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季良盘膝坐在万杀门历代掌门陵墓山洞入口,双眼赤红,他未到五十,但头发已有点花白。年轻时候还能克制,但是没想到老来禽兽,定力愈发弱了,白日夜晚操劳不休,若是功力尚算过得去,早不敌家中如狼似虎的几房妻妾。尤其是张季良最近新纳的第十三房姬妾,此时乃是波斯胡女,金发蓝眼,水蛇蛮腰,修长美腿,而胸前奶子一个有中原女子两个那么大,这是张季良最为喜欢的。
“淫贼,你还不给我滚出来?你究竟是谁?”
张季良突然向若山峰背低声一喝,他也是江湖上摸爬滚打的老油条了,知道自己盛怒之下,不一定是对方的敌手,所以静坐片刻,打坐凝神静气,恢复最佳状态,这才揭破楚江南的藏匿之chu。
楚江南一个跟斗,从悬崖上跳了上来,原来他根本没有下山,只是藏身在崖边一棵古树上。看戏自然要看全套,不这样怎么知道七煞教要联合万杀门对付他。只是没有想到张季良竟然能窥破自己的藏匿之地。其实这也不奇怪,张季良毕竟熟悉地形,加上心里认定楚江南不会轻易离开,反复查看,自然不难发现。
“岳父大人,在下楚无名。”
楚江南嘻皮笑脸,没个正行。完全没有把张季良这一教掌门放在眼里,别说是他名不经张的小门派掌门,就是面对天命教法后祝玉妍,楚江南也敢开口调戏,胆子不可谓不大。
“你究竟是谁?”
怒不可遏的张季良双掌一摧,毕生功力轰然打出,劲风直打楚江南胸口。
“你女婿嘛!”
楚江南身法诡异,脚踏玄步,身子斜斜一滑就避开了,嘴角噙着笑。
“再接我三招!”
张季良蓦地一伸手,双手以指作剑,指发剑气,连出五招,射向楚江南。
你以为你练的是六脉神剑啊!无形剑气对付起来自然难以招架,但是你这有形剑气,和暗器有什么分别?还有,明明是五招,却说是三招,还有两招被狗吃了啊!楚江南似乎对七杀教的武功摸得熟透,张季良指发的剑气,都给他轻巧闪过。其实他勉强发出的剑气压根没有什么攻击能力,最多打穴阻脉。遇着护身气劲雄浑的主,更是连气罩都打不穿,欺负欺负普通老百姓或者三流高手自然顺手拈来,可是面对楚江南,无疑蜉蝣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季良慢了下来,他突然停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难道你是为了当年的事,那件事情,我……我也很后悔……”
楚江南心中诧异,他眼中似乎露出奇怪的神色,问道:“当年什么事?”
张季良力眼珠一转,他突然跪了下来“咚、咚”的叩了个响头,说道:“我对不起七煞教的历代祖师,我就等这天,若薇这女娃,贤弟看得上眼,就取去用,莫讲话一天……用一世都可以!”
楚江南择了崖边一块大石坐了下来,怔怔的望着张季良,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大的转变?难道他以前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误以为自己是来找他寻仇的?他虽然知道张季良认错人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心中八卦,似似而非道:“你知道我是谁?”
张季良似乎哭了出来,老泪纵横道:“是我不好,刚才我试贤弟几招,就知你十分了解我七煞武功招数,是不是我师弟的传人?是他叫你来找我报仇的?”
“你师弟?”
楚江南闻言一怔,不用张季良既然说下去,他也把事情猜出七七八八了,原来七煞教掌门之位本来是传于他师弟的,但是张季良用卑鄙的手段夺取了掌门之位,逼走了师弟。楚江南上门滋事,被他误认成他师弟的衣钵弟子。难怪他刚才要把七煞教中人支走,此等丑死若是曝光,对他掌门的威信打击不小。
张季良虽跪在地,但眼是往上看,盯着楚江南的。
这时见他微微发怔,中门大开,张季良突然推出一掌,击向楚江南所坐的大石。
楚江南想不到这一击的,他身子往后就倒,人就像断线风筝般掉落崖底。
“哈哈……姜还是老的辣,我戏演得好,哈……”
张季良笑着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掌,一脸狞笑,“崖底起码千尺,一定要搜到你这淫贼尸身。哼,我支开了门人就怕事件外泄,你死在黄泉,怪不得我!”
