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节 你可以走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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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即补充了一句:“磐石寨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

认定目标的年轻人是如此执着。阿平反手紧紧扣住阿玫的胳膊,仿佛铁箍,紧密得没有丝毫缝隙。他说话斩钉截铁:“我娶你!我这就回磐石寨,把家里所有人接来。”

阿玫身体随着荡漾的笑声一起颤抖:“你确定?”

阿平恶狠狠地重重点头:“你说的对。环车寨什么也没有了。现在回去,死路一条。”

他的喉咙随着用力吞咽动作上下耸动:“做我的女人。从今往后,我养活你。”

阿玫在媚笑声中更正他话里的错误:“是妻子,被头领和祭司当众宣布认同的妻子!”

……

雄奎翻来覆去一夜没有睡好,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疼。他感觉这是比手指甲被拔掉更难以忍受的折磨。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活了几十年,就在刚刚过去的这几天,高频率的大脑活动远远超过以往人生岁月所有思考时间的累计。那时候的雄奎对“智慧”两个字很不感冒,觉得那是愚蠢到极点的做法。与其有时间坐在那里冥想思考,不如到山上猎几只山鸡、野兔,或者找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女人,在她身上狠狠发泄多余的精力。

不得不承认,磐石寨的女人很漂亮,美丽指数远远超过雄奎知道并去过的任何城寨。就连阿菊这种以前在环车寨面黄肌瘦丑陋无比的女人,如今也变得落落大方,腰肢浑圆,光是看看就让人心痒猫抓,想要伸手过去舒舒服服捏一把。

天浩走进监禁室的时候,雄奎忍不住颤抖着身子瑟缩了几下。他现在很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来人畜无害的样子。那是一个真正的魔鬼,他甚至怀疑直接就是南方白人崇拜的可怕邪神。

身体得到全面强化的天浩在雄奎对面坐下。上次反抗失败,雄奎就彻底丧失了反制对方逃跑的想法。作为惩罚,他的左脚大足趾被砍下,足掌失去了位于正前方的平衡力支撑点,导致无法奔跑,永远只能缓慢步行。

当时天浩留下一句话:“我不会杀你。但我保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会一点点取下你身上的零件。眼睛、耳朵、鼻子、手指……这将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游戏。当然,前提是你喜欢并且愿意主动参与。”

“零件”是个很陌生的词,雄奎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其中意义。

侍卫退了出去,从外面把门关上。天浩在火塘前坐下,他随手拿起火钳拨弄着木炭,扬起头,瞟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雄奎,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威胁成分:“我听下面的人说,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雄奎警惕地盯着他的手,视线焦点牢牢锁定钢制火钳,仿佛那是一把随时可能捅进自己心脏的锋利匕首。

察觉到这种在沉默中不断膨胀的畏惧,天浩淡淡地笑了:“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告诉你————你可以走了。”

无数与死亡有关可怕念头在大脑里冲撞的雄奎没有听清这句话。他蜷缩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足足过了半分钟,才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对这句话进行理解。

“……你要杀了我?”绝望的雄奎感觉呼吸都无法维持。

“杀你?”天浩的目光富有洞察力,他放下火钳,随手拿起摆在旁边盘子里的一块面饼,凑近火堆慢慢烘烤。这是雄奎的早餐,总共有四块,足够他吃个满饱。被恐惧支配的雄奎几天以来一直没什么胃口,他吃得很少,有时候甚至连碰都不会碰侍者送来的食物。

“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面饼冷了就变硬,火焰带来的温度使它在烘烤下逐渐变软。天浩从烤热的面饼边上撕下一块送进嘴里,慢慢咀嚼:“我派人去了一趟环车寨,你留在那里的女人和孩子现在全都归我。那边已经空了。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回去看看。”

对环车寨的并吞对消化,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阿平与阿玫的结合不是特例。天浩从未想过要灭杀被俘虏的三百余名青壮。马洛斯需求理论虽然是文明时代产物,却同样适用于这个野蛮世界。把所有投降的环车寨青壮单独分离,由女人出面劝说,一顿他们从未见过的美味晚餐,一套用昂贵棉布制成的衣服,足以消除他们心中的大部分敌意。

大家都是雷牛族的兄弟,自己人不杀自己人。

磐石寨与环车寨不分彼此,有我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你饿着。

还有就是女人。

人类历史上无数例子表明,女性美丽的基础来自丰衣足食。鹿肉、新鲜的海鱼、秋天收获的大量麦子、某种程度上相当于奢侈品的苹果干……丰富的营养使她们胸部膨胀,日益粗圆的腰身意味着力气,干瘪的面颊鼓起来了,皮肤表面也泛起象征健康的红润。在天浩严令下被迫洗澡逐渐形成习惯,穿久了就会发臭的兽皮袍子换成了棉布衣服。寨子里不养闲汉,每个人都有事情做,做得越多就得到越多,工作出色还能得到额外奖励。

平均分配相当于吃大锅饭。在过去的一年里,天浩有意识的在磐石寨“制造”出一个富裕阶层。干活努力的人必须得到奖赏,哪怕只是比其他人多得一份口粮,也是专属于他们自己的个人财富。

只要不是傻子和瞎子,都能清清楚楚看到磐石寨的这些变化。

加入我们的寨子,成为我们的人。

除了吃饱穿暖,这里还有你在任何地方都看不到的漂亮妞。更重要的是,磐石寨有很多这样的漂亮女人,只要彼此看对了眼,在头领或祭司那里得到公开承认,结为夫妻,你就有了永远留在磐石寨,成为这里正式成员的资格。

这是一个秘密,女人偷偷说给被俘男人们听的秘密。

公开的政策不值钱,也没人会珍惜。

越是偷偷摸摸像做贼那么在暗地里操作,就越是令人心动,绞尽脑汁想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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