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媒体来施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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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媒体来施压

吴敏的花唇处的敏感点被刘海瑞舌尖挑逗的传出了一阵阵强烈的电流,那种酥麻的感觉顺着她酥软的娇躯迅速的向四肢百合蔓延而去,让她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了起来,花唇中随之也涌出了一股股晶莹的甘泉,刘海瑞一点也不介意她的**涌进自己的嘴里,继续用嘴巴来刺激着吴姐那已经门户大开的花唇,灵性的蚌肉在他的舌尖下时而闭合,时而敞开。吴敏感受着来自她最最敏感处源源不断传来的电流,而她的身体因为痉挛却被动的贴在墙壁上,被这个小男人的两只大手握着她胸前的两个凸起,一边低头在她的腿心处发出‘滋滋’的声音,一边用力的揉搓着手中的‘面团’,让她连躲避也都无法躲避了,只有这样身子软软的靠在墙壁上逆来顺受的感受着他别出心裁的抚慰,浑身像是被缠上了一圈高压电线一样,时不时的就会给她全身的神经过一次电,当身下的刘海瑞猛然一口把她腿心处那两片肥嫩的蚌肉韩进嘴里,猛力的**的时候,她终于被他那张热情的嘴巴给彻底融化了,就那样靠在墙壁上软成了一团,嘴里发出了沉闷的哼声,两只手也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刘海瑞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腿心处,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塞进去一样。

当刘海瑞猛然间一口把她整个花唇都含进嘴里,接连不断的重重的吮吸着她的蜜汁的时候,她终于变成了一团棉花,就那样被他按着缩成了一团,但是刘海瑞像是打定了主意今晚要活活的弄死她一样,不顾浑身的抽搐,跳出浴缸拿过一条浴巾,将她搂进怀里来随便的擦拭了一下就抱起来回到了房间放在床上,还没等她拉过被子盖上自己,刘海瑞自己已经擦拭了身上的水滴转过身,粗暴的打开了她那两条修长的**,扛在肩上,深深的涌入了进去,这个时候的吴敏就像是被狂风卷飞着的叶子,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飘荡在风中,那种滋味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累。

刘海瑞觉得今晚的吴姐貌似特别容易快乐,他**勃发的把她的娇躯转过去,让她趴在床上,而他两只大手从后面绕过去抓着她胸前的硕大,整个身子伏在她拱起的玉背上,从后面一下一下的冲击着,两个人都找到了当初刚在一起时那种恨不得能缠绵过后就撕掉的狂热,刘海瑞的动作也是越来越猛烈,节奏越来越快,是出了浑身解数对身下这个女人进行孜孜不倦的狂轰滥炸。

猛然间,正在亢奋而快乐的嗯嗯啊啊大叫着的吴敏,突然觉得小腹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身体猛地一缩,惨叫了起来:“啊呀……好疼啊……”

刘海瑞正在疯狂的喷发着火山,滚烫的岩浆刚刚喷出就听到了吴敏的惨叫,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抽出那东西,把吴敏翻转过来一看,这才看到她两瓣完全敞开的花唇里除了源源不断的流出他的精华液,居然还有一缕缕殷红的血迹混杂着流了出来,这让他不由得惊叫道:“吴姐,你是不是来大姨妈了?”

吴敏刚才下面突然的抽疼让她此时两眼有些发黑,皱着眉头哼哼唧唧着说道:“都迟到一周了……怎么,现在来了么?”

刘海瑞一听吴姐说是迟来的大姨妈,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赶紧从床头柜上拿过卫生纸来帮她垫着,让她穿上了小裤裤,自己随之也往床上一躺,侧身抱着她,越想越觉得庆幸,就美滋滋的说道:“嘿嘿,宝贝,你说你老公有没有福气啊?如果你早来几天,今天晚上还不得馋死我啊?上次就在正是兴头上的时候你肚子不舒服,还得老公我都没有尽兴,今晚要是再亮红灯,我可就要走私了啊!”

吴敏小腹间的疼痛好转了一些,看到刘海瑞那暗自庆幸的得意样子,就猛地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听着他‘哎呦喂’的乱叫着也不松口,一直咬的刘海瑞不停地求饶道:“好姐姐,我不走私了,不走私了!你赶紧松开吧,怎么变小狗了,疼死我啦。”

吴敏见这小子呲牙咧嘴的开始其饶了,这才松开了嘴巴,看着他肩膀上那个圆圆的牙印,气哼哼地说道:“你这个臭男人越来越不像话了,亏你还天天说想我爱我呢,你刚刚发狠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姐,都被你弄坏了流血了还在那里卖乖,姐不咬你咬谁啊?还有,你给我听好了,你今后给姐小心着点,再敢提走私或者真是走私的话,小心我下一次一口把你那里咬断,你没了枪杆子还看你走私个屁!”

刘海瑞被吴姐一通臭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洋洋地抱紧了他,重重的亲了一口嘿嘿笑道:“哈哈哈,放心吧,我怎么忍心走私呢,要是把你弄坏了可怎么办呀!”

两个人调了一会儿情,酣畅淋漓的一场激战,都累得够呛,很快就睡着了。谁知道睡梦中的吴敏却始终觉得小腹依旧有点那种时隐时现的闷疼,一开始还可以忍受,渐渐的那种疼就越来越明显了,疼的她在睡梦中都痛吟了起来。

刘海瑞本来是睡得很香的,但是架不住怀里的吴姐一边下意识的身子轻轻蠕动着,一边呻吟着,他迷迷糊糊间含糊地问道:“吴姐,你怎么了?”

