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张忠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只小木匣。
李惠示意张忠,把小木匣直接交给李余。
李余接过,不解地问道:“爹,这是啥?”
“打开看看便知!”
李余将木匣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颗乒乓球大小的绿色珠子。
这颗珠子,通体碧绿,找不到一丝杂质,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李余即便不懂宝石,但通过这颗珠子的大小、成色,也能判断出绝非凡品。
张忠含笑解释道:“殿下,这颗是青龙珠,据说是从上古神兽青龙体内取出,堪称无价之宝。
“两年前,陛下机缘巧合,得到此宝,爱不释手,时常会拿出把玩,今日赏予于殿下,实在是天大的恩惠啊!”
李余一脸的惊讶,更让他震惊的是,他体内的小青竟然开始骚动起来。
李余暗暗翻了翻白眼。
上面写你名了?
还是你的?
你脸咋那么大呢!
【我的!我的!这颗珠子就是我的!】
李余被小青吵得不厌其烦,干脆用灵气把祂屏蔽掉。
李惠对李余慈祥地说道:“听说,这颗青龙珠,对水系术士的修炼,颇有益处,既然吾儿是水系术士,为父就把它送于你,十七,你可要妥善保管!”
“儿臣叩谢父皇!”
这颗青龙珠,一看就是个宝贝,而且能让小青如此急切,更是宝中至宝。
不要那是傻子!
李余把小木匣抱在怀里,乐得合不拢嘴。
李惠今日也甚是高兴,说道:“今晚,父皇在皇宫里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对了,你和你母亲也许久未见了吧,等会,你去后宫见见你的母妃吧!”
“谢父皇!”
李惠若是不提,李余真就忘了自己还有一位母亲呢!
李余的生母,名叫唐伊人,原本只是个小丫鬟。
后来因诞下皇子,被李惠破格升为妾室。
李惠称帝后,她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嫔妃之一。
只不过,唐伊人是最不得宠的妃子。
好在她有自知之明,平时行事十分低调,在皇宫这些年,倒也平安无事。
李余和李据退出武德殿。
到了外面,李据拍拍李余的肩膀,笑道:“十七弟,父皇现在对你可是大为赏识,连父皇最喜欢的青龙珠都赏赐给你了!”
说话时,李据还特意看眼被李余抱在怀里的木匣。
李余兴奋地说道:“我也没想到,咱爹会送给我这么贵重的宝物!”
李据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明日早朝,父皇应该会为你封王,之后,十七弟在京城也会愈加受到父皇的重用。”
李余疑惑地说道:“大哥,我没打算留在京城啊!”
李据心思一动,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不解地问道:“十七弟不像留京?”
“京城又有什么好的,我打算回我自己的封地!”
李余一本正经地说道:“京城里,上有皇帝老爹,下有诸王兄长,人人都能管我,可回到封地就不一样了,在封地里,我最大,自由自在,那多舒服!”
一想到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称王称霸,谁都管不到自己的头上,李余不自觉地咧开嘴,露出一脸的傻笑。
听闻他的话,李据忍不住哈哈大笑。
自己的这位十七弟,还真是一点也不贪恋那张龙椅。
倘若诸王都能这样,那该有多好。
届时,兄友弟恭,何尝不会成就一段佳话?
可惜,人的野心无穷无尽,明明已贵为亲王,却一心想要更多。
虎视眈眈,觊觎本就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李据收敛笑容,握住李余的手,说道:“十七弟,大哥并不希望你回封地!”
“啊?”
李余怔住,茫然地看着李据。
大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自己回不回封地,对大哥你都没什么影响吧?
李据感叹道:“储君的这个位置,并不好坐。与大臣们过于疏远,处理政务,束手束脚,若与大臣们过于亲近,又会被传结党营私,有图谋不轨之嫌。
“这些年来,大哥这个太子,做得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想找一位得力的左膀右臂都难!
“这次远征,十七弟在合阳、平昌二郡的表现,让父皇欣慰,也让大哥刮目相看,大哥希望十七弟能留在京城,助大哥一臂之力!”
李余没想到大哥会对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
他一脸的难色,小声说道:“大哥,我的半斤八两,你还不知道吗,我就是个草包,又怎么帮你……”
李据面露不悦之色,道:“十七弟不要妄自菲薄。”
李余没有野心,还十分贪财,很容易控制。
现在李余今非昔比,明显得到父皇的赏识。
如果李余能站在自己这一边,全心全意的辅佐自己,他的太子地位,将会进一步巩固。
对于那些野心勃勃的诸王来说,李余也会造成一定的牵制。
李余不知道李据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留在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他挠挠头,嘟嘟囔囔地说道:“大哥就别难为小弟了,我……我还是想回封地,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李据闻言,不由得大失所望。
真是该走的,一个都不走,不该走的,却一心想走。
李据再次拍拍李余的肩膀,颇感无奈地说道:“好吧!大哥不难为十七弟!不过,大哥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留在京城,为大哥,更是为父皇,出一份力!”
说完话,李据又对他笑了笑,摆手说道:“好了,我也该回东宫了,今晚在庆功宴上,你我兄弟再畅饮一番,一醉方休!”
看着李据离去的背影,李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种心酸感。
五十出头的年纪,放到现代,只是个中年人。
而看李据的背影,已然显现出老态龙钟之状。
他下意识地唤道:“大哥!”
李据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李余说道:“大哥保重身体。”
李据笑了,拍着胸脯说道:“大哥的身子骨好着呢!倒是你,练习术法,量力而为,可别伤了身子!”
“嗯!”
李余重重地点下头。
李据又向他笑了笑,挥挥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