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顿公国都城嘉璐迪亚皇家旅馆。
“喂,吉米,到底方正怎么啦?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昏迷不醒了,你又什么都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我们不是在那个森林里面吗?怎么会突然又来到这里?”
躺在**的封焦急的追问着正静静坐在另一张**休息的好友,**的身体扎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
这里赫然还是在云顿公国的皇家旅馆里面,也不知道吉米是怎样把人带进来的,在得罪了四大元素使者等人和奥雷度顿之后竟然依然还能大摇大摆的进城,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和运道。
“你问我问谁?我怎么知道?”
吉米的声音中透着疲累,这也是当然的结果。连续使用了数个大型咒语,然后又引用九天之力使出最强大的封邪咒语“七重天机锁”,如果是普通魔导士早就精神透支而瘫痪了,也只有他这种魔法天才才能幸免于难。
不过也要感谢唤醒了龙之力后的方正对他施放的第一个治愈魔法。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我们是怎么回来的?我们不是大闹了奥雷度顿的宴会吗?他可是这个国家的老大呀!我们竟然还可以住在这么豪华舒适的地方?虽说他知道我们是菲利克斯的使臣,这……这也显得……”
封还是想不明白,激动之下想站起来,但他的身体去发出了抗议,一霎那,刺骨的疼痛从身体的各处迅速传到大脑。看来虽然治愈了身体,可是那种疲累却不是魔法可以弥补的。
在发出一声非常悲惨凄厉的叫声后,封又重重地倒在了**,五官疼得都扭到了一起,手脚也不住的周期性**着,就像临死前的青蛙一样。
“你好烦呀,让我休息一下吧,我很累……”吉米看到封的古怪样子,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勉强牵动了一下面上的肌肉,又慢慢的闭上了双眼,进入了冥想状态。
“你……”封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吉米脸上的伤痕和那一身破烂的衣服,张开的口动了动又合上了。
房间陷入了异常的寂静,只有封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声,方正躺在那里犹如死人一般,如果不是其胸膛不断震动,让人不得不怀疑其是否依旧生存。
沉默……依然是沉默……时间不断的流失,窗外的太阳的光线也逐渐加强,透过黑色的布廉投射到房间里面。而封也在漫长的等待中进入了沉睡,剩下吉米的身体不定期的晃动着,那是他体内的法力在鼓动导致的。
中午了,也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因为房间关的密密实实的关系,室内的温度惊人的高,封早已因为闷热而把整张床都染湿了,汗水还不断流到地面上,可是他实在太累了,虽然不舒服,但宁愿不停的流汗也不愿醒过来。
相比之下,方正和吉米的情况就显得非常诡异了。
方正的身体不止没有散发汗水,而且脸上更似乎结了一层冰霜似的,整个身体微微的冒着寒气。吉米则包裹在黑色不透风的魔导袍里面,也竟然不见流汗,露在衣服外面的手显得非常的白,冰冷的白。
两个人都仿佛施展了寒冰咒语一样不受气候的影响。
“咚咚咚咚!”
这时,门口传来了激烈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的沉寂。敲门的人显得很暴躁,一下又一下得好像重锤一样打在门上,震的整个房间似乎都在晃动,不断的把房顶的灰尘抖落下来。
“谁呀!哪个死人?!”
难得进入睡眠的封口气恶劣的对着门口大声喝道,在睡觉中被人吵醒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如果不是身体实在不能动,他早就一枪飞了过去了。
“喂,竹竿!你也是死人呀!有人敲门呀!你还不去开门?!”
在大声骂了敲门的人一阵后,看到房内唯一能动的吉米还是化石般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心底不由一阵生气,拿起自己的枕头就用力的扔了过去,当然是自己的手臂又传来了一阵剧痛。
“哧……”一声轻响,枕头在接近吉米半米的时候陡然被一道蓝光击中,转眼间化成灰烬,那是高级魔导士在进入冥想时候独有的魔法自然护罩。
但这一下轻微的撞击,也让吉米苏醒过来。张开紧闭的双目,惊人的是,眼中竟然在一霎那晃过迷人的紫色,接着又逐渐恢复成深邃的黑色,亮晶晶的,仿佛黑宝石一样,闪烁着迷人的光辉。
“哗,吉米,你吃了什么?你……你的眼睛……”
封也看到了这个异像,惊奇的叹道。以前吉米的眼珠因为人种的关系都是灰黑色的,但是像在这样黑,这样亮,却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仿佛整个宇宙都在这一双眼中似的。
“你也发现了吗?我也不知道原因,不要问我,我体内的魔力恢复得非常快,就快要超过临界点了,而且我的身体好像有一点改变,暂时来说也不知道这改变是好是坏……”
吉米说着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吉米心里却隐隐约约觉得这可能是因为方正施展在他身上的魔法的影响。当他带了封和方正回来后就发现风的身上有睡眠魔法,这就是封为什么没有醒的原因,但为什么自己会不受影响呢?
