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师爷小日子过着(ABO肉蛋,肏进生殖腔、失禁、巨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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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菜园子,吴幸子在马面城的小日子过得也算颇滋润。

那天华舒离开不久,黑儿就领着俩丫环回来,是对孪生姊妹,姊姊叫薄荷,妹妹叫桂花,年纪都十三四了,是马面城当地人,做事俐落乾脆,对菜园里的工作也丝毫不陌生,每天挑水除草抓虫,做得比吴幸子还熟练。

也不知关山尽是否特别交代了什幺,俩丫头每两日就去大厨房领菜肉蛋米麵,三人在双和院开小灶,从来没吃过大厨房的菜。

吴幸子是很满意的,头一天他吃了薄荷煮的麵,麵条像一只只小白鱼似的,煮好了捞起来拌上辣酱、醋、酱油、香菜、豆芽等等乾着吃,味道是很好,但把吴幸子辣得嘴都肿了,一晚上都没睡好,半夜还拉肚子,第二天整个人都蔫了。

这才知道马面城的吃食一向这幺重口味。

特别是数年前海外引进了一种地胡椒,红红尖尖的看起来可爱,谁知吃进嘴里简直能把死人给辣活过来,嘴里针扎般的疼,在调料中却彷彿画龙点睛,香辣刺激让人停不下来。

清城县地处偏远,资讯比较封闭,加上古来那一代也不太时兴吃辣,顶多用点茱萸调调味道,甚至都没什幺菜会用到花椒,吴幸子说起来是吃不了辣的。

也难怪关山尽特意让人整出这个小厨房,让吴幸子开小灶,否则用不了两天,吴师爷没辣死也会拉死的。

俩丫头后来做的菜就清淡许多,总会细心地吊高汤,让食材原本的鲜味发挥到极致。吴幸子本来担心小姑娘委屈了,后来看两人一到吃饭就抱出个小罈子,从里头挖腌渍过的地胡椒配饭,也就安心了。

就这样种种菜、吃吃饭,偶尔在黑儿的陪同下逛逛马面城,不知不觉竟也过了一个月,眼看再十来日就要过年了。

过去,吴幸子总是独自过年,年夜饭也吃得简单,往往煎条鱼就打发了。

年货什幺的,他也办得随意,贴个窗花、写个门联、备些乾果也就算备齐了,祭祖用的菜餚向来从简,他一个人吃不完也是浪费。

整个年节期间,除了走走春,剩余时间他都缩在家里头看书。那些书其实都是看旧的,在参加鲲鹏社之前,大概有十来年吴师爷连本新书都没买过,一次一次重覆看着当年侥倖抢救下来,属于他爹的那些书。

当年受过潮,加上年代久远,无论他如何小心保养,那些字迹也都糊了,特别是他爹写在上头的眉批,墨原本就不是太好的墨,十一二年前就已经糊得几乎像墨迹看不出字形了,但吴幸子还是珍惜地年年翻看,等过完年后就扎扎实实地用几层油纸包着,与驱虫的草药一起收藏起来。

唉,今年大概来不及回去拿书了。吴师爷叹口气,心中怅然若有所失。

对了,还有祭祖怎幺办?他家就剩他一个了,爹娘跟祖宗们饿这一年一顿,身为子孙实在说不过去啊!

这一想,他心里就急了。刚好黑儿带了年货来给他,他匆匆将人抓住:黑儿,将军近日还忙吗?

这……不能说不忙,但也不能说忙,只不过将所有闲暇时间都给了鲁先生罢了。黑儿沉吟片刻,下定决心摇摇头。不算忙,都要过年了,公务往来也锐减了不少,你要是想见将军,黑儿替你问问。

多谢多谢,要快。吴幸子鬆口气,但很快又不安的搓着手询问:要是将军没时间见我怎幺办?满副将有时间见我吗?

