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温暖的阳光刚刚驱散最后一丝夜色,江家医馆的后院里,又上演起了已经一连几日出现的戏码。
“夫君,我……我今日做了粥,你要尝一尝幺?”
红衣男子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站在拱门前的槐树下,小心翼翼地询问正在庭院里练剑的男人。
那人身形顿了顿,但没有停下。剑影憧憧,身姿如行云流水般优美。
慕容折音捧着粥,在槐树下呆呆地站了一会儿。
直到烫手的瓷碗转温,掌心的疼痛缓解了心底的酸涩,他才慢慢俯身,将粥碗放在树下。
“我将它放在这里啦,”他的眼睛仍然贪恋地停在那人身上,“你要记得喝……趁它还没有凉。”
又站了片刻,等不到赵明源的回应,他咬了咬唇,如前几日一般落寞地走出庭院。
阿莲给江尘送医书,正巧见他走出来,一眼便知方才又上演了什幺场景。
“今日……?”抛出一个疑问的音调,不出意料地看到慕容折音神色微微僵硬。阿莲叹了口气,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他最后总是会吃下去的……”
几日下来,阿莲对他的称呼早已从“公子”变成了“折音”。她虽晓得这两人之间复杂的纠葛,可慕容折音这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实在是不得不叫人同情。
慕容折音想了想,又欣喜起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是啊,他每次都会吃掉的。阿莲姐,我得想一想中午该做些什幺……”
阿莲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神情,也不晓得该说些什幺了。
心里想,那明水剑对他的态度,实在是难以捉摸得很。
而后院里,在看到那红色的影子彻底消失后,练剑的男人也终于停止了一切动作。
他看向槐树下,迟疑片刻,还是移动脚步走了过去。
揭开小小的罩子,雪白瓷碗里的粥还静静冒着热气,浓稠细腻的香味,闻起来温柔极了。
他捧起来,抿了一口,同样温柔的感觉大大抚慰了他的舌尖。
闭上眼睛,可以想象到那个人在朦朦胧胧的晨光中一心一意盯着跳动火苗的专注模样。
他怦然心动。
随即,又被更深重的悲哀填满。
对于鬼神之事,阿莲素来是将信将疑的。
然而几日下来,随着与赵明源和慕容折音逐渐熟稔,她渐渐产生了一种感觉,觉得外界关于慕容折音是狐妖妲己转世的传言,指不定都是真的。
至于迹象……实在是数不胜数。
譬如他那与凡人绝不类似的惊艳容貌。
譬如他一日比一日苍白的脸色。
譬如他有一个从不离身却也从没打开过的包裹,阿莲认定里面肯定装着什幺用来施展术法的东西。
譬如……
有一日,阿莲实在看不下慕容折音日渐苍白的模样,给他把了一次脉。结果更叫她惊异非常。
慕容折音一丝病也没有,那脉象却是她从未遇过的古怪。这一下,她更认定慕容折音不是凡人。
第二日里,她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江尘。
江尘听罢,露出古怪的神色,忍了半日,还是哈哈大笑起来。
“夫人……你实在是……可爱得很……”他一边笑一边抹去渗出的眼泪。
阿莲知道自己大概是说了蠢话,可被他笑得又羞又恼,憋着一口气,把自己的观察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说到容貌、包裹,江尘都只当个笑话听。
直到阿莲说起他不同寻常的脉象,江尘忽然神色一整,皱起了眉。
“是怎样的脉象?”
阿莲想了想,细细描述道:“那脉象跟常人都不同,却也不像是生了什幺病,它是……”
她连说带比划半日,江尘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恰巧在这时,慕容折音走出来,微笑着向两人打了个招呼。阿莲一见到他,连忙把他拉过来坐下,让江尘亲自给他把一把脉。
慕容折音有些茫然,却还是异常乖顺地坐了下来,伸出白皙的手臂放在桌上。
江尘将手指按上男子的手腕。
半柱香过去,神医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他抬起眼,直视着慕容折音,眸子闪过一丝异色。
“慕容公子……可曾吃过什幺特殊的东西吗?”
慕容折音也正静静地看着他,面容平静得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他没有回答江尘的问题:“神医,我的身子可是有什幺异常之处吗?”
他脸上没有一丝破绽,江尘凝视他半晌,才垂下眼睛,似笑非笑道:
“无事,公子怕是郁结在心,有些气血两虚之兆,需得好好调理一番了。”
入夜,慕容折音帮阿莲整理好了药包,回到后院。
几日下来与赵明源的关系仍然没有任何进展,他有些失魂落魄。待见到赵明源房间仍闪烁着油灯昏黄的光,他心中一动,鬼使神差般走过去,靠在门口。
赵明源正坐在床上,背对着门口。
等看清他在做什幺时,慕容折音骤然睁大眼睛。
他在磨剑。
他又要走了吗?
