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张机:氪金就是可以为所欲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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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张机:氪金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河东郡,盐氏,中牛乡

村庄之中到处是哀嚎痛呼的伤兵,就连将校都有不少躺在榻上动弹不得。

作为左先锋大军主将的晋遥面如死灰,坐在一张桌案前,早已没了方寸。

一万五千大军仅剩八千,可战之兵仅剩七千,这样的大败,绝对是重罪。

而魏无忌……他不信魏无忌不会趁机落井下石。

这段时日以来,他与魏无忌针锋相对,魏无忌绝不可能让他有机会活下来。

换作任何人,都不会放过他这个与自身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的敌人,哪怕魏王圉需要他与魏无忌制衡,他也很难有活下来的机会。

晋遥一拳捶在桌案上,他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那支羽林骑会出现在河东。

那两支重甲突骑与斥候轻骑军中插着的“羽林”大旗自然是被人注意到了,而羽林军作为嬴政的王宫禁军,自然是在建立之初便进入了各国的视线之中。

这支两万余全部披甲以有爵位的战兵组成的禁军,自然不会被任何人小觑,尤其是他的建立者是张机。

尽管张机作为嬴政和赵姬的宠臣,许多人都认为嬴政和赵姬都有些过分偏袒张机,但没有人会认为在建立这支羽林军的事情上,嬴政和赵姬会去偏袒张机。

这是护卫秦王宫的禁军,自然容不得半分弄虚作假。

若是羽林军早早建立完成,让张机来摘果子,那么尚有偏袒的可能性,但若是从建立开始便交由了张机,那么便无需置疑,张机必然有些领兵的手段。

毕竟是出身墨家之人,虽然墨家是以侠道和机关术闻名天下,但从没有人忘记,当年的墨子与公输班以解带为城,以牒为械,九战九胜,而且游刃有余之事。

墨子,是知兵之人,是当时天下兵技巧之集大成者!

兵技巧者,习手足,便器械,积机关,以利攻守之胜者也。

兵技巧推崇从士兵的单兵训练、武器装备、医疗后勤等方面进行创新发明,强化士兵的单兵素质,辅之以军阵的训练、军法的维护乃至对于士兵的心理调节,是兵家四派中最为朴实的一派,可谓习之便可即刻用之。

《备城门》、《备梯》、《备水》《备突》、《备穴》、《备蛾傅》、《旗帜》、《迎敌祠》、《号令》、《杂守》等诸多名篇中,详略地讲述了守城时应对各种攻城方式的方法以及后勤军纪的维护与保证,所以山东各国都认为张机应当也是走兵技巧一途之人。

当然,兵技巧虽然是最为朴实且速成的兵法,但却摆脱不了一个钱字。

加大训练量不要吃更多的粮食?

武器装备不要钱?

后勤医疗不要钱?

你道为何魏武卒、齐技击、赵边骑和秦锐士的人数规模总是被限制在一个极低的数量?

在张机将部分后世的训练方法加入了羽林卫的训练项目之中,加强了羽林卫的伙食待遇,配备了大量军医、兽医,又从陇西购置了大量上等战马,并出资为羽林卫从墨家订购精良的武器和甲胄后,便再无人置疑这是个走兵技巧的家伙。

而羽林军的战斗力……都氪了几十万金下去了,这样的部队战斗力能差么?这些兵员可是悍勇老兵,统率他们的将校又是一群自小便学习兵站的将门子弟,决计不会成为某个运输大队长的偶像前辈。

所以,羽林军的强大,毋庸置疑,但没有人想到这支羽林军竟然爆发出了如此恐怖的战斗力!

初见羽林骑的那一刻,晋遥还只是以正常遭遇突袭时的情况指挥。

毕竟在这个时代,没有步卒陪同掩杀的骑兵,只能依靠骑射杀伤敌军,再冲杀一阵,而后便必须在敌军缠上之前离开战场。

晋遥根本没有想到,这支重甲突骑竟然会有如此恐怖的战力。

而连晋遥这个亲身经历者战后都有些难以置信了,更何况魏无忌这个魏军主将和魏王圉这位身处国都大梁的君王?

他的父亲晋鄙被人称为“嚄唶宿将”。

嚄唶者,悍勇无双也。

宿将者,久经沙场之老将也。

晋鄙曾率魏军在林下和几邑,分别挫败秦军,其能力可见一斑。

而他,却是带着一万五千魏军被秦军的三千骑兵大败,死伤过半。

别提向魏无忌复仇了,恐怕将来的他,就算是侥幸不死,也会带着与马服子赵括一般“虎父犬子”的名号苟活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

一拳又一拳,晋遥捶打着地面,哪怕已然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哪怕右手已然满是鲜血,也根本没有停歇。

“禀将军,有秦国使节来访!”

亲卫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阵恶寒,仿佛被一头饿虎盯上了似的。

晋遥的目光有些阴沉,强忍着将秦使直接拉出去斩首的冲动,双目紧闭,连续地深呼吸着。

感受到那寒意逐渐从身上消退,亲卫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同于其他将军战败后士卒怨恨的情况,凡是参与了这一战的将校士卒,没有人会去怪罪自己的将军。

不是因为很大一部分人都是晋鄙旧部的缘故,而是经历了这一战的人都知道这样的结局并非是能够依靠将帅的指挥能力能够改变的。

箭射不穿,刀砍不进,这样恐怖的骑军,怎么可能是人力能够抵挡的。

“擂鼓……”

调整了心态的晋遥刚想让亲卫擂鼓聚将,却蓦然想起,军中的金、鼓全都扔在了战场上。

“罢了,你去唤众将来此,待众将齐聚,再召见秦使。”

晋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一众魏军的将校听闻秦使来访,也有些诧异,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秦使会来见他们。

有人群情激愤,要斩杀秦使为麾下士卒报仇,也有人冷笑不已,更多的人是沉默。

不多时,在亲卫的引领下,一袭黑色劲服的年轻身影手持旌节,缓缓踏入这间厅堂。

这是安邑的一位豪族在这座村中留下的一间祖宅,先前一战,苏角所率斥候营虽然没有斩获多少首级,却将魏军的辎重尽数焚毁,就连营帐也没有留下半片,自然只能抢夺民宅安居。

张机注意到了不少魏军将校按着腰间兵刃对他怒目相向,嘴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似不屑,似讥讽,木制的旌节敲击在地面上,发出一阵“笃笃”的沉闷声响。

晋遥以及一众魏军将校们看着这道年轻得有些过分的纤瘦身影,至少单凭这份闲庭信步的悠然沉着,便胜过当时无数人。

“秦使,见过将军。”

张机没有俯身行礼,只是抱拳行以军礼。

晋遥看着眼前这个自称秦使的年轻人,注意到了一处常人甚少注意到的细节。

张机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魏人的口音,而且与安邑的魏音十分相近。

“你是安邑人?可否告知姓名?”

虽然安邑如今为秦所占,但魏人皆视安邑为魏土。

哪怕安邑的百姓自己都已经习惯了秦人的身份,以秦人自居,但对于这个声音中带着些许魏音的年轻人,晋遥还是抱着些许好感。

张机点了点头,道:“张氏名机。”

话音方落,厅堂内瞬间鸦雀无声。

下一瞬,一阵阵剑刃出鞘的清脆声响在厅堂内接连响起,隐隐间一众将校的站位已然将张机围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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