“疼……我肚子好疼……”吴敏迷离的喘息着回答道。

刘海瑞听到吴姐说肚子疼,猛然间一个激灵彻底的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打开灯一看,就见吴姐捂着小腹疼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吓得他赶紧跳下床拉开她的小裤裤一看,果然发现流的血越来越多了。刘海瑞以为是女人痛经,就赶紧熟门熟路的去把睡前熬好的姜汤重新热了热,放了红糖后端过来喂她喝了下去。

谁知道吴敏刚喝完正想接着睡的时候,猛然间吃饭时那种恶心作呕的感觉再次出现,她猛歪下身子就吐了一地,刚喝下去的红糖水吐完不说,还一直呕到连胆汁也吐了出来,两眼冒金星,头晕的几乎晕倒,胃里也没什么东西吐出来了才作罢。

刘海瑞看到吴姐吐得这么厉害,一时间有些害怕了,他看着在怀里软成面条浑身颤抖着的吴敏,更加被她苍白的像是一张白纸一样的面容跟同样惨白的嘴唇给吓到了!刚刚在他唇时斯磨娇喘的樱唇还是像小草莓一样的殷红,蜜桃一样的水嫩,但这个时候却干枯的像是秋天的树叶一样呈现着灰白色,一看就让他担心不已。

“不行,我看今晚你一定不会是痛经这么简单,要不然怎么会连着吐了两次,走走走,我赶紧送你去医院吧,这可不能马虎。”刘海瑞看到吴姐今晚那痛苦的样子,心里始终盘旋着一种极为强烈的担忧,貌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马上就会发生了一样,使得他此时心急如焚。

谁知道吴敏在吐过两次之后反倒觉得胸口清爽了许多,见刘海瑞满脸担心手忙脚乱的把她抱起来就要给她穿衣,就摇摇头说道:“没事儿,无非就是有些感冒,再加上今天下午在家里被爸妈弄得心烦,刚好又被你刚才折腾了一下,更倒霉的是赶上了大姨妈也来了,加在一块才会这样的……这会儿好多了,好端端的去什么医院,你给姐弄点东西吃两口吧,让姐嘴里别这么苦就行了,大半夜的不去医院了。”

刘海瑞见吴姐这个时候苍白的脸色上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虽然心里还是很担心,但看她坚持着不想去医院,就只好点点头赶紧去了厨房将晚上熬得一点小米粥热了热,又翻箱倒柜的找到了两包涪陵榨菜端过去,吴敏看到这简单的饭菜倒来了一些食欲,整个身子软软的依偎在刘海瑞的怀里慢慢的吃了半碗小米粥也就躺下来了。

刘海瑞收拾了被她吐得脏兮兮的地面后,也就忐忑不安的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守着她,心里不停的懊悔自己刚才不该那么折腾她,要不然她就算是来例假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呕吐不已。

吴敏看得出刘海瑞心里的不安与担心,心里很是感动,作为副市长的她,有时候生病了也要在人面前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像这小子一样这么关心她,为她熬姜汤,喂她吃饭,这让她的心里涌动着一股暖暖的感觉,便依偎过去,将头紧贴着他的肋部温柔地说道:“宝贝,姐没事儿的,赶紧抱着我睡吧,我都困死了……”

刘海瑞听到吴姐这么说,紧张不安的心情才稍微缓解了一些,就紧紧的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不一会儿他自己倒先睡着了。而吴敏的肚子虽然还一直在隐隐作痛,但看着刘海瑞累的满头大汗的样子也不舍得去打扰他,让他为自己担心,更加不想三更半夜的再折腾到医院去,所以后半夜就算是小腹隐痛的难以入睡,也暗暗咬着牙根,始终没有在吵醒刘海瑞了。

第二天六点多的时候,刘海瑞像往常一样的醒了过来,他猛地想起吴姐昨晚的不舒服,就赶紧低头去看她,却发现吴姐像是一只懒猫一样窝在自己的臂弯里睡得很香,他其实不知道她是被疼痛折磨了几乎整整一夜,刚才才睡着了呢,还以为她已经完全好了,就轻轻的亲了亲她的脸蛋,自己轻手轻脚的起床去厨房里弄早餐了。

等刘海瑞弄好了简单的早餐回来后,就见吴姐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就笑眯眯的凑上去亲了亲她软嫩的小嘴儿,说道:“姐,如果今天身体还是不舒服的话你就打个招呼别去上班了,今天一个人躺在我这里好好的休息一下,等我上午去区里安排好了工作,再回来带你去医院看看。”

吴敏看着他因为昨晚没睡好而熬出的黑眼圈,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就乖乖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我没事儿的,等下我起来了感觉一下,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就去市里了,你回来前打个电话,省的我走了让你白跑一趟。”

刘海瑞还是不放心她,就一个劲儿的劝着不让她去上班,吴敏是那种很要强的性格,因为出了车祸在医院住了那么长时间,工作上的事情耽误了不少,再这样下去的话她会觉得自己这个副市长干的不称职,就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唉!不就是来例假了吗,要是来例假都请假的话,那我不成了纸糊的人了,别啰嗦了,赶紧干你的事情去,需要的话姐会给你打电话的。”

没办法,拗不过吴姐,刘海瑞只能是在千嘱咐万叮咛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从家里出来,刘海瑞直接开车到了区政府,钻进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来,像往常一样,开始拿起今天的几份报纸看了起来。