他想了很久也不懂,后来照镜子更发现自己眼珠变色的事情更是惊讶,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方正刺激而觉醒了。
“我说吉米呀……”
封是不可能想那么多的,却也露出了一个为难的神色。只见他静静地看着吉米好一会儿,才猛然大声的咆哮道:“那你什么时候去开门?!”
门外的人也真有默契,竟配合着封的大吼在同一时刻大力的敲门,接着,门外响起了一把对他们而言非常熟悉的声音:“你们三个死人!快点来给本小姐开门!不然本小姐就踢门进来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味道,一定会让你们这些怠慢本小姐的东西吃不完兜着走!”
(是她!)
两人同时对望了一眼,情不自禁都露出了一副死定了的样子。不过吉米的脸上掠过却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来人是谁无需猜疑,因为那骄横的语气,泼辣的语调,只有那个令他们又惊又怕的领国大小姐,嘉迪奥的小公主:米玛·嘉迪奥!
“我重伤,我睡觉,我什么都不知道!”封立刻低声的喃喃自语,拿过被子就往身上盖,也不管天气的酷热。
(米玛,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呢?难道是为了他,如果你知道他的决定之后你还会觉得值得吗?)吉米长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舒展一下僵硬的四肢,才慢慢走过去门口,一路上依然思潮如泉涌,不住的翻腾。
可是,就在他的手接触到门把的一霎那,门外的人已经等不及了。坚硬的木门在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哀叹之后就光荣的裂开成了两半,完成了它的任务倒下了。
接着,一个盛气凌人的短发披肩少女耀武扬威的竖起她那停留在半空的脚,看着吉米那个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呆脸发出了轻笑声。
“哎,果然是你……米玛·嘉迪奥……”吉米哭笑不得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大门,又看了看正在看着他发笑的少女,咬牙切齿地说道。
“竹竿呀!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叫我米玛就好了,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的名字!那让听起来让我觉得很陌生,明白呢吗?还是说你不记得了,需要本小姐帮助你一下?!”活力充沛的少女也不理会吉米的怪样,一下子越过了吉米的身体,看到那在被子下喂喂蠕动的躯体,嘴角泛起诡异的笑容。
“屎塔封呀!你在干什么?见到霹雳无敌超级大美女的本小姐,还不快点出来磕头谢恩拜见?躲在那里干什么,装老鼠吗?给本小姐死出来!”笑骂声中,少女猛然又是一脚狠狠的踹向被子内的封。
“别……唉……”来不及阻止的吉米眼睁睁地看着米玛的那脚落到被子上,接着他们两个人同时听到被子下传来的经过压抑的,杀猪般凄烈的叫声。
“老天爷,你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封呀,你死了之后不要怨我呀,我不是不想阻止,我是没有能力阻止呀……”吉米苦笑的蹲到地上,已经在帮那躲在被子内看起来似乎还在颤动的好友念颂“往生咒”了。
“喂,竹竿,他怎么呢?以前我们在菲利克斯都是这样玩得呀?怎么现在他反应这么剧烈?昨天他大战几百回合呀?还是怎么啦?”米玛整一个好奇宝宝似的满脸问号的也跟着吉米蹲到地上,看着他的苦脸摇着头问道。
可是,还没等吉米反应过来,少女又找到了另外一个足以让她的好奇心得到充分满足的东西!那就是躺在**的方正!
“小正呀!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既然知道了本小姐的到来,还不高高兴兴的迎接?喂!”看到方正听了自己的宣言之后依旧没有反应的躺在**,米玛的小姐脾气又来了。
满脸怒气的她一下子跳到方正身边,看着方正那毫无生气的脸,手一挥,出乎吉米意料之外的竟然一巴掌就往方正脸上刮去,还狠声道:“看你还曳!还不理我?”
“不要!”
门外传来的一把冷峻的声音,刚好和吉米的惊叫同时发出,但依然未能阻止横蛮的米玛的动作。
啪的一声,清脆利落的一掌落在方正的脸上,不可思议的是,紧接着马上传来了米玛的惊叫:“好冷!”
下意识的缩回手,米玛慌忙不停呵护那冷伤的手,视线却无法控制的停留在那冷伤他的人的身上。
“米玛,你没事吧?”
