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呼吸，感觉不到心跳，却还可以活着。

或者准确点说，他现在的样子是否还算是活着，已经不太确定了。

他第一反应是，不能用这种形态活下去，否则必然成为怀特霍尔要挟女儿的人质。但是当他想要自杀时才发现，他现在四肢全无，根本没法自杀。就算咬断舌头，也死不掉。

因为维持他生命的，是身体之中传来的磁场转动力量。没有呼吸、心跳、血液循环……依旧可以活下去的生命奇迹。

他试着操控磁场力量来自杀，结果还是不行。

身体之中似乎被编辑了什么程序，磁场力量只能对外，不能伤害自身以及穿甲者。

而且，在刚才他激发罡气的时候，不知道科学家们做了些什么，这种模式被固定了下来。他现在只拥有利用磁场力量来说话和激发、维持罡气两种权限，而其他的磁场力量，他都动用不了。

换句话说，从今以后，他只能以双头战甲的副脑形式存活下去了。

“你的头颅外层也被振金包裹住了，再加上能量护盾的存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而且与战甲融为一体的你，已经事实上达到了永生的境界。”

怀特霍尔站在卡尔面前，继续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等黛西加入我们后，我会考虑把双头战甲给黛西来使用。而你则负责维持能量护盾，保护你最爱的女儿。你不但可以看着她结婚生子，甚至还可以成为她的家族传家宝，一代一代的为家族后代服务！”

“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消极怠工的。现在，你别在这里废话了，赶紧去找我的女儿！让我安静一会儿！”卡尔暴躁地叫道。

“OK！我这就走。相信我，九头蛇想找的东西，没人能藏得住！”

怀特霍尔知道卡尔需要时间适应，所以干脆利落地闭嘴走人。

很快，科学家和磁场战士也都撤走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大厅，以及被挂在大厅正中央的双头战甲。

卡尔叹口气，悲凉地闭上双眼，但是却发现，即使他闭上眼，也无法进入睡眠。在双头战甲的能量支撑之下，他已经被剥夺了睡眠和做梦的资格。他将永远保持清醒，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

——

新白宫被毁了，不少联邦官员也因此而死，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联邦政务的运转。因为九头蛇有太多储备精英了，直接换一波人上去就够了。反正都是自家人，政策的延续性不会改变。

但是关于雷神彼得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当日有太多无关人等见到了彼得的行为。所以，通缉令出台了。

九头蛇彼得帕克，身份泄露后，刺杀总统，失败逃亡，举世通缉。

凭借建筑行业的黑科技，没几天时间，新的白宫就在原地拔地而起，跟毁掉前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十分相似。

罗杰斯总统再次回到办公室，处理起全国各地的政务来。

高跟鞋声响起，绍姬卡特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看到眉头紧皱的史蒂夫，就把文件放到桌上，绕到他身后，双手放到他肩头，用力揉捏着，柔声问道：

“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以处理的事务了吗？”

史蒂夫把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丢，捏着紧皱眉头的眉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彼得的事情之后，我的内心就始终有些平静不下来。似乎心中有什么声音，在始终骚扰着我。”

绍姬的手一僵，眼中挣扎的神色反复交错，但最终又恢复了平静，安慰道：“彼得毕竟是你的粉丝，也是你的朋友。他出了这种事情，你肯定心中是有些不舒服的。”

“不过人都是要向现实低头的，等彼得相通了，自然会加入咱们九头蛇，到时候所有的矛盾就都能够解决了。”

“唉，希望如此吧！”史蒂夫叹口气，伸手拿过了绍姬放在桌面上的文件，打开看了看。

“蒙大拿州多人失踪？这种案子应该交FBI啊，怎么拿到我这里来了？”他扬着文件夹，问身后的绍姬。

“因为失踪人数已经多达十几万人了。”

“什么？”史蒂夫悚然一惊，“那要派些磁场战士过去调查才行。”

“唔……这件事情，皮尔斯先生希望你再给压下去。”

绍姬说得很隐晦，但是史蒂夫立即就明白了。

“所以说，这又是咱们自己人干的？”

绍姬耸了耸肩，斜坐在椅子的宽大扶手上，“没错，佐拉博士脱困了，现在正在蒙大拿州建立机器人王国。”

“机器人王国？他想干什么？机器人和人类可是不同物种！人类连变种人都容不下，怎么可能容得下机器人？”史蒂夫对于佐拉博士的机器人王国非常警惕。

“时代不同了，史蒂夫。过去，九头蛇的梦想不过是统治世界而已。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在事实上快要完成梦想了。那么之后，我们做什么？解散吗？”

绍姬笑着解释道：

“现在外星人都大规模入侵了，说明在宇宙之中，人类并不孤独。现在的九头蛇，已经把目光看向了宇宙之中，而佐拉博士，就是先行者。”

“原来如此。探索外星，确实机器人比人类更占优势，那些齐塔瑞人战士很多也是被遥控作战的。”史蒂夫恍然，“那失踪的人类是怎么回事？被佐拉博士干掉了？”

“不，事实上，机器人量产很容易，但是智慧机器人的诞生非常困难。佐拉博士发现，单纯的程序，只能诞生低级AI。网络上的数据，只能帮助AI像人，但真正的高级AI需要体会到感情才行，这或许需要大量与人类的交流。那些失踪的人类都是被抓走，帮助新生机器人获得智慧去了。”

“好吧！”史蒂夫随手把文件丢下，“反正民众总是被剥削的，究竟是被人剥削，还是被机器剥削，差别应该都不大。”

绍姬见事情谈完了，起身打算离开，但刚一站起，忽然感觉浑身剧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史蒂夫大惊，急忙将绍姬扶住，“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绍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强笑着说：“可能是那天作战的时候被波及到了，回头我去医疗室好好检查一下就可以了。”

“我送你过去。”史蒂夫忽然一阵心慌，手忙脚乱地抱着她就要往外走。

“别这样，史蒂夫，你是总统，而且……你是有婚约的。”绍姬喘息着，伸手按住了史蒂夫的胸口。

史蒂夫身体一僵，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

绍姬挣扎着从他怀中下来，深深地看了史蒂夫一眼，然后转身按动了桌旁的医护人员按钮。

很快，医护人员就冲了进来，见到绍姬脸上身上的血，赶紧七手八脚把她放到担架上抬了出去。

从医护人员进来到离开，绍姬没有再向史蒂夫看一眼，但是史蒂夫的目光却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绍姬突然吐血，让史蒂夫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但是摆在现实面前的问题，又成为了束缚史蒂夫的道德枷锁。

虽然他被洗脑成了九头蛇，但是他的三观、道德感并未完全因此而被扭曲。婚外情，不是他能够接受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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