满副将那儿恐怕就真没时间了。毕竟拳马面城最忙的,就是满月了呀!黑儿想着那不小心又胖了五斤的人,脸色有些扭曲,克制着不敢笑。

这样啊……这可不行,马面城到清城县,快马也得花上八九天,他又不会骑马恐怕得多拖上几日,这一算若他想回家祭祖过个年顺便替鲲鹏图换香包,那这两三日非走不可。请你替我告诉将军,我就一句话想对他说而已。

好的,在下定不负所託。在黑儿心里,认定吴师爷是想念将军了。也是,来到马面城这幺些日子,两人却一面都没见上,即便师爷再如何淡然自处,心里也难免会埋怨吧!

也不知道将军怎幺想的,既然特意将人带来了,又为何遗忘脑后?既然都忘了,又为何每隔几日打听师爷的消息?黑儿自认脑子不够灵光,想了几次就乾脆撇开不想了。

多谢多谢。吴幸子连连行了几个礼致谢,直把黑儿给逼得逃出双和院才感恩戴德的停下。

一旁两个丫头听了半天,见黑儿离开了,薄荷才脆生生的开口问:先生您心里挂念大将军了吗?

之所以这幺问,是这一个月的相处,两姊妹从没听眼前这温柔亲切的主子提过哪怕一次大将军,倒是同他们提过三次那块看好的墓地,什幺前有树、后有荫、芳草茵茵成合抱之势,必定是个长眠的好地方。

他们是听不懂的,马面城都是烧了装罐子后埋床底。

当初满副将选他们来服侍吴先生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这位先生是大将军的情人,虽然老了些,但小姑娘喜欢他身上亲人柔软的气息,比起华公子、鲁先生之人那是要好太多了。

但日日相处,他们越来越看不懂了。吴先生是因为大将军的关係,才从清城县来到马面城,可大将军每天都陪在鲁先生身边,他们姊妹去大厨房领菜的时候,也曾看过两三回大将军陪鲁先生散心的场面,和以前没什幺不同,多情的桃花眼里满是克制不住的爱意。

这样的大将军,为什幺要带吴先生回来呢?

而更让他们疑惑的,是吴先生对大将军好像更不上心。

这两人横看竖看都像陌生人哪!又怎幺会凑到一块儿了?

也不算挂念吧...吴幸子搔搔脸颊笑得尴尬,他总不能告诉小姑娘,他挂念的是爹娘祖宗跟鲲鹏图吧。

先生,您这回见着将军一定要抓住他的心!桂花小脸严肃,正在抓虫的手一使劲,啪唧了一声。

是啊,先生,鲁先生开春就要成婚了,你忍耐个几年好好陪着将军,把他变成你的绕指柔。薄荷附和,小脸上满是兴致勃勃。

小姑娘平日里看了不少才子佳人的话本,对爱情懵懵懂懂却很是嚮往,特别是话本里的小丫鬟不但是主人的贴心小棉袄,通常还能聪明地替主人出主意甚至固宠,他们俩早就跃跃欲试了。

吴师爷苦笑,他不好当面戳破小姑娘的幻想,但固宠什幺的他真不需要啊!说到底,他在关山尽面前,本来也没有什幺宠爱不宠爱这回事,顶多是露水的长一点的姻缘罢了。

小丫头多做事少说话,别把我的黄瓜给养死了。不得已,他只能调转话题,似真似假地斥责两丫头。

早将他摸得透透的,薄荷桂花咯咯笑着,全然不怕他,但也没再继续揪着这件事说了。

傍晚时分吴幸子正带着薄荷桂花揉麵团,準备晚上包馅饼吃,黑儿又来到双和院。

师爷。铁塔般的男子看来有些憔悴。

黑儿?不过半天没见,怎幺变得这副模样?吴幸子吃了惊,随意将手上的麵糰甩下就凑过去看他:怎幺啦?人不舒服?

不动声色退了半步,黑儿垂着脑袋回答:谢谢师爷关心,黑儿很好。将军有话命下官传达,明日中午一起用饭,有话当面说。

明日中午吗?吴幸子点头记下,总算真正鬆了口气。虽然知道关山尽十有八九早将自己忘了,大概就算不告而别也不会惹上麻烦,但毕竟吃喝用住了人家一个月,总该见上一面表达谢意,况且他还得借马呢。多谢你了黑儿,晚上一起吃饭啊?丫头们吵着要吃馅饼,多包几个也不麻烦。

师爷的好意黑儿心领了。拱拱手,黑儿这次连退三大步,看来有些慌张。在下还有要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喔,这样呀。吴幸子看着那三大步的距离满是迷惘,黑儿与他这些日子来颇是亲近,怎幺突然疏远起来了?

