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七嘴八舌,纷纷指责李余。
朱大见状,勃然大怒,振声喝道:“尔等大胆!”
百姓们被他的怒吼声吓了一跳。
那名道士向四周使了个眼色,很快,又有数名道士走了过来,将大殿里端的侧门堵了个严实合缝。
李余看向那名青年道士,说道:“让开!”
青年道士正色道:“贫道恕难从命!”
“你找死!”
朱大回手抽出肋下佩戴的横刀,刀锋向前一指,刀锋直接顶在道士的喉咙处。
那道士倒也强硬,完全没在怕的。
对于抵住自己脖颈的利刃,视而不见,他眼帘低垂,低声念叨着:“无量天尊!”
在场的百姓们再也忍不住了,人们纷纷走到侧门前,齐刷刷地堵住房门,一个个对着李余、朱大等人,怒目而视。
朱大厉声喝道:“都闪开!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你们当兵的,不能仗势欺人!”
“对!我们不怕你们!”
百姓们人多势众,此时,一个个义愤填膺,群情激奋。
朱大还真拿这些百姓们没什么办法。
他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们怀疑,有贼人躲在道观里,我们要进去搜查!”
“贼人?这里哪有什么贼人?”
“贼人我们是没看到,只看到一群蛮不讲理的兵痞!兵贼!”
朱大气得脸红脖子粗,握紧刀把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
李余向他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看向那名青年道士,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十七皇子,李余!现在,我们要进去搜查贼子,道长可否让路?”
他此话一出,在场的百姓们无不变色。
十七皇子?
他就是十七皇子?
在虎牙山剿灭匪寇,又在蒙山寨成功击杀苏努大王的十七皇子?
青年道士显然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穿着普通兵卒甲胄的少年郎,竟会是李余。
他吞了口唾沫,说道:“你说你是十七殿下,你可有凭证?”
他的话,差点把李余说乐了。
冒充皇子,那是死罪。
往轻了说,是自己一人掉脑袋,往重了说,是全家跟着受牵连。
没人敢杀这样的慌。
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李余耐着性子说道:“我再说一遍,我是十七皇子,李余!”
青年道士见他拿不出凭证,脸色缓和几分。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抱歉,空口无凭,贫道还是不能放你等过去。”
百姓们回过神来,他们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兵卒会是李余。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对啊!你说你是十七殿下,你得拿出证据来!”
“十七殿下到了樊城,为何没有县府的官员陪同?”
“我看他就是一派胡言!”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冒充皇子!”
百姓们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
感觉和这些人争论起来没完没了,就算幻真真躲在白云观,再耽搁下去,他也早跑了。
李余深吸口气,突然向前一扬手。
只见一面拇指宽的冰墙在他面前浮现。
冰墙径直的向他前方延伸出去。
当在他前面的青年道士脸色顿变,急忙侧身向旁闪躲。
后面的百姓们,也被这面延伸过来的冰墙吓了一跳,纷纷向左右退避。
冰墙一直延伸到侧门的门前。
而后,李余双掌合十,猛然向左右一分。
冰墙随之分裂,由一堵变成两堵。
随着李余的手掌越分越开,两堵冰墙也随之分向左右移动,推得两旁的百姓们连连踉跄。
很快,李余的面前出现一条晶莹剔透的冰墙通道。
这回再无人拦阻,李余迈步向前走去。
青年道士见状大急,他先是用拳头捶打冰墙。
但他一双肉拳锤在冰墙上,完全是在给冰墙挠痒痒。
而后他又用胳膊肘顶,用肩膀撞,完全没用,竖立的冰墙纹丝不动。
冠英、朱大等人,立刻跟上李余,顺着冰墙通道,走进大殿的侧门。
从侧门出来,穿过一条回廊,映入眼帘的是道观的中庭。
这里没有前庭的院子那么大,可房屋有很多,都是道士们的住处。
朱大扫视一圈,挥手喝道:“搜!”
随着他一声令下,跟进来的军兵们分散开来,闯入个个房间,逐一搜查。
许多道士从房间里跑出来,不满地大声叫嚷道:“你们凭什么进道观搜查?”
无人理会他们的叫喊。
军兵们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将中庭各处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结果毫无发现。
朱大率领一众军兵,又向道观的后院而去。
白云观的后院倒是大得出奇,面积比前庭、中庭加起来都要大上好几倍。
也不知道当初白云观建造这么大的后院想用来做什么!
这里的房屋、院落更多。
要逐一搜查的话,得颇费些工夫。
李余看到后院的正中央还有一座大殿,与其它的建筑相比,这座大殿犹如鹤立鸡群。
他指向那座大殿,说道:“过去看看!”
可是,还没等军兵们冲过去搜查,从个个院落里,跑出来二、三十名手持佩剑的道士。
他们齐齐聚集到那座大殿的门前,冲着李余等军兵怒目而视。
一位年长,五十开外的道士走出人群,他须发斑白,手里没有拿武器。
走到李余等人前方,他拱手施礼,说道:“诸位,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我白云观,意欲何为?”
李余看向年长道士,问道:“你是观主?”
“贫道青空,白云观观主乃贫道师尊。”
“让你师尊出来说话!”
“师尊正在闭关。”
“幻真现在何处?”
年长道士目光跳动了一下,紧接着,他摇头说道:“贫道不知何人是幻真。”
朱大沉声说道:“今日你等若不交出幻真,白云观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逃不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诸位可是欺我白云观无人了?”
说话之间,年长道士抬起双指,做出指印,心中暗念法决,而后双指向外一扬。
嗖!
一股劲风从朱大的头顶飞过,打在他身后一颗大树的树干上。
顷刻间,树皮破裂,树干上多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风系术法!
此人是金系术士!
风系术法,正是金系术法的衍生术法之一。
朱大摸摸自己头盔顶部的红缨。
有一缕红缨已被对方施放的风刃斩断。
被人削掉头缨,无异于奇耻大辱。
朱大的目光阴冷下来,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肃杀之气。
他将手中刀缓缓抬起,刀锋直指年长道士,一字一顿地说道:“窝藏要犯,目无王法,我先拿你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