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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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鹜对此虽然没有表示什么,看向鄞诺的目光却寸寸冰冷了起来。

那一边的秦奇动作还在继续。

他小心翼翼的从万能包袱里取出一个茶叶包来,用鄞诺烧好的热水沏好了茶。就又拿起两根插鱼棍,用水袋里剩余的水仔细冲干净,头也不抬的对鄞诺说道:“烦劳鄞捕头拿下车后的作料。”

鄞诺显然不愿意就这么把温小筠一个人扔在白鹜面前,刚要转而指使白鹜。温小筠同学就美颠美颠的跑到车后去了,“我去拿,我去拿!辛苦秦护卫啦。”

等到一切收拾好,秦奇就蹲在火堆前,专心致致的烤起鱼来。

白鹜抬手一指铺好的餐布,笑望着温小筠,礼貌让道:“筠卿,先坐下吃点心,喝些茶水吧。现在天冷了,所以鹜特别带了暖胃一些的金骏眉,筠卿尝尝,看看是否合意?”

在好吃的,好喝的面前,温小筠果断抛弃了要和白鹜保持距离的想法,笑得两只眼睛都成小月牙,她亟不可待的坐在餐布上,放下点心盒子,就要先喝茶,“合意,肯定合意。白兄准备的这样豪奢,小筠看着就合意。”

不过在端起茶具之前,她忽然想起了秦奇拿茶具前都要先洗手的讲究,紧接又想起车上白鹜制止她的行为。

瞬间明白,白鹜摸到她的手,完全是个意外,半点暧昧的意思都没有。

只从秦奇的习惯,就能看出白鹜这个养尊处优的郡王殿下,肯定有洁癖。

这会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就必须要足够的尊重人家的习惯。

于是她又收回了手,站起身走到火堆前拿起鄞诺烧水剩下的一些凉水,认真的洗了手。

她还不忘记招呼鄞诺一声,“表兄,你也来洗洗手。”

鄞诺眉梢不觉一动。

看来他和温竹筠虽然有不合,但对于和谁是一家人,和谁又是外人,温竹筠还是很有自觉的。

温竹筠首先担心的是他要洗净手才能吃饭,而不是先想到那个白鹜。

这样还算他小子有点良心。

这样想着,他的心情终于跟着松快了些,大步上前拿过温小筠的水囊,先帮她洗起手来。

白鹜这边秦奇早就给准备好了专门的洗手水袋和锦帕。

一切都准备好,三个人便围着紫檀茶盘坐好喝起茶水来。

“表兄,白兄,咱们说说原来的计划吧。”温小筠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快点新。

鄞诺和白鹜不觉对视一眼,鄞诺赶紧皱眉撇开视线,“这个是我和白司吏一起想出来的方法。

我知道你应该是觉得进展太慢,不过我已经想过了,鸠琅之前从兖州脱身后,悠哉游哉的行进在各个驿站之间,其实并不是漫无目的的瞎转悠。

在王密被烧死后,我就仔细研究过他们的那条路线,正是去往京城方向的路线。依照风门的习惯,在办完一个大案后,所有门下弟子都要分散开各自蛰伏一段时间。等到风声过了,在慢慢出现集合。

可是这个鸠琅不仅没有任何低调的迹象,更堂而皇之的往京城方向走。

要知道,这次他拐卖的少女,不仅仅是兖州第一钱庄的千金小姐,更是鲁王未过门的侧妃。

这件案子的严重性与波及面,在风门里绝对算得上是一顶一的大案,大肥活儿。

除掉他自大骄狂的一部分性格原因,我猜想京城方面必然还有一个更为重大的任务或是活动在等着他们。

可是现在却被咱们半路打乱了行程,不仅去往京城方向的道路被拦截,他身上携带的重金珠宝也都遗落在了驿站里。

如果京城方向的那件任务对他来说非常重要,那么他就应该会在短时间紧急再凑一笔银子。

或者是再做一单大案。

咱们兄妹三人先是假借着探访姑母的事四处招摇,时不时再露露身上满是银锭的包袱。”

温小筠点点头,“听上去很靠谱,”她又抬头问道,“可是咱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银锭?”

鄞诺勾唇一笑,“傻孩子,一看你就没在道上混过。道上有一种假借银的掉包计,即用铅芯灌注的假银锭,去兑换别人的真黄金或是真碎银。

这等道具,猫耳朵最在行。他常年备着上好的铅芯银,就是为了我们钓鱼破案用。”

“那鸠琅本来就是道中高手,一流大骗子,能骗过他吗?”

鄞诺横着咬了一大口烤鱼,一边吐着刺,一边自信说道:“咱们又不凑到他眼巴前给他细看,就是在路上有意无意显露一角。临县既然是他们的一个窝点,眼线自然会多。

这种江湖行当,都跟狗似的,很有地盘观念,一般窝点周围,不会再有其他大型团伙。

所以消息应该会很快传到他的耳中。

届时咱们兄妹三人佯做走散,你带着银子包裹在街头焦急问路,我和白鹜在暗中保护你,只要对方出现,分辨出他们是哪门的,我就第一时间放出信号,招猫耳朵、大胡子带着援兵过来。

这期间白司吏就带着你快速甩开风门的人,我便跟踪着他们,摸进他们的大本营。

真正确定了鸠琅的踪迹,我先不打草惊蛇,就跟死了他。直到猫耳朵他们到了,再把鸠琅连并着这个风门窝点一锅端!”

温小筠眨了眨充满疑惑的眼睛,“你有绝对的把握能区分那些对我出手的人到底是不是风门的人吗?而且即便是风门,你又怎么肯定他们就一定和鸠琅有关?”

鄞诺用袖子抹了把嘴,晃动着手中鱼骨烤串,耐心的讲解,“回答这个问题前,我先问你,在销金窟里,郝掌柜与我说的行话你听懂几分?”

温小筠皱着眉回忆了一下,“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她那懵懵懂懂的样子,叫鄞诺白鹜看了都不觉轻笑出声。

白鹜端起汝窑茶杯,略略抿了一口茶水,才抬头望向鄞诺,“鄞捕头,道儿上的事,我与筠卿都不如你,还要烦劳你讲解一二。”

鄞诺也端起茶杯,畅快的一饮而尽,这才笑着说道:“江湖人谋生,都有独特的技艺,也就产生了许多谋生的行当。

简单来说,可以用“三教九流”和“五花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