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1)

二婚 祈鹿八今 1286 字 2023-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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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钟文冉被堵了回去,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好,这时祝曜渊冲他走过来,将他拉至身后,对那老太太道:“带我们去看看吧。”

想想又补充道:“我是个军人。”

老太太将信将疑,可也实在无奈,还是带着两人去了。

她所说的地方是个废弃工厂,远远看着很平常,走近些才能闻到些异样,空气中弥漫着股血腥的臭味,连鸟都不愿多停留。

离这儿不远处就是个村庄,这老太太出来采野菜,无意中发现荒废有好几年的工厂里传来阵阵恶臭,便往里面看了看,这一看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村里大都是生活仅仅温饱的老人,没有余钱处理这些尸体,但任这些尸体长久摆放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村里的人聚起来一商量,这才打算去殡仪馆问问。

几个老人在身后,祝曜渊率先进入厂内,入眼只见片片干涸的血迹,还有因为拖拽而拉出的道道血痕,肮脏又触目惊心。

再往里,血腥味越发浓重,还夹着无法忽略的信息素。祝曜渊从未闻过这般难闻的信息素,他捂住口鼻,侧头看钟文冉,发现他脸色苍白、眉头紧皱。

“不对啊,”其中一个老头说,“之前来这儿的时候,尸体就堆在中央,这……怎么不见了?”

老太太道:“可能有人来收了?”

“不是,”那老头指了指地面,“看这些血,是顺着那间房子里去的。”

有个胆小的:“该不是……凶手回来了吧?”

老人们也撑不住了,祝曜渊心中预想有可能出现的画面,突然转过身去,提高声音道:“奶奶,你们都先回家吧,里面不管有多少尸体,我都会处理掉。”

他觉得已经不必再让老人跟着进去受刺激了,挥散众人,同时也让钟文冉出去等着,钟文冉却说:“毕竟是我招来的差事,我要跟着你。”

祝曜渊皱眉道:“冉冉,听话。”

钟文冉攀住他,抿唇道:“不走。”

祝曜渊这半个月以来头一次有了点笑意,似乎是无奈,往下牵住钟文冉的手,“知道你粘人了。”

二人携手进了工厂内部,这个工厂规模不小,尽管已经废弃,通过庞杂的通道,也能想象到当年有多么宏大,也不知老板是破产还是迁厂了。

这里比所有地方都安静,仿佛与世隔绝,脚步声清晰可闻,踩出去能听见回音,地上的鲜血艳红,越往里越瘆人。

幸亏不是晚上。

钟文冉这样想着,慢慢握紧了祝曜渊的手,最后姿势也成了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双眼睛来。

走了大概有两分钟,突然——祝曜渊脚步一顿,耳朵微动,小声道:“你听见什么声音没?”

钟文冉疑惑:“什么?”

“嘘——”

祝曜渊带着他,又过了个通道,通道又长又窄,像个下水管道。

忽然,里面的声音清晰了起来,两人停在原地,对视一眼,祝曜渊挥手,他们便一同趴在了门口,收敛呼吸。

门内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说:“……这次怎么这么多?”

钟文冉眉头轻颦,觉得这声音很是熟悉,但因为太模糊,听不真切,一时想不起来。

另一个则是完全陌生的,声音懒洋洋的,“出了点问题,这种实验死人才正常,就是可惜了这些omega。”

那个熟悉的声音沉默片刻:“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尸体?”

“要不是那群废物罢工,哪用得着我?”陌生的声音冷笑,“性别转换,逆天而行,这么大的研究,成功路上难免需要垫脚石,这也是元帅给我的特权,罢工?呵。”

熟悉的声音便不再说话了,再过片刻,他们准备出来了,祝曜渊直起身子,拽住钟文冉的手往回奔。

这条路直来直去,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边跑还要注意脚步的声音,他们走出通道,钟文冉急促中一瞥,看见了通风管。

正巧这时祝曜渊也看见了,推他进去,自己也挤了进去——

通风管空间狭窄,两人挤一起,钟文冉完全在祝曜渊怀抱的罩拢之中,他们在黑暗中对视,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呼吸交织,心跳如鼓,钟文冉突然伸出手抱住祝曜渊的脖子,将头抵在他的下巴。

祝曜渊摸摸他的头,眸色一片深沉。

等那两人走远了,他们从通风管里出来,往尸体所在的房间走,此时已经完全寂静,只有他们的喘息、脚步声。

祝曜渊伸手要推门,钟文冉却突然拦住,道:“是……死了很多人,对吧?”

他点头,把手垂下去,钟文冉深吸几口气,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平静了许多,声音轻颤:“你开吧。”

祝曜渊一只手抬起来,挡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他的手僵住,几乎要后退着再把门关上,钟文冉闻到了比先前浓烈好几倍的味道,轻轻将祝曜渊的手拉下来,而后震惊地软了下。

只见映入眼帘的堆成座小山的尸体——他们大都睁着眼睛,面颊瘪平,生前纤长的手指柔顺地垂下来,脖子被破开了个口子,血痕已经干涸,鲜活的血液已经不再流出来。

帝国中,omega向来是没有人权的,他们以为至多也就这样了,可从未想过,在这暗沉的地下,这种温顺、不堪一击的生物,还要遭受这样惨无人道的虐杀。

是谁杀了他们?为什么杀了他们?

是因为他们弱小?好欺负?

祝曜渊不知道,但是在成堆的尸骸当中,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甜腻的信息素、浓烈的血腥味,源源不断的钻进他的鼻腔中,叫他几乎呕吐出来。

钟文冉在他的身旁跪下了,泪水流了满脸,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他为身为omega而悲伤,为同样身为omega的同胞们悲哀。

“那个人提起元帅……”祝曜渊恍然回神,俯身抱住钟文冉,“我们该走了,这事情我们处理不了。”

钟文冉顺从地起来,他被祝曜渊扶着往回走。

两人走得很慢,谁都想回头,却都不敢回头,在这死寂的氛围中,钟文冉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见来电备注,是实验室里的同事。

就在此时,他的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很像他认识的一个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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