当他翻开《河西日报》的党建栏目后,又发现了一篇郑楚怡写的稿子,还是关于基层领导调整方面的文章,文章对基层领导调整中存在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潜规则进行了揭示和反思方面的描写,甚至是将基层领导调整方面的工作与国家与党的生死存亡有机的联系在了一起,整篇文章通读下来,极具煽动性,让任何人看了这篇文章,都会对基层调整中存在的笑眯眯和暗箱操作嗤之以鼻,恨之入骨。

读完郑楚怡发表在《河西日报》党建栏目上这篇文章,刘海瑞对郑楚怡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打心眼里是感激涕零,暗暗叫好。

而这段时间,西经市各区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相关单位领导班子调整的工作,由于刘海瑞对区委书记张增贤想法的一再反对,使得产霸区相关班子成员的调整一直没有取得什么进展,张书记也不敢贸然做出决定,产霸区的相关单位班子成员调整一事就处在了一个僵持阶段。

关于这些张书记心里虽然对刘海瑞的反对极为不满,但也只能让肖传国和高海平这段时间好好表现,只要把工作干漂亮了,那么刘海瑞也没什么可说的。

让刘海瑞始料未及欣喜若狂的是,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个多小时后,办公室门被人敲响了,进来的人是区政府办主任,他神色有些不安的向刘海瑞汇报说道:“刘区长,刚刚咱们省电视台和省报日的记者同志们要过来采访一下咱们区里基层班子调整方面的事情,刘区长,您看怎么办?”

喜出望外!真是喜出望外!听到这个消息刘海瑞几乎快要高兴的跳了起来,他没想到郑楚怡这么快就会付诸于行动,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还带来了省电视台的人,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此时内心的真实感受,强忍着压抑住心里那快要爆棚的兴奋劲儿,故作淡淡的说道:“嗯,我知道了,这个事情还是要张书记出面一下比较好,毕竟张书记是咱们区里的一把手,你去通知一下张书记吧!”

政府办主任听到刘海瑞把这个事情推给了张书记,神色一愣,说道:“刘区长,这可是……”

“我知道,就按我说的做吧,区里有这样的局面不容易啊,人家省电视台和省报社过来采访说明是对咱们产霸区的工作很关心,这也是宣传咱们区委区政府工作的一个好机会,不能错过了。”还没等政府办主任说出自己的顾虑,刘海瑞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政府办主任自然是没有猜到刘海瑞的想法,但还是非常坚定的执行着刘海瑞交给自己的任务,勉强答应下来,从刘海瑞的办公室里出来之后没有停留的就直接来到了区委这边张书记的办公室汇报这个事情。

听了政府办主任汇报的这个事情,张书记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不就是省里和市里对产霸区的工作比较关心吧,老家伙有些想当然的认为有这么一次在省电视台和省报上露面的机会不要白不要,于是竟然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对于采访的事情,张书记安排在了区委的会议室里,觉得这样能更加扩大影响力,对于在产霸区刚刚上任区委书记不久的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老东西一直极度希望在产霸区树立起自己区委书记的高大形象,有这次机会当然是不会放过了。

在张书记答应了这次采访之后,郑楚怡找来的省电视台和省报社的同志们也就如期而至了,几个人分别坐着两辆车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区委大院。

下了车后,几个人就直奔区委书记张增贤的办公室。这个时候,常务副书记王乐际刚好从办公室里踱着步子出来,突然看到了几个陌生人涌到了张书记的办公室门口,就紧张兮兮的冲上前去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区委书记的办公室,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怎么回事儿,哎,你们不能进去!”

“我们是省电视台和省报社的,今天过来采访一下张小说记说过的。”郑楚怡对一头雾水的王乐际一边解释着,一边敲响了张书记的办公室门。

“请进!”张书记并不知道采访的人这么快就会来,在里面习惯的应了一声。

当门一推开,张书记看到一个穿着藏青色风衣,打扮的很知性的漂亮女孩身后跟着一个扛着摄像机的男人和另一个人后,立即意识到了这些人是省里来了的新闻媒体的记者,于是就冲满脸紧张不安的副书记王乐际使了个眼色,王乐际便很自觉退出了张书记的办公室。

等王乐际带上门走出去后,郑楚怡脸上带着记者特有的职业微笑,对张书记说道:“张书记,我们是省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希望能够就咱们产霸区基层干部调整的事情对您进行一次专访,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我们是咱们省电视台的……”

“我们是省电台的……”

好家伙,这一下子就来了河西省的三个主力媒体,电视台、电台、省报社的人全都到齐了,这样的话不接受采访都不行了,面对媒体总要给点面子的,张书记虽然没想到三个省里的权威媒体一下子会蜂拥而至,但还是觉得自己得给这些人一点面子才行。

“呵呵,记者朋友们都来了,我要是再不给面子那就说不过去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好了,不过我可要说清楚,涉及到区里的一些机密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还希望记者朋友们能够理解。”张书记笑着说道。

“这个可以理解,那么咱们这就开始吧?”郑楚怡微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其他两位同僚一眼。

张书记笑呵呵的摆了摆手,说道:“今天咱们省里的三大主力媒体都过来采访,这里地方有点小了,咱们还是去会议室里聊吧。”