担心的冲上前拉起米玛的手小心的察看,吉米一脸非常紧张的样子,此刻其他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是完全的不重要。
但是可悲的是米玛的芳心中却没有他的一丝位置,因为米玛的所有思想都已经全系在此刻躺在**的方正身上。米玛的脸先是浮现惊疑,好一会儿后是忧虑,然后是悲哀,数种表情转换下来后,米玛的眼眶红了。
“他……他是不是死了……”
不想问的话终于问出了口。其实,米玛也知道方正没死,因为方正的胸膛还在鼓动,但不知为何,整个人给人一种充满死亡气息的感觉。还有那不寻常的冰冷,比尸体更加的冰冷,让人不得不担心,让她不得不往坏处想。
骄蛮的外表也完全消失,也许,那只是用来掩饰对方正的一股深情的工具吧。
“米玛公主不需担心,殿下的生命气息还依旧存在,那死亡气息的外表只是受到一种强力魔法的封锁,才造成身体机能陷入沉睡,相信只要找出施法者,殿下人就会没事的了,公主不要太伤心,小心坏了身子让父上担心。”
语调虽然冰冷,最后一句却不经意的露出了关怀。随着冷峻的声音,门外走进来了一名接近两米高的强壮汉子,浑身上下散发着雄霸无比的惊人气势。
这名汉子绝对不是普通人,每一步都静如山岳,行走间竟然也毫无破绽,双目神光如电,而且充满着一股皇者之气。只不过在门外看到方正的状态,就把大约的情况推断了出来,绝对是一名非常可怕的人。
“‘暴将军’杨宏,你果然来了!你来干什么?!”看到那名汉子,吉米的眼一眯,露出了戒备的神色,情不自禁的提高音量质问道。
“哈哈,吉米大人,怎么用这样不友善的语气与在下说话?在下虽然与大人隶属不同军系,但说到底都是为了同一个国家效力呀,大家都是同僚,何必这样严肃呢?而且在下要来不是早有通知吗?吉米大人为何惊讶?”
杨宏微笑着说道,可是他的那种微笑是在让人不敢恭维,只有脸皮在动,虽是在笑,依然充满着危险的气息,也令人看起来非常的不爽。
“不过……”杨宏语气一转,看着**的方正,顿时满脸杀机的冷声道:“如若殿下有什么不测,吾扬某人必定擒拿汝等送上军事法庭,制汝等保护殿下不力之罪!”
“随便!”
吉米寸步不让的报以冷笑一声。
这时,他才记起为何好友封没有了动静,撇下盯着他的杨宏走到床的旁边一看,才发现封原来已经疼得晕了过去。连忙略略的看了看封的身体,发现没有什么大碍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全身仿佛散了架似的坐倒在**,双眼一转,满是柔情的看着看着方正的米玛。
“哼,吾想殿下还是交给在下来保护好了。像汝等败弱之姿,在下实在没有必要也没有什么信心再把殿下交给你们!”看着封和吉米那伤痕累累的身体,杨宏再次出言挑衅,不屑地说道。
“杨将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如果殿下在你手中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也一定不会罢休!”吉米也不甘示弱的瞪着杨宏,霎时,浓厚的火药味在两人之间激起灿烂的火花。
而米玛却一点也不受这气氛所影响,只是呆呆地看着方正,静静的回味着刚才杨宏的话,接着,她就站在那里看着方正,一直一直的站着。这对好动的她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却这样做了。
发现了这情况的杨宏和吉米也不禁对这个他们所熟悉的骄蛮女愣了好一会儿。
一小时,两小时……方正躺在**几个小时了,窗外的阳光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说明时间是黄昏的时候。可是正如米玛所见,方正还是没有丝毫起色,只有依然在起伏的胸膛在告诉别人他还活著,的确还活着,却失去了活的这意义了。
“你说,你给我说!他怎么啦?!怎么啦?!你们说话呀,说呀!!你们到底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为什么你们什么话都不说,为什么?!?!”
米玛守护神似的看着方正过了几小时,天性好动活泼的她终于再也无法忍耐方正那杜绝生机般的反应和冰冷的身体,也从这打击中苏醒过来。
快步的冲到吉米身旁,对着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的吉米大声吼叫著,随着她激动的摇摆俏丽的脸孔,眼上晶莹的泪珠不住四处飞溅,洒落在因为看的痛心而闭上眼睛的吉米面前。
“你们三个在一起的,怎么会只有小正有事!?你们干了什么,作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敢说?说呀!难道你心中有愧吗?!吉米你给我说话吧!”
米玛疯狂的嘶喊著,方正变成这样对她来说是不能接受的事实。无比剧烈的震撼着她脑海,嘶叫一番后她冲到了吉米面前抓住他双肩用力地摇晃起来:
“你说,你一定可以告诉我的。吉米,你从来不骗我,我相信你,你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像一个死人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呀好不好?!”