想问,又不好问出口,只好拱拱手送走黑儿,有些闷闷不乐地回到丫头旁边,使劲的揉麵团。

察觉他心情不好,小姑娘也不打扰他,自觉的将麵团都留给他,到一旁拌肉馅儿去了。

吴师爷本就不是个囿于过往的人,那麵团揉着揉着心情又明朗了,醒麵的时候还教丫头们念诗:社肉取社猪,燔炙香满村。饥鸦集街树,老巫立庙门。虽无牲牢盛,古礼亦略存。醉归怀余肉,沾遗偏诸孙。

丫头不认识字,随着他念听他解释意思,薄荷掩着嘴笑:唉呀,这都冬天了,眼看要年关了,社肉都吃光了吧。

虽无社肉,但猪肉也取自猪身上,沾点福气也不错。吴幸子本就心血来潮随意吟诗,这会儿同薄荷桂花两人说说笑笑,转眼就把黑儿留下的那点隔阂给忘了。

而他自然也不知道,院外有双眼睛盯着他红扑扑的笑脸,神色颇为阴沉。

不进去?满月手上拿着看了一半的邸报,分心瞥去一眼。

明日中午自然会见到。关山尽仍是一身不变的黑袍,半垂眼睑看来有些慵懒,却是为了遮掩眸底那抹幽暗。

那你倒是等啊!何必这时候抓我来偷看呢?满月忙得恨不得多生两只手四双眼,哪有时间陪将军闲逛?

我就想看看他为何突然想见我。

忍不住白眼以对,满月没好气地回:你心真够大了,万一明日吴师爷在鲁先生面前问你怎幺不理会他,你打算怎幺办?

他会问吗?关山尽咬牙,他存心晾着吴幸子好些日子,没想到这老东西却过得有滋有味,半点憔悴的模样也没有,还勾搭上了黑儿!哼!黑儿的鲲鹏他是看过的,比得上镇南大将军的重剑吗?

你又在想什幺骯髒的东西?满月实在太熟悉关山尽,这才瞟了眼就皱起眉头嫌弃他。

鲲鹏。关山尽冷哼一声回道,满月手一抖差点把邸报落地上,不自在地乾咳了几声。

夜还没深呢,你真行就叫鲁先生掏出来让你鉴赏啊。

胡说什幺!关大将军蹙眉啐了满月一口,视线又调回院子里瘦瘦乾乾的人影。

也不知道吴幸子到底什幺体调,吃得越多越好,人却好像更清减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吴幸子带着一大盘馅饼走进厨房,关山尽才收回目光。

看出金子了没有?总算看完邸报,满月抬眼不轻不重的讽刺了句。

看到一只老鹌鹑。轻咋舌,关山尽也弄不懂自己为什幺要拉着满月还偷看。吴幸子说到底就是鲁先生的一抹影子,这些日子却越看越不像了。

原本,有了鲁先生在身边,而影子又失去了该有的模样,他早该将人丢回清城县才对,但为什幺他总是抗拒这幺做?莫非,是因为鲁先生即将大婚的关係?他心里迫切需要个填补的人。

也只可能这样了吧!勉强说服自己,关山尽又拉着满月离开。

鲁先生伤还没全好,吞嚥东西总会胸痛,他不放心华舒照顾,得回去餵鲁先生吃饭才行,耽搁了对身体不好。

唷,我说今天鲁先生一定等你等得心急了吧。满月任由关山尽拖着自己,也不知怎幺就说了这幺句话。

胡说什幺。在满月圆润的下巴上捏了把,关山尽心里倒希望鲁先生心急,可也清楚鲁先生为人淡然,做人处事向来有分寸得令人痛恨,又怎幺会为这延迟的半刻钟而急躁?

哼哼。满月甩脱关山尽的手,厌烦地赶他:去去去,去餵你那摔断腿的宝贝吃饭,小爷我也饿了,就不奉陪啦!语毕用让人无法想像的敏捷闪得无影无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