张书记带着几个记者朋友去了会议室里,热情的安排工作人员送上了茶水和水果,然后坐在了老板椅上,等着记者们提问。

“张书记来咱们产霸区任职时间不长,之前一直是吴敏吴书记在这里担任书记,这几年产霸区的发展很迅速,张书记来了之后不知道对之前吴敏同志在时的工作成绩有什么看法,对以后产霸区的工作有什么展望?”还没等郑楚怡发文,省电台的那位记者就接着这个机会先声夺人的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郑楚怡原本是想先采访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慢慢的把话题往基层班子调整的问题上延伸,这样才不会让张书记心里有什么戒备。但电台记者的这个问题就问的有些犀利了,而且还带着一定的政治色彩。这个问题让张书记这狡猾的老东西心生疑惑,如果他回答不好的话就有可能会得罪一批人,心想也不知道这个记者是出于什么目的的,居然这么问。

尽管心里很是疑惑,但张书记还是笑呵呵的说道:“关于这个问题,首先我要纠正一点,那就是我们产霸区过去有这样的成绩并不是某一个领导的功劳,而是在党的正确领导之下和人民群众的支持之下进行的,如果没有党的正确领导和人民群众的支持我们区不论是过去还是将来都不会取得这样的成绩,其次,这个工作不是某一个人做的,而是在省委省政府以及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下以及地区党委和地区政府的正确领导之下进行的,第三个我要说的是关于将来产霸区的工作,我们区委区政府还会坚持贯彻上级部门的要求,部署和安排好产霸区的工作。”

张书记到底是老江湖,这样的回答可谓是中规中矩,基本上都是一些官话套话了,但是在这之中又非常明确的把这位记者的刁难化解于无形,这老家伙的这一手还是非常巧妙的。

对于张书记的回答,郑楚怡他们倒也不是非常吃惊,因为经常和这些官场上的老江湖打交道,知道在一些敏感的问题上他们会打太极,而且还会打得非常熟练。

郑楚怡之所以来采访张书记,自然是为了帮刘海瑞的那个忙,但是现在她意识到还不太合适提出自己草拟好的那些敏感的问题,于是就将开始的这段采访时间交给了省电台和省电视台的记者,自己就像是一个听众一样默默的坐在一旁,打开了录音笔,时不时的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

“张书记,我们听说咱们产霸区的规划中讲到了‘村村通’,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村村通’是一个什么程度上的规划呢?”电台的记者突然问了一个和这次采访毫不相关的问题。

这个问题倒是让张书记放松了警惕,笑呵呵地说道:“我相关于这个问题你们应该去采访一下区政府那边执行的领导,虽然这个事情是区委区政府的集体决定,但是具体执行还是由区政府那边具体操作的,不过关于‘村村通’这个创想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说一说,关于村村通,我们区委区政府的初步构想是在全区全面实现区属各自然村实现村村通公路,村村通电话,村村通网络……”张书记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个构想。

省电台的记者接着又问了几个没什么难度的问题,张书记也都是回答的条条世道,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破绽。

美女的力量就是大,尤其是对那些生性好色的男人来说,更是有着特别的吸引力。采访在进行了一段时间后,张书记发现省报社的这个美女记者一直不动声色的坐在对面默默的充当着听众,便笑呵呵地说道:“这位省报社的记者有什么要问的吗?”

郑楚怡没想到这个张书记竟然会主动上道儿,意思是让她提问,她便连忙微微一笑,拿起一支笔,做出了记录的姿态,冲张书记点了点头,便开腔说道:“张书记,您好,刚才电台的记者采访了一下关于区里具体工作上的问题,现在我们就换一个话题吧。”

张书记毫无戒备的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位记者同志,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郑楚怡微笑着点了点头,在心里稍加思索,便抛出了第一个问题:“张书记,那咱们就说一下区里最近相关单位班子调整的问题吧,最近一段时间,咱们西经市各个基层正在进行班子调整,据我们报社所知,在班子调整的事情中有存在托关系、打招呼的现象,而且我们这里也得到了一些在基层工作的同志的反应,还受到了一些东西……”说着话,郑楚怡将事先准备好的刘海瑞交给他的那些纸条拿了出来,接着说道:“据说这些纸条是区里个别同志给张书记,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否属实,这种托关系打招呼的现象是否存在?请张书记您谈一谈。”

老家伙突然看到美女记者拿出来的这些‘证据’,心里暗暗吃了一惊,不过表面上却还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知道越是面对省电视台的摄像机镜头,越是被问起这种很难回答的问题,一定不能够自乱阵脚的,于是,他在迟疑了一下之后,就呵呵的笑着说道:“这位记者说的没错,这种现象的确是存在的,塞纸条的现象也是非常多,仅仅我收到的打招呼的条子就可以装满一抽屉了,有来自上级领导的,有来自一起共事的区委区政府班子成员的,有来自本地主要党政职能部门负责人的,有来自朋友的,也有一些老干部的。不过我要说明的一点是,因为班子调整的位置少,人选多,大家竞争这是算是正常现象,不竞争的话反而就不不正常了。比如说区组织部三个副部长,按规定只能提拔一个到人大或者政协,不管选哪一个,其他两个肯定都会有意见,所以在干部调整的事情上大家都竞争的非常激烈,这也不是什么特殊现象,大家也是想尽一份自己的能力嘛。

为什么有一些人会被提拔、一些人不被提拔,总是有原因的。比如说学历偏低,或者以前犯过什么错误,或者喜好喝酒、酒后失态等,如果组织部门把考察发现的问题公开了,反而会让当事人很难为情,在原单位很难展开工作,也会产生矛盾,这样一来的话反倒会影响区里正常工作的开展。

