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泽府城。
兵荒马乱的,谁也不敢出门。。。
好在四娘子表姐家早有储备,不仅米缸是满的,还有菜窖……
白天的时候,还有当地街长带着几个黄蚁贼来挨家挨户地巡视。
好在四娘早已在街长那边过了脸,由她出面应付,再说方玉是远方一个亲戚,也就糊弄过去了。
街长除了哀叹劫匪谋财害命之外,也没有多说什么,大概是这种事看多了,又指点了方玉哪里的棺材便宜。
嗯,此时家中唯一男丁,也就是方玉,就成了顶门立户的了……
亚伦也没啥好说的,去买了两口棺材,将四娘子的表姐与表姐夫装了进去。
至于下葬与做法事?
则实在力有未逮,也请不到人,就只能先放着了。
……
夜晚。
一灯如豆。
将囡囡哄睡之后,四娘子又与亚伦玩了些好玩的游戏,此时已经疲倦睡去。
亚伦感觉她也就是看上方玉年轻有武力,想找个依靠。
他倒不介意做一段时间的露水夫妻,其余的就免了。
至不济,走的时候多留金叶子也就是了。
亚伦坐在桌前,开始整理这次入城的收获。
首先是金银,从金如松那里得了十片金叶子,俗语说一两金十两银,现在金价甚至还要涨。
亚伦估计这至少有二三百两银子。
除此之外,还有葛老的一匣子金银珠宝,价值更在金叶子之上,起码值上千两!
“唉……我要这么多钱,也没什么用啊。”
“要不……买点地?”
“这府城地价现在绝对是谷底,我只要买来捂着……等个几十上百年,肯定能发!”
“纵然是新朝建立,只要保留好地契,那基本也会承认的……”
“等等,我是来变强的,不是来发财的……不过,这两者好像并不冲突啊,人生漫长,稍微花点心思经营也没什么……说不定将来有用!”
“那么……就这样走上无良地产商的道路么?”
亚伦在那一匣子首饰里面挑了挑,捡出一件紫玉做的莲花形吊坠,准备明天送给囡囡。
毕竟每天听着人家甜甜地叫‘玉叔叔’,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收拾了一番之后,他郑重其事地将几册拿了出来。
首先是得自金如松的笔记,记载了一些追踪手法,其中的易容术与缩骨功被亚伦列为备选,准备闲暇时就练练。
然后是葛老的《青囊经补录》,上面详细记载了葛老的一身医术以及遇到的疑难病症,还有几道珍惜秘方,‘青龙夺命汤’赫然名列其中!
“这具身体照样会生病,得学医!”
亚伦对上面几个消耗元气折寿,让病症迅速好转的方子特别有兴趣。
嗯,除此之外,还有一道‘去子方’,可保百战不孕,亚伦仔细扫了两眼,暗暗记下。
虽然武师能炼化气血,但未必保险,可以上双份。
最后,亚伦终于拿出得自薛青山的《黑砂掌》秘籍。
他先是从头翻阅了一遍,前三重对照自己所学,确认没有错漏。
然后,开始仔细看后三重。
“所谓暗劲,其实是一种穿透劲,可以隔空伤人……但九寸就是极限!能打出凌空三寸的暗劲,算是入门,凌空六寸算小成……暗劲大成,则能打九寸!”
九寸多长?一尺都不到!
而寻常侠客所用长剑,都号称二尺、甚至三尺青锋!
“好吧……其实武功边界,高一寸都能奠定生死,九寸已经足够了。”
亚伦往后翻了翻,发现《黑砂掌》六重很完整,只撕掉了最后的药砂配置秘方。
“我才懒得配置药砂,该折寿就折寿……我还要配着‘青龙夺命汤’喝!那就是双倍折寿!”
“让你撕药方,你就真的只撕药方……那张师兄是个实诚人呐!”
亚伦默默感慨一番,开始记忆秘籍。
“嗯……以明劲炼化全身皮肉之后,接着就是淬骨!以各种音波,刺激本身骨髓活跃,锤炼骨骼,继而生出‘暗劲’!”
“这暗劲与明劲,原来是两种劲……但暗劲可以附着于明劲中打出来。”
“因为人的骨髓肯定比皮肉少,因此炼化的暗劲也比较少,纵然壮年的暗劲武师,也不可能每一招每一式都附带暗劲,最多当个杀手锏!”
……
翌日。
亚伦找了个水缸,开始练‘听劲’。
这是黑砂掌第四重记载的一个小技巧。
“感觉就是通过回音与震动,找到某种特殊的频率,震荡自身骨髓……”
“越是高深的境界,越得慢慢来,否则很容易损伤身体。”
亚伦不断拍打着大缸,感受着那种震动与回音,努力寻找身体的‘共鸣’……
一个时辰之后,他来到院子里,开始正式修炼黑砂掌法。
连着练了两个时辰,亚伦才停下锻炼,接过四娘子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汗。
“玉叔叔……”
旁边,小囡囡则好奇地望着他。
“囡囡乖。”
亚伦将那串紫玉莲花吊坠拿出来,挂在了囡囡的脖子上。
“这……太贵重了。”
四娘子一惊,她当然认得这物件的价值。
“没什么……”
亚伦摆摆手,又看着这房子,叹息道:“现在是兵荒马乱,等到日后安稳一些,我去给你买另外一间院子住吧……”
这院子虽然不错,但并不是四娘的,是她表姐夫的。
现在没人有心思来跟她计较,暂时住住无所谓,但表姐夫的宗族还在,说实在话,哪怕她表姐活着,都未必能保住这房子,指不定就被哪里冒出来的丈夫侄子、长辈将房子给收走……更不用说四娘子一个外人了。
因此,迟早得搬出去住。
好在方玉有钱,不在乎这个。
“这……”
四娘子眉宇间泛起一丝忧愁:“奴家这些年也薄有积蓄……但若买了房子,家里没个顶门立户的男人,怕不是要被邻居与地痞给欺负死!”
古代寡妇的艰难,她是深刻知晓的。
“我去外面看看,尽快找人将棺材拉出去葬了,否则这成什么事?”
亚伦摸了摸鼻子,他给钱不是问题,唯独不想给名分。
当即找个借口就走了出去。
只听到身后一声幽幽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