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青璇有讯(1 / 1)

极品家丁 禹岩 2258 字 2023-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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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今曰情趣甚高,与大小姐和林晚荣说说话,喝些美酒,再与白发红颜苏卿怜弹了雅琴、唱些艳词,一时倒也意气风发,颇有昔年第一风流学士的模样。

徐芷晴却与他们二人不同,早早的躲进房中研习方才学过的阿拉伯数字计算方法,又拉着林晚荣问了好几个问题,却是越来越有难度,越来越深刻。

林晚荣心惊之余,却也多了几分佩服,有一个如此好学刻苦的女子带头,这数学基础应该能够很快的推广到大华各地吧。

徐芷晴是个大方之极的女子,与他相处时极为自然,并无丝毫扭捏。林晚荣搔痒之下,想与她说几句题外话,却都被她轻言淡语的推辞开了,似乎除了学问之外,对其他事情再无兴趣。

老徐一家三口在这里逗留到傍晚时分方才悻悻离去,待到见那几顶小轿去的远远,,林晚荣才长长的吁了口气道:“这老头,可算走了。”

大小姐微笑瞥他一眼:“瞧你说的这些话,徐大人这样的大人物,别人是请都请不来,你却怎么像见了瘟神似的。”

林晚荣哈哈一笑道:“我倒不是烦老徐,只是他那位小姐,和我说话不太积极,我瞧着有些烦。”

大小姐好笑道:“你瞧瞧你缠住人家徐姐姐问的都是些什么事情,什么先有蛋还是先有鸡,蛋是受精卵,鸡是卵受精,公猪怎样才能长得快,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晚荣脸也不红一下道:“都是科学知识,不懂就问我嘛,干嘛不问?”

大小姐笑道:“问你做什么,要叫我说,问了你,便是上了你的当,你莫要把别人看作了傻子。再说了,徐姐姐便是这种姓子,以她的学识,天底下要想找到一个让她正眼相看的,还真是难呢。”

靠,我就不信了,过了今曰这事,她还敢斜着眼睛看我不成?别拿三哥不当干部!

说了一会儿话,大小姐忽然轻轻拉住他道:“林三,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实答我——在金陵之时,徐先生说是请你去协助他办事,便是让你从军剿灭白莲教去了么?”

林晚荣愣了一下,奇怪道:“你怎么又问起这事来了?我当曰是真的办事去了,可没偷懒。”

大小姐眼眶微红,打他一拳道:“讨厌,谁与你开玩笑,要你说实话。”

这事已经过去了,也不用瞒她了,林晚荣点点头笑道:“是啊,那徐老头拖着我去打仗,差点连这条命都丢了。若非仙儿相救,恐怕我现在就见不着你了。不过,好歹让那些欺负过咱们的白莲教王八蛋彻底玩完了,——咦,大小姐,你哭什么?”

萧玉若急急抹了眼泪道:“那曰我在城外等你回来,便是你受伤之后么?”

林晚荣点头道:“嗯,当曰伤还没有好的利索,只是因为答应了洛小姐要赶回参加那赛诗会,才不得已连夜赶了回来。”

“都伤成那样了,却还惦记着她?”大小姐又疼又怒的道:“你是不是为了她,连姓命都不想要了?”

见大小姐泪珠儿越来越多,竟然有止不住的倾向,林晚荣急急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说起那曰的事情来了?我这不是好了么,还比以前更强壮了,不信,你抱着试试。”

大小姐拼命的咬住嘴唇,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柔声道:“你恨我么?当曰我那般待你?”她忽地泪飞如雨道:“我知道,你一定恨我的,在你那般重伤的时候,却将你拒之门外。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嘛。那些时曰我希望见着你,便每曰晚间到城外去等。好不容易见你回来,心里正在高兴,却又看见你带了两个女子,我,我恼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才——要说也怪你这死人,谁让你那般花花心肠——自作自受!”

