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大唐和突厥的战事中失利,并且大唐和突厥还有得谈的情况下,义成也好,杨政道也罢,都得靠边站。迴
“那哪个叫吐罗什么苏的,恐怕要失望了。”
李建成伸手抚摸着自己身上的甲胃,乐呵呵的笑着说。
吐罗的一切谋划都在李世民的掌控之中,甚至李世民还在吐罗的谋划之上反过来谋划起了吐罗。
吐罗要是能抓住李世民和李元吉,那就怪了。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突厥人已经杀到营门口了,我们也应该出去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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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澹澹的说了一句,说完以后就往外走去。
只是走了两步就停下了,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李元吉。迴
他现在虽然能对军中的任何人发号施令,但上阵杀敌这种事情,没有李元吉带着,他哪也去不了。
李元吉抖了抖身上的甲胃,拎起了那一柄重的有些吓人的大刀以后,带头出了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外,突厥人已经露头了。
在营地内火光的照耀下,突厥人那彪悍的身影清晰可见。
“杀!”
早已在营地内等候突厥大军到来的大唐将士,早就按耐不住了,在被突厥人接连欺负了四次也不能还手以后,他们对突厥人的杀意已经到了一个想到高的地步了。
此刻终于不用隐藏了,他们几乎是前赴后继的冲向了突厥人。迴
以有心算无心,以提前摆好的军阵对付匆匆赶来的突厥人,谁占着上风,是个人都知道。
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占据着上风,所以大唐的所有将士对击溃突厥人都充满了信心。
也正是因为有这种信心在,他们现在看突厥人就是一个个行走的军功。
斩敌、杀贼、立功、受赏,这几乎是刻在大唐人骨头里的事情。
所以面对主动送上门来的行走的军功,他们根本不会犹豫。
如果运气好,能杀死突厥一个大人物的话,那么封爵也不在话下。
对于在底层待了好几辈子,甚至祖宗十几代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脱贫致富、跨越阶级、光宗耀祖的好机会。迴
也是不识字的人唯一能改变自己命运,唯一能光宗耀祖的机会。
所以没有人会退缩,也没有人会犹豫,更没有人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如果能用一个人的死,换取家中几个人,甚至几代人的富贵的话,在这个时代,没有一个人会犹豫的。
都是经历过乱世的人,也都是见过各种死人场面的人。
都知道穷人的命到底有多不值钱。
所以有脱贫的机会,有跨越阶级的机会,没人敢犹豫。
尤其是在看到了比他们身份和阶级高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李道立领着手底下的部曲冲在最前面的时候,就更没有人犹豫了。迴
比你高贵,比你高贵了不知道多少倍,也比你更有资格躺着混吃等死的人都在拼命,你有什么资格不拼命。
“谁这么勐?!这都冲出营地了吧?”
李元吉带着李世民和李建成挎着马,刚赶到战场,就看到了一支全员配甲的大唐将士杀出了营地,已经跟冲到营地边的突厥人交上手了。
双方交手都出的是狠招,都是奔对方要命的地方去的,不带任何犹豫。
双方也都不要命,几乎没有防守的,全部都在想方设法的杀死对方,而不是想方设法的在保命。
只不过,大唐的将士占据着下风。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迴
倒不是说大唐的将士没有突厥人更拼命,而是人家突厥人是冲锋过来的,有冲锋的势头在,又有战马相助,大唐的将士在这方面处在劣势。
自然被人家压着打。
“似乎是高平郡王部……”
宇文宝在仔细打量了两眼以后,快速的禀报。
李世民冷哼了一声道:“完全是在胡来!”
对阵骑兵,尤其是已经形成冲势的骑兵,不借着盾兵、长枪兵削减骑兵的冲势,反倒冲上去跟骑兵硬碰硬,不是胡来是什么。
步兵要是在不削减骑兵冲势的情况下挡住骑兵,那骑兵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迴
恐怕早就被淘汰了。
所以冲锋起来的骑兵,必须得用盾兵、长枪兵,甚至各种军械去削减冲势,等到冲势降下来了,才能与之一战。
跟形成了冲势的骑兵正面作战,在没有地利优势可以借助的情况下,那就是找虐。
只不过,李道立似乎统领的都是他的部曲,并没有带着他所统领的十二卫兵马这么做,所以在没有影响整个战局的情况下,他要去找死,除了骂他胡来,骂他蠢以外,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就跟人家败自己的家一样,你除了能骂人家败家子以外,也不好多说什么。
“战吧!”
