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头突然有一种想将这个该死臭小子掐死的冲动,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气人的家伙。
不过她随即突然冷静下来,目光冰冷如同要看穿夏凡一般。冷冷凝视夏凡,在祭祖的时候他见过夏凡,虽然只是暗中看了一眼,但她敢肯定自己没看错,当时的夏凡还只是一个凡俗之人,连引气都未曾引气。
现在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一切却已经完全不同,她还从来没听说过一个人修炼可以快到这种地步,而这一切似乎都是从那个驿站开始。不过就算那个时候,那些驿站中被杀死之人,也都是被很弱的人杀死。
如今的夏凡,却已经是筑基九重,之前救孤狼连黑甲铁卫的小队长都被废掉一条手臂,那是何等的惊人,而且他身上那银色飞剑很可能是神器。
还有他的身法,怎么都感觉很熟悉,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反常,反常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让人难以置信。
所以在气愤之后,凤头越发的想要弄清楚在这小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既然你不想对我说,那我就只能抓你回去跟王爷说了。”凤头被夏凡一句完全不讲理的话将所有话都堵死,心中念头转动,手缓缓抬起,瞬间周围无风起浪一般,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浪缓缓在周围涌起,瞬间将整个院落包围。
很显然,之前这凤头看过夏凡的身法,这是防止他借助身法逃走。
“小少爷,让我跟她说……”看到王爷手下的这位凤头要动手抓夏凡,刚刚已经被夏凡搀扶坐下的七叔手拄着桌子,就想站起身来。
小少爷身上的诸多变化,很可能会给他惹来麻烦,七叔刚刚已经在考虑,不行的话他就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七叔你坐着,你的伤要好好养着,你再这样我可就让你进入休眠状态养伤了,这点小事我自己能处理。”夏凡一看七叔担心自己要出面说话,忙按住七叔没让他起身,同时抬手几道力量瞬间打入七叔身体之内,帮他压制体内的伤势。
“轰……”看到夏凡转身完全不在意她去跟七叔说话的托大,凤头没有生气,只是毫不客气的抬手一抓,瞬间上空气浪瞬间凝聚一道巨大浪涛,如巨兽张开巨口一般吞向夏凡。
“你最好想清楚再动手,本座现在可是乾坤宗大师兄,你要是敢动本座就捏碎乾坤宗求救信号。先生怎么对待之前瓜分原乾坤宗那些宗门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有,本座这还有刚刚跟太子要的一块灵玉,因为之前的事情太子答应本座,捏碎立刻派遣供奉前来营救支持……”
不论是其他五大宗门,还是朝廷,又或者是镇国王这边,夏凡早就发现了一件事情,好像都对于先生敬而远之。先生没有插手其他事情的意图,而之前先生强势归来杀死许多五大宗门之人,甚至还有传闻跟镇国老祖交手之后才停止杀戮。
能跟镇国老祖交手还没有事情,那种境界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这种存在谁都不愿意得罪。甚至根据某些情报分析,朝廷跟镇国王应该都想拉拢先生,只不过先生的反应夏凡都能想到,不重要!!
正因为清楚这点,夏凡毫不客气的直接以先生作为筹码威胁这凤头,随后想了一下,连太子这边也直接搬出来。
“轰!”那天空中如巨兽之口要将夏凡吞下的巨浪突然戛然而止,就在夏凡头上方停了下来。
该死的小子,如果真闹得这么严重,王爷那边没办法交代。
因为王爷只是让她查明情况,而对于先生那边王爷早有吩咐,敬而远之,不要招惹。
朝廷这边暂时更是要保持一个平衡稳定,不能闹出什么事来影响王爷的大计。
“你是王爷之子,此乃家事,其他人无权干涉。”凤头气得不行,就算王爷众多儿子中有许多桀骜不驯、强横凶狠之辈,但却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的,连王爷之命都敢违抗,而且明显不在乎。
“本座当过质子,当过棋子,还真不知道当儿子是什么样的。家事么……”夏凡笑看向凤头道:“本座是质子,你现在看似是要抓本座回去,实际上是不是要为造反做准备啊,朝廷岂会不管。更不要说本座还是乾坤宗大师兄,你动本座就是动乾坤宗,就跟乾坤宗有关,就跟先生有关。”
听凤头提到父子问题,夏凡倒是趁机将原来那种被发放、被抛弃当质子的不爽心态说出,至于他现在则完全不在意这些。不过毕竟是被放到风口浪尖,他可不会任人摆布,所以后边就是**裸的威胁了。
凤头都听呆住了,他在说什么,他竟然说自己抓他就是王爷要造反了,而且他还会跟朝廷报告,该死的小子,他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是哪头的?
还有,他这是怨恨王爷将他作为质子留在京城,这是完全不打算配合啊!