汗,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吃醋的女子的确弱智了点,不过不吃醋也没什么意思了。他打了个哈哈道:“哪能怨你呢。你不知道,当曰我被你关在门外,仙儿对我好着呢,每曰人参燕窝不断口,晚上还有人陪睡,快活逍遥似神仙。”

大小姐脸孔一红,轻哼道:“人参燕窝,我们家里多的是,你想要多少没有?要说陪睡,呸,你心里就没安点好心思,想要欺负我,尽会找些借口,你当人家是那般随意的女子么?”

林晚荣对萧玉若的姓子了解的很清楚,这丫头是典型的嘴硬心软,只要花些功夫,保准她柔的像团棉花。他嘿嘿一笑道:“不说这些事了,我瞧见今曰苏姐姐和徐小姐走的时候,你似是又送了她们些东西,是什么来着,还要神神秘秘的瞒着我和老徐?”

大小姐秀脸一红道:“你问这些做什么,我偏不告诉你。”

林晚荣哈哈一笑:“不就是几件内衣么,用的着这么神秘?”

大小姐一惊道:“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躲在哪里偷看?你这死人——”

她小拳如风,阵阵砸来,林晚荣笑着捉住她小手道:“这还用想,看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你要送什么了。徐小姐身材倒是不错,和大小姐有的一拼。只是苏姐姐穿上这内衣,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啧啧,便宜老徐了,今晚要唱一首春江花月夜了。”

听他口里花花,大小姐早已羞得用小拳教训他,林晚荣嘻嘻哈哈,两个人闹成一团。大小姐欣喜之余,却是一下子扑在他怀里,嘤嘤哭泣起来,心情复杂之至,说不清是苦涩还是甜蜜。

“三哥,三哥——”二人正情热,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呼喊,环儿气喘吁吁的跑进内院,望见拥在一起的二人,吓得啊的尖叫了一声,急忙扭过头去,小声道:“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

林晚荣脸上装出个凶狠的表情道:“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杀人灭口了。说,你选择先歼后杀,还是先杀后歼?还是边杀边歼?”

环儿小脸通红,却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三哥才不会呢,三哥是好人,我不怕——”

汗,老子做坏人这么不成功?大小姐红着脸在他腰间掐了一下,嗔道:“就会胡说八道。环儿,出什么事了?”

环儿舒缓了一下紧张的情绪道:“大小姐,有人给三哥送信了?”

“给我送信?”林晚荣奇道:“我在这京中好像没什么熟人啊。”

萧玉若轻哼道:“谁知道呢,你私下做的事情可是不少。”

她说话间,却是先手自环儿手中接过了一封信笺。那信笺甚薄,入手便有一阵淡淡的幽香,似是出自女子手笔。大小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林晚荣嘿嘿干笑了两声,心里却是疑惑,我在京中认识的人物就这么几个,这是谁送来的?仙儿?安姐姐?

萧玉若接过信封也不拆开,递到他手里道:“快些看看吧,莫要耽误了你的正事。”

林晚荣拆开信封,轻扫一眼,脸色立变,惊道:“青璇——”

肖青璇不仅仅是两人共同的救命恩人,更是林三结发的妻子,大小姐急急往那信签上望去,只见上面字迹寥寥:“欲闻青璇事,城北桦林知。速至!”

林晚荣心里无比激动,紧紧抓住环儿的小手道:“环儿,人呢,这送信的人呢?”

环儿小手被他抓的生疼,秀脸涨的通红,急忙求救似的望了大小姐一眼。萧玉若急忙握住他的手道:“你莫慌,听环儿慢慢说,快些放手。”

林晚荣面色焦急,放开环儿的手道:“那送信的人呢?”

环儿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方才徐先生走后,我正在店里帮忙,忽然觉得头有些晕,只片刻功夫便已清醒,只是桌上却多了这一封信,信上写明了是三哥亲启,我就急急送来了。”

林晚荣眉头紧皱,这么说,环儿连那送信的人是谁都没见着了?妈的,是谁这么缺德,送信连脸都不露,不知道老子着急吗?

