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061朝霸：没死也该残废了！

两天后。

为了深入了解邢市地区的斗争形势。

王亮带着孙书林和刘成一行三人。

换上便装，打算进入到临城县城内转转。

路上。

王亮道：“书林，刘成，咱们留山那边的兵工厂缺懂机械的技术人才，不需多高精尖，有相关的基础知识就可以。”

“你们两个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几个。”

“当然，人越多越好。”

制造“王亮牌冲锋枪”的零部件问题已经通过李云龙解决了。

王亮相信这个贪财的老小子肯定不会少找。

所以零部件的问题根本就不用操心了。

现在剩下的只有技术人员的难题了。

这几乎成了他的一桩心事。

想到孙书林和刘成先前都在大城市上学，王亮便打算把这个任务交给二人。

孙书林考虑了一下，道：“营长，你这算问对人了。”

“我不是从日本人的华北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的嘛，我们的学习课程中就开设了兵器学，对枪械工业有一个入的学习。”

“我们那一期好多同学觉得名声不好，毕业后没有加入治安军，我可以想办法联络一下他们。”

刘成也道:“营长，我虽然和书林在同一个学校上过，但读了没两天就被鬼子调到经理班去了。”

“经理班倒有不少同学，但我们的课程以军需和财务为主，不涉及兵器。”

“不过上学那会儿因为我们不是作战人员，所以管理得相对松散，我经常外出和北平的一些大学生有过交往。”

“北平的高等学府多，很多都开设了机械制造专业。”

“我和他们接触下来觉得这些学生普遍都具有爱国情怀。”

“我想如果告诉他们是去研制能打日本人的武器，肯定会有很多学生报名。”

听着孙书林和刘成的答复，王亮就知道自己算是找对人了：

“行，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两个去办了。”

“我会让丁副营长给你们充裕的经费。”

“不要吝啬，凡是愿意到留山兵工厂工作的，给足补贴。”

“另外也要注意人员上的审查，千万别把日本人的探子再给我招到留山上了。”

对于崔振富的事情，王亮一直耿耿于怀。

再加上邢市游击支队内部出现叛徒的事情，更是让他如履薄冰。

不得不承认的是，日本人的情报部门无所不用其极，可以说是无孔不入。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必须要保持高度的警惕。

孙书林和刘成连连点头，就算是王亮不提醒，他们两个也会去注意的。

兵工厂的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只等好消息就可以了。

接下来还有一件让王亮犯愁的事情，那便是独立营的征兵问题。

早先的狼牙大队在武义县境内打了多场大胜仗，名声在外。

十里八乡的后生们可谓是争先恐后地来参军。

但一个县城的人口数量就摆在那里，没多长时间是青年资源就枯竭了。

现生肯定是来不及了。

看看独立营的现状，虽然满打满算也有六百号人，但兵力十分分散。

留守留山大概有二百号人。

当中包括八十号战斗人员和医院、兵工厂、地道挖掘小分队、被服厂、农场、养殖场、鱼塘等部门的一百二十号二类战斗人员。

凤凰山也有二百号人。

两个连队，但远在晋省阳泉县。

有紧急情况也无法第一时间赶到。

邢市临城这边算上新征入伍的，也不过才三百名战士。

王亮对于目前的现状十分不满意。

自己堂堂的独立营，竟然只有这点人马。

不仅仅是怕说出去被人笑话，一旦后面日军有什么大的动作，会非常被动。

欧翔前两天找王亮汇报过关于向临城各乡、各村派出的征兵工作小组的反馈情况。

普遍都比较糟糕。

集中在两点。

第一，邢市地区的游击支队作战失利，损失惨重。

直接导致老乡们普遍对八路军没有信心，青年人更愿意去加入国军。

第二，以朝霸为突出代表的伪军的恶毒报复，更是让手无寸铁的乡亲们不敢加入。

解决征兵问题，让临城地区的年轻人积极参加八路军的办法有且只有一个。

那就是打一场大胜仗。

史无前例的大胜仗。

把独立营的气势和名气打出来。

王亮边走边在心里盘算着，这场仗该选择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目标又该是哪个。

孙书林将王亮的思绪拉了回来：

“营长，前面北盘石村有情况！”

