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卫们开始打扫战场。
他们从敌军的尸体身上,小心翼翼地取回弩箭。
他们所携带的弩箭数量并不多,每人只有二十支。
什么时候能补给上新的弩箭还不一定呢,他们必须得精细点用。
望着满地狼藉的战场,楚仁禁不住感叹道:“好厉害的连弩!好霸道的陌刀!”
晏温和冯唐亦是连连点头。
很快,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落在李余身上,好奇地问道:“殿下怎知此战法可以破骑兵?”
李余说道:“我不知道。”
“啊?”
“只是感觉能赢!”
三人皆是一脸的震惊,而后相互看看,不约而同的摇头苦笑。
这时候,后面的主力兵马也闻讯赶了过来。
看到现场的情况,众人都有些傻眼。
众指挥使纷纷凑到李余近前,惊讶地问道:“殿下,这里……这里怎么打起来了?”
李余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说道:“我们在此地遇到一直枭阳国的骑兵,不过,不用担心,这支骑兵业已被我们全歼!”
陈嘉几人面面相觑,另一名指挥使王栋,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看……看尸体,这支骑兵的人数可不少啊!”
“嗯!接近六百骑!”
接近六百骑,被全歼?
殿下可是只带了五百飞卫而已。
看打扫战场的飞卫,似乎也没怎么减员。
步兵对骑兵,五百对六百,结果,骑兵被全歼,步兵没有损伤,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众人都是一脸的不解。
李余老神在在地说道:“我早就对你们说过,枭阳人并不可怕,不足为惧。”
他抬手指了指战场上的那些尸体,道:“事实证明,我说得没错!”
陈嘉、王栋这几名指挥使算是对李余心腹口服了,几人一同插手施礼,赞道:“殿下神武!”
这一场小规模的交战,不仅仅是全歼了枭阳军的一支骑兵,最主要的作用是,此战大大激发了将士们的战斗信心。
京师军将士们纷纷上前,帮着飞卫一起打扫战场。
人们看着枭军的尸体,也是啧啧称奇,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
“这些枭阳人怎么都不穿衣服?”
“还都是披头散发的!”
“果然都是些茹毛饮血的蛮子!”
“未开化的野人!”
飞卫们则是默不作声,只是将自己杀掉的枭军右耳割下来,装进皮囊里。
战场上记军功,主要有三项。一是先登,二是夺旗,三是杀敌。
杀敌要统计人头数,不过人头不便携带,便以敌人的右耳代替。
京师军和飞卫将枭军的尸体就地挖坑掩埋。
死掉的战马,那可是很重要的资源,全部带走。
一匹马,七八百斤重,能产出三百来斤的马肉,三百来斤的马骨。
几百匹死马,总共可以产出十几万斤的马肉和十几万斤的马骨。
光是马肉,就够一万将士吃上一个来月的,马骨也可以用来熬汤。
打扫完战场,李余率部,继续赶往平昌郡的郡城,平昌城。
两日后,以李余为首的一万京师军顺利来到平昌城。
平昌郡太守张泓,都尉明昭,还有边军大将军孟獠,一同出城迎接。
得知李余在半路上遇到一支枭阳骑兵的伏击,孟獠、张泓、明昭等人都吓了一跳。
听说这支枭阳骑兵被李余率部全歼,众人这才长长松口气。
张泓狠声说道:“这些枭阳人,竟然已流窜到金马山一带!好在是被殿下撞上,不然做起乱来,不知又要有多少百姓遭殃!”
他们一行人边说话,边进城。
李余的到来,受到平昌城百姓们的夹道欢迎。
其实,目前平昌城内已经没剩下多少百姓,连两万人都不到,大多还是老弱病残和妇孺。
另外,平昌城内许多无人居住的房屋已经被拆除,拆下来的石头、木头,都被运送到城墙上,充当滚木礌石,木板也被用来充当挡箭牌。
走在平昌城的街道上,两边的房屋,时有时无,可谓是满目凋零。
李余下马,把缰绳交给金乌,与孟獠、张泓等人并肩而行。
他问道:“目前城内有多少兵马?”
孟獠正色道:“京师军两千,郡军八百,边军三千。”
稍顿,他又补充道:“三千的边军,都是刚刚招募的,没有装备,也没有经过训练。”
这三千边军,还不能称之为军队,只能说是临时拼凑的青壮年百姓。
这样的军队,根本不能派上战场。
一旦上到战场,他们也很轻易被枭阳军打散。
非但对己方的作战没有任何帮助,反而还会影响其它各部将士的士气。
听完孟獠的讲述,李余若有所思,这么算下来,己方的可战之兵,也就一万三千来人。
他又问道:“奚瑜在边境布置了多少人?”
“近三万。”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陈兵边境,按兵不动?”
李余不解地问道。
张泓接话道:“听一些从枭阳过来的商人说,奚瑜很有可能是在等援兵。”
“谁的援兵?”
“据说是一个叫神的部落!”
“这怎么可能?”
李余的身后突然传出话音。
众人下意识地回头观瞧,说话之人正是奚卓。
奚卓快走几步,来到众人近前,皱着眉头说道:“神部落从来不参与外战!”
李余哼笑一声,说道:“你不是说,他们还从不插手其它部落的内务呢!”
奚卓脸色一变,沉默未语。
孟獠、张泓等人都不认识奚卓,问道:“殿下,这位是……”
“奚卓!”
“谁?”
孟獠的眼睛猛的瞪大,手也下意识地抬起,握住佩刀的刀柄。
李余向孟獠、张泓等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紧张。
他说道:“奚卓在苏怒部落的领地中,已无立足之地,这才逃到大周,寻求我们的帮助。”
孟獠握住刀柄的手慢慢松开。
他重重哼了一声,说道:“丧家之犬!”
奚卓面露怒色。
这话要是李余说,他也就忍了。
但由一个无名小卒说出口,他忍不了。
可没等奚卓说话,孟獠正色道:“殿下,此人并不可信,更不可靠!”
“哦?蒙将军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