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黎坐着，十几个男公关排成一排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头顶的灯光，姜黎突然有种强烈的压迫感。
她扯扯苏沐的裙摆，“沐沐，其实我现在不郁闷了。”
“啊？”
“我不需要人陪聊，真的。”
“不，你需要！”苏沐勾住她的脖子，“你看，你看到这些美男子立马就不郁闷了，等会儿聊起来，你会更开心的。”
“……”
“是不是不知道选哪个好？”苏沐的目光从十几个男公关身上一扫而过，“来来来，姐妹帮你选。”
最后苏沐选了一个穿着黑衬衫，衬衫的领口几乎开到肚子上，男人长着一双凤眼，见姜黎看过来，他对姜黎抛个媚眼，浪到飞起。
姜黎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
“就你了，陪我姐妹好好聊聊，今天只要我姐妹开心。”苏沐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这些小费全是你的。”
“沐沐！”
姜黎抱住苏沐，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说，“你直接把钱给我，我会更开心。”
“没出息。”
“……”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
她反正是无福消受。
姜黎正要让男公关离开，男公关却一屁股坐到了她身边，他拉着她的衣摆对她撒娇，“姐姐，照顾照顾弟弟的生意嘛。”
“……”
我的妈！
姜黎浑身恶寒，反射性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沐沐，我去个洗手间。”
“包间里就有洗手间啊。”
“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
逃命似的从包间里跑出去了，逃走的时候她还能听到苏沐那个死丫头哈哈大笑的声音。
姜黎一路狂奔到洗手间。
她看着灯光昏暗的包间走廊，一瞬间有种进了盘丝洞的错觉。
姜黎洗了把脸，卸掉脸上花了的妆容。
就在此时。
她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姜黎猛然侧首，就看到安琪穿着清凉，画着浓浓的妆，端着酒水进了一个包厢。
姜黎错愕。
虽然灯光昏暗，但她确信，刚才的女孩一定是她的助理安琪。
姜黎犹豫了一下，走到了包间门口。
……
包间里。
几个男人一人搂着一个女公关，玩的很开。
安琪尽量不去看几人，她半跪着把洋酒打开，把桌子上的几个杯子倒满，正要退开，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安琪头皮瞬间麻了，“陈少。”
“陪我喝一杯。”
“……”安琪一个巧劲挣脱了陈少的束缚，“陈少，我是服务生，不是女公关，不陪酒的。”
“在这种地方上班，你跟我说不陪酒？”陈少哈哈大笑，回头看他的几个朋友，“这笑话好不好笑。”
几个男人非常给面子地哄堂大笑。
安琪低着头，“对不起，我真不陪酒。”
陈少把一沓现金拍在桌子上，“陪我喝一杯，这些都是你的。”
“抱歉。”
接二连三被拒绝，陈少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一把把安琪拽到怀里，冷冷道，“怎么，跟本少喝酒委屈你了？”
“对不起。”
“老子今天还非让你喝不可。”
陈少捏住安琪的下巴，把她整个人挤在沙发里，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就要把一杯酒强行灌她喝下去。
安琪抓住一只啤酒瓶就要砸下去，可想到砸下去的后果，她又生生忍住了。
包间的男人们纷纷起哄。
就在这时，包间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众人下意识地回头，看到姜黎的瞬间，男人们的眼睛齐齐一亮，“呦，拾忆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女公关。”
“我不是女公关。”
姜黎走过去，安琪看到她脸色微微一变，“姜姐，你怎么来了，你快走。”
“……”
姜黎没走。
她看了眼被按住的安琪，然后转眸看向陈少，“这位先生这样对待一个小姑娘，恐怕有失风度吧。”
“大几十万的酒，老子给她脸让她喝，她却不给老子面子，那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喝一杯你就放过她了？”
陈少眼睛放肆地盯着姜黎，突然扔开安琪，笑着坐进了沙发里，“本来她把酒喝了就没事了，但现在老子改变主意了。”
“哦？”
“你是她朋友？”
“是。”
“那你替她把这杯酒喝了，只要你喝了，我跟她的事儿就一笔勾销了，如何。”
姜黎目光微微一闪，“你确定？”
“我陈少说话算数。”
“行！”
安琪不安，“姜姐……”
姜黎给她一个让她安静的眼神，然后她弯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仰头，把一杯辛辣的洋酒一饮而尽。
她把杯子翻过来，“喝完了。”
“不错。”陈少笑着鼓掌，“阿强，把包间的门打开，送这个服务生出去。”
姜黎拉着安琪就要离开。
“等等。”
“先生说话不算数？”
“哈哈哈，我说你喝了酒跟这女人的事儿一笔勾销，又没说跟你一笔勾销，你害我损失个女伴，那就替她留下来陪我。”
“……”
安琪死死咬住嘴唇，“姜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你赶紧走，这里我能应付。”
“……”
她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怎么应付这场面！
姜黎拍拍安琪的肩膀，“你先出去。”
“我不能抛下你不管，姜姐我练过，大不了我跟他们拼了。”
姜黎颇为意外。
她见安琪浑身绷紧，一副随时拼命的架势，意识到她是真练过的，她没动，小声说，“你把他们打趴了，后果能承担得起吗？”
“……”
安琪沉默了。
姜黎在她耳边低语，“我已经报过警了，你出去找工作人员来帮忙，实在不行就去16号包间找我朋友苏沐，我拖一会儿警察就应该到了。”
“可是……”
“再可是我们俩都要搭进来。”
“……”
安琪咬咬牙，“姜姐你等我，我很快带人回来。”
“嗯。”
安琪大步冲出了包间。
……
温凌风上完厕所回来，正看到姜黎进包间的画面。
呃……
那姑娘怎么这么眼熟。
温凌风喝得醉醺醺的，反应也有些迟钝，他站在原地想了半天，脑袋突然一个激灵。
姜黎！
那姑娘怎么那么像姜黎呢！
他赶紧冲回了包间。
“四哥，大事不好了，你女朋友要红杏出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