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第155求助
可是刘惠芬只是冷眼看着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一点声音都不肯发出。
那样子仿佛在说,老娘就是不说,你能耐我何。
庞赓恕气得拔出枪想一枪结果了她,不过刚举起来就被檀润青拦住了。
“庞站长别急,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庞赓恕一听,两只眼睛瞬间亮了。
他回头一把抓住檀润青的手,“檀组长有什么办法赶紧说,我们几个人的命运就靠你来改变了。”
其他几个押运人员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檀润青,仿佛陷入黑暗的人突然看到一束光。
檀润青看着庞赓恕,“我听说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说实话,庞站长如果能弄到这种药给刘惠芬打一针,她即便受过反审讯训练,在这种药的作用下也会乖乖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的。”
庞赓恕一听,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檀润青闻言一愣,“庞站长手上不会就有这种药吧?”
庞赓恕笑着摇头,“我手上倒是没有,但是我知道处座一定能搞到这种药。”
“那你赶紧去找处座要啊。”檀润青催促道。
庞赓恕一听,却突然变得扭捏起来。
“檀组长,处座正生我气呢,我去找他估计拿不到药,能不能麻烦你去问问?”
檀润青听了不由觉得好笑,戴春峰如果知道用那种药刘惠芬有可能供出重要情报,怎么可能不帮忙。
当然,如果是庞赓恕去找他拿药的话,挨一顿臭骂当然是少不了的。
檀润青愿意帮忙,但是不能白帮。
他假装无奈地笑道,“庞站长,不是我不肯帮你,可今天这事是你主办的,处座正等着你的结果呢。”
“你去找他帮忙弄药的时候,正好先汇报一些情况啊。”
“我要是去了,处座没准会觉得我越俎代庖,挨一顿臭骂可能还是轻的,弄不好处座怀疑我有问题,所以恕我难以从命。”
庞赓恕一听急了,“檀组长,刘惠芬和张思明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主办的案子呀,当初你来之前处座就专门发电文通知我,让我一定要全力配合你,所以这事还是你去说比较合适。”
可是没等他把话说完,檀润青就直接打断。
“庞站长,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想把张思明跳车自杀的责任推到我头上吗?”
“我负责的只是张思明和刘惠芬刺杀重光进一的事,现在人已经抓回来了,审讯也审完了,押运他们到机场的事全程都是你在办的,我虽然也在场,但是只是去给处座送行,押运的事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好不好。”
庞赓恕连忙陪笑道,“檀组长误会了,我再怎么不堪也不会把张思明自杀的责任推给你的。”
“我的意思是说,刘惠芬和张思明的案子一直是你的负责,处座对你这次行动很满意,如果你出面去找处座要那种药的话,比较容易拿到。”
“当然,我不会让你白忙活的,只要你能帮我拿到药,并拿到刘惠芬的借口,我和几位兄弟一定会有重谢。”
庞赓恕说完,回砂问那几个人,“你们愿意吗?”
这种时候哪里有人敢说不愿意,几个人纷纷点头。
“只要檀组长能帮我们洗清内奸的罪名,我们愿意一人出一根小黄鱼。”
庞赓恕本来想说给大家一起凑两根小黄鱼答为谢礼,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主动要求一人出一根小黄鱼。
自己身为站长,责任最重,当然要比手下拿得多,至少也要两根才能说得过去。
虽然感觉有些肉疼,不过如果檀润青真的能帮自己洗清冤屈,花两根小黄鱼还是得值的。
“既然他们每人出一根小黄鱼,那我个人出两根,加起来总共就是八根,檀经组觉得怎么样?”
有八根小黄鱼确实可以接受了,当然檀润青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是为了小黄鱼才帮他们。
“哎呀,瞧你们说的,我主要是担心处座骂管得太宽,说我什么事都插一竿子。”
“既然你们如此诚恳,那我就去试一试吧,如果我被处座赶出来,你们可别笑话我。”
众人连忙道,“怎么会呢,我们赶激都来不及,不可能笑话你的。”
檀润青终于满意地笑了,“好吧,那我就帮你们跑一趟。”
反回森林路34号之后,戴春峰径直到了站长办公室,坐在庞赓恕平时坐的那张椅子上,等着庞赓恕和檀润青的审讯结果。
今天这事太让他生气了,戴着手铐和脚铐的犯人竟然被他跳车自杀了。
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跳到自己的车前,让自己眼睁睁看着他死。
这事传出去不但津门站丢人,自己都觉得脸上无关。
所以庞赓恕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否则他这站长就当到头了。
戴春峰正生着闷气呢,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进来。”他以为是庞赓恕,声音显得格外低沉。
门开处,进来的却是檀润青。
戴春峰微微蹙眉,“庞赓恕呢?”
“庞站长还在审讯室里忙着呢。”檀润青走进去,帮戴春峰重新泡了杯茶。
戴春峰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才问,“结果出来没有,到底怎么回事,张思明为什么会突然跳车?”
“刘惠芬不肯招。”檀润青道。
“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内部的人有问题吗?”戴春峰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抬眼看向檀润青,“要是没有内部的人配合,张思明怎么可能在众止睽睽之下突然跳车?”
檀润青连忙道,“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跟庞站长一起先把卡车上押运的六个人审了一遍。”
“结果如何?”
“结果是那六个人都不是内奸,真正的使作俑者是刘惠芬。”
戴春峰似乎有些不太放心,“你对那六个人用过刑了吗?”
“用了,他们并没有撒谎的迹象。”
戴春峰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可刘惠芬跟张思明一样,也戴着手铐和脚铐,还戴了头套,嘴也被堵着,她怎么可能指挥得了张思明?”