你比如说同样都是选拔正处级干部,一个位置是财政局局长,一个位置是信访局局长,很多人都是想到财政局去,不想去信访局,但是信访局就不重要了吗?信访局更重要,更需要处理问题、解决纠纷的能力。干部选拔任用过程中,遇到这种情况的比比皆是,于是,托人找关系、打招呼、说好话就成为一种常见的现象了。打招呼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出于熟人亲戚的人情关系,另一种是向我推荐一些人才。如果细分的话,其中还有不同的情况。比如打招呼的人和委托人是什么关系,是亲戚朋友关系,还是上下级工作关系,或者是通过金钱建立的关系等等。不管是谁打的招呼,我都会想他们双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既要做到不违反组织规定,也要做到举贤不避亲。”

郑楚怡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会就自己这个发难的问题回答的这么有条不紊,逻辑思维这么清晰,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个老家伙还是有点道行的,她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提问道:“张书记,那您是怎么看待‘招呼条子’塞满您抽屉的?”

张书记呵呵的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打招呼的人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为人正直、大家公认的有能力的干部;另一种就是口碑不好,甚至是‘官油条’,‘官痞子’一类的人。这两种情况在我心里起到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后一种不仅不能给委托人多一些机会,反而会让我怀疑委托人的人品和能力,我就会对其更加谨慎小心。如果打招呼的人和委托人是上下级工作关系,上级对下级负责的某个工作很认可,发现这个人工作能力强、有责任心,然后把这些信息反馈给我,这样的打招呼类似于一种人才推荐。自古以来就有举贤不避亲的说法,所以不应该把这种情况当做是不良现象。但如果两个人是亲属关系,或者以前没有什么关系,仅仅是在干部调整期间两人关系发生了,就要考虑他们之间是不是通过金钱等非正常途径建立的关系。”

郑楚怡又是微微笑着点了点头,问道:“那张书记,您是如何看待‘打招呼’对政治生态的影响?”

张书记慈眉善眼的笑了笑,说道:“干部的选拔任用,有白纸黑字的决策程序,也有管理、考察干部情况的组织部门,还有舆论监督、群众监督以及干部之间的互相监督,不会因为出现打招呼,就把干部任用程序搞乱。对我来说,打招呼并不一定会起到提拔作用,只是多了一种考察、选择的途径。对于一些有能力、素质高、工作表现突出的干部,即使没有人打招呼,也会对其选拔重用,但由于当事人自己缺乏自信,仍然委托他人打了招呼,这样就会让其他人造成误解,以为是打招呼才提到了提拔重用,打招呼现象太泛滥,就会让一些干部误认为人情关系起到了决定作用,这样就会给当地政治生态产生不良影响。

打招呼对政治生态造成的影响,与当地党委书记一把手关系最为密切,因为干部考察的范围如何确定,哪些人选能有机会上常委会讨论,都是由整个班子一起研究决定的,所以能否用好干部,能否处理好打招呼问题,关键取决于党委领导班子的成员。”

郑楚怡微笑着打断了张书记的话,说道:“张书记,您是咱们产霸区党委领导班子的一把手,哪些人选能上常委会研究讨论,您是不是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呢?”

听到郑楚怡这个犀利的问题,张书记看了她一眼,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呵呵笑道:“我作为产霸区委书记,也会起到一定的作用,但也不是决定性的作用,主要还是要党委所有领导一起研究决定,如果整个区委党委的班子成员平时为政清廉,和众多委托人之间没有金钱、女色等方面的往来交换,在选拔干部方面能坚持选择、不受干扰,这都是正常的,如果党委领导班子选拔使用的干部问题多,就说明班子成员的自身问题可能性比较大,用坏了一个人,往往会带坏一批人,反之,如果提拔使用的干部都是素质高的,就说明班子成员没有什么问题,我想我们产霸区党委班子成员应该是不存在这种情况的。”

采访一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郑楚怡的问题始终围绕产霸区相关班子调整的问题展开,全方位多角度的做了一次深入全面的采访,张书记也是做了一系列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回答。

采访结束后,张书记热情的邀请省里三大主力媒体的记者留下来吃午饭,被郑楚怡委婉的谢绝了。

等郑楚怡他们坐车离开区委后,一直躲在外面走廊里的王乐际就赶紧推开了张书记的办公室门钻进去,紧张兮兮地说道:“张书记,这帮记者怎么突然要来采访你?”

张书记呵呵的笑了笑,说道:“这是我上午答应下来的,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迅速,也没什么事,估计他们也是受了上面的委托,就问了一下基层班子调整的事情。”

“张书记,班子调整的事情您不是已经确定下来任用人选了吗?这些记者过来一采访,是不是会打乱咱们的计划?会不会带来什么负面影响?”王乐际脸上带着一丝不安的神色看着张书记问道。

“呵呵,乐际用不着这么紧张,对付这些记者我还是知道该怎么说的,相信我的回答也不会让他们找出什么破绽的。”张书记那张红光满脸的老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神色,不紧不慢的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后,突然眯起了眼睛,缕缕厌恶从嘴角和鼻孔中缓缓飘出,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随之拧起了眉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我觉得今天那个省报社的女记者的问题好像是带着故意刁难的意思,而且她怎么会有李主席写给我的纸条子呢?”

