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甜);
那两个字在嘴边打转半天,最终沈暮还是没喊出口,含混着糊弄了过去。
沈暮不是不愿意,她也想,可就像有心理障碍一样,话到嗓子眼,心跳也跟着要蹦出来,好难为情。
和喻涵开了十多年的玩笑,她可以很自然。
但在他面前,沈暮做不到脱口而出,因为他在心里的分量太重了,她无法嬉皮笑脸地对待这个事。
沈暮想,她有必要先自己偷偷练习准备。
江辰遇从不为难她,懂她内敛的性格,他完全耐得住性子慢慢引导她突破。
所以他只是捏捏她温烫的双颊。
笑语中都是拿她毫无办法的迁就和宠溺。
他的温柔如细线把她的心脏缠绕绞紧,开窍后的惭愧又在她心上撒毒,沈暮的内疚感逐渐辛烈。
当晚他们没有去坐旋转木马。
沈暮兴致缺失,心事重重地和他回到别墅。
江辰遇来时直接赶到机场找她,没有时间准备行李,方硕安排人重新购置了他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前前后后都送到了别墅。
洗完澡后,沈暮倚在卧室的米白色软质皮沙发里,搂着只靠枕,给喻涵发消息。
想请教她如何自然又不失亲昵地喊出称呼。
斟酌措辞发送出去后,沈暮突然想到,国内现在差不多是凌晨五六点,她肯定还睡着。
正想等睡醒再看,几秒后手机响两声。
喻涵:笨!你把他当成我不就完了!
喻涵:我都心疼江总了!你那深夜吧,今晚床上就给我喊!
沈暮:……
沈暮:……
沈暮:……
连续无语三声后。
沈暮吃惊到忽略她话:你是醒了还是没睡?
喻涵:被迫清醒,精神衰弱。
沈暮:?
喻涵大概是自哀了两分钟。
认命说:黄敏女士非要我今天回去相亲,我得早起开四小时的车回家。
黄梅女士是喻涵的妈妈。
沈暮想着人生大事,不能耽误她。
通情达理道:那你快起来吧,空了我们再聊,路上小心着开。
喻涵:……
喻涵:就这样简简单单抛弃你前夫了?
沈暮特别中肯:阿姨的眼光一向很好,我觉得挺靠谱的。
严厉□□她不和自己坚守同一阵线十分钟后,喻涵愤愤不平地结束聊天起床,奔赴火海。
沈暮无声笑了会儿,江辰遇便走出浴室。
他拿着条毛巾随意拭了两下头发,在沈暮身旁坐下,抽走她握住的手机和毛巾一起丢到茶几:“别玩了,睡觉。”
沈暮脑袋歪倒在沙发:“……还不困。”
飞机上她就睡了好久,到别墅后又在睡,压根不能适应法国的日夜。
江辰遇:“再不睡,明天起不来。”
沈暮想了想:“中午和教授约了饭局。”
江辰遇含笑捏住她鼻尖:“你也知道。”
沈暮噫呜两声挣脱,那双亮盈盈的眼睛巴巴地望住他:“可我真的睡不着,怎么办?”
旋即经过短瞬的思考。
又说:“我们做点什么吧。”
比如看个电影,或是到楼下喝杯牛奶。
江辰遇眼尾略挑:“做……点什么呢?”
他在“做”后别有用心地停顿一秒,沈暮很快领悟他意思,红着脸低嗔:“你正经点儿。”
江辰遇笑了笑。
随后他臂弯揽上面前人的细腰将人勾过来,沈暮便挨坐到他腿上,伸出手搂住了他的颈。
江辰遇环抱着她腰肢,当真有商有量的语气:“好,正经的小朋友,跟我说说,为什么晚上不坐旋转木马了?”