因为几天前刚到这个村去招过兵，村里的青壮年对日伪军都恨之入骨，参军热情很高，所以孙书林对这个村印象深刻。

王亮下意识的动作便是从腰间拔出盒子炮，准备作战。

带着孙书林和刘成抵近后发现，这是一股伪军，把村子里的乡亲都集中到了村口的空地上。

当王亮看清楚为首伪军的样貌的时候，眼神中杀机四溢。

正是几天前在上牙村设伏，让四连牺牲了十几名战士的朝霸一伙人。

就算是李四化成灰，王亮也能认得出来。

北盘石村村口。

三百名乡亲被伪军挨家挨户地叫到了这里来。

对于朝霸，他们一点都不陌生。

就在上个月，村里申姓一家的黄花大闺女就被这伙土匪掳走了。

申老爹阻拦，活活被打得吐血而死。

后来有人听说朝霸把申家姑娘糟蹋完后，就送到日本人在临城开设的慰安所。

申家姑娘不堪受辱，最终上吊自缢。

朝霸干的这些恶事，人神共愤。

乡亲们内心气愤的同时，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惧。

生怕自己家被这个恶魔盯上，那必然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这便是一个时代的悲哀，小人物只能在夹缝中委曲求全。

能活下来，就已经非常开心了。

“大哥，人都到齐了。”李四向朝霸谄媚道。

“嗯，我说两句。”朝霸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对着乡亲们扫视了一圈。

从眼神到肢体动作中，朝霸能感受到这些人对自己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对此，他非常满意。

“大家都别害怕，怎么说，我也是咱北盘石村的半个女婿，你说是吧，村长？”

面对朝霸的问题，年过六旬的村长颤颤巍巍。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在朝霸的淫威之下，还是违心地点了点头。

李四见状直接抄起刀比在了村长的脖子上：

“嘿，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我大哥问你话呐，你是哑巴啊？！”

“老四！不得无礼！”

大哥发了话，李四这才把刀收了起来。

但村长的脖子上已经被划出了一刀血印，鲜血从破损的皮肤中溢出。

这无疑是一种震慑。

“大家别害怕，虽然咱们村真是出美人，但我今天来呢，不是抢人的。”

“是来说一件事情的。”

“我听说，昨天八路的征兵工作小组到咱们村来宣讲了？”

“我还听说，咱们村的人表现得都很不错，没有人报名去参加。”

“这点非常好，我很满意。”

“八路有什么好干的嘛？游击支队都已经被皇军给灭了，完蛋了。”

“是，新来了个叫什么独立营的，还声称是什么正规军。”

“我告诉你们，那就是一群土包子。”

“三天前，独立营的营长王亮被老子带弟兄们伏击了，没被打死也该残废了。”

“这个月底之前，这伙八路就该被消灭掉了，所以我在这里提醒大家伙啊，别去送死。”

“如果说是让我知道了，咱们村哪家哪户有人去当了兵，别怪我不客气。”

“到时候我不光烧你家，村里其他人也要一起跟着连坐！”

“行了，我今天来就是说这件事的，时间不早了，就这样吧，我还得赶下个村呢。”

说完，朝霸便带着人走了。

剩下举足无措的老乡们。

那几个原本经独立营征兵小组工作，准备参军的年轻人也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下了脑袋。

村长在后生的搀扶下来晃晃悠悠地走到年轻人们的面前，唉声叹气：

“唉，都看见了吧，也都听见了吧。”

“以前的日子再难，不是都过过来了吗？”

“好好活着吧，活着比啥都强。”

“能吧嗒两口烟，能看看景，能娶妻生子，能活到老。”

“死了，可真是啥都没喽！”

