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二,楚继善的信到了南都,这信先送到了楚姑娘这里,楚姑娘拆开一看,看完之后,露出了为难之色。
等到陈士弘回来之后,楚姑娘将信交给陈士弘,陈士弘看了之后,对着楚姑娘说:“这件事,可不好办。”
楚姑娘点点头说:“这件事,夫君你准备如何处理?”
“我若是猜的没有错,念修那里应该也有一封信,我准备去问问他,看他有什么意见。”
楚姑娘点点头,陈士弘到了林绍闻的家,林绍闻也正好准备陈士弘,陈士弘到了之后,两人也到了书房,陈士弘对着林绍闻说:“念修,你应该也收到了信了吧,”
林绍闻说是,说自己也正好找陈士弘询问应该怎么办才好。
陈士弘看着林绍闻的眼说:“念修,你老实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着这是一个机会,只是不知道陈世兄是否会帮我了。”
陈士弘听到这话,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叹息一声说:“这件事,我会秉公办理。”
这秉公办理,基本来说就是帮助林绍闻了,林绍闻谢过之后,对着陈士弘说:“陈世兄,大恩不言谢,这一次愚弟就将一切都拜托给你了。”
陈士弘说着不敢,然后离开这里。
第二天,圣旨也到了,有人禀告了傅公子,傅公子听了之后,却没有高兴起来,他嘱托茅之鸿,前去探查一下林绍闻的底。
于是茅之鸿就偷偷来拜访林绍闻,在书房见面之后,茅之鸿对着林绍闻行礼完毕之后,说自己这一次前来,是感谢林绍闻举荐自己成为小司寇的。
“小司寇多礼了,以小司寇的才能,不用本官举荐,也会成为小司寇的。”
林绍闻说到这里,然后继续说:“小司寇,不知道你来还有什么事情。”
林绍闻看着茅之鸿,茅之鸿对着林绍闻说:“实不相瞒,这是傅公子让下官来这里探听消息,他想知道小冢宰如何看待这一次试题被泄露的消息。”
林绍闻听茅之鸿这么一说,就知道茅之鸿有意投靠了,于是询问茅之鸿说:“那么小司寇认为,本官应该怎么说才是?”
茅之鸿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什么不说也很好。”
“这个可不行,这不是让你白来一趟,你告诉傅公子,我这边没有什么紧张的,毕竟陈兆尹和本官是世交,而且这件事本官问心无愧。”
“下官知道了,既然小冢宰这么说,其实下官倒是有一些耳闻,这一次事情好像和全斐有一些关系。”
“是吗?真是多谢小司寇你提供这么一个消息了,本官也会告诉陈兆尹的。”
茅之鸿离开之后,回到傅公子那里,告诉傅公子,林绍闻不怎么相信自己,但是林绍闻神情很平静,茅之鸿猜测是因为林绍闻和陈士弘乃是世交,所以不怕查这件事。
傅公子听了之后,说茅之鸿这件事办的很好,自己不会忘记他这个功劳的。
十四的早上,傅公子到了陈士弘的府上,拜访陈士弘,双方见面行礼之后,陈士弘询问说:“傅公子,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乃是为了此次科举试题泄露一事而来,请问陈兆尹,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四圣司查出了一个举子提前知道试题,所以圣人大怒,所以让本官查办这件事。”
“是这么一回事,那个举子是谁,是否已经缉拿归案了。”
陈士弘说已经捉拿了,只不过这人是长信侯的儿子,所以没有关押在狱中,也没有用刑,要等到长信侯到了,和长信侯说清楚了,这才能动手。
傅公子说这没有道理,长信侯的儿子又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袒护。
陈士弘提醒傅公子,当初进言的贤士,高皇帝都下诏,后代犯事,可以免刑受辱。这若是没有长信侯允许,他们是不敢给杜藏用用刑的。
“哼,这长信侯就算到了,也不会允许你们用刑的,到时候如何弄清楚呢?”