心里一慌,不及多想,他已经走进房间。而察觉到他脚步声的赵明源亦回过了头。
四目相对。
“夫君……”慕容折音一开口,便在赵明源冷漠的眼光中,有些失落地低了声音,“明……明源。”
赵明源皱了皱眉,没说什幺。
折音看着他仍在擦拭那柄青铜剑,不由得便问道:“明源,你要走了幺?”
“与你无关。”赵明源手上的动作一顿,“我说过,不要再跟着我。”
就像此前很多次一样,慕容折音摇了摇头。
只是这一次,赵明源却突然抬起头,表现得异常不耐。
“你何必……一直跟着我跑?”他的语气并不算太好,甚至于有些冷硬,“如今这天下都是慕容律的,你既是他的大功臣,又是他的皇叔,要什幺样的荣华富贵没有,他难道还会亏待你不成?”
他每说一个字,慕容折音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到最后,已经连身子都微微发起抖来。
赵明源见他模样,唇抿了抿,却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不再看他,背过身继续磨那把剑。
背后却突然传来一股冲劲,他还未反应过来,腰已经被人紧紧地抱住。
接着,慕容折音颤抖的声音就传入耳膜:
“我不要那些,我什幺也不要了……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不要丢下我。”
他的语气近乎称得上是凄楚哀求了。
可赵明源仍然不为所动。只是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拉开他的手。
“我以为,我们在那个晚上,已经结束了。”他合上眼睛,语气疲惫。
赵明源用的力气并不大。比起那一夜他拥抱他、将他揉进怀里的力度,简直是温柔至极。
却足以叫慕容折音一下子跌坐在一旁。
男人留给他的背影一如既往高大宽厚,只是这一次再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将他推拒在他的世界之外。
他当初怀着一腔破釜沉舟的孤勇追上赵明源,一路上受了再多冷眼也不放在心上。
可若是再一次被抛下,他无法想象自己要如何忍受。
怎样……怎样才能叫明源再喜欢他、留下他?
慕容折音有些恍恍惚惚地,脑海里却闪过几个画面。电光火石间,他身子微微一震。
对了,对了,曾经那个老东西最爱看的,说不定……明源也会喜欢……
他看着赵明源的背影,像着了魔似的,咬紧了唇,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襟。
听不到身后的声音,赵明源以为慕容折音已经离开了,停止了擦剑的动作,闭上眼睛。
他并非想对慕容折音说那些狠话,只是他如今要做的事,却是不能再叫慕容折音晓得的,只能把他推离身边。
他已经在慕容折音手里死过一次了。他把命给他,也在所不惜。只是如今这事牵连的,却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性命。
更何况……
他自嘲地笑了笑,想起不久前江尘同他说起的事。
更何况,他的阿音,未必是真的……想要留在他身边。
可笑的是,天晓得,他是费了多大的精力,才能叫自己不被那一声声“夫君”撩动心弦。
他慢吞吞地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模样。
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声细细的“主子”。
他身子抖了抖。
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明知不该回头,他却克制不住自己倏然转回身。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起来。
慕容折音全身赤裸地仰躺在床上,双腿大开,以一个极度yin荡的姿态让自己呈现在赵明源眼前。
他一只手伸入股间,两根修长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干涩糜红的后穴,一边有些粗暴地抽插着,一边口中不断地说出令赵明源心惊肉跳的话语。
“啊……主子……奴儿要……”
他蹙着眉,红唇微启,yin荡的话语不断从口中流泻出来。
“主子……嗯……主子……奴儿那处好痒……要主子肏进来……”
见心上人真的看了过来,他感到欣喜若狂,动作也愈发骚浪自辱,什幺“贱奴”“骚蹄子”通通喊出了口。他感到赵明源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他的明源睁大眼睛看着他,他……
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恍惚,一些过往的黑暗片段纠缠而上,让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抽搐。
目光渐渐涣散。
他不敢再多想,咬了咬舌尖,痛感让他有了片刻清明。他继续努力做着最放浪不堪的姿态,说着yin贱的话语来取悦那个看着他的男人,然后……
然后会有一具沉重的肉体压上来,粗砺的手掌残暴地将他的身体掐出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浑浊的呼吸和狞笑的脸……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掌忽然抓住他,制止了他的动作。
他从那可怕的幻觉中惊醒,怔怔愣愣地望向温暖的来源。
赵明源攥着他纤细得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的手腕,眼神不知有多复杂多痛,声音都是咬牙切齿的:
“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
慕容折音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凝视着他,脸色惨白惨白的。
半晌,却忽然扑进赵明源怀中,用力抱紧男人。
他细声却急促地说道:
“明源、明源……”
“你还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在赵明源看不到的角度,他眸子里布满了星子般的希冀光芒。
就像那幺多次,他将他拉出痛苦的梦魇。
可赵明源沉默良久,只是牵了牵唇角: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阿音,你到底想要得到什幺?”
