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番外11(1 / 1)

诱甜 茶暖不思 2575 字 2023-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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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认真回忆:“因为那副是水墨图,我就习惯性印了个落款,他特意来问我能不能二改,盖掉落款再装裱。”

“哈?不要落款是什么操作?”

“可能……他是别有用途吧。”

喻涵人间清醒:“所以他知道你,你不知道他。”

道理的确就是这么个道理。

沈暮略微沉吟,虚虚道:“现在他应该也不知道了,我去了国外,还改了名字。”

喻涵快被她家天真的白菜气死了。

“愿意花一万块钱买高中生画的男人,可见有点钱,但年纪绝对不小,而且都过去四年了,已婚是肯定的,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为了她的宝免受臭男人欺骗,喻涵认真而理性地分析了一波。

“他没结婚。”

沈暮乖静听完,幽幽飘出一句。

喻涵哑了一哑,强势挽尊:“那他很可能是在外面乱搞的花花公子,不婚主义的败类,更混账了!”

沈暮眼底拂过淡淡的笑意:“他很聪明,而且特别成熟稳重。”

“……”

温柔多金的黄金单身汉?

不是玩弄感情的资深槟榔男?

这是真实存在的?

她不信。

阅男无数的喻涵想不明白了。

“怎么可能啊,正经男人谁跟小姑娘干聊四年?”

十个网恋九个见光死,万变不离老流氓和中央空调,专就忽悠她这种纯情小白兔。

想到这儿,喻涵倏地冒出个危险的想法。

凝住她,语调开始紧促:“你们都在聊什么?”

沈暮没理解她深意,若无其事:“就分享分享日常。”

闻言喻涵提吊的一口气舒了下来。

不是那什么聊就好……

转眼喻涵又卷土重来:“你喜欢他。”

这无厘头的陈述句,听得沈暮双颊不受控地一红:“什么跟什么啦……”

“分享日常这么暧昧的事,你都跟他做四年了,还说不是喜欢他?”

沈暮下意识否定:“当然不是。”

随即又被喻涵笃定的眼神波及到。

她竟然开始有点不自信:“应该……不是吧?我就是觉得他人挺好的……”

“哪里好?”

“他让我学到很多。”

不能再让她陷进去了。

喻涵决定打碎她的粉红泡泡:“可你什么都不知道,万一他是离婚怪丑老汉矮冬瓜怎么办?”

沈暮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她神情呆愣须臾。

潜意识想说没关系啊内涵更重要。

但喻涵警戒的眼神太强烈。

沈暮一出口不小心就被拗成了:“那……怎么办?”

喻涵指了指她口袋:“手机拿出来。”

沈暮乖乖照做:“然后呢?”

下巴朝她手机示意性地一抬。

喻涵语气果断:“现在就跟他视频。”

华丽的水晶灯光打在瓷砖,折射贵气。

欧式方形餐桌上,一道道菜品精致。

江老太太沉默端坐。

她一头贵妇卷灰白短发,眼前搭着副垂线老花镜,灯芯绒墨色旗袍的领口配了串珍珠项链,包裹下的身型丰而不肥,格外减龄。

气质是如此的优雅华贵。

但她此刻紧锁深眉,看来情况不是很妙。

坐在她对面的秦戈察言观色,悄悄远望了眼还在阳台通话的某人。

知道老太太是不乐意了。

他自觉夹了块干煎银鳕鱼到老太太餐盘。

欣然笑说:“奶奶您先吃,辰遇一会儿就打完电话了。”

江老太太不悦一哼:“我倒看看,他又要打到什么时候。”

终于从数月中抽出一天空回来,某人却时不时在谈工作电话,仿佛人在心不在,老人家不高兴实属正常。

秦戈硬着头皮帮他打圆场。

笑意不减:“公司忙嘛,而且上心是好事啊,您现在把江盛彻底交给他了,他也是怕辜负您的期望。”

自己的孙儿念书时就连连跳级,更是国外名校双修博士毕业,他有多优秀,江老太太当然知道。

但有一点,她是极不满意的。

“他要忙就忙,好歹带个女朋友回来,就要三十岁的人了,也不晓得自己操心!”

“我这不也没结婚吗,奶奶您放心,他心里有数。”

江老太太听罢,越发地生闷气:“至少你听你父亲的话,隔三差五在相亲,他呢?”

“……”

秦戈在心里吐了口血。

成天相亲的话认真的吗,小小的语言伤害还那么大?

秦戈只能默默抹去辛酸泪,强颜欢笑:“您再等等,他会想明白的。”

老太太重重叹了口气。

她都要不瞑目了,还等他想明白!

“他这人有时候啊是固执,我太能理解您的心情了!”

秦戈不动声色把话题带过去。

气氛这么一调节,老太太果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秦戈继续道:“我记得可清楚了,四年前有一回,我俩在争能力和资历的问题,谁都说服不了对方,结果辰遇这家伙居然给我整了出心机。”

老太太被勾得目不斜视:“他做什么了?”

“他送我一副水墨画,说是某大师的封笔之作。”

“我想那多有收藏价值啊,把画挂在客厅,还拿我父亲钟爱的和田青玉瓶摆旁边陪衬,当宝似的。”

秦戈在这儿顿了一下:“后来您猜怎么着。”

老太太仔细听着:“怎么着?”

秦戈一拍大腿:“过了半年他居然告诉我说,那画是他在中学生画展上买的,故意把署名给遮掉了,就为了向我证明能力胜于资历。”

闻此,老太太略怔一瞬后,好气又好笑:“哎哟,这孩子真是胡闹!”