说着,米玛紧抓着吉米的手半跪在地上,眼泪把吉米的衣袖都沾湿了。
“我……”吉米抬起了头,看了看脸上满是泪水的少女,口一动,差点就把那连他自己也不了解的事情说出来。但最后他发现也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好,就算说了也没用任何作用呀!
当下他只有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吉米!你不是魔法很厉害的吗?来,你给我用魔法,用魔法令小正醒来呀!!杨宏说小正只是受到强力的魔法封锁才会变成这样的。你魔法这么好,用魔法呀……”忽然,少女灵光一闪记起杨宏说过的话,兴奋的指著**的方正对吉米吼道。
“公主!请冷静,我想现在还是让殿下安安静静地睡一下比较好!吉米大人也累了,这样的精神状态是无法施展魔法的。属下相信他们也不是没有什么伤,只要看看封大人的伤势和吉米大人的疲累就知道,他们的遭遇不简单,还请公主不要过于激动和责备他人。”
此刻还能保持冷静,或许说是冷血的就只有杨宏了。
或许,事情本来就和他没关系,无论哪一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他而言都是有利的事情,他根本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
“休息?你说休息?”刚因为吉米的回答而显得悲伤的米玛眼一亮,转过头看着杨宏满脸疑惑地问道。而当她看到杨宏肯定的目光之后破涕为笑的说道:“是!是!我知道小正很累了!他休息一下而已,是的,一定是这样,他休息而已。”
笑著抹去了眼泪,米玛在杨宏的暗示下一厢情愿的帮自己找到了方正变成这样的理由,又立刻跑到了方正的床前抓住了他的左手:“我就在这里等小正醒过来,你们不许说不好哟!米玛会生气的。”
“米玛……”看到这一幕吉米好像想说什么,想了想又低下了头用低的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其实我们都是受了重伤得呀!为什么你只是担心他呢?!为什么你这么偏心?”
“吉米大人,我想我们还是出去一下比较好吧?在这里我们只是妨碍了他们,不是吗?在下也想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相信吉米大人不会拒绝在下的要求吧?”杨宏微笑着看着吉米问道。
“好!当然好,我怎么会拒绝?我怎么能拒绝?”
看到那讨厌的笑容,吉米恨不得一拳打过去,但他却不能这么做,只有不甘地点了点头,看了看正紧握着方正的手的米玛,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走了过去扶着封跟着杨宏出去了。
“小正……”
看到两人都走了出去,米玛的眼泪再也不能控制的洒在方正那冰冷无比的手上,哭……哭的肝肠寸断,哭得伤心欲绝,实在不能把她和刚才那个泼辣野蛮的大小姐联系到一起。
只有没有人的时候米玛才真正的表露自己对方正的感情,方正对迪桉的深情她何曾不知?而吉米对她的感情她又怎会不懂?只是正如方正的心完全没有她,她的心也完全没有吉米。方正不能给她丝毫爱,她也一样无法给吉米丝毫爱。
现在,她只知道自己此刻在乎的就是方正的安危。
泪水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与方正的昔日种种,那痛苦的,那快乐的,那悲哀的,那高兴的……
“你,你千万不要有事呀……千万……你知不知道,你如果死了,很多人很多人都会很伤心的,你知道吗?如果你有什么事,不止他们,我也会很担心你,我会很伤心的,你知道吗?我很喜欢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我自认我比迪桉更加的喜欢你,所以,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事呀……”
米玛的脸变得非常温柔,伸出手在方正那死气沉沉的脸上不停的抚摸,任那非常人所能忍受的冰冷刺痛她的手,也只有这样,她才感觉得到方正的存在。一边摸着方正的脸一边以那听起来似乎非常缥缈恍惚的声音继续道:
“为什么你总是不回应我的感情呢?我知道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我知道你不是木头人,我也知道你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的,我什么都知道……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稍微的注意我,甚至爱我?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接受我?在你心中,我是什么?真的只能算是你普通的朋友吗?”
米玛身体的**越来越低微,但泪水却没有停止,一直的流着,声音也越来越哀怨:
“为什么呢?到底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你舍弃了一切,值得吗?难道迪桉在你心目中真的无法代替吗?迪桉她何德何能值得你这样做?为什么为了她你要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呢?为了她你真的做什么事情都会毫不犹豫毫不考虑的呢?这是你的鲁莽还是你的真挚的感情在推动你所做的一切?”
在菲利克斯好好的做你的未来的领主大人不是很好吗?拥有强盛的菲利克斯不好吗?那是我爸爸也嫉妒的一切呀,为什么?你们这些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不是说权利都是一切吗?为什么你却轻易的舍弃?
