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预言(1 / 1)

汉中祖 拾新 1018 字 2022-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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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祈所言,足使厅舍内,静了少顷。

心知刘祈处于胡轸帐下,故许多人,好不掩饰嘲弄之色,以望向胡轸。

左中郎将意思,实以为明确,以督促各部出城,斩杀残余黄巾蚁贼。

然刘祈,虽未直言,内中所愿,可不正是规劝?

这同左中郎将意思,背道而驰。

董卓性格,嫉恶如仇,手下将领,无不知也。

刘祈这般,可不是自找不快。

不远处,胡轸急得满头大汗,不断为刘祈使眼色。

这次向主将董卓举荐,正是他想重用此人,好名正言顺地召入帐下。

谁曾晓得,一向聪慧之刘祈,今日如此不识趣!

然而,刘祈躬身相告,并未看到胡轸眼神,即是看他,依他之决定,断然不会更改。

而见此,董卓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为爱将胡轸提醒,此番相召,他再度想起了这个少年。

尚以为刘祈会想出什么好办法,以助他尽快覆灭广宗等地残留黄巾军。

然,就这?

而今汉军士气正盛,不行反击,却是放缓进程,这是想告诉朝野中人,他董卓惧怕黄巾军,就算是斩杀张角,也是这般怯懦乎?

今以张角之死,他董卓不会退,除少部分留守广宗外,余者都会派遣出去。

杀尽冀地黄巾贼,让朝堂上,那些看不起他的大臣看看,亦让雒阳皇宫里的天子看看!

其今日心情不错,又见爱将之紧张,到嘴呵斥之言咽下,算是留给了胡轸一些颜面。

随之,董卓无视了刘祈身影,沉声道:“按方才所议,讨溃退黄巾蚁贼,便做如此安排……”

待董卓亲口下完军令,胡轸终还是被留于广宗,做守城之责。

对于董卓决议,自无人敢去反对。

盖因本部人马营帐于外,胡轸依旧选择出城,决心明日一早,率帐下人马回城轮守。

出城路上,刘祈骑马跟在胡轸身后,便是随行一队人,也都无人喧哗,只听得四周军士猜拳吆喝声。

直到出了城郭,眼见军帐在望,胡轸才将坐下马匹速度放缓,沉吟道:“自那日你营中献策始,我即晓你属聪慧之人,后处事间,又晓进退。

我有你这般年纪,只会于家地,与一众豪侠嬉闹,可是差远了。

故于此以为,你乃俊杰,将来必属有作为,当比我这个武夫强些。

即是处于庙堂之间,也会如鱼得水。

只是今日,你之所为,我胡轸未能看懂?

难道真以为,我汉军占尽优势,也会溃败乎?”

在胡轸同刘祈说话时,一应亲将皆下意识远离退后,护卫左右。

遂不惧其中内容,会被旁人听去。

胡轸今日得了大功,在为董卓安排守城后,未有发怒,相反如此冷静,于刘祈之感官,不免有些变化。

《三国演义》里,胡轸同华雄一道守卫汜水关,后为程普刺中咽喉,如此命丧,可谓昙花一现。正史所记中,胡轸心胸狭隘,亦属于一员悍将。

而事实上的胡轸,在刘祈观察后,军略方面,这些年从战杀敌,也是多谋之辈。

为人方面,出身西凉豪族的他,家世本就不一般,自小教育下,亦属能退能进之辈,否则也不会为董卓看重,引为亲信大将。

至于对待下属,只要能入其眼,并为助力,胡轸多善待,亦多护短。

在胡轸等待中,刘祈说了件,让胡轸有些瞠目结舌之言。

“若正常如此,黄巾军首领死,其中溃退,汉军乘胜追击,自能大获全胜。

然则广宗、曲阳黄巾军却是不同,此为张角嫡系。

于张角之崇拜,将军可能想不到,但以张角死,于刘祈见,其多半会更加团结。

而论当下广宗溃散黄巾军还有多少?比我汉军人多势众!

其若联合起来,敢于拼命。

将军认为,我等汉军可行拼命而战乎?

尤其大军内中,有不少募兵之卒,同与汉军主力汇合,战事一旦激烈,若是遭伏,只怕会再度兵溃。

此亦为刘祈,以劝谏中郎将之言,正是为我汉军安危!”

刘祈道完后,不再多言,只是长叹一声。

见胡轸在做思索,他便主动将今日能发现张角的具体情形告知,便是张角可能诱他,以助随行的黄巾军重要人物离开之事,刘祈也未做隐瞒。

胡轸已是回神,听完后,道:“当时情形下,看住张角,你之所为,甚佳!

至于那可能逃走之人……”

论此,胡轸回头,看了眼刘祈,道:“确实逃走了一人,于院后本有脚印,然于当时,我已亲自动手,后又以一把大火,将之烧了个一干二净。

时张角之手下,皆死于我刀下,故再无人会知也!”

胡轸再度给了他意外,刘祈没想到,于此细节方面,胡轸都考量到了,他回道:“将军处事细微,刘祈不如也!”

这句话是真心实意。

实于在张角授首后,他也想去看有没有留下线索,防止此事事发,未来于之平添麻烦,可惜张角一死,涌入之人太多,又是熊熊大火,待使许案领人查看时,已成一片废墟。

未曾想,这里面还有胡轸手笔。

于刘祈所言,胡轸摇了摇头,目视后方城池上的灯火,忽一笑道:“我记得,你乡党所言,你属太祖皇帝护佑之人,每遇凶险,总可逢凶化吉,又多机遇……今日事后,我且不得不信也!

至于你方才所言,我汉军若不谨慎,或与接下来清剿广宗黄巾蚁贼中,不幸败之。

我细做思索,不无可能。

中郎将之性格,常人却是难以更改……

而如此观之,我部能留守广宗,躲避接下来祸患,可算因祸得福!”

这胡轸性情多变,竟也信那传言之语,刘祈不知如何对答,他沉默间,耳边又有声音传来,听罢后,后背隐有冷汗冒出。

“我观你今日如此反常,不惜为中郎将留下怀印象,亦要议此事,莫不是故意如此?”

一行人正好到达了营舍,胡轸也没想刘祈会给予回答,只是自语道:“这一段时间以来,我见你,思虑甚远,因是不看好中郎将之前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