对此沈暮毫无底气。
瞟开视线,声音又低又虚:“就是,突然不想坐了。”
江辰遇定定看着她。
他的目光总是带着极强的穿透力,沈暮根本忽略不掉,嗫嚅扯道:“今天太晚了,想早点回来睡觉。”
有三秒的沉寂,江辰遇轻笑声。
她真的不适合说谎,刚还说不困,没讲两句话就自己说漏了嘴。
沈暮似乎还没意识过来,只感觉到呼吸被他温柔的笑容桎梏住,心中动了动,一瞬不瞬和他对视。
见她盯着自己看,江辰遇好整以暇:“嗯?”
沈暮抿抿唇,神情一片踌躇。
不坐旋转木马了是因为,她在自我检讨,忽然无心玩乐。
怎么会这样呢?
还能不能行了?
平平无奇两个中文字而已,很难吗?
一回生二回熟。
咬咬牙不就喊出来了。
沈暮给自己洗过一遍脑,深深吸了口,决心一鼓作气破除心魔。
音量都蓄到了喉咙头。
可张嘴的那一刹,却又瞬间消了音。
沈暮自己都傻眼了。
宛如气势汹汹的士兵,冲进战场才发现自己没有携带武器。
江辰遇被她的欲言又止逗笑:“干什么呢?”
“……没。”
沈暮支吾两声放弃了,只能下次再说。
她若无其事低低一咳,斜斜俯身探过茶几上的毛巾,给他擦湿发。
“你吹一吹,我们睡觉。”
绝大多数男人不会喜欢自己的头发被碰,但江辰遇躲也没躲,甚至把头低了低,任由她拂拭。
江辰遇隔着丝薄的睡裙摩挲她侧腰。
故意不紧不慢地调笑说:“不做点什么了?”
沈暮下意识想捶他一拳。
可一想到在飞机上的时候,他们纠缠半天,最后情到深处却发现没带措施,他都不要她牺牲任何,自己强忍回去,沈暮就止不住心软。
双手还在轻轻擦着他湿发。
沈暮咬住一点唇,含羞的语气又娇又糯:“那你也……先把头发吹干。”
话落江辰遇有片刻没动静。
她字里行间的态度足够明显,说完沈暮自己都面热了几分,好在某人无反应,以为他是没多想。
沈暮正要舒口气,手腕倏地被捉住。
在她怔愣之际,江辰遇扯下毛巾丢开,掌心覆到她脑后控过来,细细密密的吻挟强势一径落下。
沈暮闷唔几声,回神的时候推了推他肩,想让他慢些,谁知他回应的是更深的吻舐。
卧室吊灯的柔光洒下来。
沈暮的脸被映得粉粉润润,洗过澡后身上清晰着沐浴露的香氛。
唇齿的温热难解难分,沈暮抱着他颈不久便软了下来,头绪一片空白的时候,只听他模糊低哑了句做完再吹。
除却起初有挣那么两下,沈暮后来都无比温顺,及膝的米白色丝质吊带睡裙被推到腰间,她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乖乖窝跨在他怀里。
最后江辰遇也没去吹头发。
从沙发牵绊到床,后半夜他的头发已经自然干了。
翌日上午,温煦的阳光照进落地窗拂到室内,倾洒来一片清晖。
搁在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起闹钟。
接连不断的滴滴声打碎了屋内的宁静。
沈暮正睡得熟,冷不丁被烦人的杂音吵醒,秀气的眉皱起,扯被蒙住脑袋,一边往他臂弯钻,一边透出几声不满的哼唧,要他快关掉。
江辰遇便睁开眼,侧身摸过手机按停闹钟。
滴声戛止,卧室重新归于清静。
江辰遇抚抚怀里人的发,嗓音附带醒后自然的哑意:“起床了。”
沈暮赖着不动,横他腰上的手臂抱紧了些。
似乎是以此表达抗议。
江辰遇语气依旧耐心温柔:“乖,再不起当心迟到。”
沈暮又酸又累,没什么力气动弹,转了好几个音地“嗯”一声。
女孩子刚睡醒就这么撒娇,男人容易顶不住。
江辰遇胸腔略有起伏,片刻后沉住心,下巴在她发间蹭了蹭:“和你的教授约了11点半,忘了?”
