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殊!真的是你!太好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啊!”苏杭兴奋得上前就抱住了郑言殊。
郑言殊推开了他,示意自己怀里抱的还有婴儿呢,苏杭这才注意到小婴儿的存在,小婴儿大约有一个多月的样子,被温暖的虎皮给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婴儿的头上还戴了一顶虎头帽,非常可爱。
苏杭顿时高兴的很,景昭站在一旁,悄悄地打量着郑言殊和苏杭,一双疑惑的眸子来回地在苏杭和郑言殊的身上转来转去的。
“喂,你们乞丐死了那么多属实不怪我啊,毕竟那些菜跟我没关系啊,是我从池将军那里用黄纸包给打包出来的,但没想到你们那些乞丐居然会想要抢劫我,当时我手里没钱,只好扔了黄纸包了,然后那些乞丐们就开始哄抢起来了!”
一个中年乞丐闻言,勾手唤来了一个小乞丐,“他说的都是真的?”
小乞丐点头,擦了擦眼泪,“是的,当时我们都饿惨了,老大就带着我们偷偷出去看看有没有肥羊,然后就见这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在吃拉面,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于是老大带着我们尾随着他俩,想要抢劫他们,这个男人朝我们扔了块黄纸包,里面都是好吃的,老大他们吃了后,过了七八天就出事了。”
小乞丐越说越难过,眼泪不停的流,同时心里很庆幸自己因为太瘦弱了所以当时没抢过老大他们,以至于黄纸包里的毒食都进了老大他们的肚里了,要不然如今死的人里头就有他了。
众乞丐听完小乞丐的哭诉,面面相觑,苏杭见状,眼珠子一转:“这黄纸包既然是我从池将军的家里打包的,你们的同伴又是吃了这黄纸包里的食物才出事的,那就相当于是池将军害了你们的同伴啊!”
中年乞丐闻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苏杭在心里则骂道,好你个池文远啊,亏老子还以为你是个体贴的好人呢,没想到你这厮口蜜腹剑啊,表面上一派恭敬善良的德行,实际上却偷偷地给我下毒!看样子这毒还要过个几天才会毒发身亡!这样一来池文远也就能伪造出一副他苏杭和四王子是死在了送亲途中,而非他沧州地界的假象!苏杭想到此,怒发冲冠,暗骂池文远这厮简直好歹毒的心啊!
此仇不报,苏杭难以咽下这口气,郑言殊看他气成这个样子,便恶狠狠地对众乞丐道:“我相公为人善良,还跟你们讲了一大堆的道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若你们现在还想对我相公行凶的话,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郑言殊懒得和人讲道理,刚才已经见识到了这女子的高超功夫,众乞丐如今哪里还敢对苏杭不敬啊!
“可是,那池将军可是镇守沧州的节度使啊!我们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啊!”中年乞丐沮丧的垂下了头。
“哦,我懂了,因为我不像他那般有将军之职,所以你们才敢来找我报仇,却不敢去找他报仇了!呵呵…你们这不就是欺软怕硬嘛!”苏杭冷笑着,故意用激将法。
“我们才不是不敢找他报仇呢,他总是欺负我们这些穷苦乞丐,其实我们早就恨他了!我刚刚的意思是,他是高高在上的将军,我们这些人是很难近他的身啊!”
苏杭闻言轻笑一声,“这有何难啊!实不相瞒,在下即将动身前往靖州,一旦抵达靖州后,在下就会将池文远的恶行禀明给靖州将军,让他老人家为在下做主,届时需要你们做个证人,你们意下如何?”
“哎呀,真的吗!那就太好了!我们当然愿意给你做证人了,我们愿意的,我们相信沧州的很多老百姓都愿意的!”乞丐们纷纷兴奋起来了。
“好,那你们现在就可以帮我在民间多搜集一些池文远的罪证,届时一并交给我,这是我给你们的定金。”苏杭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锭银元宝放在了中年乞丐的手里。
乞丐们瞬间眼冒银光,都激动地跪在了苏杭的脚下,“多谢大善人!多谢大善人!我们一定会好好为您办事的。”
“很好,你们可有认字的?”苏杭问。
乞丐们顿时不说话了,好似是怕说出真相后,苏杭就不托他们办事了似的。
“你们要是不认字也行,别害怕,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们若是不认字,那我到时联系你们时就给你们画画,我画画还行。”苏杭看出了乞丐们的紧张了,他心里顿时也就明白了,毕竟在古代,读书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那都是一件奢侈品呐,更别说对这群食不果腹的乞丐了。
所以说,指望乞丐们认字,确实是有些难为他们了。
“多谢大善人的体谅!多谢大善人!”乞丐们纷纷对着苏杭磕头。
苏杭满意极了,转头对郑言殊道:“媳妇,将信鸽放出来认认他们吧,之后我还需要跟他们联系呢。”
郑言殊不明白苏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出于对苏杭的信任,还是将信鸽放了出来,对信鸽道:“咕咕,去认认这些人去。”
咕咕扑棱了下翅膀,漆黑如墨的小眼珠子一转,便扇动起了翅膀,飞向了乞丐们,还围着乞丐们转了好几圈,喉间一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咕咕认完了人就赶快躲进郑言殊的背包里去了。
“好了,你们赶快回去吧,可千万别忘了帮我搜集池文远的其他罪行呀。”苏杭将乞丐们扶了起来。
乞丐们看苏杭待他们这般温暖,纷纷面露笑容,心中很是激动,中年乞丐拱手道:“大善人您放心吧,我们也恨池文远呢!他毒死了我们那么多的同伴,这口恶气,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找他出了,所以请您放心吧,我们这就去办。”
“好,各位一路小心啊。”苏杭拍了拍中年乞丐的肩膀。
看着乞丐们走远了,苏杭才笑吟吟地抱住了郑言殊,捧着郑言殊的脸就亲了下去。
“你别闹!快起开!”郑言殊嫌弃的把苏杭拨到一边,心里骂着苏杭,这个混蛋,每次自己找他,他都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亲亲我我的,简直是欠收拾了!