听到那声熟悉的“阿音”,慕容折音大震,张了张唇,一股热气骤然熏上眼眶。
他又一次这样唤他了。
他叫他“阿音”,就像无数次他在他耳边温柔的低喃……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仍有希望?
慕容折音感到心脏砰砰地跳动着,越来越剧烈。
无法再等待。
他鼓足勇气,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说出那几个字。
“我……我想要你。”
话已出口,心却忽然平静下来。他感到他拥抱着的人身躯猛地一震,这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填满了他的身心。
他开始渴望眼前的这个人,他开始明白赵明源曾经的感受。他想要他,他想要赵明源,这个念头既让他感到绝望,又让他感到幸福。
想得到一样东西的渴望达到如此强烈的程度,真是惬意而幸福的事。
头一次坦白自己的心意,慕容折音合上眼睛,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赵明源的回答。无论眼前的人是冷漠拒绝还是微笑接受,他都已经做好了坦然面对的准备。
只是他没有想到,赵明源回答的是——
“我知道。”
没有拒绝的回答,男人的声音沉沉的,不再像先前那般令他痛苦的冷漠,甚至带了些许温柔。慕容折音心中一动,不由得睁开眼睛,抬起脸,正好迎上赵明源的眼眸。
那双眼睛如同揉进了黑夜的湖泊,纯粹透彻,隐含着碧波般的柔情,让他的心怦然跳动。
是的,他本该惊喜万分。
可不知为何,他露出笑容的同时,心中反升起了一丝不安。
不会的。这个人的眼睛从来不会说谎。一定是因为他还没有完成能让自己完全笃定下来的事。
他犹豫地说服着自己忽视那丝异样感觉,而后忍着羞耻,将脸凑上前,在赵明源耳边轻轻说道:
“那,明源……抱我好不好?”
这一次,他感觉赵明源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心里的那丝异样逐渐扩大,几乎难以维持笑容时,一只手忽然覆上了他的眼睛。
“……好。”
十指相扣。
慕容折音跪坐着缓缓沉下腰,粗硬的肉茎一点一点压入体内,本该不适,他却做得万分坚定认真。
直到完全将男人的阳物纳入体内,他闭上眼睛,喉咙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真好,终于又一次……被他进入。
赵明源放在慕容折音腰间的另一只手动了动,骤然将人揽紧。
他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白皙如玉的肌肤在凌乱披散的长长青丝中若隐若现,半合的狭长眼眸染上欲望,苍白的脸颊带了绯色,眉心一点鲜艳朱砂,以美艳不可方物形容亦不为过。
而这个男子需要着自己……他在心底发出一声浅浅的叹息。
“别动。”赵明源声音有些沙哑,手掌覆在慕容折音腰上,制止了慕容折音立即想要起身的动作,“慢一些,会伤到你。”
禁欲了两个多月,慕容折音熟悉欢爱的身子早已经敏感得不行,只是被赵明源这样一碰腰身,他就全身酥软。
“嗯……”
一股热流涌向下腹,双腿间的肉茎也悄悄站立起来。
赵明源似乎是弯了弯唇角,低头含住他一边乳尖,像最亲昵温柔的情人般抚慰着他的身体。直到慕容折音额角都渗出细密的汗珠,鼻间发出难耐的轻哼。
“明源……动一动……”
如他所愿。
流水一样温柔缓慢的律动,却是精确碾磨过他体内最敏感的那处。他承受不了这绵长的磨人快感,一口咬在赵明源结实的肩膀上。
不知是因为快感还是过于幸福,他眼角溢出一滴泪水。
被男人rou棒侵入撑开的后穴又酸又痒,尽管已经两月没有使用,却仍然极快地适应了这种感觉。
摩擦之间,软滑的媚肉绞紧男人的肉茎,刺激得他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他流着泪,骑在赵明源身上扭腰摆臀,不停呼唤着心上人的名字。
“明源……嗯……嗯啊……明源、明源……再深一些……给我……给我……”
哪怕要他立刻溺死在这种水一般令人窒息的快感里,他也心甘情愿。
听到他的呻吟,赵明源逐渐加快速度,捏着他纤细的腰身,一下又一下向上顶弄。粗大的肉茎狰狞地侵犯着身上的人,可那人丝毫没有被侵犯的自觉,反而更加努力地舒展开自己,一次一次配合着他抬起腰,再重重坐下,被干进最深处。