“可不是……”秦戈气叹。

但还别说,他当时脸确实有些疼。

那副小朋友的水墨画技巧是真不错,到现在他还好好放着。

“我一向更喜欢黑马。”

这时,江辰遇温沉的嗓音从后面传来。

他唇边噙着一丝笑,回到餐桌坐下。

老太太一见他,那颗刚被抚平的催婚的心立马便又开始躁动,秒沉脸:“别贫了,你给我个准话,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秦戈怀着报复的心理,看好戏不吱声。

接收到他投来的自求多福的眼神,江辰遇淡淡挑了下眉。

沉思须臾,江辰遇面不改色:“上回那个姜氏千金,是叫姜颜吧?”

他主动提,老太太当然欢喜。

但她把情绪藏掖着,斜睨他默认:“哼,人姑娘多好。”

江辰遇略一颔首,徐徐说道:“姜小姐在c市正好和阿修是邻居,关系似乎不错,您多催催他,估计很快能抱上曾孙。”

秦戈无声地目瞪口呆。

狗男人。

亲弟弟都阴。

太狠了。

论身份,江迟修是从未在媒体面前露过脸的江家二少,不过他无心家业,一心热衷电竞比赛。

他在c市举办电竞俱乐部的事,老太太还蒙在鼓里。

但被奶奶催婚都是不可逃避的。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老太太瞬间乐开花:“真的啊?”

江辰遇微微含笑点头:“嗯。”

轻而易举地转移了暂时性危机。

就在这时,江辰遇搁在桌边的手机突然震动着响起铃声。

当他还要谈工作,江老太太顿时又垮下脸来。

“就坐这接!”

奶奶是天。

江辰遇只能默叹,拿过手机。

眸光定格到屏幕。

【小哭包邀请你进行视频通话】

他一瞬凝滞。

眼底深深浅浅的情绪逐渐意味不明起来。

这小孩是……又砸着自己了?

秦戈一下听出响铃是什么。

除了奶奶,他猜不到还有谁能邀请江大总裁视频。

短暂一思索,秦戈耐人寻味地笑:“人小妹妹找你视频呢?”

乍一听小妹妹,老太太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谁?”

秦戈故意拿乔:“啊,没谁奶奶,就一小姑娘,辰遇可能是欣赏黑马吧,我瞧着他们聊挺好,哈哈。”

赤条条的报复。

江辰遇瞥去一道寡淡而危险的精光。

而秦戈目光一收,低咳掩饰自己隔岸观火的无耻。

有如往日重现。

只片刻,视频邀请突然中断,对方已取消。

常规操作,不足为奇。

江辰遇不露声色想放下手机。

转瞬却听老太太语气不满:“哎,怎么不响了?”

预感不祥,江辰遇微顿,可有可无地应了句:“她挂了。”

到嘴的孙媳妇飞了?

代入感太强,老太太已经开始生气了。

“那你也不快些接,叫人家女孩子等这么久,能高兴吗!作风优柔寡断怎么成事!”

江辰遇:“……”

这算是双标么?

老太太牢骚完,瞪他一眼:“还不赶紧拨回去!”

江辰遇罕见地无言以对片刻,答:“不用。”

老年人岁数大了,就容易一根筋。

对他这种倔强式单身的行为,江老太太怒其不争,直接上手夺走他手机。

一不留神,手机就到了她手里。

江辰遇怔了一秒,欲阻止:“奶奶……”

“你坐好!”老太太威严一眼加以警告。

随后她眯眼透过老花镜,在屏幕上触点了几下,些微迟钝但十分精准地回拨。

视频邀请一发出。

只见老太太连连抚弄头发整摆衣襟,清了声嗓,笑容慈祥地将镜头对准自己。

江辰遇深吸口气保持冷静。

没办法动手跟老人家抢手机,他只能有商有量:“奶奶,您会吓到她。”

“你别说话!”

“……”

朋友至上,亲人未满。

那是别人都给不了的感觉。

不在意,并不代表沈暮对他不好奇。

至少在喻涵一通提点后,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关注起他的细枝末节。

譬如。

他总迟睡早起,不过作息很规律。

养了只乖俊却不愿透露名字的边牧。

似乎有做不完的工作,因为回答她还没吃饭是他的常态。

但他又好像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他该不会是警察叔叔吧?

或者……是人民灵魂的工程师,心理老师?经济学教授?

小火苗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悄悄窜动。

沈暮根本忍不住不对他的三次元浮想联翩。

被喻涵带着疯了一个周末,时差算是慢慢调节过来,接下来几日,沈暮基本是在家里练习色彩写生。

周五。

这天云薄空晴。

12点左右,沈暮简单做了碗面。

吃过午饭,她换搭白衬衫牛仔裤,用皮筋绑了个马尾,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精神。

鼻梁已经消肿很多天了,但还微留痕迹。

沈暮稍微压了点粉底遮盖,化上淡妆。

和秦老师约的是下午2点。

她提前出门,乘坐公车去往南江大学。

和巴黎美院的贵族宫廷风相比,南江大学作为国内双一流类重点高校学府,青瓦白墙,园林秀丽,处处生机盎然,洋溢着书香门第的气氛。

那是中国特有的人文情怀。

一走进这,环境和氛围,都让她感到自在。

沈暮站在南大的校园里,缓缓呼吸新鲜的空气,她身心舒畅,只是刚来一会儿,就动了留在这的心了。

行政楼,六楼招生办。

秦戈讲着电话,慢腾腾踱步在办公室外的等待区。

“下午3点半,您没忘吧?”

“话我放出去了,其他学院的学生都在沸腾,你要不出现,我这脸可没地儿搁啊!”

他握住手机换了一边听,压低嗓门。

“成,都成,记我顿饭,最好的阶梯教室都清出来了,就等你了!我稍后有点事,蔡主任随时接待你,千万记得啊哥哥!”

好说歹说间,楼道旁的电梯“叮”得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