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婚前禁止涩涩?!
秦国历来缺少文人士子,所以秦国会格外优待从他国来的士子。
但无论历代秦王如何优待那些他国来的士子,国籍却往往还是成为了那个让外来士子们一心为秦国效力的最大阻碍。
绝大多数士子都心存母国,在遇到秦国与母国发生利益冲突之时,难免会心向母国。
毕竟那些外来的士子入仕之初,又有几人最初的目标不是自己的母国呢?
小打小闹倒也罢了,但若是让母国伤筋动骨了,乃至有亡国之危,又有多少人能忍心?
例如当年为惠文先王效力的犀首公孙衍,身为魏人指挥包括秦军,于河西一战之中斩首魏军八万,助秦国彻底夺回河西。
要知道,彼时的公孙衍在秦国何等威风?
彼时,“智囊”嬴疾、“崤函烈虎”嬴华、司马错等一众大秦名将,全部居于公孙衍麾下,听凭指挥。
战后公孙衍升任秦国大良造,与宗室子弟嬴辛发生冲突,虽然的确是嬴辛犯错,但惠文先王却没有顾及同宗情面,也无视了嬴疾、嬴华二人的求情,判了嬴辛断臂之刑。
但公孙衍依旧头也不回地回了魏国,并力促合纵抗秦。
哪怕是当年张仪也多次在外交政策上选择拉拢魏国,希望使母国站在秦国的战线,在不违背秦国利益的情况下帮助母国。
这便是在这个大一统仅仅是提出却无人践行的时代无法避免的弊端,哪怕是在极盛时期的时期,也从任何一国诸侯的子民自称周人,他们只会自称秦人、楚人、齐人……
哪怕是到了百余年后以同姓子孙分封各地的汉朝,也免不了在仅仅过了两代的情况下便因为缺乏大一统思想而出现大规模的叛乱。
不过,也有些诸侯国的百姓以及士人,他们的思想格外的与众不同,在这个时代甚至有些离经叛道。
那便是卫人。
传说中,卫地是水神共工的故乡,共工作为水神,以桀傲不训闻名,《列子·汤问》曰:“共工氏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折天柱,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百川水潦归焉。”
而卫人作为共工之后,似乎也继承了这种桀骜和叛逆,屡次反抗周朝。
《诗经》的《国风》篇中,《卫风》之中的诗往往充满了反抗、斗争和批评的观念,哪怕是面对统治阶级,也毫不留情地以“硕鼠”比之,厉声怒喝“不死何为”。
卫人的报国之心也是极其强烈的,否则也不会在这片土地上诞生历史上第一位爱国女诗人许穆夫人了,但卫国的统治阶级早已饱和,而且僵硬固化,高层贪腐无能,这导致了许多卫国的士子报国无门,就连出身在“家累万金”的富裕家庭的吴起倾家荡产为自己谋求施展拳脚的机会都失败了,以至于无数卫士人的爱国之心产生了扭曲。
卫国的士人们就像是一个追求女神爱而不得跌倒在女神脚边的舔狗,最终怒而出走,希望在三年之后霸气回归,将女神一拳打翻在地,告诉女神当初的我你爱答不理,如今的我你高攀不起。
所以,他国想要收揽卫国士人的心,并不算难,至少远比其他国家的士人要容易彻底收服得多。
既好用,又忠心,这样的士人谁不喜欢?
“先生,政准备为你和你的妻妾赐婚,再顺手帮先生筹备筹备昏礼,就是不知道先生打算何时成婚呢?”
