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毕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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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老处女这种称呼对于卡比亚易亚耶来讲,其实与其说是用来形容她的身份的,不如说是用来形容她的态度的。

卡比亚易亚耶女士并非生来就是这种态度的,就如同她并非生来就如此粗鄙与粗野的,在来到丹顿之前,她也曾是某个颇有些精致情怀的果核女性,生活的阶层虽然不算太高,却也不低。

卡比亚易亚耶此生是颇经历过几段感情的,所以我们说老处女并不是她的身份,甚至于她来到丹顿的原因,固然是因为她原本的技术领域与矿业颇有关系,但其实作为个人来讲不如说是逃避一段情伤。

情伤往往存在于记忆中心头上,自然不可能逃开,但逃开那些记忆发生的地方和那个人,以及知道记得那些事件的人们,总会有让自己有逃开了已经发生的那一切的错觉,这种错觉对于感受到在某段感情中受到了伤的人来说,是颇为治愈的。

在当时还是临时聚居点的丹顿这样男多女少的地方,一个新来的单身女性自然是会受到了热烈的追捧的。但对于情伤未愈的卡比亚易亚耶女士来说,这显然构成了一种骚扰,而且追求她的男性们共同表现出来的毫不精致的生活姿态也让她生厌。

那个时候,卡比亚易亚耶女士还是个颇为精致的女性来着,所以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这种老处女态度从那个时候开始逐渐形成并固化下来。

但在矿区或者说矿镇这种地方,粗俗似乎是会传染的,精致的卡比亚易亚耶女士逐渐也堕落为颇有一些粗俗与粗野的状态——毕竟时间久了,竭力维持的精致不但没有人欣赏,还总是被嘲笑。

维持自我行为仪表以及姿态乃至心理的精致,实际上需要一些努力付出与自制,但人的行为模式的养成往往会需要一些奖励模式的鼓励,哪怕是自我心理优越感鼓励的奖励。

但长期在矿镇生活的氛围使然,卡比亚易亚耶女士难免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而这个时候自我心理的奖励机制与周围人的态度也鼓励着这种放松的出现,称之为自我的真实,于是卡比亚易亚耶女士不可避免的堕落入了所谓粗野的风格中。

细数丹顿简单粗糙的整体风格,以及其中每个人的转变,其实不过是一再的重复这种过程。毕竟大家都是因为各种原因从其他地方迁徙而来,起先也并不是这种方式。

但很多时候这种放松一旦成为惯性,就很难扭转过来了,面对比伯斯亚森先生颇为温柔的笑意,卡比亚易亚耶女士突然有些憎恨自己已经习惯的粗野。

她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到栏杆下方的大厅中,在那里,一群人围在核心的大胡子诺夏杰伊正在夸夸其谈着什么,洪亮的嗓门时不时传到二楼,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某头小鹿,在老处女心中开始乱撞,以及或者期待着被乱撞。

毕博的确是一个颇具魅力的男性,但在并未刻意释放出求偶信号的前提下如此轻易的俘获某位老处女的芳心,其实也是出自于种种巧合。

一方面,卡比亚易亚耶的心态与行为并不符合,她其实未必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但行为习惯上却已经开始无可挽回的走上了这条路,实际上她也很惊恐于那种未来。

她想扭转自己的这种做派,朝某人释放出我并非抗拒所有人靠近的信号,但这个某人在丹顿是如此难以选择。

即使自己粗野着,但卡比亚易亚耶依旧厌恶着粗野,这显然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双标,而这种双标显然阻碍了丹顿的所有男士被卡比亚易亚耶选择的可能。

在她之后并不是没有单身的男士来到丹顿,但卡比亚易亚耶直觉的觉得这帮家伙迟早会变成眼前那帮糙老爷们无异的作风,所以她依旧用那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去面对。

心里的渴求与行为上的抗拒是如此的矛盾,而比伯斯亚森先生的出现就恰巧提供了这种貌似不可能在丹顿出现的可能。

卡比亚易亚耶女士注意到,即使在面对丹顿那些人粗俗不堪的玩笑的时候,比伯斯亚森先生也并没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