王乐际立即说道:“张书记,我觉得这些记者好像有点来者不善的意思,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么兴师动众的突然来采访您?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被王乐际这么一说,老东西抬起眼瞥了他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着厌恶,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的,省里的新闻媒体如果有什么动向,应该也不会直接来区里的,咱们上面还有市委市政府,估计他们也是没什么新闻素材可报了吧。”

王乐际的担心最终还是变成了现实,这天晚上的河西省新闻联播的焦点栏目上便播放了今天采访张书记的视频画面。

省委金书记每天晚上都有看河西省新闻联播的习惯,这天晚上他回到家里来,放下了手里的公文包,习惯性的坐在了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直接按到了河西省电视频道的一套,接过老婆端过来的一杯香气腾腾的热茶,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一边轻轻吹着茶水,一边盯着电视画面上的新闻投入的看了起来。

作为省委一把手,金书记看新闻联播,其实并不是真正想看看省里每天都发生了什么大事,因为他知道能够在新闻上播出的大事,其实都不算是大事,基本上都已经是被宣传部门过滤后并不会产生什么负面影响的事情,或者说是这些大事已经被相关部门完美的处理掉了。他看新闻联播其实是想看看作为河西省官场一把手的他,平时在新闻媒体中露面时会留给普通老百姓什么样的形象,他是以普通观众的视觉来看在新闻媒体中自己的形象。

新闻一开始,前面无非就是一些关于省委省政府又开会研究了什么之类的环节,直到最后突然进入了一个访谈栏目的时候,金书记的才完全将目光停留在了电视屏幕上,只见画面中先是出现了一个穿着藏青色风衣的女记者对着镜头说道:“最近,多个地区进入了干部调整集中期,托关系、打招呼的现象频繁发生。打招呼到底有多盛行?如何处理、看待打招呼的现象?我们省电视台联合省报社就此对咱们河西省西经市产霸区区委书记进行了专访……”

金书记仔细的看完了这一段对区委书记张增贤的专访,眉头就不由得蹙了起来,作为省委一把手,他的看法自然是与张书记的想法不同,张书记接受记者采访是想扩大自己的影响,树立自己在产霸区的权威,也自认为今天的采访自己所说的话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但没想到在金书记看来却有点弄巧成拙的意思,金书记觉得有关干部调整中存在的这些问题,作为区委书记不应该接受记者采访,更不应该这么坦然的承认有这么多问题的存在,这不是承认了党委日常工作中存在着很严重的问题吗?

“老金,吃饭了。”金书记的老婆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了餐桌,喊金书记过去吃饭。

金书记正在想着事情,没有听到妻子的叫喊,妻子见他正在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琢磨着什么,就笑着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电视,问道:“看什么呢,看的这么认真啊?”

“记者对产霸区的采访上电视了。”金书记看了一眼妻子说道。

一听说产霸区这三个字,金书记的妻子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自己的未来女婿,就连忙饶有兴致的将目光移到了电视上,这才发现电视屏幕上出现的人并不是自己的未来女婿刘海瑞,便失望地笑道:“我还以为是对小刘采访呢,原来不是啊。”

“小刘没接受采访还好呢!”金书记说道。

金妈妈不当回事儿的笑了笑,说道:“不过小刘这孩子也有段时间没来咱们家了,还挺想他的,让露露什么时候叫他来家里吃饭。”

“好了,吃饭吧。”金书记像是有了心思一样,说着话起身走向了餐桌。

第二天上班后,金小说记杨天宇打去了电话,在电话里说了一下昨晚在河西新闻上播放的对产霸区委书记的专访,委婉的表达出自己很不看好他接受采访这个想法。杨天宇自然是明白金书记的意思,作为一个有着敏锐政治觉悟的市委书记,杨天宇在接完省委书记的电话之后,就赶紧在办公室的电脑上重新看了一遍昨晚的河西新闻联播,看完区委书记张增贤新闻专访上的表现,他无疑和金书记产生了同样的顾虑,虽然那些话看上去说的也没什么破绽,但是却承认了领导干部调整中存在着暗箱操作的现象。这无疑会给党委工作带来一定的压力。

坐在办公室里考虑了一会儿,杨天宇起身离开了办公室,面色阴沉的去了市长张德旺的办公室,敲开了办公室门后,正在和吴敏在办公室里聊天的张德旺一见是市委书记杨天宇突然大家光临,就忙笑呵呵的站起来说道:“杨书记来了啊,快请坐,快请坐。”

吴敏也忙起身笑着给杨天宇打了个招呼,张德旺赶紧对吴敏说道:“吴市长,快给张书记上茶水。”

吴敏赶紧给杨天宇泡了杯茶水端过来,在放下茶杯的时候,她悄悄的瞄了一眼杨天宇,看到他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儿,她一直听说市委书记杨天宇和市长张德旺之间不和,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就赶紧识趣的离开了市长张德旺的办公室。

等吴敏带上门离开后,张德旺就笑眯眯的说道:“杨书记,您有什么事啊?”

杨天宇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吹了吹气,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然后面色沉着的看着市长张德旺,说道:“德旺同志,昨天晚上河西新闻联播你看了没有?”

张德旺被杨天宇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弄得有点纳闷,迟疑了一下,尴尬的笑着说道:“杨书记还有看咱们河西省新闻联播的习惯啊?我一般会关注中央新闻联播,河西省新闻看的倒不是很多。”

杨天宇‘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德旺同志啊,你可是咱们西经市市长啊,咱们河西省的新闻怎么能不关注呢?”