嬴政搓了搓手,全然不见了外人眼中那个肃穆威严的年轻有为的秦王政的风范,反而倒像是个谄媚的奸臣似的,竭尽全力想要讨好张机。
张机无奈地白了嬴政一眼,嬴政安的什么心思他自然是清楚的。
张机和公孙丽有了婚约,自然是对收拢卫国人心有所帮助,但婚约终归不如真正的夫妻关系来得牢靠。
其实张机并不是很急着成婚,比较他和惊鲵、潮汐等人早就是实际上的夫妻了,一纸婚书,其实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无论是在哪个时代,那张具有法律效力的婚书和广邀宾朋的婚礼对于女子而言,似乎都具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吸引力。
张机回忆起惊鲵、潮汐等众女听到他说打算举行昏礼正式成婚的时候,脸上露出的喜悦和憧憬。
张机轻笑着点了点头:“那便有劳王上了。”
只不过,还没出王宫,张机就后悔将这件事交给嬴政了。
因为,一名中年人在宫门外拦住了张机。
来人一身蓝白色衣袍,带着一顶不符合天下任何一国审美的蓝色高帽,脚踩木屐走向张机,发出咔咔的声响。
有那么一瞬间,张机是打算拔剑的。
毕竟眼前这人……从穿着到长相都有那么点倭里倭气的,若不是这人没有留板刷胡而是留着山羊胡,张机都怀疑这个世界同时期的小日子是不是并非历史上那样还是野人状态。
中年人眉头微皱,他感觉到了方才张机露出的那一瞬的杀意,但不明白与张机素不相识的他又是怎么触犯了张机,但还是露出一抹笑容向张机行礼。
“阴阳家云中君,见过阁下。”
张机恍然大悟,难怪这人看上去倭里倭气的。
其实云中君的相貌还算不错,或者说阴阳家这个看脸的学派,从未收过任何一名相貌不端的门人。
一袭蓝白色衣袍的云中君衣袂飘飘,声音苍然有力,其举止搭配这一身衣袍,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仙家气质。
“云中君寻我有何事?”
“是有关阁下的婚事。”
云中君轻声微笑,缓缓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张羊皮卷,偌大的羊皮卷上只有一个日期,除此以外并无其他文字。
“数日前,秦王派人请东皇阁下为阁下与妻妾们占星卜算出的良辰吉日,这便是成婚的良辰吉日。”
张机挑了挑眉,数日前?
显然嬴政对于这件事已经筹谋了一段时间了,这倒没什么,只是这良辰吉日的时间……
“为何要等三个月才能成婚?”
云中君对于张机的话颇有些惊讶,解释道:“古者自受聘成婚之期,各有定例:天子一年,诸侯半年,大夫一季,庶民一月。”
“阁下身为秦国右庶长,自然要候上一季。”
“而且,成婚前阁下不能与包括东君阁下在内的妻妾们见面,更不得行周公之礼,否则便是不祥。”
张机看着云中君,目光有些冰冷。
也就是说,成个婚,就要让他戒色三个月?
“就不能免了这些俗礼?”
张机指着羊皮卷上的日期:“阴阳家超然世外,难道也要遵守此等俗礼?”
“阁下说笑了,阴阳家弟子也是华夏之民,并非什么礼法都不遵守的披发左衽的蛮夷。”
“我蛮夷也!”张机厉声道。
任凭张机无论怎么说,云中君依旧皮笑肉不笑地婉拒了张机一次又一次。
到最后,云中君都笑累了,哭丧着脸央求张机不要为难他。
不过云中君的话倒是提醒了张机,一脸温和笑意的张机直接走上前,一把勾住了云中君的脖子,湛卢的黑色剑鄂轻点在云中君的腹部。
“呵呵,云中君啊,其实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用让你为难,又可以达成我的意愿。”
云中君愣了一下,旋即俯身行礼道:“请阁下赐教!”
“如今天下纷争不休,阴阳家更是树敌无数,假如云中君在来咸阳的途中发生了意外,那我就不知道这些礼法。”
“常言道不知者不罪,那我是不是就不用遵循这些礼法了,而云中君也不必为难了?”
云中君浑身颤抖着,也不知张机是有意还是无意,那股属于宗师高手的气息萦绕在其周身,而被张机勾着脖颈的云中君自然是对这股强大且蕴含着杀意的气息的感受极其清晰的,身上的衣袍不知不觉间已然被冷汗打湿。
看着如此惊惧的云中君,张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和善:“别紧张,我是说……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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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先一更,欠的这一更的两千字会在后面的章节里把字数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