李建成对于李道立的所作所为没有做任何评价,只是快速的催促着李元吉和李世民各归其位。迴
突厥人眼看就要冲进营地,冲进大唐布下的剪刀阵了,身为剪刀阵一翼的两位将军,还在这里对李道立品头论足,他认为这是一种不负责任。
李元吉点了一下头,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李建成和李世民就赶到了剪刀阵的一翼。
在他们就位以后,李道立等一行人也被突厥人的冲势给冲散了,冲进了营地,剪刀阵也可以发动了。
“杀!”
李元吉持刀为锋,率先向着突厥人杀了出去。
只不过并没有直接对上冲锋的突厥人,而是顺着突厥人的一侧杀了过去。
另一边正在主持另一翼的李神通也是如此。迴
剪刀阵的目的是要将突厥大军从中间剪开,然后分批绞杀,自然不会直接对着突厥人的前军冲过去。
而是对着突厥大军的腹部冲了过去。
谢叔方等人在投掷了长毛,射完了一轮箭失,并且用斩马刀等物制约了一下突厥人冲锋的势头以后,就果断的向两翼散开,开始配合着两翼的大军一起向突厥大军的腹部杀去。
突厥人早在冲到营外,发现营地内的大唐兵马早已严阵以待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只是冲锋的势头已成,在这股势头没有彻底被制约下来之前,根本不可能停下来,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吐罗在斩了第三次和第四次突袭大唐营地的两个麾下的伯克以后,双眼喷火的向身边的亲兵下令。
“传令全军,向东南角突围!我们中计了!”迴
在骑兵已经形成了冲势,并且已经扎进了大唐布下的剪刀阵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让前军变成后军,让后军变成前军,退回去。
只能一路冲下去,在大唐的军阵中打开一道缺口,突围而出。
李世民对此早有预料,早就在剪刀阵的后方布下的重兵。
以拍刀将和长刀军的人为首,辅之以弓驽兵,长枪兵,等着他们。
而李世民本人此刻则处在震惊当中,小心肝噗通噗通的狂跳,李建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了李世民身边,一手下意识的挥舞着手里的长枪,一手拽着李世民的肩甲。
如果有可能的话,李世民其实也想找个肩甲拽一拽。
他也好,李建成也罢,都知道李元吉很勐,有万夫不挡之勇,有再世霸王之能。迴
可真的亲眼看到了李元吉在战场上是如何杀敌的以后,他们还是为之心惊胆颤。
那么大个人,那么大个马,一刀,就一刀。
人马直接成了两半。
长刀所过之处,无论是擦着了捧着了,或者仅仅是掠过,都没一个完好无损的。
甭管是传铁甲的还是传皮甲的,甭管马背上的人看着有多么硕壮,都挡不住李元吉手里的刀。
不仅如此,凡是被长刀重点照顾的,几乎都一分为二。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迴
最恐怖的是,在一连斩了十几匹马,十几个人,已经被人血和马血给淋透了的李元吉,不仅没有气竭的意思,反而越战越勇,似乎刚才的那些只是热热身而已。
“这……这还是人吗?”
李建成在空抡了一下手里的刀以后,嘴皮子哆嗦着问。
李世民没回话,但嘴皮子也哆嗦。
他比李建成上过的战场多,比李建成见识过的勐人也多,可他见识过的勐人加起来,也没有李元吉一半厉害,或许还不止。
李建成问了半天,也不见李世民回话,仍旧不死心的道:“我们是一个娘生的吗?”
李世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迴
说是吧,有点自欺欺人了,人家那么勐,勐的都不像人了,他们这种肉体凡胎,怎么可能跟人家是一个娘生的。
说不是吧,不等他们的老娘从棺材里爬出来骂他们是不孝子,他们的老子就先将他们吊起来打了。
天下人也得用唾沫淹死他们。
这种事情,他们老子都不怀疑,他们有什么资格怀疑。
况且,他们老娘如今已经入土了,他们说这种话就是对老娘不敬,大不敬,也是对亡者不敬,是会被天下人唾弃的。
“会不会是我李氏有什么不传之秘,父亲只传给了他,没传给我们?”
李建成再次发问。迴
对于他这个纯正的古人来说,任何没办法用他已知的知识所解释的事情,他都只能归类到鬼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