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纸场的建设早在十天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得益于这些世家大族送过来的那些工匠们急于想要表现自己来得到秦羽的赏识。
他们倒是真的给秦羽贡献出来了不少有用的好东西。
其中就有些人是在那些世家大族掌控之下的造纸作坊有过经验的。
他们自然就很清楚，一个造纸作坊的的建设布局要怎么才能建造的更加合理。
这种工业上的事情，其实门道非常多。
很多东西都是靠人一点点摸索出来的经验积累下来的。
在这一点上，他们给秦羽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和心力。
秦羽征调了棘阳县的一些青壮劳力来为他干活。
将施工的工期大大提前。
这也正是因为当前并非是农忙时节。
而且秦羽征调的这些青壮劳力给的工钱却是不少。
平均下来，每个人的日薪能有二十钱左右。
这对于他们这些一个月也仅仅只能有二三百钱收入的农民来说，实在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
再加上又是县令的征调，他们也不敢有半点偷懒。
没用多久。
一个造纸作坊的雏形就已经在棘阳城南五里处，距离小方村也仅有不到十里远的地方被建立了起来。
放在这个位置，这也是那些工匠们给的建议。
这里距离棘阳城和小方村都不算太远。
附近刚好有一条流向淯水的小河。
正是适宜将造纸之中所产生的污水一并全都排放出去。
就在这个造纸作坊建立的同时。
秦羽就已经开始带着手下的那些核心工匠来预研造纸术。
造纸术预研起来也算是顺风顺水。
各种所需要用到的材料并不需要秦羽去操心。
娄圭早就已经将这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
荆襄之地的马家乃是真正的富商巨贾。
其与河北甄家，徐州糜家，江东鲁家，西川秦家一并，乃是汉末三国时代的五个富可敌国的商业家族。
娄圭正是通过马家的门路将秦羽所需要的那些东西都安排的妥妥帖帖。
钱对于现在的秦羽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秦羽之前不光通过娄圭逢纪卖掉了一些井水。
之后刘宏在给秦羽封关内侯的时候，也同时赏赐了大量的银钱。
可以说，之前袁绍等一批世家大族安排的半路对秦羽的截杀实在是惹怒了刘宏。
这一波大量的银钱封赏也可谓是刘宏在无奈之下的报复性封赏。
一下子就给秦羽弄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愁没钱花了。
光是赏赐过来的钱，统计下来就有上千万。
其他的事情秦羽都可以不在意，但是关系到自身的事情，秦羽自然是不会放过半点的。
就像是现如今他技能栏里多出来的这个初级造纸术一样。
没错。
造纸术作为一个技能，他也将其领悟了下来。
只不过这个技能在秦羽看来实在是有些鸡肋的不行。
按照秦羽对于自身技能的理解。
倘若他能够将初级造纸术提升到中级造纸术。
脑海之中自然会多出很多造纸术方面的细节。
自然就可以用来优化他们这个造纸作坊的工艺。
可问题是。
他想要升级造纸术，就必须要一步一步的跟着那些工匠一起将纸张一点一点的生产出来。
每产出一张纸，并且是他亲手参与产出的一张纸。
才能给他提供一次的经验加成。
秦羽只亲手做了两张纸之后就放弃了。
耗费的时间和心力实在是太长。
与自己这个经验的获取效率根本不匹配。
而且就算是这个技能提升上去之后又有什么用？
难不成他以后还真要技能等级高了之后泡在这种地方造纸不成？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就是说。
其实这世上能够提供来让秦羽去提升技能的东西千千万万。
但是有很多技能都属于是那种无效无用的技能。
就算有，也没有必要去提升。
正像是这个造纸术。
将自己升级来的造纸术传给这些核心工匠之后。
秦羽便果断的没有再去管理这些工匠。
这些工匠现如今都暂时生活在小方村的外围。
享受着每天的黄金粟米和升级过一次的井水，再加上秦羽交给他们的造纸术。
这让他们现在俨然已经将秦羽与那些小方村的众人一般，当成了神仙一般来看待。
秦羽也不解释。
他现在所想的问题就是，升级后的造纸术在短时间内绝对不能外流出去。
不过等到他回头将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达成之后。
造纸术外流之类的，他就不会再去管。
这种技术短时间内对于世家来说，肯定是能够用来敛财的工具。
但是长期来看。
这便是在挖断那些世家自己的根基。
何乐而不为？
到时候秦羽只用掌控住类似于高端宣纸这样的精品技术就够了。
除开已经差不多快要走上研发正轨的造纸术不说。