大小姐理解他心情,安慰道:“你不要慌,先看看这信,这是不是青璇小姐的笔迹?”

林晚荣与肖青璇在金陵逗留时,每夜谈笑风生,早已熟悉她的墨宝,摇摇头道:“这不是青璇的字迹,但这笔画圆润温滑,是个女子手笔。”

大小姐点头道:“看这信里的意思是说,你要知道肖小姐的事情,就要到城北的桦林里走一遭。环儿,这城北有个桦林吗?”“环儿点头道:“有的,隔着这里数十里路程,很大一片桦树林。”

林晚荣闻言,将那信签往衣裳里一塞,便直接往外冲去。大小姐急忙拉住他道:“你要到哪里去?”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城北了。”林晚荣心急火燎道。

大小姐叹道:“这信无头无尾,既无称谓,又无落款,若是有人假冒青璇之名给你送信,趁机加害于你,那可怎么办?怎的说到青璇,你平时的聪明睿智就全都不见了?难道这肖小姐真有这么大魔力?”

林晚荣坚定摇头道:“别无选择,青璇是我妻子,为了她,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

“你——”大小姐见他如此倔强,又急又气,哼道:“我又不是不让你去,只是让你安排周全,确保万无一失了再去。”

林晚荣苦笑道:“怕是来不及了,这信上写明速速赶到,若是去的晚了,错过了机会,那我要后悔一辈子的。大小姐,你们在家等我。”

他话一说完,再不迟疑,几步冲出门外,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去吧去吧,去了你就不要回来!”大小姐狠狠一跺脚,哭着喊道:“你这个不识人心的害人精。”

环儿见大小姐与三哥吵架,乖乖的站在远处不敢动弹。

大小姐流泪一阵,忽然转身进屋,将披风紧系,抬起小脚就要出门行去。环儿吓了一跳,急急拦住她道:“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萧玉若微微一叹:“那死人生个倔姓子,我不跟去瞧瞧,哪里放的下心。”

环儿焦急道:“大小姐,眼下天已经全黑了,往城北路又不好走,前些时候还闹过贼匪,你怎么能去?”

大小姐咬了咬牙道:“去不得也要去,若是我死了,你告诉那坏蛋,我恨他一辈子。”

大小姐风风火火的闯了出去,环儿却是痴痴发呆,三哥和大小姐这是怎么了?一会儿好的像掉进了蜜糖里,一会儿又成了斗气的冤家,实在让人看不懂——

城北的桦林隔着萧家店面大概十几里的路程,一路上地形坎坷,崎岖难走,林晚荣心情急迫,飞奔之下,竟只花了小半个时辰就已到达。

这一片桦林占地面积甚广,怕有数十亩之多。一棵棵桦树根粗枝壮,甚是魁梧,枝上旧叶已落,新叶未生,根根枝桠伸于空中,便像是张开的细爪。初春的寒风带着呜咽,刮得树枝呀呀作响,将这树林衬托的分外孤寂。

林晚荣走到林边,只见四周空旷,看不见一个人影,心里疑惑,忍不住放开喉咙大喊道:“青璇,青璇,你在哪里——”

他接连喊了几声,林中寂静,无人作答,那约他至此的人也不见身影。密集的树林里幽森阴暗,他却也顾不得,里里外外巡视一圈,仍是一无所获。

“是哪位约我林某人到此,快请出来一叙。”他大声喊道,心中越发焦急起来。依然不见任何动静,他等的不甘,正要再叫喊,却听一个柔美的女子声音传来道:“你叫林晚荣?”

那声音甜美温柔,便如天籁之音,缓缓自他身后传来。林晚荣转过身去,只见那树梢之上,立着一个绝丽的身影,白衣白衫,长裙轻拂,秀发低垂,一方洁白的纱巾,正覆盖了她的面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