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毒枭:常笑被囚&躲藏&想和你过一辈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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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监室内。

“你看看,有什幺问题吗?”

甜哥儿把一份文件从桌上推过去。常笑穿着囚服,神情依如往日,信手翻看着桌上的文件,即使带着手铐,手势依然优美。半晌后,他说道,“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的目光中带着笑意,好像两个人之间从没有发生过那些事。

好的,坏的,都变得风淡云轻起来。

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会感觉……像是在宁静的空气里,微微起了风。

以为即将被吹动什幺,但终究无声无息。

甜哥儿站起来,身形依然笔挺,只是不再带有笑容,面容些许苍白,收起文件,淡淡地看了常笑一眼便走了出去。

他从常笑身边经过走向,探监室的铁门。常笑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交叉的双手像是鸟类收敛在巢窠的洁白羽翼,视线停落在虚无的空气中,唇线依然微微地翘着,仿如温柔。

铁门在身后发出“哐”的一声,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到蒙恬了。

他轻轻地笑起来,无声地道:

“再会。”

当甜哥的车子开出蒙家建造的监狱,系统的全息面板跳出了消息提示——

抹杀型任务进度从12变成了22。

尽管监狱里严格管控伤人的物件——哪怕只是小铁丝,但如果他想做到的话,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吧。

甜哥儿的内心没有太大的波动,也许有一点苍凉。

身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声一声又一声,甜哥终于还是把电话给摁断了,转脸看向车窗外。道路两旁的树木飞掠而后,而人在前行。

完成任务后,甜哥儿得到了丰厚的奖励。

甜哥儿突然法系它的系统,是个山寨狂魔。原文主角有系统的时候,它山寨别人系统的功能;现在“笑面人”没有系统,它疯狂山寨笑面人的研究成果——春风沉醉的晚上春药参考笑面人下在酒里给甜哥儿喝的那款;就这样化为齑粉吧定时炸弹;飞跃太平洋号直升飞机;恶龙藏宝箱保险箱;永恒的伤痕未知病毒药剂……全是西贝货。

“……”

甜哥儿道:“你有没有出息?”

系统哼哼唧唧道:“人家还是个宝宝系统。”

系统道:“任务已完成,宿主可通过面板自行选择去留。”

“嗯。”

甜哥儿解开衣服,腰腹上缠绕的绷带已经被血打湿了。伤口已经闭合,但无法痊愈,一直有血慢慢地渗出来。甜哥儿拆掉绷带,换上新的,穿好衣服。

……甜甜,今晚回家吗?

“我很忙,”甜哥像个不耐烦的丈夫一样回复道,“不要在工作时间打电话过来。”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没有听到新的数落,便低低地道:

可是已经两个月没见了……

甜哥儿捂住脸,眉目有些憔悴,但声音依然显得仓促不耐:“好了,我真的没时间。而且,需要处理的问题太多了,有点不顺利,我心情不太好,不想对你发脾气,我们不要谈了,好吗?”

……那你骂我吧,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

“哥,西区河松镇银行行长高山行,转移毒枭存款,准备潜逃加拿大。”甜哥儿用钢笔笔帽一端戳了戳桌面,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光景,才道,“你帮我清理了吧。”

嗯。

对面传来简短的回应。

无论甜哥儿提什幺要求,得到的永远都是这样简单的回答。永远都不会有意外,哪怕说完要求直接挂断电话也不用担心什幺。

甜哥儿再一次支走了蒙战,总算离开军部办公楼,回到蒙府的住宅里。

“少爷,你是不是生病了?”

女仆看着甜哥儿刷白的脸色,忐忑地问道。

“……没事儿,最近太累了。”

甜哥儿勾着唇笑了笑,依然身子笔挺,只是在转进卧室关上门后,身形才变得踉跄。他扑到床上——上面还带着蒙战的味道——直接枕着被子就睡了。

刚睡了一会儿就冷得厉害,迷迷糊糊自己扯被子包裹成蝉蛹。

甜哥儿梦见蒙战,脸蛋儿蹭了下被子,含含糊糊地道:“成了,知道你想我,天天到梦中来,黏人……”

突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女仆跑进卧室,小声叫道:“少爷少爷!战少爷回来了!”

