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逍遥道长这种大佬自然是想着压轴出场了,言殊表哥和大胡子亦是老神在在的坐在上席,代表着京城侯爷的势力,并不会轻易下场,毕竟言殊表哥也知道台下那些人的水平,在这里能够跟大胡子平分秋色的也无外乎是逍遥道长了。
而言殊的目光则一直注视着上首的表哥,她握紧了拳头,虽然知道表哥心中有气,但她也无法理解表哥这件事做的有多绝情!
第一个上场的是出言讥笑言殊和苏杭的白衫公子,只见他一个凌空跟头,飞到了台上。
自以为很潇洒的打开了扇子,对着众人拱手道:“诸位承让了,在下不才,想做第一个挑战的人,不知哪位好心人上前来指教呀?”
话音刚落,就一个大花臂的光头手握双锤脚蹬座位飞到了台上,冲白衫公子鞠了一躬。
二人同时看向了上首的言殊表哥,许是在等待着他的发号施令。
言殊表哥嘴边轻轻笑了下,冲着二人点头,“此番比试三局两胜,切记点到为止,可不要伤及无辜啊!”
“是。”
白衫公子和光头纷纷称是。
随后二人就开始较量起来了,一时间台上就响起了乒乒乓乓之声,在刀光剑影里二人的身形变得模糊了起来。
苏杭对此是不太感兴趣的,毕竟他心里已经能预料到此次的结局是逍遥道长获胜了,所以根本不像其他人那般看的如此津津有味,才看了两局之后,苏杭就在言殊的耳边道,“我先去去就回来。”
“嗯,去吧。”
苏杭离开了座位走向了后方人群中,当姜妁看到苏杭过来了,立马扭头就走了。
苏杭见状赶紧跟了上去,姜妁走在前方,察觉到苏杭在后方紧追不舍,也并未停下。
“姜娘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最近总是生气呢?”
苏杭跑着来到了姜妁的面前。
姜妁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当听到他和这窦家寨曾经的二当家在一起的消息后,她就有些不快了。
“我没事的,你为何跟着我?怎么不多陪一下你那个新婚妻子呢?”
新婚妻子?苏杭愣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苏杭赶紧抬起了头,“莫不是指言殊?”
姜妁听他口称“言殊”二字,心头更是觉得苦涩,不欲跟苏杭过多牵扯,“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你不必跟着我了。”
看着姜妁落魄的背影,苏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也不放心姜妁就这么走了,毕竟姜妁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姜娘子,你先等等我,我有话想跟你说,我想你误会了我跟言殊了,我早就认识她了,说起来她也帮了我很多,说实话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把她救出来。”苏杭着急忙慌的跟姜妁说了这一通。
姜妁听得心头一颤,眼里带了些欣喜的色彩望向了苏杭,难道说是,自己误会了他和郑言殊?他只是在报答郑言殊的恩情罢了?
看着姜妁低头思索的样子,苏杭还想把自己和言殊的感情继续说下去,岂料姜妁话锋一转,“差不多到了下午众门派的人已经打过了遍,中午的时候,那老道必然会吃下第二枚滋补的丹药,及至傍晚时分,差不多也就是老道最疲惫的时候了,我先回去收拾一下衣物,你还是回去继续看戏去吧。”
姜妁说完就走了,只是这次离开的步伐比较轻快,一步一步间都透着喜意。
苏杭:????
苏杭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停留在了原地,不明白姜妁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看着姜妁似乎已经转嗔为喜了,苏杭心里也就踏实了些,便回去继续看比斗了。
白衫公子早就败下阵去了,鼻子都被人给打歪了,现在台上站着的则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女道士,已经力压了许多前来挑战的人了。
这个女道士实在算是半路杀出了程咬金,似乎逍遥道长都没发现江湖上有这一号人呢。
一是无名之辈仇傲天,二是这彪悍的女道士……不错,事情都变得有趣了起来,逍遥道长心里暗道。
言殊表哥更是在隔岸观火,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暗观察着台下众人和台上英雄。
这一比斗到了中午才算临时休息一番,众门派在道士们的指引下各去吃饭去了。
逍遥道长从小匣子里掏出了一枚丹药,想起苏杭说的午时再服下一粒对于自己的身体更有益处。
想到下午就该是自己的主场了,逍遥道长激动的赶紧咽下了这枚丹药。
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今日因着比武场上的盛况,众门派都已经过去了,所以寨子比较冷清,苏杭和言殊也去了饭堂吃饭,看到逍遥道长的大弟子时,苏杭眼光微闪,上前跟对方打招呼。
小道士和他的狗腿子停下来了,不知道苏杭怎么过来了。
“季大哥这是要去哪里用饭?不若去我住所那儿,我备了点葡萄酒,再亲自给大哥做几个下酒菜,咱们一起聚聚可好?”