我原来以为,我一直都以为我和你是相配的,我是这样认为的,十几年来我一直这样认为的呀……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到底是哪里不对?我和你不是门当户对吗?你是领主儿子,而我是公主,我们的领地又紧密相连,更都是帕斯兰里面的大国。我们的结合不是非常好的事情吗?对你们和对我们的家族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我不懂,你为什么总是不接受我呢?因为我对你的粗暴,对你的野蛮,对你的玩笑吗?难道你不知道?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呀!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神从来不肯在我身上逗留一刻?为什么你的心思从来不肯放在我的身上一会儿?连那么一点时间你都不肯给予我吗?为什么你想的做的都只是为了迪桉?只要迪桉遇到了什么难关,遇到了什么阻碍,你都会排除万难,克服一切的去到她的身边,就算连自己的生命也不顾吗?
“只因为她是迪桉吗?为什么你是如此的喜欢她?难道你不知道,我的感情都只会放在你的身上,自从我认识你后你就是我的一切呀……十五年的感情也比不上和她短短的两年的时间吗?我不甘心!你告诉我理由!为什么?为什么你爱她爱得如此疯狂,对我却不屑一顾?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能让你疯狂?”
米玛越说越伤心,眼泪越是想崩溃的洪水一样完全无法控制,整个身子都伏在方正的手上轻轻**着。方正的冰冷,如同平时对她的感情的回应一样。她此刻的心也一样感到一阵孤独哀伤的冷,虽然心底最深处最真挚的感情正不断地向外喷发,但宣泄过后,却反而陷入了极限的相反状态。
室内的温度还在不停的下降,因为米玛的心的冰冷,再加上方正的身体那莫名的寒冷,泪水流在地上或者方正身上,竟然诡异的结了一层薄博的冰,而一层淡淡的白雾由虚无中出现,笼罩着两人……
(小正……)
陷于极度伤心和悲愤状态下的米玛并没有发现这件事情,或许发现了,她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吧……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特别的悲伤,似乎总觉得和方正再没有可能在一起的机会了,总觉得,如果今天不把要说的话都说出来的话,那就再也没有机会去诉说了……
十五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在那层层封锁的枷锁中冲破,再也不能控制,回忆的大门因为哀伤而打开,所有的事情都盘旋在那仅余下思念方正而无法在意其他事情的脑海之中。
可是这也不能怪自己……
自从自己懂事开始,周围的人都已经给自己灌输他们是注定在一起的一对的这件事情,而自己也已经在逐渐成长中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也并没有反对呀?他不是总是笑笑得说:“好呀,那我就娶你吧!”的吗?难道他就不知道,一直就是这句话让她感到挂心动心的吗?就是因为这句话她才把一丝芳心系在他的身上的吗?而且在也没有把自己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在哪里?往日那个任她当马骑的小男生去了哪里?那个总是陪着她满山跑的小男孩,那个总是被她捉弄,气得差点哭了的小孩呢?那个总是对自己露出太阳般笑容的男孩呢?
什么时候变得对自己总是只有一副表情?什么时候开始对这她只有那礼貌性的微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想着想着,米玛逐渐感到身体无力,眼睛慢慢的合上,不想再度挣开,因为现实中方正是永远不可能接受她,那宁愿不再醒来吧!
一层薄冰把她的脚和方正的身体覆盖了……只剩下那微微喘息的脸和起伏的胸膛……
另外一间房子。
“吉米大人,现在你可以告知在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来到另外一间房子的杨宏看着一直板着脸的吉米,带着挑衅般的笑容问道。
“杨大人,总体来说,我们所受的伤是云顿公国国王奥雷度顿伙同天下闻名的‘四大元数使者’造成的,他们还有一个伙伴,是一个叫做乌鸦的女子。袭击我们的原因我并不知道,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吉米的声音也非常冰冷和简洁,他真的非常非常的讨厌杨宏,讨厌的巴不得一个咒语把他轰死。
“哼,大人也未免说得太笼统了吧?大人这样说知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我们菲利克斯与云顿公国两国邦交将会消失殆尽,我们‘帕斯兰共和国’更可能和‘六小国’这个国家集体发生剧烈的军事冲突,而且。”
杨宏的语气很严厉,顿了顿,才接着说到:“据大人所说,大人既然和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者有矛盾,那么你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以避免影响邦交!而且大人,你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你并没有说明殿下受伤的详细情况。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低头想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头绪后杨宏继续道: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既然在下来了就一切好办了。一路上在下发现有不少形迹可疑的高手正陆陆续续的赶来这里,所以在下对扬大人发出了请求增援的信鸽,而帆大人已经派出了亲卫队的人前来,在下现在的主要主命就是保护殿下的安全和了解事情的详细起因经过!这一点还请吉米大人多多配合,不要令在下难做!”
