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寺内勇：需要鞭策
一个步兵小队，外加一个骑兵小分队追击敌人两天未归，杳无音信。
想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寺内勇当即命令宪兵队工作组的成员开展调查。
顺着马蹄印和马粪，很轻松地就锁定了留山的位置。
在自己的辖区内竟然出现了如此一支已经成了气候。
敢和皇军公然叫板的武装力量，寺内勇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于是他这次召集了一个步兵中队，外加机枪小分队和迫击炮小分队，并治安军两个连。
还有宪兵队情报方面的支持。
共计五百余日伪军出动，誓要彻底铲除掉隐匿在留山上的这支武装力量。
车上，宪兵分遣队队长军曹吉田向寺内勇通报自己所掌握的情况：
“寺内君，从我们宪兵队前期调查到的情况来看，这支敌人训练有素。”
“这同以往咱们遭遇到的中国军队有很大的不同。”
“初步可以确定他们的指挥官接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精通日语，战术灵活多变，擅长渗透。”
“通过内线了解到，这支部队原是武义县大队，不在八路军的战斗序列中，属于民兵。”
“但在半个月前，这支队伍异军突起，接连在同皇军作战中出人意料地取得战果。”
“现该大队已经被整编到八路军386旅并太岳军区，队伍番号狼牙大队。”
“因为先前多次和皇军交手，目前无论是人员还是武器装备，都已经相对完善。”
“还有就是留山这片区域的情况，奇怪的是在皇军的地图上并没有明确的标注。”
“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会有瞭望塔、炮楼和堡垒这种工事，敌人是何时修建的我们不得而知。”
“但从先前小队集体阵亡中可以判断，敌人已经可以熟练地运用这些工事了。”
“所以在我们的士兵发起进攻前，必须要想办法把这些火力点摧毁，不然皇军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伤亡。”
寺内勇反复擦拭着军刀，眼睛微眯：
“吉田队长，你真的非常了不起，情报提供的非常及时。”
“等这次战斗结束，我一定会在给联队长的报告中如实写出你的贡献。”
“谢谢你，寺内君！”吉田非常高兴。
刚才所提供的那些情报都是孙书林调查整理的，吉田所做的不过是联络一下内线。
他可不会把功劳让给孙书林。
因为在吉田眼里，那不过是一条走狗罢了。
宪兵分遣队队长这个位置虽然不错，就连寺内勇这个大尉军官也要给予足够的尊重。
但是吉田想更进一步，如果能成为曹长衔宪兵。
或到联队的宪兵队工作，那岂不更有面子。
所以吉田这次务必要协助好寺内勇，帮助他拿下留山。
见寺内勇似乎并没有重视起来，吉田忍不住提醒道：
“寺内君，在进攻之前还是要形成完整的作战方案，制定相应的预案。”
“我们在兵力上虽然具有压倒性优势，但是要明白，治安军的那两百多人是靠不住的。”
“真正作战还要靠我们的士兵，而敌人居高临下，占据地形优势”
在车内擦刀，一会儿准备大开杀戒的寺内勇听得不耐烦了。
打断道：
“吉田队长，放心吧，正面战场上，中国军队还从来都没有战胜过我。”
“以前那些号称是精锐的中央军又如何，军官都是军校毕业的，清一色的德械装备，那又如何？”
“还不是被我打得丢盔卸甲，追得屁滚尿流？”
“我的军刀现在已经饥渴难耐了，小小土八路竟然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吉田君，一会儿你就看着吧，我要用敌人的血来喂养它。”
说多狠的话，挨多狠的揍。
“啊——”