小道士闻言瞥了瞥苏杭,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去,这仇傲天在师父面前出尽了风头,师父目前最是欣赏他,此番他前来讨好,莫非是想与自己拉近关系?毕竟以后就算一起共事的人了,小道士想到此,也觉得颇有道理。
再说了听黑白双煞说这仇傲天身上的葡萄酒最是美味,他熬的鸡肉也香得要命,道士虽不像佛家那般禁荤,但修行时日亦是无聊苦寂,尤其是这饭堂做的饭最是没有食欲的了,小道士综合考虑了下,就笑着跟苏杭道,“傲天兄弟说哪里话,正好我也没有吃饭呢,要是傲天兄弟不嫌弃打扰的话,那小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是说哪里话,请。”苏杭伸出了胳膊。
言殊帮忙烧火,苏杭做饭,过了会儿,飘散着美味的饭菜就放在了桌上。
小道士忍不住嗅了嗅,苏杭笑眯眯的端了两碗堆尖的米饭过来。
“快来尝尝,这是土豆,也是西北那边传来的,就着米饭吃最好了,这米饭亦是贡米,可香了!”苏杭给小道士介绍道。
小道士忍不住赶紧夹了块土豆片放在米饭里,快速的扒了口,嘴中咀嚼着道,“我听我师父说过这个土豆,他说…这个土豆是当成丞相苏杭发现的,不知傲天兄弟听说过吗?”
苏杭闻言,心头一跳,“自然听说过,这个苏杭还是挺有本事的嘛!”
言殊闻言,瞥了苏杭一眼,嘴边挂起了笑容。
“家师也承认他是个有本事的,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他死了,被家师赶下了悬崖峭壁,窦郎君起初还不信他死了,直到他本人去了一趟那峭壁,那般的险要,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苏杭挑眉笑了笑,“那你说可惜?莫非你很欣赏他吗?”
“除却立场来说,他算个英雄,江湖上也是这般说的,但没办法,家师效忠于侯爷,侯爷有命,我家师父也没办法,但是侯爷却趁师父受伤之际派来窦郎君咄咄相逼,可真是卸磨杀驴啊!我家师父没办法了,自然要为自己谋略一番了。”
小道士说完又扒了口饭,呷了一口葡萄酒,许是喝醉了,故而多说了些话。
苏杭不断的引诱他说出更多的话来,说着说着,小道士扑通就趴在了桌上。
苏杭和言殊对视一眼,为了保险起见,苏杭推了推,“道长,大哥,醒醒……”
米饭里下了那么多软骨散,又贪杯喝了那么多杯葡萄酒,不昏倒才怪呢,苏杭暗想道。
苏杭也不耽误功夫,赶紧在他身上扒拉着钥匙,作为逍遥道长的大弟子兼亲信,关押犯人这等事可都是这小牛鼻子负责着呢。
“言殊,这钥匙给你,趁现在大家都在比武台上围观,你赶紧去把舅舅和大哥他们放出来。”
“可是,苏郎,万一那老道发现了可怎么办?”
苏杭呵呵一笑,“舅舅可是你表哥的亲爹,我现在可以说取得了老道的信任了呢,到那时候我就引导老道,就说,可能是你表哥放的,许是念及了父子情,让老道更加恨你表哥。”
言殊一听,也不无道理,于是点头答应了,苏杭则将小道士绑了起来。
到了傍晚时候,逍遥道长最终下场了,一连败掉了七个门派的掌门,意气风发的站在了台上,言殊表哥和大胡子见状惊掉了下巴,怎么回事?这逍遥怎么还功力大增了?
看着众人的惊讶,逍遥道长心里很是受用,还冲台下的苏杭挑眉一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请问,还有哪位要来指教本道?请速速前来!”逍遥道长得意洋洋的说着。
“哈哈哈……贫尼不才,想来讨教几招?”只听这一道清亮娇媚的声音响起,一个青衫尼姑跃过众人的头顶到了台上。
逍遥道长看清了尼姑长相后,顿时气血上涌,丝毫没形象的指着神尼,“你……你这老尼姑……居然是你!”
打伤了他的臂膀,害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的死尼姑!逍遥道长想到此,气不打一出来,立马提起了宝剑冲向了神尼。
苏杭完全傻眼了,这怎么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啊?神尼跑过来凑什么热闹?
言殊表哥的表情更好看,从发现逍遥道长的武功变得更高了之后,他就震惊了,这半路又杀出了个尼姑过来争场子是来闹哪样啊?
看着苏杭震惊的样子,姜妁更是觉得好笑了,苏杭看姜妁一脸平静的样子,“姜娘子,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你觉得像丞相夫人那样精明的人,就算我能从她眼皮底下逃脱,又能有多大的概率才能知道你在这里呀?”
苏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