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
台子上的盖伊用双手合成话筒,笑着大起哄:“白柳!答应他!”
“这个小伙子刚刚向我借婚纱!”盖伊笑得眼泪快出来了,“我不借,只给了他头纱,他看起来喝醉了,借了头纱之后居然还要来抢我的婚纱,差点把我身上这件婚纱给撕烂!”
亚历克斯猛地抬起头,他迷迷瞪瞪地抱住盖伊的腰,严肃四扫一圈:“——要撕盖伊婚纱的小伙子在哪儿!”
盖伊笑得越发欢乐,他低头亲吻了一亚历克斯。
醉醺醺的亚历克斯得了这个吻又安静去,盖伊抬起眼,眼神闪闪发亮地望着白柳,里面满真挚的温柔和祝福。
“答应他吧,白柳,你们真心相爱的。”
盖伊幸福的笑容藏着一层很浅的忧伤:
“不要等爱死去之后来追悼他,你们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和黄金一样闪耀珍贵。”
黑桃跪在地上,仰着头举着捧花执着地等着白柳的回答。
周围的群围绕着他们意义地跳跃,挥舞着,尖笑着打开一瓶又一瓶的香槟,起泡酒香甜醉的泡沫飞得满屋子,屋顶上姗姗落数的礼花灿金色的碎片,窗外的欢笑语响彻夜空。
黑桃的头发上落了个亮晶晶的小碎片。
白柳垂眼帘,他伸手轻轻地取走这碎片,然后拨开黑桃额前的碎发。
黑桃发丝的眼睛乌黑纯澈,干净地,完整地倒映着白柳的影子,像在这个喧嚣比的世界里只看得到白柳一个。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黑桃认真地问,他把捧花乎举到了白柳鼻子面。
白柳张了张唇,他有很多想说的,想问的。
欲言又止对他来说一件罕见到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在此刻这件事发生了。
因为他想问的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不懂,甚至有时候白柳不确信这个缺失了记忆的他记忆中的塔维尔。
他们看起来如此的不同。
但黑桃又总给白柳一种……法言说的熟悉感,让他知道黑桃那个。
上一个游戏的npc艾德蒙告诉白柳,不记忆和□□构成的容器,有什么高于这个等级的东西存在于每个的身上,将他们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怪物区开来。
这种东西爱。
所算一个□□和记忆完全不一样,爱还存在的。
白柳并不相信这种说法,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的黑桃可从那么多个【白柳】里找出自己来。
不明白他此时此刻想冲动地接捧花的心情从何而来。
明明这只一场游戏而已。
白柳平静地俯视跪在地上的黑桃,问:“你为什么想要和我结婚?”
黑桃说:“我希望你不讨厌我。”
白柳很轻松地弄懂了黑桃在想什么,他眼眸半阖:“为什么不希望我讨厌你?”
“讨厌你的玩家那么多,你每个要和他们结婚,让他们不讨厌你吗?”
黑桃一顿,他蹙眉摇摇头:“他们一直讨厌畏惧我。”
“我不要和他们结婚。”
白柳平和地反问:“如果你要和你一个讨厌你的结婚,为什么不去挑选其他?”
“他们畏惧你,很容易同意你的请求,也不会像我这样和你一直作对,甚至三番两次伤害你。”
白柳长睫垂落,音轻到乎听不见:“……我从来不你最的选择。”
“我一直在……害死你。”
“你有害死过我。”黑桃直视着他,“如果有一天我死亡了,那一定我自己选择了死亡。”
白柳的呼吸放缓:“……那么多选择,你为什么非要选中我呢?”
——算为我死了两次,你还在选我。
黑桃眼里倒映着白柳,他的语气平淡而认真:“因为你和其他不一样。”
白柳问:“哪里不一样?”
黑桃凝思许久,给出了答案:“他们可讨厌我,但我不希望你讨厌我。”
白柳静了很久,他轻笑起来,他抬眸:“为什么我不可讨厌你?”
黑桃静了一会儿:“……不知道,不希望你讨厌我。”
白柳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了:“和我讨厌你一样,有理由吗?”