车内的寺内勇便惨叫了起来。
原来越说越嗨的他把军刀举起来比划，因为卡车过坑时造成的剧烈颠簸，直接让刀柄顶到。
吉田和车上其他的军官忍俊不禁，只能偷笑。
到达留山山下的寺内勇心情非常糟糕。
因为刚刚的受伤的那个地方还不时隐隐作痛。
以至于他走路的时候都一瘸一拐的，样子十分滑稽搞笑。
每个地方都会有碎嘴子，有趣好玩的事情总能能人传人，很快就搞得人尽皆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连治安军都知道寺内勇光荣负伤的英勇事迹了。
敏感的寺内勇觉得此刻就连二等兵似乎都在嘲笑自己。
“进攻！给我进攻！”羞耻愤怒的寺内勇拔出军刀，指向前方。
鬼子兵干起正事，开始向山上摸。
轰——
轰——
“啊！”
往山上摸的鬼子有的触发了地雷。
有的直接掉入了陷阱之中。
哀嚎惨叫声一片。
“停止进攻！工兵上去排雷探路!”寺内勇见状连忙叫停。
砰——
砰——
砰——
不过工兵刚上去就被山上的战士给点名射击了。
经过前两天打活靶的特训，战士们的枪法都有了进步。
尤其是打排雷的工兵，一打一个准。
“目标正前方两百米，给我用炮炸出一条通道！”寺内勇知道排雷是不可能的了，便更改了策略。
几十发炮弹倾泻而下，在接连不断的爆炸过后。
原本平整的地面此刻已经变得坑坑洼洼。
见通道已经开辟出来了，寺内勇非常高兴，命令道：
“机枪实施火力压制，炮兵对敌人的炮楼、碉堡以及阵地进行炮击，治安军的两个连队开始往山上摸。”
伪军连长田虎接到命令后直骂娘。
明摆着这是日本人拿他们当炮灰呢。
但你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用人家的，能不听人家的吗？
听，一会儿被八路打死。
不听，现在就被鬼子打死。
田虎只得咬牙，硬着头皮带着自己的兄弟们往山上摸。
砰——
砰——
哒哒哒——
有几个伪军对着山上放枪给自己壮胆。
但结果就是直接被隐蔽在山上的战士们用枪打爆脑袋。
“谁他娘的让你们开枪的？人家在上面咱们在下面，人家在暗处咱们在明处，找死啊！”田虎直接趴窝不敢动了，骂一旁的属下道。
手下的排长道：
“连长，日本人在山下架好枪了，冲着的是咱啊。”
“咱要是不开枪，他们可就打咱啊。”
“再说，就算是咱们不开枪打八路，八路也不会放过咱啊。”
田虎是旧军官出身的老兵油子，他深知犯不上为日本人把命也搭上。
但此刻他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谓是进退两难。
“那他娘的也不能对着山上开枪，不想活了啊？”
“听我的命令，都把枪口抬高或者压低了打，总之别让八路觉得咱们是在打他们。”田虎对自己的手下喊道。
“明白了，连长。”
伪军自然是不想死的，觉得这不失为是一个好的办法。
便开始了对地、对空射击。
砰砰砰
砰砰砰
哒哒哒
哒哒哒
伪军们接连开火，真的发现有作用。
山上的八路虽然还跟之前一样还击，但枪法似乎没有那么准了。
胆子稍微大点的伪军试探性地露出脑袋查看，发现并没有挨揍后大喜：
“连长，你的法子还真奏效，八路还真领咱们的情。”
“咱们不打他们，他们也不真的打咱了。”
不过下一秒，这个伪军的大檐帽就被打飞了。
“嘚瑟个屁你！赶紧趴好了！”田虎直接大无语。
山下的寺内勇通过望远镜似乎看出了些端倪，加上老辣的吉田的提醒。
他命令道：
“去告诉田虎，马上带着他的人给我冲锋，如果敢耍花招，军法从事！”
田虎接到命令后问候了日本人十八辈祖宗，但又不敢抗命：
“冲，都给我往上冲，不过开枪的时候还跟刚才一样，让八路看到咱们的诚意。”
“谁要是活腻歪了，就他马的给我真打！”
留山上，狼牙大队主阵地。
望着往山上摸的二狗子，战士们早就已经磨拳擦脚，跃跃欲试。
可连长三令五申开枪可以，但坚决不能伤人。
这让吸铁石急得直挠脑袋：