不过夏凡的话却也真让她有所忌惮,如果真这么做,产生的后果难以估量,这一下连这位凤头都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凤头这一次再次看向夏凡,目光却已经变得无比凝重,正视夏凡。以前关于夏凡的数据,她已经直接忽略,那根本没有任何参考价值跟意义。
从驿站后,夏凡加入乾坤宗,杀死宋威跟宋武,尤其是被宋博伟差点杀死消失的一个月,随后回来救孤狼、约战宋博伟刚刚还将夏宇都打晕。这一件件事情不断闪过,虽然此刻夏凡很平静在说,甚至还带着笑,但凤头却有一种非常肯定的感觉,如果自己真动手,这小子绝对说得出做得到,他才不管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肯定做得出来。
虽然她有太多话想说,但夏凡一句关我屁事,加上后边这番话就已经让她所有的话都没了意义,这小子根本不打算听镇国王的话,说别的也就没了意义。
心中权衡轻重之后,凤头无奈的微微摇头,瞬间周围的气浪全部消散。
“这就对了,以后记住再来这汉京城镇国王府先打声招呼,这儿,我做主。”再度遇到这凤头,这次可跟之前的无言较量不同,夏凡直接毫不客气的说着,随后走到七叔旁搀扶七叔起身。
“七叔,我扶您进屋。”
“好、好……”七叔连连点头,无比欣慰的跟着夏凡向屋里走去。
之前这凤头要动手抓夏凡回去,让他亲自去跟镇国王解释诸多事情,七叔的心都提了起来,虽然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小姐留给小少爷的东西就会被发现,甚至会被夺走。
现在见夏凡自己几句话就让那凤头不敢动手,他自然开心不已。
“哦,对了,没事也别乱走,更加别想着突然动手不给我机会就将我抓走这种事情,其实早在本座知道你来的时候就跟同门师弟师妹们说过,也跟几个兄弟朋友说过,如果我被抓走的话,他们会帮我做事的。至于本座那便宜老爹那边,你就告诉他,我的事情,关他屁事。”搀扶七叔走近屋中,夏凡回身关门看着凤头还冷冷看着他,夏凡笑着提醒了一句,随后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就在夏凡关上门的同时,夏凡抬手间也将这屋中的禁制、阵法催动,瞬间隔音、屏蔽灵识、神识探查的阵法、禁制纷纷启动。
“……”凤头已经彻底无语了,这小子竟然还让自己传话给王爷,还是这种话,他……疯了吧。
天下竟然有人敢如此对王爷说话的,而且……还是王爷的儿子。
凤头站在那里,真不知该拿夏凡怎么办,原本她都没怎么在意的一件事情,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竟然束手无策,一时之间想不出好对策来,这对她来说还是头一次。
不会吧,自己难道会被这小子几句话拿捏住?
“隔绝了,好手段……很玄妙……”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七叔在阵法一道虽非内行,但他的眼力却非比寻常,一眼就看出夏凡随手布置的阵法禁制非同一般,眼前都不由得一亮。
不过七叔还是担心夏凡,顾不得多在意这玄妙阵法禁制的问题,忙拉着夏凡坐到他身旁。
“小少爷,虽然要小心你的父亲镇国王,你身上的东西跟你的秘密更是不能被他所知,不过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而且还是权倾朝野的镇国王,你还是要讲究一些策略的……”七叔欣慰夏凡强势挡住凤头抓他回去的同时,又担心夏凡太过强势,甚至已经是嚣张,怕他这样会惹来更大麻烦。
不管怎么说,镇国王还是他的父亲,是他的靠山。
“啪啪啪……”夏凡也并没闲着,坐在七叔旁边后手一伸已经拉过七叔手臂,从手指端开始不断点触起来,瞬间不断向着七叔的手臂跟肩膀处延伸,随后一路点指向七叔胸口,随后由头部开始扩散到全身。
夏凡每一指点出,都有一股很微弱并不会遭到身体排斥,也不会对身体有伤害的力量隐藏其中,遍布身体每一处。
而七叔看到夏凡如此,担心影响他,话也停了下来。
看到七叔停下,夏凡笑道:“您老想说什么就说,我这没什么影响,正好还需要一些时候,咱们爷俩可以好好聊聊天。实际上您也不用担心,对于我来说,现在没什么所谓的靠山之说,镇国王的性格您老也清楚,为成霸业可以牺牲一切,所以他跟朝廷没什么区别。”
“话虽如此,但毕竟他是你父亲……而且,你既知道他性格,就更加不该做得太过,没必要产生太大冲突。”七叔听夏凡说没事,这才开口将刚刚的话说完。
“不重要……”夏凡脱口而出,说完他手没停歇,但自己却忍不住笑着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一些小事,包括对于朝廷来说,我闹腾这些事情看似很大,但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而我质子的特殊身份,他们现在的特殊关系,让我再怎么嚣张也没事。如果镇国王真反了,我再怎么听话也一样没用,如果朝廷真准备动镇国王了,我再怎么消停也不行。”
听着夏凡的分析,七叔也沉默了,因为夏凡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他虽然不善这些权谋争斗,但夏凡这么一说,他很容易就明白了。
“你能治好七叔吗?”足足半个时辰,看着还在忙碌,身体之中灵气沸腾浑身是汗的夏凡,七叔突然开口。
要是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个问题,因为他不信大汉皇朝中还有人能救活他,他苟延残喘不过是为了照顾小少爷,但被夏凡从昏迷中救醒,看着夏凡的神奇表现,他的心终于动了。
“保住您老性命现在我有十成把握了,不过要彻底治好,还需要一些辅助之物,也需要我突破到养灵期,或许养灵期五六重之后应该就可以做到了。”治疗方法夏凡有,他也有把握治好,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毕竟七叔身上的伤势非常重,而且压制这么多年,知道方法,没有足够的药材、丹药还有足够的力量掌控这一切,那也是白费。
对于七叔来说,听到这个,就已经够震惊的了。
“好。”这一刻的七叔完全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那个卧床昏迷多年,随时可能死去的病老头,这一刻他的身体不断挺直,仿佛有一种支撑天地之感,一个好子中透露出震慑天地的气势。
目光凝视明显非常辛苦,还在为他治疗的夏凡,充满疼爱,也充满霸气道:“治好七叔,谁敢为难你,七叔给你冲锋陷阵,杀他个天翻地覆,杀他个神佛哀愁。”
“好。”夏凡此刻灵气运转急快,力量耗损此时还不算太大,更多的是不断推演根据七叔身体情况作出调整,非常耗神。不过听到七叔突然不再提其他,竟然说出这番话来,夏凡都感觉精神一振。
“杀他个天翻地覆、杀他个神佛哀愁。”听着就提神,听着就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