一番话明里暗里都是在变相施加压力,又提出了方扬和方帆的名号来威胁吉米,一切都是为了誓要眼前这个倔强的魔法师情敌低头求饶。
可是吉米是何许人也?岂会如此容易被人威胁?但见他脸色迅速一变,接着猛然昂头大笑:
“宏大人过虑了!我等为人臣子,尽当安守本分,殿下的话我们只能听,又怎能违抗,宏大人说是也不是?!”
吉米一声质问,顿时让杨宏哑口无言,紧接着吉米又说道:
“至于与奥雷度顿先前的矛盾,只因为殿下的身份是极度机密而已。但殿下认为,出使他国,最起码也应当这一国的最高统治者知道其身份吧?当然,知道殿下尊贵无比的身份后,误会也就解除了。何来军事冲突之说?领主大人爱子之切,臣等感同身受,何需惊讶慌张?既然宏大人身负保护殿下的密令,今后我们将尽力协助杨大人!”
好一个吉米!一招顺水推舟把什么都推的一干二净,更把所有事情都送到杨宏身上,接着,吉米又低声道:“不过四大元素使者都是桀骜不驯之人,我等正担心实力的不足,杨大人的到来我们实在感到无比的开心。这件事情就多多拜托大人了。”
“好说好说,吉米大人过滤了。区区什么四大元素使者和乌鸦的,在下还不放在眼里!”看着吉米眼中那诡异的目光,杨宏也傲然不惧,因为他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
“这就好……咦?”吉米说到一半,突然一愣,眼中闪现出一丝惊讶,接着面色大变,因为他感应到一股强横无比的法力正在高速像着他们这个方向赶来,人未到,空气中就已经先飘来那份充满危险的气息。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好强,来者强的过分的法力就让他体内的能量也失控奔腾,让他费了好一番精神才冷静下来。
同一时刻,身为武人的杨宏也感觉到这股充满恶意的强者气息。那是一种毫无掩饰的,疯狂的恨与强,完全盖过了天地间其他生物的气,只剩下这股恨,所有的空间都被这股气填满了。
杨宏发出了冷笑,身形一闪,在几乎肉眼难察觉的速度中消失在吉米眼前。
(好厉害,只怕他的武术修为比方正还要高!)
吉米只觉眼前一花便不见杨宏踪影,但聪明的他立刻猜出杨宏是去了保卫方正和米玛的安全,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实力,怪不得他能在高手如云的第二骑士团“虎牙骑士团”中获得大将军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
(不行,我也要快点过去,封,就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下。到底那股强大的法力是谁的?难道是四大元素使者的?给我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还有……不易察觉的悲伤?不可能……我是怎么呢?是否太过**?)
吉米感到体内的法力也在呼啸着,咆哮着,和那股法力相呼应,身体变得非常的难受。争胜的雄心和好奇心不停地在心底里面蔓延,终于突破了一切。
很快的吉米也跟着赶了出去。
“是你????”
看到眼前对持的三人,吉米不能控制的发出了惊叫声,因为此情此景实在令他不得不惊讶。
来人赫然身穿一身黑色燕尾服,两道眉毛如倒八字般竖起,高挺的鼻子,那永远不屑的笑容,成熟艳丽的美丽面孔,英气中满是迷人的风采,竟然就是当天在晚宴上见到的那名实力惊人的乌鸦!而最令吉米惊讶的,是那名随乌鸦而来的人。
一个绝对让他意想不到的人,一个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并且与乌鸦走在一起的人。
那人就是“云顿公国”第一王女迪桉·帕莎蒂亚!
“吉米大人,你是否应该替在下介绍一下眼前的客人?”看到三人的表情,思维敏捷的杨宏也略略猜出了一些关系,心机深沉的他微笑着对着吉米问道。
“本人乌鸦,神明教八大护法之一,奉教皇之命协助国王阻挡图谋不轨之人。身旁这位就是国王的最宝贵公主迪桉·帕莎蒂亚,奉国王奥雷度顿之命前来慰问‘帕斯兰共和国’自治领‘菲利克斯’少领主方正·菲利克斯。本人只是刚好受命于保护公主的安全而已,各位无需如此介怀紧张,阁下身份呢?”