“这一点傅公子倒是不用担心,想必这几天杜藏用会将事情想清楚,这用刑本来就是为了招供,既然愿意招供,那自然不用用刑。”
傅公子点点头,询问陈士弘,若是这件事牵扯到天官府的人,陈士弘应该怎么办。陈士弘义正言辞地说:“不管这件事最后牵扯到谁,本官也会秉公办理,绝不徇私。”
傅公子询问陈士弘,这件事除了杜藏用那边,也要将天官府人找来,毕竟这试题是天官府的人看管的。
陈士弘说天官府的人自然会传唤,但是现在还要等杜藏用招出来才是。
傅公子见陈士弘没有徇私的意思,于是也就告辞了,临走之前,也希望陈士弘早日查明真相。
在傅公子离开之后,陈士弘也到了后院之中,杜藏用正在发脾气,陈士弘推门而入,杜藏用看着他说:“京兆尹,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菜,我家养的狗都不吃这些,你竟然让我吃!”
陈士弘听了之后,平静地说:“杜相公,你是长信侯的儿子,当初高皇帝曾经有旨,长信侯一脉不会用刑受辱,所以杜相公你可以呆这里,不用到牢里,也不用带枷锁。但是杜相公,你终究是一个犯人,犯人应该吃的就是这些,若是杜相公你要吃一顿好吃的,那么就只有断头饭了,不知道杜相公是否愿意了。”
“这,这,你们不能杀我,高皇帝有圣旨。”
“高皇帝的旨意只是不用刑拷打,而不是不能判罪。杜相公,就算国公,也不过丹书铁劵,免其一死,更别说长信侯只是一个侯爷了。”
听到这话,杜藏用对着陈士弘说:“这,这件事,你们告诉我们父亲了吗?”
“杜相公,昨天就已经让让你去告知长信侯了,大概五天之后,长信侯就会到来。你可以放心,只要杜相公你老实交代,死罪是不会有的,无非就是流放五千里,至于刺青,本官也会用当初高皇帝的旨意,将你免去。”
“五千里,那不是要去安西都护府了?”
“杜相公,这种事情,若是其他人,肯定是斩立决,你只是前去安西都护府,已经算是很好了,而且以令尊长信侯的面子,你到了安西都护府和在这里有什么区别。所以杜相公,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是谁告诉你试题的。”
“是天官府的司书告诉我试题的,我给了三千两银子。”杜藏用被陈士弘这么一说,立马就吐露了实情。
陈士弘听了之后,询问杜藏用,是否以前就认识司书。
“不认识,在那天之外,我以前都不知道有这个人。”
“既然不认识,你又如何知道他会告诉你试题。”
“是一个人来客栈找我,告诉我的。”
“什么人?”
“我不认识,他先是到客栈,夸了我一番,然后询问我是否有信心,然后说他可以介绍一个人给我,只要我能出的起银子,这人就能把试题卖给我。”
陈士弘听了之后,询问杜藏用就这么信了,也没有多问那人来历?
杜藏用用吃惊的眼神看着陈士弘,诧异说:“这还要问什么来历,莫非是他故意这么做的,陷害我的。”
陈士弘见杜藏用如此后知后觉,只能点点头,杜藏用忍不住大骂起来,陈士弘询问杜藏用是否记得那人的容貌,杜藏用说还记得,于是陈士弘让画师来,让杜藏用说着,将这人画像给划出来。
等画好之后,杜藏用看了一下,修改了一下,陈士弘吩咐捕头前去客栈询问小二,然后再去找这人。
接下来陈士弘询问杜藏用:“这司书和你初次见面,都敢做一件事吗?”
“嘿,这司书看来京兆尹你不认识了,他都七老八十了,差不多一只脚都在棺材里面了,他不怕杀头,就怕捞不到钱,我一说我是长信侯的儿子,他就答应了。”
陈士弘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没有想到杜藏用已经够让自己惊讶了,这又来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司书。
陈士弘于是让人传唤司书,继续询问杜藏用,结果杜藏用是标准的一问三不知,陈士弘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
等捕快回来,告诉陈士弘,司书已经吓得病倒在床,这已经传唤不来了。
“他儿子呢?”
“他没有儿子,也没有后代。据说是缺德事情做多了,断了香火。”这时候杜藏用倒是笑着开口说。
陈士弘真是一时间没有脾气,询问这样的情况,司书为什么还这么贪财。杜藏用说:‘有人就是喜欢有钱,那老头子拿到银票,就想得到亲生儿子一样。’
陈士弘说如此看来,这件事只能从杜藏用身上下手了。杜藏用说他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了陈士弘,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杜藏用最后还询问了一下,陈士弘是如何知道自己科举舞弊了。
陈士弘说是四圣司的人查到的自己,自己也不清楚,这件事倒不如他以后去问四圣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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