郑言殊推开了苏杭后,眼神朝角落里的景昭看了看,苏杭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这才意识到原来景昭这个大电灯泡还在这儿呢!
“言殊,你听我解释,这个…她就是我要送亲的公主……”
“要送亲的公主,却和你厮混在一起,嗯,挺不错嘛…”郑言殊笑着看苏杭。
虽然言殊在笑,但苏杭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言殊眼角眉梢间蕴含的怒意了,一想到刚才言殊能及时地从乞丐的手里搭救了自己,那就说明言殊肯定不是路过也不会是刚到,而是言殊早已在他的身后尾随多日了,只是没有被他所察觉而已。
“言殊…这事儿就说来就话长了,我之后再给你慢慢解释,你先让我抱抱咱儿子。”苏杭眼里满带着宠溺之情的看着言殊怀里的婴儿,满脸都写着想抱。
郑言殊被他这副样子给感染到了,心里也是一软,将怀中的婴儿交给了他,并纠正道:“谁跟你说的是儿子!这是女儿。”
“啊…”苏杭立马低眼去看,小婴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苏杭,还冲着苏杭笑。
这可把苏杭给高兴坏了,“我看你给她带个虎头帽,我就错以为她是个男孩了哈哈哈。”
郑言殊看苏杭高兴成这个样子,她心里也是颇为受用的,看苏杭如此高兴的抱着女儿哄着,郑言殊心里的怒气也散了一大半了。
“咱先回客栈,言殊,明天咱们就动身去靖州。”苏杭腾出了一只手牵着言殊的手,要带着言殊回客栈。
景昭顿时慌张了,“哎…苏杭,你不管本宫了吗?”
“哼,让你还威胁我!如今我媳妇来了,会给我撑腰的,你快把我的护身符还给我!”苏杭狐假虎威的说着。
景昭:……
郑言殊一听景昭居然还敢抢了苏杭的东西,顿时面带寒霜的看着景昭,景昭吓得不轻,只好怯怯地将苏杭的玉佩还给了苏杭。
苏杭赶快把玉佩戴在了脖子上,抱着女儿,牵着老婆,往客栈去了。
景昭慌慌张张地跟了上去。
“言殊,饿了吧,是不是跟了我好久啊?”苏杭捧着一碗热乎乎的肉粥放在了言殊的面前,他怀里则抱着女儿哄着。
“如若不是民妇跟随苏大人这些个时日,民妇是怎么也不会发现苏大人的魅力竟这般大!惹得那个公主都不想和亲了呢。”
苏杭:……
“言殊,你瞧你这话说的,还民妇,你是我媳妇,就是朝廷命官的家眷了,还有,她不想和亲,跟我可没关系啊!主要她是公主啊,还抢了我的贴身之物威胁我,我就没见过她这么不讲理的公主,我要是不答应她,她就要拿着我的贴身之物向匈奴人造谣我跟她有首尾了。”
听了苏杭的这般解释,言殊的脸色才好看了些,苏杭趁热打铁,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温声软语的,“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呀,我可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那个公主看起来就刁蛮任性的,苏郎这样软脾气的人被她威胁了也不难想象……言殊想到此,心里已经原谅了苏杭,只是面上仍然傲娇着。
怀里的女儿突然哭了起来,苏杭赶忙轻轻拍着,郑言殊咬唇,双耳通红,有些不自然的说:“苏郎,你…你先出去,看看客栈把饭做好了没有?”
“没事,要是做好了,店小二会给我们端上来的,言殊,孩子咋了这是?”
“那你出去,找些事做…”郑言殊将女儿抱了过来哄着,苏杭不明白言殊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赶他走了?
直到发现言殊羞红的双耳和脸庞时,苏杭才猛然意识到,孩子许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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