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梦境一晃,苏汐曼看到自己站在医院里。
她的孩子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着,质问她:"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扔下我,妈妈,我很疼...我很疼..."
孩子小小的胳膊全是青肿的痕迹,似乎被狠狠虐待过一样。
"宝贝,你怎么了,哪里疼,哪里疼,告诉妈妈。"
苏汐曼心痛,伸出手去抱她,可是她的手才触碰到孩子,她立即像被风化了一般,一片片龟裂了。
苏汐曼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碎片,突然,宫烃骏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叫欧炫希爸爸?"宫烃骏痛苦的质问她:"我拿自己的命救了你的命,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不仅重投欧炫希的怀抱,还要让我的亲生骨肉叫他爸爸?"
苏汐曼摇着头:"骏,我没有..."
"你骗我..."
"我真的没有。"苏汐曼解释着:"孩子是我跟你的孩子,谁都抢不走,这世界上她只有一个爸爸,就是你宫烃骏!"
"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我的孩子就只肯叫欧炫希爸爸?"
"你知不知道欧炫希一直在虐待我们的孩子?"
"他只是在你面前对孩子好,想讨好你,背着你,他经常毒打我们的孩子,不给她饭吃,你是怎么当母亲的?"
面对宫烃骏一句句的责问,苏汐曼竟说不出话来。
什么?欧炫希虐待她的孩子,她怎么不知道?欧炫希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妈妈,我要妈妈!妈妈,救我,我疼!"
"妈妈,为什么爸爸对我时好时坏,一会给我买好吃的,一会又要打我?"
"妈妈我好怕,好怕爸爸!好痛啊!"
"宝贝!妈妈在这里!"每次听到孩子这样的哭声,苏汐曼都会难过地叫着。
她双手用力抱住头,拼命地摇晃着,想要把她的孩子护住。
身在噩梦中的苏汐曼不知道,她此时已经陷入了高烧之中。
而外边已经是漆黑浓郁的夜了。
苏汐曼睡在床上,额头上吊着冰袋,佣人坐在床边,用湿毛巾给她擦着脸上的汗水。
苏汐曼嘴里不停的梦呓着,不时地叫着什么,脸色苍白,嘴唇干燥,吊瓶在她的挣扎中,时而晃动几下。
"少爷,您要是有事的话,先去忙,我来照顾就行了。"
佣人望向落地窗前的男人。
欧炫希站在那里,看着窗外灯火闪烁的夜景...
仿佛是被佣人的提示惊醒,他才猛地想起,时间不早了,他居然在这里又耗了一天!
他本不该在这里。
原本只是想来看她一眼,可是这几日,天天梦到她,他的精神恍惚,工作的精力总是无法集中,频频出错。
正好今天一个客户的女朋友,是那家医院的副院长,他顺道送那个女人去医院上班,请她留意照看苏汐曼的身体,没想到就让他在半途中碰到了苏汐曼...
她一定在他的身上施了蛊,才会让他的行为这么不由自主。
仿佛是害怕被她误会了什么,他晚上一下班就赶回家了。
欧炫希摁灭了雪茄的烟头,走到床边,看着苏汐曼昏迷不醒的样子。
他伸出手,探了探苏汐曼的额头,高烧还是迟迟没有退。
欧炫希朝佣人伸出手:"我来。"
佣人微微惊讶,递过毛巾,看外面天色不早了,准备去弄点吃的东西上来。
少奶奶昨晚后半夜就病倒了,少爷就一直留守在这里,和少奶奶一起都没有吃东西。
一天一夜下来,少爷恐怕也饿了吧,看少奶奶一时半会也不会醒,她还是去吩咐厨子给少爷做点炖品来填饱肚子。
佣人关上房门,整间房子里,就只剩下欧炫希和苏汐曼两个人了。
大床上,苏汐曼真的很难过,嘴唇干燥而脱皮,有很重的牙齿印...
欧炫希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擦着她的脸。
"曼曼,曼曼,你感觉怎么样?"
他低低地跟她说话,叫她的名字,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神和语气柔软得像羽毛一样。
可是苏汐曼听不到。
她紧紧的闭着眼,眉头紧蹩着,不停梦魇地说着什么,看起来十分难过和疲惫。
欧炫希听她叫得最多的就是"孩子"和"宫烃骏"的名字。
欧炫希黯然失笑...
她才怀了那个孩子几个月,还没有正式成为妈妈,一个未出生的婴儿,就能占据了她的心,成为她至关重要的家人。
为什么,他那么努力,都做不到?
欧炫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将苏汐曼被汗水咽湿的发拨开。
他很想知道,在她的梦里,到底有没有梦见过他...
以前她说有过,他觉得那是骗人的。因为,他听了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听到她叫过他,他很想听到她叫他的名字。
忽然,苏汐曼终于叫了他的名字...
"欧炫希,求求你,放过我..."
梦里,苏汐曼颤抖着,她看到欧炫希一步步地逼近着她,将一道又一道的锁,扣在她本就沉重的身体上。
"说你爱我。"欧炫希气极,逼着她,"你爱上我了,说你爱上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