秦羽最近几乎是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烧玻璃上。
这烧玻璃比他想象中来的还要复杂的多。
关键就在于原材料。
秦羽最开始与那些工匠说起来的时候，说的就是要烧沙子。
但到底为什么烧沙子，烧到什么程度会出玻璃，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后来就搁那愣烧，根本没烧出个什么东西来。
苦思冥想了很长时间，秦羽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然后便让那些工匠每个人都进行奇思妙想。
不管怎么样的想法，只要有想法，便专门让人写下来。
汇总过后，全都放在秦羽面前。
剩下的工作就是系统来干了。
秦羽不知道怎么烧玻璃，反正他只需要看那些写好的配方中，哪个需要消耗的碎片最少就行。
这样的方法还真是可以。
最终，秦羽在一个曾经有过烧制陶瓷经验的工匠手里得到了一份只需要10个蓝色碎片就能够升级成功的方案。
秦羽大喜。
他仔细的看了一遍那个方案之中的说明。
从这个方案上，也能看的出来，这个工匠实在是已经被秦羽逼的没招了。
反正秦羽说了让他们随便联想。
他干脆就想到了自己在烧制瓷器的时候所烧制的釉。
虽然釉和秦羽所说的那种透亮的玻璃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
但总归这两者都是非常漂亮的。
秦羽想到那瓷器之上的釉彩，眼睛一亮：“难道这东西竟然与玻璃同源不成？”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他直接将那工匠唤了过来，让他将烧制这种釉彩的过程详细描述了一遍。
包括所需要使用到的各种原材料一起，全都记录了下来。
果然。
在详细记录了釉彩的制造工艺之后。
秦羽再次定睛看去。
这份【残破的烧制玻璃工艺】所需要升级的花费就变成了仅仅需要10个绿色碎片而已！
“系统，给我升级！”
秦羽激动的老泪纵横。
要不是他实在是太废，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要怎么烧制玻璃，他又如何可能会落魄到这种程度？
如果不是身上有这么个万能系统的话。
他这把恐怕真的就要遭重了！
有了完整的配方之后，烧制玻璃的事情终于就能提上议程了。
这份玻璃烧制工艺中，给秦羽提供了不少可用的原材料。
不过想要烧制出来纯粹透明的玻璃，难度还真是不小。
后来秦羽想了想，他便想明白了。
为啥自己一定要去追求那种纯粹透明的玻璃呢？
要弄玻璃瓶来装水，无非是因为玉瓶实在是太贵，而且太过稀少的缘故。
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只是在井水的外包装上给他附加上一个高的附加值。
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个井水肯定不是凡物就行了。
那么。
在现如今的这个时代中。
就算是那种半透明的有色玻璃也是一个无比稀罕物事的情况下。
秦羽只要能弄出有色玻璃，那也足够达成他之前所设想中的战略目标。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
秦羽便从升级后的烧制玻璃的工艺中挑选出来了一整套原材料获取最为简单的方法出来。
然后将其传授给了那些核心工匠。
让他们去悉心钻研。
并且将自己最终所需要的玻璃瓶的大概形制跟他们仔细的交待了一番之后。
秦羽便没有再去干涉他们的研究了。
之后的半个多月里。
棘阳城中虽然还不时有工匠受文书招揽而来。
不过这些后来过来的工匠都被统一划归到了第三个方阵之中。
他们这些人过来之后就只能去做一些基础的工作。
182年9月。
就在秦羽种植下去的第二批五百株青璃草成熟的同时。
张角出关了。
“上师，筑基散炼制的情况如何？”
秦羽来到炼丹房前，他看着面容消瘦，即便是用银灵草都补不回来枯槁的张角，心里带着满满的期待。
张角的身体状态看起来非常不妙。
但是此刻他的双眼看起来却闪耀着明亮的神光。
秦羽心中了然。
这显然是张角将自己身体中的所有精力全都转化成了精神的缘故。
就像是武人将体内的气血转化成为真气一般。
文士也能够将自己体内的气血转化成为精神。
他们的大脑在快速运转的时候会消耗大量的精力。
平日里这些文士吃的的确不多。
但一旦等到那种需要他们大幅提升自己的脑力去计算的时候。
这种消耗就恐怖起来了。
想来张角炼丹也是如此。
炼丹术本来就是个精细活儿。
张角想要完美的提炼出青璃草和银灵草中所蕴含的药力。
必然会消耗大量的气血。
只是秦羽没有想到。
他的气血会消耗的如此剧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