张德旺被杨天宇说的脸上一阵尴尬,忙笑眯眯地说道:“那我以后就多看看,呵呵,杨书记找我不会只是说这个事儿吧?”张德旺觉得杨天宇突然来他这里,不可能只是说这么简单的事情,看着他那有点不太友好的脸色,心里就隐隐有些忐忑不安,心想不知道这老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德旺同志啊,不瞒你说,我来你这里啊,还真是和昨晚河西省的新闻联播有关啊!昨晚咱们河西新闻联播里出现了一段对咱们产霸区委书记张增贤同志的专访,专访的主题是关于产霸区一些单位领导班子调整的事情,曾贤同志在采访中的说的话倒也没什么,不过班子调整这种事情,一般情况是不应该接受采访的,班子调整本来就是一个很难搞的工作,各方面的竞争都很激烈,曾贤同志怎么能在采访中坦然的承认说干部调整中存在打招呼、塞纸条的情况存在呢,这不是让党委和政府的工作抹黑吗?”杨天宇不紧不慢的说着话,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的张德旺。

听到杨天宇这些话,张德旺顿时就愣在了当场,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杨天宇接着说道:“德旺同志,我今天来找你呢,主要是咱们省委的金书记早上一上班就给我打了个电话,他昨晚也看了关于对曾贤同志的采访,金书记虽然没有直接明说,但是听他的意思,好像是对曾贤同志接受接着采访很不满意,认为他不应该当着省电视台摄像机的镜头说那些话,认为曾贤同志的政治觉悟还不够高,敏感性不够强,在干部调整这件事上接受采访的言论有些不够恰当。”

张德旺听到杨天宇这番话,意识到这件事已经被金书记放在了心上,心里就不由得有些忐忑起来,脸色随之也变得有些尴尬,然后问杨天宇道:“杨书记,那……您怎么看?”

杨天宇点了一支烟,瞥了一眼张德旺,说道:“德旺同志,曾贤同志是你极力推荐去产霸区担任书记的,现在因为他那些不太恰当的言论,惹得金书记不高兴了,这个事情恐怕比较难办了,这样吧,你先找曾贤同志谈谈,敲打敲打一下他,让他要重视起来,在区里干部调整的事情上不能出现什么差错,要不然事情就很麻烦啊。如果金书记这边不再过问的话,那也就没有什么,但是金书记一旦再过问的话,我们就得好好反思,重新做一下选择了。”说完话,杨天宇便起身离开了张德旺的办公室。

看着杨天宇走出了办公室,张德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靠在老板椅上仔细的回味了一番杨天宇的这些话,然后拿起电话直接给区委书记张增贤拨了过去。

刘海瑞在郑楚怡的提醒下,昨天自然是一下班就跑回去打开电视机坐在沙发上守着电视,平时几乎不看新闻联播的他,仔仔细细的看完了这天晚上的新闻联播。然后次日一上班,就跑到了张书记的办公室,一本正经的主动与他研究起了关于肖传国和高海平提拔的事情。

对于刘海瑞突然主动上门来表示出和他一样的想法后,张增贤还以为是这家伙开始向自己服软了,正在暗自得意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冲刘海瑞呵呵的笑了笑,说道:“海瑞同志,你先等一下,我接个电话。”说着话,将听筒放在了耳边‘喂’了一声。

“张增贤啊张增贤!老子让你去产霸区不是让你给老子惹麻烦了!”张书记一接通电话,耳边就传来了一声爆呵,就像是一个压抑已久的男人达到巅峰时刻的那种嚎叫,张增贤立即听出了电话是自己的老领导西京市市长张德旺打来的,他一时间有点纳闷,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脸色紧张的看了一眼刘海瑞,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道:“张市长,怎……”

“你懂不懂什么要做组织纪律性?省委市委宣传部早就下过文了,你的脑子被浆糊糊住了?你他妈是故意给我惹麻烦,还是一心想出风头?”还不等张增贤完整的问出一句话,市长张德旺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声音沙哑尖利,就像是某种利器刮在铁板上。一头雾水的张增贤只好将电话往旁边移了移,尽可能的远离而多一点。即便如此,市长张德旺的声音仍然显得是很强大,穿透力超强,震得办公室的拱起都在颤颤的抖动。

张德旺根本不知道老领导张德旺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发这么大火,一时间听着他的爆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而且如果论口才,张增贤也知道自己不是市长张德旺的对手。在整个西经市官场,张市长的口才是出了名得了的,要不然也不会当上市长。

突然莫名其妙的被市长这么一顿臭骂张德旺很想说骂人是那些市井小民才干的小事,你是市长,怎么能把自己定位在街头泼妇的层次?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电话过来骂我?这些年老子跟着你为你打天下也付出了不少功劳,你好歹也说清楚是为什么啊!