“欧连长，大队长人呢？”
“这憋屈死了，二狗子有什么可怜的，怎么还不让打呢？”
“光放空枪，这是干啥啊？”
欧翔笑道：“石头，你执行大队长的命令就是了，一会儿有你打的时候。”
此刻的王亮已经通过地道来到了位于半山腰的堡垒之中。
观察了一下情况后又通过地道继续往山下走。
“汉奸不好当吧？”
正在边装模作样开枪射击，边往山上摸的伪军突然被身旁传来的这阵声音吓了一跳。
“谁在说话？”
“是谁？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人在哪？”
伪军们大惊失色，四下查看，但就是没能找到人。
可他们分明听见刚刚有人在说话。
而且声音的源头非常近，好像就在身边。
“别找了，老子在这呢。”在地道里的王亮透过一个通气的小孔喊道。
伪军们这才辨明方位，声音是从面前的一块大岩石下面发出来的。
只见大岩石中间有一道两寸左右的裂痕。
走进仔细往里看，里面黑洞洞的，啥也看不清楚。
有个伪军刚打算往岩石缝隙里塞个手榴弹，不过被田虎一脚踹开：
“你找死啊？！滚犊子！”
田虎趴到岩石上，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是八爷吗？”
“没错，老子横不更名，坐不改姓，八路军狼牙大队大队长，王亮。”王亮洪亮的声音传了上来。
田虎赶紧解释：“八爷，王爷爷，小的也不是成心想跟您作对，实在是没办法，日本人.”
“呸！是小鬼子拿枪在后面逼着我们呢。”
“您应该知道，刚刚咱和咱的兄弟们可从来没有对着您的阵地和工事开枪啊。”
王亮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不然你们也活不到现在，算你们还有点良心。”
“行了，一会儿带着你的人，往山上冲，不是喜欢玩手榴弹吗？”
“摸上去往我们的炮楼和堡垒里使劲扔手榴弹。”
田虎要哭了，这都是什么奇怪要求：
“王爷爷，小的哪敢啊，您就别拿小的开玩笑了。”
王亮不耐烦地道：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冲你就冲，让你炸你就炸。”
“这是在帮你，能明白吗？”
“按照我说的做，保你和你的兄弟不死。”
“相反，在日本人那，你还能领到奖赏。”
“演戏会吗？会就演，不会就等死吧。”王亮懒得废话，说完就撤了。
田虎又问了几句，但没了回音。
他琢磨了好半天，这才领悟到了王亮的意思，随即大喜。
“弟兄们，八爷有令，想活命想立功，就往前冲，用手榴弹炸掉他们的堡垒和炮楼。”田虎命令道。
见手下人都懵了，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田虎解释道：
“这是八爷的意思，明白吗？！”
“往里面扔手榴弹的时候一定得看清楚了，里面有没有八爷，确认没人了再扔，明白吗？！”
见大家伙还是将信将疑，不肯行动。
田虎决定自己身先士卒，打个样子。
他拿了两枚手榴弹别在自己的腰上。
然后举着驳壳枪就开始往最近的一个堡垒冲去。
哒哒哒
哒哒哒
堡垒内的机枪疯狂开火，但奇怪的是子弹好像都是躲着田虎走的，丝毫没有伤到他。
田虎见状也自信了起来，提着的心也放下。
解放天性，开始表演起来。
卧倒躲避、翻滚找掩体、匍匐前进。
如果他知道堡垒内的射手所打的是王亮安排丁算盘用回收的弹壳制作的空包弹的话。
或许他的胆子可能会更大些，战术动作会更加丰富。
在田虎摸到距堡垒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突然发现堡垒内的扫射停止了。
“八爷？您还在里面吗？”
“八爷？我要往里面扔手榴弹了啊？这是王爷让我扔的。”
“八爷？您在里面的话给小的句话啊，可别炸到您。”
“八爷？”
接连问了几遍，都没人回应。