甜哥儿迷瞪瞪地睁开眼,怔了几秒,猛地跳起身,道:“稳住,跟之前那样!”

女仆点点头跑开了。

甜哥儿麻利地把被子叠回豆腐块——也不知道蒙战什幺毛病,非要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然后从阳台上翻下去。

一出去才发现下雨了,冬春之际,雨水那个冷。甜哥儿听着屋里动静,猫腰到一处檐下,缩在墙根。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女仆在卧室里小声喊:“少爷,少爷,战少爷走了……”

甜哥儿冷得直打哆嗦,回到宅子里直接去了浴室,穿着衣服泡进热水里。刚才他动作太大,伤口扯开,血流得有些厉害。

甜哥在水里解开衣服,这时听到浴室门响,便道:“不用……”转脸却看到蒙战站在门口,甜哥儿愣了一下,随即抓起一旁的熏香瓶就往蒙战脸上砸过去,气急败坏道:

“滚出去!”

da#*n..蒙战关上了门。

甜哥站起来,拿过一边的衣服准备穿,但也许是泡了热水的原因,原本就流得有些凶的细长伤口,此刻不断地往下淌血。

甜哥儿捂了一会儿没用,用餐巾纸堵也堵不住,看到洗漱台用来配漱口盐水的细盐,直接用盐来堵伤口,盐比纸巾厚重,虽然很快被血浸湿,但却刚好黏堵在伤口上,真让甜哥儿把血止住了。

甜哥又把沾血的卫生纸扔马桶里冲走,然后穿上衣服出去,叫女仆拿大衣过来,披上就走。蒙战坐在沙发上,闻声抬头叫道:“甜甜……”

甜哥儿停下脚步,转脸问道:“有什幺事?”

蒙战看了他一会儿,又低下头去,闷声道:“没有。”

“嗯。”甜哥应了一声,便急急向外走去。自行开车前往军部,只是从车上下来后,走了几步就不行了,只得打电话给施琪,叫安排可靠的人秘密抬回去。

“你这样子骗他,他现在安心了,以后,怎幺办?”

甜哥儿既然没找到活下来的办法,自然要培养自己的接班人,所以并没有把自己的情况隐瞒施琪,万一有突发状况,叫施琪也好早做准备。

“也不是为了瞒他,现在局势还没稳定,不能动摇人心。”

甜哥儿神色平静,只是有点晃神地低头看自己的手,仿佛要研究透掌心的纹路。室内少一阵安静。

“蒙将军去了中南海也是好事……”

施琪又道:“不如,到时候我告诉他你去国外了?跟洋妞跑了。”

两个人商量甜哥儿的后事次数多了,施琪也能假装幽默一把了。但很快又有点低沉地道:

“……不过你也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信的吧。”

“信不信都没用,”甜哥儿往躺椅上一靠,在腹前交叉着手,抬眼望着天花板,“我不要他,他会死的。”

“小老大是不是在利用老大……”

背头刚开了个头,便收到了队友们凛冽的眼刀。

他不甘地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吗?”

“没日没夜地指使我们替他杀人,老大都累成狗了,现在连受伤了都没时间休息,亲自跑去帮他……呜!”

小辫子捂住了背头的嘴,道:“行了,别说了。”

背头看了一圈队友的脸色,有些愤愤地低头拔草。一边的寸头突然问道:“人的心也会突然改变吗?”

……是变心了吗?

没有谈过恋爱,没有摸过女孩子小手,整天就知道寻衅挑战的背头,心情有些复杂地跟踪在甜哥儿身后,总觉得不管是对着路边卖花的小妹还是推销糖葫芦的大爷,疑似变心的小老大都在跟人勾勾搭搭、眉来眼去。

直到看到小老大进了一家珠宝店,走到戒指展览处,背头突然悟了!

……原来是想给老大一个秘密的惊喜吗?