听到这句话,沈暮顿时清醒了些。
她迷迷糊糊掀开眼皮,奶欲的声调:“……几点了?”
江辰遇:“10点。”
沈暮:“……”
已到不得不起的钟点,可她实在酸疼疲惫。
沈暮声音还敛着朦胧睡意,娇哑着冲他撒气:“都是你,折腾那么晚!”
江辰遇轻笑,亲着她耳朵说:“对不起。”
对不起,他一时没控制住。
想到昨夜的情况,沈暮思绪清了瞬。
忙不迭仰起颈给他看:“有痕迹吗?”
江辰遇垂眸望向她身前一片雪白:“没。”
沈暮狐疑瞄他两眼:“真的?”
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江辰遇笑意深长:“嗯。”
或咬或吮他都避着显眼的地方,痕迹都在别处,穿上裙子足够掩目。
鉴于他过去的表现,沈暮不是很相信,直到起床站在浴室的镜前,自己仔细检查了番,才发现肩颈那片果然白白净净,连捏红都没有。
只不过内衣里和后腰的部位,宛如玫瑰花瓣的印记深深浅浅地覆着牛奶肌,不堪入目。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沈暮在浴室闹了他好久,像一只撒泼打滚,哄不好的布偶猫,娇憨且可爱。
江辰遇从背后把人拥进怀里,笑着安抚。
又是拍头又是哄她别生气。
沈暮倒也没僵持太久,雾蒙蒙的眼神从镜中控诉他两眼,就准备赶时间出门。
并肩刷牙时,对上镜里他投来的温情目光。
沈暮莫名开始想,这错归咎给他好像也不合适。
男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只不过是贪图媳妇的美色罢了。
相约的地点是霍克教授选的。
巴黎最地道的一家中餐厅,店主夫妇都是华人。
将近11点20,他们到达餐厅门口。
万幸没有迟到。
江辰遇将沈暮从商务车上牵下来,就没再松开,握着她手走进餐厅。
法国餐厅很少提供包间,基本都是卡座。
江辰遇问:“哪个座位。”
沈暮回忆了下:“好像是a16。”
可能是瞧出他们并非法国人,来接待的服务员直接说了英语,领他们到a16卡座。
座位在靠窗的位置,宽敞舒适。
明媚的阳光从明净的窗外洒进来,视野极好。
座位上的男子有两撇小胡子,金色短发不是很浓密,小圆眼镜下的双瞳是浅浅的蓝色。
尽管面容微皱,看得出已有四五十的年纪,但散发出的气质足可见得他年轻时的倜傥。
他手背托腮,安静闲适地欣赏窗外风景。
沈暮一眼望见他,倏地挣开某人的手,笑盈盈跑过去:“教授——”
霍克循声回首,眸光忽亮:“serein!”
他十分高兴地站起来,张开手臂久违地拥抱了她一下。
江辰遇垂眸看了眼自己空掉的手。
无奈抬了抬眉,摇头淡笑,神情间倒没怫郁,只有纵容。
再见恩师过分愉悦,沈暮和霍克就这么站着寒暄,像是有讲不完的话。
聊了好一会儿后。
霍克喜悦地抚着手心:“你能回来我真的太开心了。”
沈暮莞尔而笑:“我也很想念您。”
霍克注意到她身后高大英俊的男人,也许是这两人外形过于般配,他一眼就敏锐察觉到情况。
霍克扬了扬小胡子,挑眉问:“昨天你说要带个人见我,是他吗?”
沈暮这才恍然记起自己把某人丢在后面了。
慌不迭回身拉住他手,介绍说:“是的。”
对于刚刚太激动将他忘掉,沈暮特别心虚,抬头瞧他一眼,讨好般冲他笑得很甜。
想着反正他听不懂法语,便大大方方地说。
“教授,我结婚了。”
“他是我……先生。”
霍克惊喜参半地略微瞠目。
江辰遇俊眸幽邃,不动声色弯了下唇。
她说的是mari
在法语里是丈夫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江总:舒服了:)
来啦,50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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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诱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