田虎这才拉掉引线，从射击孔把手榴弹扔进了堡垒，随即连忙躲开卧倒。
轰的一声巨响，堡垒结构虽然依旧完整。
但里面却发生了强烈爆炸，冒出了浓浓的黑烟。
寺内勇在山下看得很清楚，对此，他非常满意：
“呦西，田连长的表现非常英勇！”
“果然，人都是需要激励和鞭策的。”
“逼得急了，治安军也能迸发出强大的战斗力。”
见田虎炸了堡垒，而且一点事也没有。
伪军们这才意识到连长没有唬人，也跟着行动了起来。
就这样，一个小时的工夫。
二十多个堡垒和炮楼都被田虎所率领的伪军给点了。
伪军难得的解放天性，越冲越嗨，越炸越嗨。
没刹住车直接冲到狼牙大队的主阵地上
当注意到堑壕里数不清的八路军战士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时候，田虎和他的兄弟们的裤子都吓尿了。
下意识地连忙把枪扔掉，双手抱头跪下叫爹。
山下的寺内勇也惊得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就这么冲入敌人阵地的治安军。
随即狂喜起来：“真没想到土八路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兔子给给！”
“冲锋！让我们结束这场战斗吧。”
军刀一拔，全体冲锋。
扫清了一切障碍，鬼子们嗷呜嗷呜地就开始了冲锋。
不过冲到一半的时候，好戏这才真正开场。
还在冒着黑烟的炮楼和堡垒竟然再度火力全开。
因为所使用的是实弹，这次机枪的火龙远比刚才的更加妖艳和粗壮。
里面的战士戴上先前从鬼子手里缴获来的防毒面具，从已经打通的地道上来。
丁算盘已经带领施工队把所有的炮楼和堡垒都和地道连通了起来。
这也是为何战士们能在短短几秒的时间里迅速撤离，并能悄无声息的回来。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轻重机枪疯狂扫射，编制出一道道交叉的火力网。
前后左右无死角射击。
这次让鬼子好好地感受了一下攻炮楼的难度。
一名鬼子伍长想尝试用炸药包彻底摧毁堡垒，正当他要付诸于实践的时候，山上也开火了。
一颗迫击炮炮弹不偏不倚砸到了他的脚边。
此伍长莫说是全尸了，连渣都没剩下。
面对枪林弹雨，火力优势彻底丧失的日军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反击。
只能如同案板上的羔羊，任人宰割。
兵败如山倒。
寺内勇见状只得下令撤退。
欧翔执行王亮的命令，警告过后，就把田虎等人放下山，不过武器装备要留下四分之三。
吸铁石、孙成海等人杀红了眼，想要追击逃窜的鬼子，不过被欧翔拦了下来。
“拦俺干啥啊？鬼子都已经被咱们打得吓破胆了，这种情况就应该乘胜追击！”吸铁石道。
孙成海也嚷嚷着：“干！一个都别放跑！”
从地道上来的王亮对这俩人一人踹了一脚，骂道：
“追个屁！干个头！活腻歪了？”
随后又做出了安排：“本事、陈峰，你俩组织人外围警戒防止鬼子再度反扑，同时打扫战场，原则上不留活口。”
“老欧，你安排战士把地雷阵和陷阱重新布置好。”
“算盘，通知炊事班今天晚饭加餐。”
“杀两只羊，炖上两大锅羊汤，再把仓库里面的罐头拿出些来，多炒几个菜。”
“是！”几人都非常高兴激动。
一是为这场战斗的胜利。
二是为晚上的大餐。
这一仗王亮的灵活指挥下，狼牙大队实现了零伤亡。
唯一一个受伤的战士还是因为下地道的时候太着急，自己把脚给扭了。
粗略估计最少歼灭了七八十多鬼子，这种情况下王亮自然不会下令去做毫无意义的追击。
鬼子虽然被击溃了，但实力还在。
出了留山，狼牙大队的优势就没了。
鬼子一旦掉头反打，必然造成伤亡。
王亮再次获得系统的奖励：“格斗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