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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的给那个蹦跶下了定义,他轻松抱着伴侣一路朝三楼主卧走,路过书房时,原本紧闭的书房房门忽然打开,正在里面和左卅商讨事情的奥齐探出头来。

金发雄虫先笑眯眯打量了自家幼崽大力抱虫的画面一番,随即往外走了几步,让出身后的黑发雌虫:“‘以能够抱起他的雌父为基础标准’——崽,你是不是还没检验过自己是否达标?“

左卅显然没料到伴侣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他和停住脚步的晚辈们同时一愣。

齐斐方才和言说话时的声音不算小,他们讲的话题也没必要特意回避家中其他成员,可他们音量也算不上大,照理说,关在书房内商量事宜的奥齐和左卅应是听不见他俩说了什么。

然而看奥齐眼下的表现,五感及精神感知力都敏锐非常的金发长辈明显是已将两虫的谈话内容都收入耳中。

齐斐很快反应过来,与言对视一眼,他动了动手臂,让自家伴侣重新“脚踏实地”。

看着齐斐的动作,奥齐面上笑意更深一层,他将书房房门又让开了一些。

左卅从幼崽和伴侣的互动中醒悟了什么,与开始朝书房里走的齐斐相反,他微不可查的后退了半步,皱眉看向提出“损建议”的奥齐:“斐和言都准备要休息了。”

言下之意即是——让孩子们好好休息去就是,你这会又在胡闹些什么。

奥齐和越发擅长定向解读虫长官的齐斐一样,他解读自家伴侣的功力也早就满级,听出左卅含蓄表达的埋怨,他面上笑容不减半分:“检验一下后再去休息也不迟——是吧崽?”

齐斐:“嗯。”

伴侣和幼崽已然同一阵线,言又属于齐斐说一不二的类型,突然沦为力气测验工具的雌父孤立无援,只能看自己的成年幼崽稳步走进书房内,他的伴侣站在门外边,还冲他挥了挥爪:“别担心长辈的形象问题,我替你们关门。”

话音未落,奥齐就按下了电子门的关门键。

左卅:“……”

电子门悄无声息的滑过门槽,将面容依旧年轻的雌父和他长大成年的孩子关在书房内。

小别墅里的书房面积十分可观,以中央的宽大书桌为分界,书房一侧是电子资料阅览区,一侧是传统纸质书籍查阅区。左卅和奥齐先前就是在电子资料阅览区那块浏览近期新送达的资料,商量各项行动的下一步进展,那一方区域内,悬浮屏还飘在小茶几上空,几张屏幕亮起的数据板摆在桌面上,空气中隐约混有一丝仪器运行时的独有电流声。

“父亲。”齐斐叫了左卅一声。

虽然早已清楚该管面前的黑发雌虫叫“雌父”,但在仅有彼此在的场合里,齐斐偶尔还是会使用“父亲”这个旧称。

一想到自己眼下会和孩子一同待在书房内的缘由,左卅就不太自在,他分辨出空气里的电流声,转头朝电子阅览区看了一眼,试图顾左右而言他:“我去收拾一下那边的文件。”

说完,他转身还没走出一步,肩膀上便多了一只来自齐斐的手。

齐斐按着自家雌父的肩膀,循着左卅的视线同样看了眼那些亮着的电子产品:“您和雄父应该还没有商量完。”

一个简单的抱起耗费不了多少时间,这会将悬浮屏和数据板都关了,过会奥齐进来,还需要重新打开。

想着双亲还有正事要协商,本着为雄父雌父节省时间的心理,齐斐搭在左卅肩上的手换了个位置:“不好意思,很快就好了。”

“等……”左卅最终的制止努力才只起了个头,他就感到自己忽然腾了空,水平视线瞬间上升一截。

仿佛他是压根就没有重量似的,他被自己的成年孩子轻而易举抱了起来——就像他小时候抱齐斐那样。

被曾经还没有自己的腿高,得仰着小脑袋看自己的幼崽轻巧抱起,这比重逢时那个拥抱更能让左卅意识到齐斐已长得多么高大且有力。

齐斐嘴上说着“很快就好了”,左卅却觉得幼崽嘴里的“很快”可能和自己理解中的“很快”有所出入,他僵硬着身体被齐斐抱起半天,他的孩子就像是举重运动员抬起杠铃后还需要滞空半晌似的,迟迟没有要将让他也“脚踏实地”的意图。

“大概是因为我已经长到这么大了的关系。”

“……嗯?”

左卅还在斟酌该如何提醒齐斐该把自己放下来了,突然听见齐斐开口,他一时没懂幼崽这句颇有些没头没尾的话是在表达什么,应声迟缓了两拍。

齐斐不在意雌父的响应迟缓,他看着对方颈侧过去从未出现过的那些瑰丽纹路,承载了对方体重的双臂稳稳当当:“我们重逢之后,您没什么事的时候就喜欢看我,后来雄父悄悄和我说过一回,他说,如果我还像当年一样小,或者至少还没成年,您肯定就是抱我的时候比单纯看的时候更多。”

没能在孩子年岁尚小时给予充足的陪伴和拥抱,想要好好弥补对方的期望随着相别年月渐长而不断滋长,然而当真正见面的那天到来,发觉孩子俨然已是和自己一般的成年模样,身为异性长辈,若是再像对方还小时那样继续亲昵,怎么想都有些不妥,那些曾在心底演练过多回的肢体接触遂全被左卅亲手埋了,他只在重逢当日和齐斐有过一个紧密拥抱,在那之后,他就把自己的补偿心理全释放在了事务协助打理、给幼崽提供经济支援、以及有事没事盯着齐斐看,观察孩子是否还有其他方面有新需求里。

齐斐刚听奥齐让他来检验一下自己的力量水平时,仅为雄父这个听上去挺不靠谱的提议奇怪了一瞬,他继而反应过来,雄父这是在为他和雌父创造可以又理直气壮拥抱一回的机会。

某些事情——譬如拥有幼崽,照顾孕期中的伴侣,它们没法单靠看文字描述和想象来领会,必须需要切身体会过一回,才会透彻认识到孕育一个孩子着实不易。

言如今有自己照顾,有家虫关心,出现任何一个细微反应都能及时赶去送检,有营养师和专属医师时刻帮忙调整各方面的养护方案……可是,他的雌父当初孕育他的时候,有什么呢?

左卅和言一样,甚少主动谈起那段颠沛流离的岁月,他就算是要说,至多也只会和奥齐私下里说,而绝不会让齐斐来听他讲述当年的辛苦。

然而即便如此,仅凭靠着自己搜集到的那些零碎信息,齐斐也能大致拼凑出雌父当年的辛苦形状。

左卅不能完全探清齐斐当下脑内所想,但他们到底血脉相连,彼此间还有着亲子感应,他敏锐觉察到齐斐的情绪变换,无言伸手摸了一下齐斐的脑袋。

门外——

奥齐作为让齐斐也去检验一下手臂力量的建议提出者,他眼见着伴侣和幼崽十分配合的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