黑桃像有点郁闷似地放低了音:“……嗯。”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起哄越来越大,喝得面红耳赤的大兵们叫大到像在威胁白柳,但他们却又开怀大笑着的,用一种满含期待,渴望看到第二对新的表情等待着白柳开口。
“黑桃,不会和自己讨厌的结婚的。”白柳轻说,“这不符合正常的逻辑。”
黑桃一动不动地跪着,他似因为被破坏了求婚的逻辑而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思考漩涡。
按照他的想法,两个彼此讨厌的可结婚,然后靠结婚终止对对方的讨厌的,但白柳说的因果关系倒转了过来,这让黑桃顿在了原地。
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白柳的目光垂落到黑桃手上的捧花上,他像自言自语般:“但你和我现在喝醉了。”
“所我们可做一不符合逻辑的事。”
白柳伸手接过了黑桃手中的捧花,对着还有反应过来的黑桃微笑:
“我愿意。”
盖伊把食指和拇指塞进嘴里,毫形象地疯狂大笑着吹着口哨:“——现在新郎可亲吻新郎了!”
白柳举着捧花,慢慢地走进了黑桃,他微微偏过头扬起来像要主动亲吻他一般,专注地望着黑桃的眼睛。
纷扬的金色礼花从他们的头顶落,他们不认识的陌生国度的举着喝空了的啤酒瓶子混乱地互相敲击,摇头晃脑地奏鸣出婚礼进行曲的节拍,远处昏暗的吧台上,穿着婚纱的男和醉过去的新郎在热吻着。
白柳在从飞机上跳去的那一刻之前,未曾幻想过自己结婚的场景。
但在那一刻的时候,他有想过的。
白柳为自己这种怪物幻想的婚礼场景应该怪诞的,诡异的,参加的,但奇怪的,他幻想出来的和塔维尔的婚礼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正常所向往的那样。
庸俗,热闹,拥有一大群和他们只有丁点联系的陌生来见证,然后他们在吵闹的背景音中对彼此许千篇一律的承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直到死亡把我们开。
直到死亡把我们开。
白柳为在那之后,在他找到塔维尔之后……他或许说不定……可尝试接受一场婚礼。
现在他的确得到了,虽然和他想象的像不太一样。
每次这样,他的身上像有用不完的坏运气,然后那个,那个总会想尽办法,像要钻整个世界的空子般,用各种奇奇怪怪的方式把白柳想要的东西重新带给他。
——破损之后又粘贴起来的故事,缺失了脸部的瘦长鬼影玩偶。
离之后的婚礼。
这个一直在笨拙地安慰他,给白柳最想要的礼物想让他开心起来。
算这礼物的代价牺牲掉自己的生命。
小酒馆里放起了舒缓的背景音乐,大家两两成对地互相环抱着摇动跳舞,灯光暗了去,只能窥见隐约的光影。
白柳圈住黑桃的后颈,抵着他的颌,眼睛轻微地眨动了一。
被白柳把住后颈黑桃艰难地回过头看舞池中心抱在一起的盖伊和亚里克斯的动作——他有结过婚,他需要一个结婚之后的模板来学习。
盖伊环抱着亚里克斯的肩膀摇摆,他们正在不停地接吻,亚里克斯的手已经伸进了盖伊的婚纱摆。
黑桃的眼神在盖伊和白柳之间来回了一,然后贴在白柳耳边犹豫地询问:“——我现在要亲吻你吗?”
他还记得之前随亲白柳让这个生气的事情,所这次预问了一。
“不会亲吻自己讨厌的的,黑桃。”白柳有抬头,轻地回答了黑桃。
“但我们结婚了。”黑桃回答得十有底气,“结婚的应该互相亲吻。”
黑桃感觉抵在自己肩膀上的白柳像轻笑了一。
然后白柳说:“你之前不问我要讨厌你多久吗?”
黑桃迅速追问:“多久?”
白柳抬起头,他眼眸里浮着一层水波般漾开的光泽,脸上的笑纯粹清澈,带一点隐藏的不很的顽劣。
“——永远,我永远讨厌你。”
黑桃停止了所有动作,他试图辩解:“我们结婚了,我们应该亲吻,如果你讨厌我,你不能亲吻——”我。
白柳垂眸,他往拉了一黑桃,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吻毕,黑桃注视着白柳:“你说讨厌我,但又主动吻我。”
这太矛盾了,黑桃理解不了这样的事情,他困惑又郁闷:“你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我喝醉了。”白柳这次有闭上眼睛,又凑近亲吻了黑桃一次,“——我可在喝醉后和我讨厌的结婚,可亲吻我讨厌的。”
他亲吻着,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我愿意和我讨厌的永远在一起,直到死亡再次把我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