当着坐在不远处沙发上刘海瑞的面,张增贤连一句狡辩的机会都没有,面色阴沉的听着市长张德旺在电话里的怒斥,张德旺也是因为这件事被市委书记杨天宇敲打了一下,一直与杨天宇貌合神离的他,本就因为处于权力劣势而闷闷不乐,这次又因为自己的得力干将惹了麻烦,让杨天宇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一把感到尊严受辱,在电话里怒不可遏的骂了很多难听的话,什么狗肉上不了正席等等之类的话。

张书记在这边是神色极为尴尬的一言不发,毕竟在刘海瑞面前,他不可能有胆子和市长辩驳什么,既是他不维护市长张德旺的形象,也需要维护自己这个区委书记的形象。

在怒骂了一通之后,张市长的火气也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冷冰冰的丢下了一句话说道:“你马上来市里找我!”后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被挂断了,放下听筒,张德旺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刘海瑞,刘海瑞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在心里暗自幸灾乐祸了一番,假惺惺的冲张书记问道:“张书记,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张增贤被市长张德旺在电话里一通臭骂,到挂电话后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尽管心里很是恼火,但还是强忍着心里的憋屈,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呵呵的笑着说道:“没事儿,那个海瑞同志啊,传国同志和海平同志工作调整的事儿咱们先放一放,市里有点事情我得过去一下。”

“那行,那等张书记你回来了咱们再接着研究。”刘海瑞笑呵呵的站起来,先一步离开了张增贤的办公室。

从张增贤的办公室里一走出来,刘海瑞就猜到一定是昨晚的新闻联播发挥作用了,要不然这老家伙也不会在接了一个电话整个脸色阴沉的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他这样一想,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高兴之余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下了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来后,按耐不住心里的兴奋,刘海瑞就给美女记者郑楚怡打去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刘海瑞就抑不住兴奋的说道:“楚怡,这次你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啊。”

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的郑楚怡纳闷地笑道:“怎么了?”

“昨天张书记接受了你们的采访上了河西新闻,今天市里领导就打电话把他叫过去了,我看那老东西这次是有好果子吃了,嘿嘿。”刘海瑞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听见刘海瑞在电话里那高兴的样子,郑楚怡倒显得比较淡定,她微微一笑说道:“这次帮了你,以后这种事你就别找我了,就是因为这个事儿,今天总编还找我谈话了,说我不应该叫上电视台的记者去采访张书记,现在市里面都给报社施压了。”

听到郑楚怡这么说,刘海瑞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张增贤是张德旺的得意门生,他的一番言论影响到了政府形象,张市长那边肯定也是面临着压力的,不过新闻上已经爆出来了,现在就算是报纸不刊登这方面的新闻,也已经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了!

“那个啥,楚怡,今天中午我请你吃大餐吧?”正在兴头上的刘海瑞,高兴的提出要请郑楚怡吃饭。

郑楚怡在电话那头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去区里找你吧?”

“不用,我开车去市里接你吧。”刘海瑞哪还能让人家来找自己呢。

“没事儿,我下午也没什么事儿,我去找你吧。”郑楚怡在接到刘海瑞的电话之前,刚刚被总编叫到办公室里去批评了一番,这个时候心情有点低落,想去区里散散心。

“那也行,那我在办公室等你吧。”刘海瑞想了想,兴冲冲地说道,“不见不散哟。”

给美女记者打完电话,刘海瑞就靠在老板椅上端着一杯差慢慢的品味着,美滋滋的想着接下来的事情。约莫一个多小时后,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郑楚怡打来的,她告诉刘海瑞她已经在区政府门口了。

刘海瑞连忙放下水杯,从椅背上拿起郑楚怡帮他挑选的那件大衣穿上,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办公室,站在阳台上一看,就远远的看见郑楚怡那高挑曼妙的身影正在区政府的办公室门口徘徊着,他赶紧笑眯眯的快步朝楼下走去了。

两人在区政府门口见面的时候,正直中午下班时间,就在两个人站在门口聊天的时候,王乐际从不远处区委门口走了出来,一不留神看到了刘海瑞正和一个身材火辣的漂亮姑娘站在区政府门口笑眯眯的聊着天,王乐际突然觉得这个漂亮姑娘怎么看上有点眼熟,在脑子里仔细的一想,不由得恍然大悟了,原来是昨天来采访张书记的那个省报社的女记者,这小子和她认识?王乐际在心里琢磨着,像是明白了什么,躲在区委门口的一棵大树后面,一直偷偷看着两人,直到刘海瑞开上车载着这个美女记者离开了区政府。

这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天高云淡,阳光普照,让人的心情也无形中好了很多,加上刘海瑞今天心情高兴,在车上一个劲儿的和郑楚怡聊着天,而郑楚怡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很少说话。

刘海瑞意识到郑楚怡好像是有什么心思,就扭过头去看着她问道:“楚怡,你怎么了?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呀?”

郑楚怡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

“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事。”刘海瑞看得出郑楚怡是有心思的,“告诉我,是谁欺负我们大美女了,我给你报仇!”

看着刘海瑞那个一本正经的样子,郑楚怡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怎么跟我扯上关系了?我可没欺负你呀?”刘海瑞一脸纳闷的看着郑楚怡说道。

“呵呵,就是因为我昨天叫了电视台的记者去采访你们张书记,今天才被总编给臭骂一通,总编说市长亲自给报社打电话了,说报社不应该去采访张书记的。”郑楚怡轻笑着,这才说明了原因。

刘海瑞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连忙赔笑说道:“那真是委屈你了,今天中午我好好补偿你,带你去吃农家乐吧?”

刘海瑞开车带着郑楚怡去了郊区的农家乐,两个人吃着新鲜的土菜土鸡,闲聊着,郑楚怡告诉刘海瑞,其实她一开始是不想当记者的,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当运动员的。

“你还想当运动员?”刘海瑞不禁瞪大了眼睛,表型夸张的看着她笑道。

“怎么了?不行吗?”郑楚怡笑着反问道。

刘海瑞一双猥琐的眼睛盯着郑楚怡那曲线玲珑的火辣身材上下打量了一遍,笑眯眯的说道:“运动员的身材都奇形怪状的,你不怕把把你练得变形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