当夜,七杀教搜楚江南尸首,搜了整个晚上,别说尸首,便是连块衣衫也没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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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确信楚江南已经葬身崖底,葬你妹啊!葬身崖底岂不是表示这本书gameover了?但是整夜都没有搜到楚江南的尸首,张季良沉默一晚,还是决定赶往万杀门,马行三日之后,也就是第四天,万杀门遥遥在望。
在万杀门山门,掌门丁无敌这一天纳妾。
丁无敌独得一子,发妻过身五年,这天他纳的妾叫翠芸,是大城里有名的歌妓,今年十九岁,但丁无敌已经是四十多了。
“白发红颜,是丁掌门的福!”
盈门宾客有赞叹:“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真是享尽几生艳福呀!”
“听说老子纳妾后,丁掌门的独子丁春秋就迎娶七杀教张季良的女儿张若薇。今年,万杀门算得上双喜临门!”
丁无敌站在宾客当中,笑不拢嘴。
他的儿子丁春秋,就骑马带轿,到城内替他老子顶无敌迎接翠芸,因为往返要十多里,所以一早已出发。
“怎么不见丁掌门的好友,风雷阁的席公度及未来亲家张季良呢?”
宾客中有窃窃私语。
“好像早到了,怕在后面打点吧!”
“奇怪,很多生面孔的武林同道都千里迢迢来到南粤,为了什么?”
“听说有人发英雄帖,说丁掌门纳妾后有重大的事情宣布,所以各路英雄都来趁热闹!”
在万杀门的大院子里,宾客你一言我一语。
张季良、席公度、岳有群三天前分别已到。
张季良搜不到楚江南的尸首,心里认定他未死,曾与席公度、丁无敌密商了一日。
“这个神秘淫贼,两次都是潜入发难。”
张季良比较阴沉,他杀死楚江南不成,反而暴露了心里埋藏多年的秘密,自然对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我和席兄就不露面,埋伏等他。”
究竟楚江南跌下悬崖,是否未死?废话,死了,还往下写什么……写楚江南转世投胎还是借尸还魂?
丁春秋领着八人大轿,在大城接到翠芸,一行五十多众,浩浩荡荡,望着城门而行。
以万杀门的面子,本来出城时是不须检查的,但今日守城的兵丁就喝停轿子。
“是丁无敌英雄纳妾!”
轿夫放下了轿,心里诧异怎么这些当兵的今天连万杀门的面子也不给?
丁春秋虽然被驳了面子,但是今天乃是他老爹大喜的日子,心里的不爽没有摆在脸上,他递了个眼神,一个机敏的管事立刻从怀中掏出些银两,那个武官和兵丁才有笑容,讲尽好话。
八个轿夫再抬起花轿,心里微微一怔,心道:“咦!怎么感觉好像重了些?”
尽管心中友想法,但是给他们天大的单子也不敢揭开轿门,只能闷在心里。
花轿再起行,但在花轿里的翠芸,却是花容失色。
因为轿底钻进一个男人,一个手里握着锋利短刀,一脸笑意的男人,他就是被张季良阴了一把,跌落崖底,七煞教遍寻不见的楚江南。
新娘一向是美丽的象征,而古装新娘是最能体现中国古典美的风范了。
凤冠霞帔,娇羞欲滴,尤其是在各种影视剧中美女明星的演绎之下,愈发显得娇艳动人,而她们的美亦各有各的不同。
白居易在《霓裳羽衣舞歌》中咏道:“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每每读到此,便想到古时的那些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的出阁女子,极是羡慕她们,在人生最幸福的那一天可以装扮得如斯华丽,缨络垂旒,玉带蟒袍,下面百花裥裙,大红绣鞋,一抹浓艳满身喜庆一如心中漫溢的幸福。
楚江南还是第一次看新娘子,他将翠芸抱到大腿上,短刀架在她粉颈,低声道:“把衣服脱了。”
“我……我今天成亲……”
翠芸穿着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用蔷金香草染成,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chu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楚江南暗衬丁老头倒是舍得下本钱,这身行头怕是就要普通百姓五口之家一年吃穿用度,他仔细打量翠芸,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坐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包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我知道,但我想先丁老头洞房。”
楚江南的嘴凑到她的粉颈上,深深女干了口气,伸出舌头在她光润的项间舔了一下,“用完才将你还给他。”
翠芸粉脸通红,娇声道:“这怎可以?”
“不可以?嘿嘿,好香……”
楚江南将短刀插入轿顶的木条上,变舔为吻,亲着翠芸雪白的粉颈向上,舐着她的耳珠,“我说可以就可以,死了的人,就不能做新娘子了,你可要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