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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只能在里面学习如何调整方向和保持平衡,自然是没法真正学习走路。

虫蛋仿佛被雌父一语说中难题,它没有再像回应齐斐一般欢快的原地蹦跶,而是在哑然静止了两秒后,把自己又横着倒了下去,好似十分沮丧颓靡,开始在双亲面前的那一小块地毯上慢吞吞来回滚动。

“……噗。”

说不清是两虫谁先正式笑出了声,也有可能是双方同时发笑,齐斐和言看着滚来滚去的虫蛋笑起来。

从亲子感应中敏锐觉出双亲依稀是在“嘲笑”自己,虫蛋忧郁的在雄父和雌父面前继续滚了一会,它还专门贴到双亲腿边去实施滚动磨蹭大法,然而两只成虫的“无情嘲笑”却没有停止,它最后只好生无可恋的“蛋体横陈”,躺在那里不动了。

第二百零七章带崽的老干部五

从只能套着蛋壳四处蹦跶到正式破壳出生,小虫崽可以货真价实地迈开两条小短腿开始连滚带爬的学习走路,这期间过去了一段不短时光。

可能是那回遭受双亲“无情嘲笑”的印象过于深刻的关系,出壳后的小虫崽肢体力量都还没积蓄完全,头顶上还顶着一片没有甩开的蛋壳碎片,他就奋力撑起自己软乎乎胖乎乎的小短腿,在齐斐和言面前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这是个继承了言的大致轮廓和发色,继承了齐斐的眉眼和瞳色的小家伙。

才辛苦突破了“蛋壳壁垒”的小雌虫避开了两只成虫伸过去试图接过他的手,硬是靠着自己的小短腿在桌面上走了好几步,尽管他走的实在是歪歪扭扭,小小年纪就颇有醉鬼风范,但他最终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扭”到了双亲身前,然后心满意足的扑进了更靠近他一些的齐斐怀里。

“哒!”小虫崽欢欢喜喜地说。

刚破壳的幼崽语言功能尚未得到锻炼,暂时还只能发出一些简短音节来表达自己的想法,言辨出小虫崽是在叫齐斐,他抓紧时机在一旁教导:“雄父。”

小虫崽偏了一下脑袋:“#¥%!”

小家伙已竭尽全力来了一番鹦鹉学舌,然而他还不太会操控自己的声带和小舌头,模仿出来的声音和“雄父”一词相去甚远。

虫长官犹不死心,在一旁再接再厉:“雄父。”

小虫崽于是继续学着说:“¥%#!”

“雄,父。”

“&……&¥#!”

眼看着自家伴侣已经呈现出了“揠苗助长”的初阶段倾向,齐斐圈着小虫崽的手捋了捋幼崽后背,另一只还空余着的手臂揽过迫不及待开始幼教的雌虫:“不急,昱才刚破壳,所有的学习项目都可以慢慢来。”

“昱”即是小雌虫的名字。

在虫蛋平安出生一周之后,担负起了起名重任的齐老干部便开始琢磨幼崽的名字该怎么起,他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查阅资料,浏览词典,还从丁规等人那处借了一本《辞海》的电子版来,他差不多在词汇库里挑花了眼,最终才给自己和言的第一个孩子定下了“昱”这个字。

“我觉得这个字很好!”奥齐对齐斐选定的字眼给予了肯定评语,他笑眯眯道,“希望这个小家伙能长的健康又开朗,每个循环日也都过的开开心心,生活里只有阳光。”

奥齐的解读与齐斐选定“昱”字的初衷完全一致,齐斐眼底晕开一片柔和的笑意,他一转眼,却看见言面上飞快掠过一抹欲言又止。

虫长官在心上情虫为幼崽取名时全程谨慎言行,小心克制着自己不要去干扰齐斐的想法,而纵然没有获得他任何暗示与引导,齐斐最后给他们第一只幼崽选择的名字还是与隔壁宇宙不谋而合。

言曾在那些关联梦境中窥见过,隔壁宇宙的“他”和“齐斐”的第一只幼崽也叫“昱”。

以这个又一次与隔壁宇宙相同的重合点为引,齐斐终于找着了机会续接上那个在法尔塔一号上未完的话题。

与一直固执认定他不喜一切重合元素的伴侣好好谈了谈,齐斐差不多使出浑身解数,才好不容易解开言的心结,让雌虫确信他真的没那么在意两个宇宙间的相同之处,也没必要为了他那当初那句“拒绝模板嵌套”去刻意回避那些自然发展而成的相同。

为了证实自己的这番劝导所言非虚,齐斐还主动问起了言有关另一宇宙的事,他谈起它们的口吻轻松又随意,还带着几分发自真心的好奇。

“这边的我们是由你先找到了我,后来我又返回g13遇见了你,才形成了这个首尾相连的‘相遇圆环’。”齐斐说,“那隔壁的‘我们’呢?我真的一直都很好奇隔壁的我们是怎么相遇。”

言闻声认真端详了齐斐许久,他直至确信自己没有在雄虫眼角眉梢发现一丝勉强,眼底潜藏的担忧才散去。

只是这几分担忧虽说已散去,他虫却还是有些吞吞吐吐,半天没回答心上情虫的问题。

齐斐从伴侣的犹豫中觉出端倪,问:“那边的‘我们’的相遇不太美妙么?”

言迟疑了一会,摇了摇头:“也不能说不美妙,只是……存在一些误会和阴差阳错。”

齐斐眼角轻轻一跳:“误会和阴差阳错?”

言的迟疑和突然小心起来的斟词酌句都足以说明,那绝不会是什么良性的误会和阴差阳错。

虫长官似是不太想向心上情虫说起这一段,可他迎着齐斐耐心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又磨磨蹭蹭半晌,最后还是梳理了一下思路,尽可能简练的把自己曾窥见的相遇过程简述给了齐斐。

听见自己未成年却在宴会上喝了酒,左恩还不慎让自己喝醉了时,齐老干部的眉毛抖了抖。

听见自己不仅未成年饮酒还喝醉了,左恩放任醉酒的未成年虫单独持卡上楼回房间时,齐斐不知道是压住了一句什么,他唇角一抿,唇线都绷直了起来。

听见未成年醉酒的自己单独回却拿错房卡,进去后还正好撞见落入圈套的雌虫时,齐斐终于忍不住抬手捂住伴侣的嘴,他直觉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内容,与言对上目光:“……后面是我想的那样吗?”

言被齐斐捂着嘴,没法说话,遂就着这个姿势点了点脑袋,顺便动作迅速的在雄虫掌心舔了一下。

“……”齐斐为掌心里那飞快扫过的细微瘙痒感眯了下眼睛,他的注意力只短暂偏移了片刻,就又转回了正事上。

言没有明确点出他是中了谁的圈套,但齐斐结合前因后果,须臾间将答案推了出来:“是戴家?”

言含混不清的“嗯”了一声。

齐斐声音里的温度骤降:“有名单么?”

心上情虫这会拿开了手,仅留一点掌心余温还附着在嘴唇及周围,言对齐斐的冷声询问弯起唇角,摇了摇头:“已经都进去了。”

在小虫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