檀润青耐心解释道,“这正是庞站长让我来跟处座汇报的原因,我知道世上有一种催眠高手,可以给一个人催眠,并在被催眠者的深层意识里植入某种指令。”
“被催眠者平时看不出什么异样,一旦接受到指令,他整个人就会像被上了发条的闹钟立即开始行动,机械地做出某种他平时不可能做出的行为。”
戴春峰的眉冰越蹙越紧,“这跟张思明有什么关系,你不会告诉我张思明就是被人催眠了吧?”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刘惠芬已经被手脚不能动,眼不能看,嘴也发不出声音,她怎么给张思明发指令?”
檀润青正了正身子,这才道,“处座,经过对卡车上押运人员的审讯,他们都表示刘惠芬在车上曾经有规律地咳嗽过,后来又从喉咙里发出像音乐一样的呜呜呜声,听起来像在哼一首歌。”
“我怀疑她在向张思明发某种指令,最终造成张思明跳车自杀。”
戴春峰显得有些烦躁,“那你们继续审刘惠芬啊,找我做什么?”
檀润青则不急不躁,很有耐心地继续解释。
“处座,刘惠芬显然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务,之前已经受过刑了,可是她仍然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我想到一个非常手段,可以让她把脑子里所有情报都和盘托出,但这需要处座帮忙才行。”
戴春峰这才放缓了声调,“帮什么忙,难道需要我亲自去审?”
“那倒不需要处座亲自审。”檀润青笑着解释道,“我听说有一种新药,给人注射之后可以让他说真话,该用的刑都给刘惠芬用过了,但是没有作用,我跟庞站长都想用这种药试试,但是这种药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到的,所以只能请处座出面了。”
戴春峰盯着檀润青看了半晌才没好气道,“你小子倒是会使唤人,竟然给我派起活来了,你以为那东西是这么容易搞得到的吗?”
檀润青笑道,“正是因为知道不好搞才找处座的呀,处座手眼通天,什么东西搞不到?”
这马屁拍得挺舒服,戴春峰难得地笑了。
“好吧,我打个电话试试看。”
檀润青连忙道,“那我先去审讯室看看庞站长那边有没有进展。”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等他把办公室门关上之后,戴春峰才拿起角落那部加密电话,直接拔到校长身边的侍二组找副组长江篱。
可是电话接通,还没等他开口求助,江篱就先甩了个问题过来。
“雨浓兄,刚才日本人再次向我们提出抗议,说今天津门的报纸上登了一篇文章和一些照片在污蔑他们。”
“校长让我找你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打电话到洪公祠1号,他们说你去了津门,我正要打电话到津门站找你呢。”
听到这话,戴春峰连忙把之前檀润青跟自己说这的那个计划跟江篱简要讲述了一遍。
江篱虽然觉得这个计划太冒险,但是既然已经开始执行了,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知道了,这事你们得谨慎一些,千万别捅出什么大漏子,否则校长那边我也没法替你们说话。”
略顿一顿之后,江篱才又问,“对了,你打电话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戴春峰没好意思说今天津门站有个犯人当着自己的面自杀了,另一个又死不开口,所以想让江篱帮忙弄一颗能让人开口的药。
而是说津门抓到一个重要日谍,但是此人非常难搞软硬不吃,因为她身上有非常重要的情报不能放,所以决定用那种新药试一试。
江篱听后,很爽快就答应了,并表示马上派人搭军机把药送到津门。
从金陵过来至少得一个半小时,挂掉电话之后,戴春峰也坐不住了,起身来到审讯室。
檀润青跟庞赓恕正坐在那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呢,看到戴春峰进来,两个人连忙起身。
庞赓恕很紧张,“处座,你怎么来了?”
戴春峰瞥他一眼,没好气道,“怎么,你不敢去见我,还不允许我来看看吗?”
庞赓恕连忙道,“处座,我不是这个意思。”
檀润青也笑道,“处座,庞站长的意思是,等拿到那种药,刘惠芬招供的时候再去请你。”
戴春峰在庞赓恕让出来的椅子上坐下,“人呢,怎么不见了?”
“这不是在等药吗,所以先送回牢里关押了。”
戴春峰却道,“把刚才在卡车上押送的那六个人给我叫来,我得亲自问问。”
庞赓恕立即亲自去把那几个人叫来,让他们排成一排站在戴春峰面前。
戴春峰让他们把车上发生的事详细跟自己说一遍,发现跟檀润青刚才跟自己说的一样。
刚才他还有些担心檀润青为了省事在故弄玄虚骗自己帮忙,现在看来,刘惠芬还真的问题不小。
他看了庞赓恕一眼,“檀组长喜欢一边审讯一边喝酒,你怎么没给他准备点酒菜,难怪审讯出不了结果?”
庞赓恕一脸狐疑地看着檀润青,“不好意思啊檀组长,我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个爱好。”
檀润青不知道戴春峰突然提这事到底是故意拿自己开唰呢,还是他自己想在这审讯室里喝一杯。
他只能笑道,“庞站长,处座跟你说笑呢,你怎么能当真?”
谁知,戴春峰却道,“谁说不能当真,那药送过来最少得一个多小时呢,难道你让我在这陪你们干坐一个多小时?”
听到这话,檀润青才知道戴春峰自己想喝酒,只不过拿自己打掩护。
想想也是,今天遇到这事太让人郁闷了,必须喝一杯才行。
他对庞赓恕笑道,“庞站长,既然处座都发话了,那就麻烦弄点酒菜来吧,。”
庞赓恕这才转身去弄了几个菜和一瓶女儿红过来。
檀润青先给戴春峰倒了一杯,然后才给庞赓恕和自己也满上。
“处座,我敬你。”
戴春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显得心事重重。
而庞赓恕更是情绪低落,这酒喝得没什么意思。
好在一个多小时之后,金陵送来的药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