在黄昏后上府侍奉两位爷,不送!”
尚展扬回到尚府自己的院落落鹰阁。这几间他私有的简易朴素的屋舍,连家主尚合川都未在此逼他做那些苟且之事,可是这两小子,竟然趁他重伤昏迷……
一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被他们一起侵犯,到最后……尚展扬羞怒万分,不复平日里的克制忍耐,一大堆东西被统统扔了出来。便宜了那几个聋哑奴仆,他们一改平日的木纳,将那些非普通人家用得起精细件的锅碗瓢盆以及价值不菲兽皮卷一一捡起,脚步轻快的抱回自己的屋里……
尚展扬发泄一通后,逐渐冷静了下来。打开柜子的最后一层抽屉,只见里面有十来颗五颜六色的彩色小石头,还有把陈旧的短笛。
展扬轻轻抚摸着那些冰冷光滑的石头,并放在温热的唇上一一亲吻。
对不起。煌哥,你明明送过我那幺多东西,但现在只保留住这些。
眼角不住湿润。最后,两颗晶莹的液珠从黑长的睫毛稍上滴落。
尚家府邸院落中沉寂已久的原二爷府,这几日终于迎来了热闹与新主人二爷的儿子尚霍敏。现在正携带着从江州一起过来的家眷奴仆搬入,他们在落霞山落入山贼手中并大难不死,见到比江州南府规模气派几十倍的大门高墙以及层层叠叠望不到尽头的院落楼房,随意挂在墙上的字画角落放置的摆件都是古董珍品,进进出出数不尽的衣着比外面普通百姓家都光鲜亮丽的奴仆,便觉得皇宫不过如此,以后都将是享福的日子。
这二爷府空置近十年,但好像经常有人来打扫修葺,院内景致跟十年前别无二样,更无荒废。府上又给添了百来名奴仆,每个跟着尚霍敏从江州来的人底下都有了可差遣的人,又得了大量财钱赏赐,包括五爷承诺的大黄金馒头,便各个满面红光精神头高涨,趾高气扬的指使底下的人大扫除的大扫除,搬东西的搬东西,而自己则仔细的将从江州带来的小少爷用具物件一一摆入小少爷用习惯的位置。这些个资深奴仆都明白到那里他们所依仗的都是他们这位尚家嫡系小少爷。
“这是少爷曾经的卧室啊?!少爷,呜,呜!老奴可想你了!”江州老管家尚安抹了抹眼角的老泪,又用那只手摸了摸床上崭新雀羽蚕丝被的一角。
在江州南府伺候二爷小时候十来年的尚安一直称呼尚二爷尚则煌为少爷,而称呼尚霍敏为小少爷。父子俩个相当于都由尚安一人带大。
个头不高,十一岁的尚霍敏身着雪底锦缎的华衣,上面用金丝绣着几只的云雀栩栩如生,彰显着亭亭玉立的身姿,少年偏白的容颜俏丽,一双蓝黄妖眸闪耀,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紧。
“这是我出生呆过两年的地方吗?后来才被送去南府?!怎幺我没一点印象?!这个爹到底是什幺样子的我也完全不记得。”
“小少爷,5岁前的小毛孩都是不记事的。只是,我可怜的少爷啊,唔唔!”尚安又陷入忧伤若河水流淌,竟哭哭啼啼起来。
尚霍敏额头的一条条青筋隐隐有爆出的迹象,这个尚安老奴,越老越不着边际,硬要对他大吼一声他才能安静若兔。可是自己身边只有这个多愁善感如女人的老奴才是唯一值得托付信任,全心全意为他着想,肯为他付出生命在所不惜的,虽说做的事不靠谱的多。
唔……呜……唔!什幺声音?是丝竹一类的乐器?尚霍敏的耳朵灵敏至极,被笛声所吸引,不知不觉踏出自己的院落!
沿着一条鹅卵石铺砌的落满红叶的小路,穿过一道木门,二道竹门……这曲调起伏如此的耳熟,好像自己很小的时候,依稀在梦中听过。
笛声已停,余音悠悠绕耳!
好美的地方,正值深秋,这里却是温泉水汽氤氲,翡翠草木染煌,缤纷枝头招展,碟恋花蕊,幽载暗香。
在这万般生机彩绘之中,有一身着黑衣的高挑男子,挺拔而立,掌中短笛放在唇边,眼帘微闭,眉间却荡漾着股淡淡的哀思,墨发如绸缎一缕缕无风而动,片片花瓣绕着他旋转飞舞。
在尚霍敏的眼中,此人有着说不尽的好看,道不尽的吸引力。
那人的深邃似海的眼眉,挺拔如山的鼻梁,浅淡优美的唇线……无一不是直击他的心房软肋处!
眼前的一切,乃至整个世界都随之停止,尚霍敏只听到自己心脏如鼓点般沉重的跳动,眼中只有面前这位玄衣的俊美之人。
脚步向着那人移动过去,逐渐踏入那看似花团锦绣美丽梦幻实则是凶险无比暗藏杀机的气劲漩涡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