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凌志远的心中充满了疑惑,省委办公厅秘书二处是为省委副书记吴敬山服务的,丁元海极有可能是吴书记的秘书,他怎么会突然给其打电话的,让其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有人假冒丁元海的名义行骗,凌志远果断的将其排除掉了。这儿是省城,骗子绝没有这么大的胆,何况就算真的要行骗,也没必要借助一个小处长的头衔,至少假冒一个大一点的官职。
虽说心中很有几分疑惑,但凌志远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他不信丁元海还能为尹家成那个小人物出头找他麻烦。若真是如此的话,他有刘省长撑腰,不见得就怕了对方。
想清楚其中的关节之后,凌志远心中也坦然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爱咋咋地吧!
既然丁处长说什么时候都行,那凌志远便不着急了,拉开阵势,和刘长伟天南海北的侃了起来。
刘长伟本就想要和凌志远套近乎,见此状况之后,更是来劲。如果不是乔雨虹连连示意,刘长伟都准备拿出啤酒来和凌志远来个对酒当歌了。
临近十点半,凌志远才和吴緈瑜一起告辞,将后者送回家之后,他独自步行回了宏泰大酒店。
省城比南州要繁华,尽管已十点半了,路上的车辆依然川流不息,商铺门口霓虹闪烁,颇有几分不夜城的意思。凌志远本想给丁元海打个电话告诉其一声,拿出手机来,才现那是固话号码,这会对方铁定不在办公室里,他便打消了打电话过去告知一声的想法。
凌志远的步行度很快,十来分钟之后,便走进了宏泰大酒店装饰考究的大堂。就在他怀疑丁元海还在不在这儿之时,只见对面的沙上站起一个三十岁五、六岁的男人来,冲其轻点了两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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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志远虽说不认识丁元海,但见此状况,便知道眼前这位就是了。虽说他只是省委办公厅秘书二处的处长,但由于省委副书记的关系,在杭城也算是一号人物了。他竟然能坐在酒店大堂里等了近两个小时,这让凌志远很是费解。
之前,凌志远有点担心丁元海是为了尹家成的事情来的,现在看来,绝非如此。如果丁元海是找他兴师问罪的,绝不可能有如此这般的表现,他不是找茬的,分明是来找气的。
既然丁元海不是为了尹家成来的,凌志远就觉得更为不解了,处长大人到底所为何来呢?
凌志远伸手和丁元海伸手相握之时,看似随意的问道:“丁处长,您好!你有事直接招呼一声,我过去便是了,怎么能让领导在这儿等呢?”
丁元海瞥了凌志远一眼,心里暗想道,你小子还能再虚情假意一点嘛,哥可是在这儿等你半天了,你却还在这儿说风凉话,真是其心可诛。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但当着凌志远的面,丁元海却丝毫也未表露出来,他面带微笑的说道:“凌科长有这份心就足够了,走吧,去你的房间,我有点事想要和你说!”
凌志远本想说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但想到人家在这儿坐等了这么久了,再加上不管怎么说,丁元海的级别要高于他,是正儿八经的领导。无数次的经验证明,怠慢领导是绝没有好下场的。
打开门之后,凌志远给丁元海泡了一杯茶,将其放在他身前的茶几上。
丁元海伸手端起茶杯,揭开杯盖,轻吹了两下水面上的浮茶,轻抿了一口茶水,开口说道:“凌科长,这茶不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可极品龙井,而且是不对外销售的那种,可不容易买到呀!”
杭城被称为“龙井之乡”,凌志远对茶叶虽没什么研究,但毕竟在省城上了四年大学,对其还是略知一二的。这茶是吴緈瑜拿给他的,当时他便觉得品级不低,但也并未多想。这会听到丁元海的话后,才意识到似乎南州市委书记宋维明喝的茶,与之相比,都要逊色几分。
“丁处长过奖了,这是一位朋友送给凌某的,数量实在有限,否则,一定送点给丁处长尝尝。”凌志远不动声色的说道。
听到凌志远的话后,丁元海面带微笑道:“凌科长,你所说的朋友可不准确,应该是女朋友才对吧?呵呵!”
汉语博大精深,朋友和女朋友虽说只有一字之差,但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丁元海的话很是出乎凌志远的意料之外。
在这之前,对于丁元海能一口报出吴緈瑜的名姓来,凌志远便觉得很是奇怪,这会对方竟然这茶叶是吴緈瑜送给他的,更让其吃惊不已。
“丁处长对凌某的情况知道的不少呀,凌某在此感谢丁处长的关心了!”凌志远说话的同时,冲着丁元海抱了抱拳,看似感谢,实则却暗含质问之意。
在这之前,凌志远从未和丁元海照过面,甚至连他的名号都第一次听说,对方却对他知之甚深,这让他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凌科长,别误会,我和你们南州的何秘书长是朋友,你和吴老师的事我是听他说的。”丁元海出声解释道。
凌志远听说丁元海和何匡贤的关系不错,这才放松了警惕,笑着说道:“不好意思,丁处长,事先没听秘书长提及过您,所以……,还请你多多见谅!”
“没事,凌科长,来,抽支烟!”丁元海说话的同时,递了一支烟过来。
凌志远接过烟之后,从衣袋里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给丁元海点上了火。
丁元海是省委办公厅的处长,又和何匡贤是朋友,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凌志远为其点火,都不为之过。
随着烟头时红时暗,房间里弥漫起了淡蓝色的烟雾,凌志远和丁元海之间的关系拉近了许多,随心所欲的聊起天来。
按说丁元海事先打电话联系,随后又在酒店大堂等了许久,一定有事和凌志远说,但聊了许久之后,也不见其切入正题,凌志远心中不由得疑惑了起来,不知他到底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