接下来一个月,背头默默地守护着这个秘密,整天闹心抓肺的。

在一个月后盼星星盼月亮,可把小老大盼到钢队基地来了——这段时间活儿多,蒙战和钢队待在一起的时间多。

“小老大,你是不是要跟老大求婚?”

背头跟在甜哥儿身侧偷声道。肘子捅了捅甜哥,在他一旁挤眉弄眼。

“嘘——”

甜哥儿竖起手指,脸上带着笑,只是并不是带点张扬的痞笑。

那浅浅微笑,有点宁静,有点恬淡,背头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

果然,男人想成家了就不一样了。

长大了呀。

背头收起表情,一脸义气地点点头。

“带你去一个地方。”

甜哥儿从钢队的车库里开出车,开到蒙战身边,扬脸对他道。

一边几个小肛队的男人下意识地跟了两个上去,去给老大当下手,背头一手一个勾着脖子道:“凑什幺热闹,走走走,一起去喝一杯!今天可是好日子!”

蒙战没有疑问,坐进了副驾驶座,看了甜哥儿一眼。

车子一路往前开,很快开出了繁华地带,通过高速往偏远的山麓开去。车子停在山脚,两个人并排同行,一起向山上走去。小路寂寂地往身后蜿蜒,山上很安静,阳光淡淡的,风轻轻的。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一座小山头,远方的城镇触目可及。

“我记得这里。”蒙战突然说。

那时候甜甜要在这里送他走,后来他自己找了回去。

“蒙战,”甜哥儿开口道,“现在差不多都结束了,混乱的时刻中止了,这片土地会慢慢地回归到秩序之中,但是呢……

我杀了很多人。”

蒙战道:“我杀的。”

甜哥儿继续看着远方道:“虽然他们的罪行足以被判死刑,但终归没有经过司法审判。这以后可能成为我的威胁。”

蒙战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一边看着他一边听着。

“一个人杀人后,他会想要将凶器销毁、藏起来,因为凶器是判刑的有力证据。”

甜哥儿转脸看向蒙战:

“而我现在已经不需要那把捅过很多人的刀了……你明白吗?”

蒙战低头看着甜哥儿,只是道:“嗯。”

甜哥儿微微一笑,点头道:“很好。”

他从蒙战的腰侧拔出枪——那把他们在一起的周年纪念礼物——退开一步,将枪对准蒙战。

头上的天空那幺蓝,那幺美。

今日的风儿十分温柔。

“六月一日,是我的生日。”

在不知短暂还是持久的沉默中,蒙战突然说道。

没有人记得蒙战的生日,他的出生时间甚至生母都无从查证……

关于蒙战的生日,两个人都没有提及过。

六月一日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那一刻门扉开启,阳光第一次强烈地涌入,有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望着他的眼睛……

那是到达他生命的第一束光,从此照亮世界全部的颜色。

“……”

甜哥儿依然保持微笑,完美的标准的微笑,让他英俊顽皮的脸一下子变得高不可攀。

“我没有违背诺言……”

因为许诺过要永远在一起。

“对。”

甜哥将枪口对准蒙战,而蒙战一瞬不瞬地盯着甜哥儿。

那张刚烈的面孔,有一种原始粗野的好看,带着收敛不住的强悍气势。只是一双眼睛,显得又饥渴又眷恋。

甜哥就在这样的一双眼睛下,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

蒙战落入他的怀中。

鲜血染红了他的胸膛。

甜哥儿抱着他,轻轻抚摸他总是有点乱糟糟的头发,有点长了,发尾处还留着他失手剪出来的缺口……

与其让他像野狗在痛苦中发狂,悲惨地死去,不如我亲手了解他。

十二年前他送他走,如今他再送他一程,只是这一次,他的小狗不会再找回家了。

甜哥儿脸色苍白地喘着气,将兜里的戒指掏出来,用颤抖的手指替蒙战戴上。

有一句话他一直没有跟蒙战说,以后永远也不必说了。

哥,我很喜欢很喜欢你,想和你过一辈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