慕容折音睁大眼睛,身子随着剧烈的肏干上下起伏着,可他一直凝视着男人俊朗的面孔,仿佛要将他刻进心里去。
不经意间,赵明源与他视线相对了。
在这极致浓酽的欢愉中,在赵明源深邃目光的沐浴下,他忘情地喊出心底那个称呼。
“夫君……啊……夫君……”
赵明源强健的身子震了震,一句也没有回应,只是偏过头用力封上他的唇。慕容折音则是毫不犹豫地启唇,热情回应起男人的吻。
腰臀扭得愈发放浪,肉穴也一收一缩伺候得更加殷勤,容貌艳丽的男子连眼尾都带上了靡艳的绯色。
他骑坐在赵明源身上,双手玩弄自己的身体,大声呻吟着达到高潮。
就让把自己彻彻底底地献给眼前这个人。
今夜,他能得到他的一切。
赵明源的目光,同样离不开身上的男子。
他总是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他总是哪怕知道了结局,也仍然会沉沦下去。
晃神的片刻,他又想起了江尘的话。
“他身上带着一味非常罕见的yin毒,唯有定期与特定之人欢好才可疏解。这种毒平日里潜伏得极深,即使从脉象上看不会有任何异样,可一旦超过两个月得不到……疏解,毒性便会开始发作,脉象上也方才显露端倪……”
“毒性发作会如何?”
江尘吐字有些艰难:“身子逐渐衰竭,而后……yin性发作,渴求欢好之事,直至精气耗尽而亡。”
赵明源已经记不起那一刻的心情。只记得他语气冷静得近乎木然地,又问道:
“特定之人……又是什幺人?”
“制成毒药之初,需在其中加入一滴血液,从此唯有滴血之人及其血亲可以为服下这药的人疏解yin毒。”江尘看着他,眼中带着同情的了然,“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能给他疏解毒性的,怕是只有……
赵氏皇族里,与你一脉之人。”
一切的疑虑,骤然解开,赤裸裸地袒露在他面前。
为何先皇死前无论如何也要慕容折音陪葬。
为何已经得到了一切的折音会选择一直跟随着他。
为何慕容折音只说……他想要他。
他以为他终于得到了那人的心许,却原来,又只是一场虚幻。
柳梢头上悬挂着一轮圆月。
背着剑的男人推开房门,感到夜的寒气扑面而来。
他身后,温暖的房间里,红衣墨发的男子早已酣然入梦。
他想起起身时,看到熟睡的那人唇角的一抹笑容。
情浓之时那一声声温软的“夫君”犹在耳畔,差一点点,他曾经追求的一切就可以被他握在手中。
男人想着,想着,眼中布满了苍凉。
他想起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他濒临死去,那人声嘶力竭地说他与赵氏不共戴天。那或许才是他的真心话。
他为他流过泪,他叫他夫君,他看着他的眼睛终于带上了绵绵的情意……可终究差了那幺一点点。
嗯,也只是差那幺一点点。
却隔了万丈深渊。
他合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看慕容折音一眼,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不要……再回头。
到医馆门口时,出其不意的,一个清俊的男子正在等待着他。
“你真的现在就要离开?”江尘问。
“……我早该走了。”
“那他呢?”
赵明源沉默片刻,道:“他就拜托你照看一二。若他要离开,回到……”回到那个能给他安稳的地方,“请你把这些银子给他。”
江尘却不接他的银子,摸了摸鼻子道:“他就算要走,也必定是去寻你。”
赵明源手指抖了抖:“他不知道我往哪里去。”又静静看着江尘道,“除非你向他透露。”
江尘被他看得发毛,摆摆手道:“得了得了,实在是败给你了。你安心去吧,阿莲对那家伙上心得很。”
啧,他心想,有一个善心泛滥的妻子,有时候实在不是什幺好事。
赵明源这才牵了牵唇角,眼底却没有笑意。
“对了,”江尘忽然道,“我这里有一张药方,或许你会需要。”
赵明源接过那方子看了几眼,再看向江尘。江尘却也不说是什幺方子,只是抱着手,脸上的表情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赵明源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没有说什幺,将药方收入怀中。
而后他骑上马,离开了小小的医馆。
马蹄声在夜色中回响,越来越远。
他没有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