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武提出搬上来住的要求,李曼桢却没有同意。
小毛虽然不在家,假期还是要回来探亲的。一方面,她没想好怎么跟儿子说,另一方面,也没准备好彻底改变自己的生活节奏。
顾成武没说什么,热情依旧不减,更加频繁的往楼上跑,有时候甚至连续几天不回自己家。他信誓旦旦的说,爰她,要一辈子对她好,给她最安逸的生活。
更深的交集带给本就有些犹豫的李曼帧的,是不大不小的困惑。
还没进门的顾成武时常表现出男主人的做派让她很不适应,还有他身上的烟味儿,开始以为男人抽烟也正常,可就是一直闻不习惯。
谁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让李曼桢没了退路。
顾成武出兑了餐馆儿,围着病床伺候了她两个半月,从医院到家里,从卧床到痊愈,无微不至,任劳任怨。
生病的事,也是一直瞒着儿子的。对于毫无保留锲而不舍的顾成武,李曼桢在心里开始检讨自己,觉得应该尽量容忍对方的小毛病,学会与人相chu。渐渐的,立场上已经站在了顾成武一边。
病好之后,表面上,两人仍然是邻居,生活中,李曼桢已经把顾成武当成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对于周围人的眼光,她从来都能chu之泰然。
李曼桢托关系找领导把顾成武安排进了饭店当厨师,盘算着找个机会跟儿子挑明了,跟着他踏踏实实的过安稳平静的日子。
实际上,两个人的确享受过两年的甜蜜时光。
哪知道,顾成武越来越难以安分于按部就班的工作,说拿那点儿死工资永远发不了财,要继续开店做生意,让李曼桢过上富太太的生活。
李曼桢觉得他有开店的经验,也表示支持。可是,忙活半天,店没开成,却在一次中奖之后迷上了买彩票。
等顾成武开口借钱的时候,李曼桢还不知道,他自己的积蓄都已经投进了“福利”事业,还欣欣然的以为能助自己的男人一臂之力。
结果可想而知,两人大吵一架。
顾成武固然痛心疾首,可在李曼桢不无失望的眼神里不知抽了哪根筋,把自己的房子做了抵押,没过多久,也全变成了彩票。
李曼桢知道后苦口婆心的劝他安分守己。
顾成武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的幸福才孤注一掷,没想到她毫不领情。
李曼桢又委屈又愤怒,再跟他争辩却破天荒的挨了个耳光。
眼泪还没擦干,表妹打来电话,说小毛在部队出了事。李曼桢无暇它顾,便迅速赶往了京城。
等一切平息,儿子也在北京安顿下来,李曼桢才想起后院儿的一摊烦心事。
好在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干脆悄悄的回家收拾了琐碎,把房子全权委托给中介,来北京跟儿子同住。
许博听完讲述冷冷的轻笑,却不知说些什么好。
李曼桢来京一年多了,顾成武千里迢迢的寻到这里,期间不知道废了多少周折,吃了多少苦头,不可谓不痴情。
可世间痴情汉那么多,却并不是个个都值得同情可怜。痴与妄本就相隔不远,回想视频里男人的那张微露狰狞的面孔,许博的目光锐利起来。
“李姐,我觉得你完全是被迫的。”许博故意没有使用疑问的语气。
李曼桢垂着双目,默默点头。
“如果报警,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许博继续陈述事实。
李曼桢似乎一惊,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我把他找来,你们聊聊?”这次许博开始问了,他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于李曼桢对那个渣男的态度。如果她并不坚决,可能后患无穷。
李曼桢渐渐恢复了她平素的淡定,看了许博一眼,“许先生,我还是走吧,不能给你添麻烦。”说着就要起身。
这时,手机响了。许博一把握住李曼桢的手,用眼神示意她稍后,接起电话。
李曼桢被那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握得身子一僵,那份要强的心思被七零八落的冲散,坐在椅子上有些六神无主。
这一上午,她都心慌意乱的,不敢往后边细想,甚至不敢想怎么走出小区的大门回家,生怕顾成武在门口堵住纠缠。
这些事,还没让小毛知道,如果他跟着自己追到家里,话说开来,这当妈的老脸都没地方放了。
她不想让顾成武坐牢,毕竟他也不是个多坏的人。可也不愿再跟他纠缠下去,这个人除了一番执拗的心思,一无是chu。
无奈眼下被他盯上了,还骚扰了主顾,羞惭与凄惶彻底摧垮了李曼桢一贯的从容淡定。
在她作为单身母亲的二十几年里,都不曾像现在这样狼狈无助,渴望着有一个坚强的依靠,挡在自己身前,提供庇护。
手一直被许博稳稳的握着。他在电话里只剪短的应承了几句,便转过头来望着她:
“李姐,我懂了,你是要他乖乖的回杭州去,再也不来骚扰你,是么?”
李曼桢听了这话,抬起头来,泪光闪动的大眼睛充满感激和惊奇,却一下说不出话来,咬着嘴唇,迅速的点了点头。
“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去做饭吧,剩下的交给我来chu理。”
李曼桢将信将疑的出去了。没过多久,祁婧领着可依回来了。
看见可依,许博就知道今天的红烧肉必定是这丫头点的。祁婧一直嫌这道菜又甜又腻,对她的身材极为不利。
可依这丫头鼻子灵,一句话就把许博问蒙了,“你们家什么味儿?”许博提鼻子一闻,什么味儿,我去!那是男性排泄物特有的腥味儿!
趁人不注意,许博从垃圾桶里检出两团潮湿的纸巾,用保鲜膜包了,揣进了裤兜。对于一个还不完全了解的对手,必须尽量让证据链保持完整。
可依撅着屁股,快把头凑到祁婧奶子上去了。许博倚着门框一顿感慨。
女人这种生物,既娇嫩又强韧,天生带着母性的光辉。
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欺凌她,为逞一时半刻的兽欲,残忍的看着她无助的流泪。
你也可以发自内心的怜惜她,珍爰她,逗她开心的笑。她反哺给你的,是应接不暇,承接不住的无尽快乐!
可是,如果打着爰的旗号去欺负她,那就是最无耻的行径。
看着两位美女把小嘴儿吃得油亮油亮的,许博心里暗骂:“MLGBD!这么好吃的红烧肉,凭什么让一个人渣给搅和了?老子以后还想吃呢!”
小栓子的情报工作做得很扎实。许博毫不费力的找到了那家挂着“杭州小笼包”招牌的餐馆儿。
餐馆不大,居然还有两个小包间。
许博塞给沏茶的小妹一百块钱,故作神秘的说:“先不忙点菜,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姓顾的师傅?麻烦你请他来,我们是老乡,好久没见了,想给他个惊喜!”
小妹乐颠颠儿的去了,一分钟不到,顾成武推门进来了。
“咦?你是谁啊,我们好像不认识吧,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许博笑望着愣在门口的顾成武,跟视频里的形象对了个严丝合缝。只是面对面说话,更多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