朝霸对乡亲们的威逼恫吓，王亮听了个一清二楚。

也总算是清楚了为什么在临城县的征兵工作进展的如此艰难了。

王亮攥紧了拳头，今天哪怕是带了一个排的战士，说什么也要跟朝霸这帮畜生拼个你死我活。

但只有孙书林和刘成两个帮手的情况下，王亮清楚，此刻上头冲上去只会是送死。

王亮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朝霸死得很惨，而且是马上！！！

吃了一肚子的气，王亮三人继续往县城的方向走。

在县城外的荒地把随身携带的短枪用衣服包起来掩埋，并做好标记后，三人便经由城门的岗哨进了城。

从进城王亮就感受从这个情报出身的川本政人的管理能力。

城门由伪军把守，每一个进城的人都要接受盘查。

首先是身体和随身行李物品的检查。

伪军进行手检，查看有没有可疑的物品。

搜查的同时还会进行盘问。

哪个村的？

叫什么名字？

进城去什么地方？做什么？

对于认为可疑的，伪军还会继续盘问，问更具体的问题。

你们村两个月前发生了XX事，这你知道吗？

进城送货的？那聚仙居的掌柜的叫什么？

对答不上来，或者答错的，伪军直接就将人扣下。

排队待检的过程中王亮发现不时会有鬼子来将被滞留的人带走，应该是接受进一步的核查。

很明显，这种检查力度不是伪军单方面的创新。

而是出自于川本政人的手笔。

进到县城以后，大街上也不时有伪警在巡逻。

对于在街道一直徘徊，或者认为可疑的人也会叫住盘查。

直到核实完身份后才可以放行。

如果不是有鹞子事先侦察，提前摸清了情况，做好了假身份。

王亮三人入城后寸步难行不说，还真有可能直接就被鬼子带到宪兵队去了。

“这个临城真是邪性，汉奸都干得这么卖力。”孙书林不禁感慨。

王亮白了这小子一眼，心道你小子当汉奸那会儿，办起案子来不是也挺认真的吗？

孙书林似乎领会到了王亮的意思，回想到自己的过去，不由得面红耳赤。

从留山加入八路军后，孙书林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逐渐忘记以前的事情了。

王亮三人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四下打量，很快就被巡警给盯上了。

只见两个伪警招呼并走过来：

“你们几个，等等！”

“你们是干什么的？证件拿出来我看看。”

王亮一个眼神，制止住了想掏良民证的孙书林和刘成二人。

而是从自己兜里掏出了一本带着日本膏药旗标识的证件，递到了伪警的手里。

只不过是一本普通的日本侨民证罢了。

军人手碟在王亮的口袋里也有。

但在这种小县城用起来实在是太扎眼了，应付小小的盘查完全没有必要。

王亮解释道：“我大喜哇山口亮以马斯，是一名日本商人，来自于东京热株式会社驻石市分会。”

“到临城县来是因为听说这个地方的石灰岩和花岗岩资源十分丰富。”

“所以调研一下的干活，开场的干活。”

又指了指孙书林和刘成道：“他们两个是我的助手。”

“哦，对了，县城的治安官川本政人大尉是我的朋友和同乡，需要我找他来为我证明身份吗？”王亮又问道。

本来伪警看到日本侨民证就态度就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又听说王亮竟然还是川本大尉的朋友，更是生怕得罪到他们。

连忙把证件双手奉还：“不需要，当然不需要！”

“太君，您的证件，请您收好。”

并舔道：“太君，卑职是临城市警务署治安大队警长尤浩，愿意为您犬马之劳！提供全程保护！”

王亮收回证件摆摆手道：“尤桑，谢谢你，不过不必了，我们的这次调研是秘密的，这也是没有告诉川本君的原因。”

“我记住你了，等下次见到川本君的时候，我会向他推荐你的。”

“嗨！谢谢太君！”尤浩激动极了，要是能得到川本大尉的赏识，必能鸡犬升天啊。

王亮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帮汉奸们如此内卷的，便趁机打探：

“哦，对了，从城外到城内，我发现不论是治安军还是巡逻警的工作态度都非常认真，盘查起来十分仔细。”

“从石市一路走来，其他的县城我也转过好几个了，为什么唯独你们这这么积极，对此我十分好奇。”

尤浩笑道：“川本长官制定了一个奖惩机制，我们每查获一个可疑人员，都会获得现金奖励。”

“如果宪兵队认定抓获的人是抵抗份子，还有额外的奖金，这些奖励都是立马兑现的。”

“相反，如果在各自的责任岗位漏掉了抵抗份子，会进行相应的倒查，并追究责。”

“轻则罚俸，重则处以极刑，所以大家都不敢懈怠。”

“又都四类！”虽然王亮已经猜到了个大概，但听到尤浩所说的这个奖惩机制，更是对川本政人高看一眼。

这种祸害，得尽快除掉啊。

要是这种家伙被提拔到更高的位置上去，那么抗日工作开展起来就更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