乌鸦抢先一步,彬彬有礼的自我介绍道。她说话的时候一双媚眼四处扫视,就算眼中没有丝毫柔情也让杨宏和吉米一阵脸红心跳,对乌鸦的魅力更是暗暗惊讶,而介绍完后乌鸦又立刻笑着向前踏出了一步。
站在乌鸦等人面前本来微笑的杨宏脸色一变,因为他的胸膛仿佛受到重锤敲击,面对这突变他唯有猛然用力一咬牙压下所有感觉。乌鸦那看来随随便便的一步在他看来却是变化无穷。那一步封锁了他可以躲开的空间,也占据了一个有利的地方,进可攻,退可守,是非常精彩的一步。
也因为这一步杨宏才重新打量前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
“好说好说,迪桉公主与乌鸦护法有礼了!在下菲利克斯第二骑士团虎牙大将军:杨宏。此番受命前来保护殿下,呵呵,我们大家都苦呀,天生只有保护他人的辛苦命,不知道乌鸦姑娘说是也不是?”
杨宏客套的笑着,语气却显得有点无礼。但接着他竟然又向前走了一步。这样他和乌鸦之间相隔只有八步左右的距离了,恰好是发动攻击最好的距离。
“杨宏吗?贵国果然英雄辈出。公主殿下,您还是快点完成国王的命令吧,今天还有几个国家的贵宾将要到来,皇宫并不能少了公主的在场。”
乌鸦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杨宏本来已经被她的那一步完全控制了先机,面临兵败如山倒的状况。但想不到杨宏实力也如此惊人,竟然毫不犹豫地向前走了一步,破了她的完美的布局。
而那一步也不简单,一股杀气随着那一步紧紧笼罩着她的身体,感觉上就犹如一个君临天下的暴君愤怒的看着忤逆他的敌人似的,一种庞大威严冰冷的杀气。所以她立刻把话题带到了今天的目的上来,把那股强大的杀气化解。
“殿下身体不适,公主还是请回吧!”
杨宏看到乌鸦轻易离开了他的杀气封锁,才大约知道了为什么方正等人会有一身这样重的伤痕,眼前这个人在他们的资料上是没有的,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不相上下,这样的人在菲利克斯里面也不超过十个呀!如今还是尽量让他们远离殿下好,免得制造麻烦。不然等一帆大人来到,他就很难向这个方正最要好,却是最可怕的亲人交代了。
“我真的不可以见他吗?”迪桉听到杨宏的话,脸上迅速的浮现一层泪水,双眼挣得圆圆的,看不到一丝神采在里面,楚楚可怜。
(奇怪?这个公主是怎么呢?难道她和殿下有什么关系?只是不能慰问殿下而已,她竟然如此伤心?难道这些都是她的外交手段?)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杨宏并不知道迪桉和方正的事情,看到迪桉突然得哭了出来,还以为是一种外交手段,当下继续冷着脸道:
“我想还是……”
“求之不得,方正正等着你呢!他现在非常需要你呀,迪桉!!”这时,吉米已经从惊讶中恢复神志,听到杨宏要拒绝迪桉的探访,慌张之下大声喝道。
“放肆!你竟敢直呼公主大名?”杨宏一愣,想不到吉米也认识迪桉,但出于外交考虑,他还是大声的责骂吉米。
而迪桉已经在吉米的那一句话中领悟到一些事情,在哭泣中奔跑着越过杨宏,冲进方正的房间。
“公主!吉米大人,请你等一下务必给在下解释到底是什么事情!不然在下必不罢休”杨宏见到阻拦无效,又转过头瞪着吉米低声道。他就是不能让其他人看低他杨宏,他杨宏就是不喜欢那种居于他人之下的感觉。
所以吉米和迪桉的行为令他感到非常的不高兴。
“对不起,这件事情宏大人没有管辖的权利,也不是宏大人所能知道的范围之内。世界上并不是每件事情都是知道才是好的,这点还请宏大人见谅。”吉米根本不买他的帐,当着乌鸦的面就这样说道。
“最起码在下现在身负保护殿下之命,如果有某些人图谋不轨,吉米大人是否能担起责任!?”杨宏听到吉米那毫不客气的话,差点气暴了,语气也开始变得恶劣。
“敢问所谓图谋不轨,阁下是否暗指本人?还是云顿公国尊贵的公主殿下??”看着两人那毫不掩饰的敌对意味,知道自己仇恨的菲利克斯远不如外表般统一,乌鸦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哪里,只是怕有些人心虚承认罢了!”
杨宏心一惊,忆起自己在他人国家内,说话要慎言,不然可能会造成数个国家的邦交问题,忙笑着掩盖过去,但语气中那股不快的味道已经非常的浓了。
“哗——”
这时,冲入房间内的迪桉发出了一声惊叫,打破了门外三人奇妙的均衡局势。
只见三人同时一动,快如电闪,猛如雷霆!乌鸦和杨宏同时向对方飘去,可是似乎有又没有的稍一接触后两人又迅速地向后退,但已在地上踩出了数个深达一尺的脚印,一阵阵烟雾就从两人的脚印内徐徐飘出。
两人对望了好一会儿,才同时低声道:“承让!”
而两人的衣袖也在同一时间化为碎布飘落地面。接触虽然只有一瞬,但对方的实力已经了解大概,虽也不敢妄动。杨宏更是面有不满,怎么说他也占了身为男人之利。
乌鸦似乎还没有完全使出全力,她看了看自己露出那双白的耀眼,几乎完美无瑕的玉手,脸上浮现起一丝古怪的笑容。笑容虽古怪,却令她的美丽平添一丝魅力,美得让杨宏的呼吸也为之一窒。
至于吉米却立刻冲入了房间,因为他最关心的人就在里面。但当他进到房间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也愣了起来。
原来米玛正伏在方正胸膛上,两人的身体都被一层薄薄的冰包围着,还有一团诡异的白色雾气围绕着两人,而迪桉正尝试把那些冰从两人身体上蜕落。不过这样做的结果是让她自己的手指也冷得发白,更有几根手指已经被冻伤了。
“吉米,米玛怎么呢?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我吗?”迪桉担心的说道,眼泪不停地打在自己和米玛的身上,**的她似乎从这个景象感觉到一些什么。
更令吉米惊讶的事情随之而来,米玛的眼泪流到地上或者方正身上是结成薄薄的冰,但迪桉的泪水却仿佛比开水还要滚烫,从泪水沾湿的地方开始,腐蚀一般,薄冰迅速的融化,还冒出丝丝热气。
(怎?怎么回事?)根本不能解释的现象,饶是吉米这样冷静的人也愣了好一会儿,才懂着抢上前帮忙,利用火焰魔法凝聚在两手产生的热力,帮忙溶解薄冰。
“迪桉!是你……”在热力的影响下,心陷入冰冷的米玛终于恢复了神志,不过她没想到她一清醒看到的就是另外一张比她还美,哭的比她还要伤心的脸,非常熟悉,非常讨厌,根本不想见到的脸……一名叫做迪桉的女子的脸……
“米玛,你没有事情吧?”
吉米看到米玛已经挣开了双眼,急忙上前扶着身体娇弱无力的少女。未料到,米玛却突然把他的手用力的一甩,未料到米玛会这样做,吉米顿时被一股无情力推倒在地上。而米玛剧烈的挣扎之下,身体也一个踉跄差点又跌到了地上。
“你们不要扶我!”
完全的把大小姐的脾气展现无遗,米玛暴躁的对着两个关心她的人大声的吼道,接着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狠狠地盯着迪桉好一会儿,看的迪桉莫名其妙浑身不自在,脸孔胀得通红,才恨声道:
“迪桉!我恨你!”说完,也不理会两人的感受,一步一摇晃的走了出去,那背影,映照着孤单的景色,分外的凄凉。
“吉米,米玛她……”愣了一愣,迪桉不解地看着吉米问道。
“别问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知为何,吉米的语气也有点不友善,加上一点莫名的悲哀,接着,他留下一句“你照顾他吧!”就跟着米玛出去了。
“正……”
转眼间,房间里面又只剩下了两人,方正依旧沉睡着,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改变,依然只有胸膛在微微起伏着。迪桉伸出手,在方正的脸上,胸膛上,手臂上不断的抚摸,感觉那一份独有的体温,那熟悉的气息,那心爱的人的一切……
心爱的人,你还好吗?
迪桉走尽方正,双手捧着方正沉睡的脸,苦笑着注视着一张脸,这个总是对自己露出无限柔情的脸。
爱人呀,这寒冷可是你对自己无力保护喜欢的人的内疚吗?不要再伤害自己,不要再浪费时间,放弃一切,放弃迪桉吧。现实是残酷的,不要再做令自己不愉快,其实也不想做的事情了。回去菲利克斯,那才是你的路。
变回以前的方正吧!为了迪桉你付出太多,压抑自己太多了。这样你的根本不快乐。不要自欺欺人了,狂,傲,霸和自信才是真正的方正你呀!也是因为你是这样一个人,加上你对迪桉的深情,迪桉才会知道明知没有结果也与你相恋,迪桉就是被你的与别不同所深深吸引,才甘愿承受那严重的后果的。
但现在迪桉知道那都是不对的,无论对你还是对迪桉都是一种伤害。所以……请你放手吧……
抚摸着方正广阔的胸膛,迪桉透露出她要告诉方正自己的所有感觉。
停止的泪水,又悄悄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