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还是一个人去山上了,徐安骑自行车到村里去换豆腐了,好给徐莫炸豆腐丸子。
徐宁背着大半筐蘑菇回来的时候,徐安已经把豆腐丸子炸好了,还熬的小米粥,拌了一个地里撒的小青菜。
他正和徐莫两人在那里清理徐宁今天采的蘑菇,兄弟俩看到她回来了,徐安去接她的背篓,徐莫去给她端洗脸水。
徐安的豆腐丸子炸的比较小,徐莫一口一个。
嘴里吃着也没耽误他说话,“春种的时候,七爷爷去找了村长,让他以后把我们牛棚的人分开干活,村长叔同意了,就把我们分到西边那块地。
爸,妈,陆伯伯和陆伯母几个人挖土,我就跟在后面捡草根,那边也没啥人,中午我们就带了白面馒头过去吃,还带了姐姐做的肉干和肉酱,可好吃了。”
徐宁给他夹了点青菜放在碗里,问道,“知青院的人有没有找过你们的麻烦?”
徐莫把青菜吃了,说道,“前两天我在门口玩,刘芳去洗衣服的时候,看到我瞪了我一眼,我装没看见,就回家了。
林妙现在不搭理我了,不过她经常找陆伯伯和陆伯母说话,前几天陆伯母出去挑水的时候,她还拿点心给陆伯母,陆伯母没要。”
徐安问道,“那个林秋华呢?”
徐莫皱着眉头说道,“我经常看到她去挑水,不过她现在看到我们都低着头,好像很羞愧的样子,不知道她啥意思。”
徐宁笑道,“她只要不找茬,就不用管她,”
姐弟三在这里说知青院的人,那边有人也在讨论他们。
娇花坐在炕上缝着衣服说道,“春花,我记得你和徐知青以前挺说的来,怎么感觉她现在不冷不热的,说话也这么不给人面子。”
春花看屋里没人,就把她偷偷带着弟弟下乡和打刘芳的事情说了。
娇花惊讶的说道,“她脑子是不是有毛病?那么小就带着弟弟下乡,”
春花小声说道,“我就是觉得她有点轴,怕以后被她连累,所以才离她远点的,我们俩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无依无靠,做什么都要小心点才好。去年剥玉米的时候,就为了看刘芳不顺眼,就把人打成那样,这种人早晚要惹大事。”
娇花认同的点点头说道,“春花,你做的没错,这种人是要和她少打交道,以后出了事肯定要被连累的。”
姐弟仨在炕上说了会话,徐莫就想睡觉了,徐宁让他就在这边睡,他不干,说道,“姐,爸妈说了,夏天都要上工,人来人往的,让我少往这边跑,冬天没啥人出来的时候就让我在这边住着。”
徐宁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让徐安送他回去。
徐安提着一篮子豆腐丸子,送徐莫回来牛棚。
春种结束的时候,陈红军又带着几个村里的汉子继续和王娟娟盖房子。
顾文静也想自己住,但她没有那么多钱,家里虽说疼她,但她爸只是厂里的一个主任,每个月也会给她寄几块钱,都被她拿来买点心吃了。
王娟娟说房子盖好了,让文静过来一起住。
王娟娟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她干活实在不行,冬天烧炕就要不少柴火,到时候两个人就能一起分担了。
这段时间上工都是在地里除草,玉米差不多有一米高了,地里草特别多。
徐安上学去了,徐宁自己干了一块地,左边是杨小妹和孙浩,右边是魏兰兰和陈向东。
她看了看两边,陈向东拿毛巾正在给魏兰兰擦汗。
孙浩把水壶打开让杨小妹喝水,杨小妹脸红红的接过来。
徐宁真觉得自己这个电灯泡太碍眼了,她准备干快一点,干完早点回家。
魏兰兰看她越干越快,把他们几人都撇到后面了,喊道,“你干那么快干嘛呀?我们几个在一起还能说说话。”
徐宁说道,“我等下回去还要给黄瓜豆角搭架子,明天再和你们说话。”
心里却想,明天找小队长说说,不要和这几个人分在一起了,懒得看他们撒狗粮。
魏兰兰又喊道,“晚上别那么早关门,我吃了晚饭去找你有点事。”
“好,知道了。”
徐宁从地里除草回来,就看到徐安从山上拖了一捆细细的树枝下来,应该是给黄瓜,西红柿,豆角搭架子用的。
今年垒了院墙,角落里都被她种上菜了,以前的木条就不够用了,她正准备去山上砍一点下来呢。
姐弟俩把菜园里的架子搭好,又浇了一遍水,看着满院子绿油油的蔬菜,心里充满了喜悦和满足。
两人刚吃过饭,魏兰兰和陈向东就过来了,两人看着她院子里的菜,羡慕的不得了。
徐安和陈向东在外面看他们的菜园子,徐宁和魏兰兰在屋里说话。
徐宁以为她有什么事就主动问道,“有啥事,你说吧!”
魏兰兰想了想说道,“前天有一个男的骑自行车过来找刘芳,说是她对象,我觉得那人流里流气的,不像啥好人,你上次打了她,我怕她会报复,这段时间你还是小心些。”
徐宁问道,“知不知道那男的是干啥的?是哪里人?”
“春花说是城里的,刘芳去年进城的时候认识的,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徐宁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注意的。”
等两人走后,徐宁又把这件事情和徐安说了下。
徐安说道,“姐,我知道了,我明天也问一下刘少杰和张海荣,看他们知不知道那男的是干啥的?”
“不用太刻意的去问,”
“姐,我明白。”
第二天上工的时候,徐宁就开始留意刘芳了,看她还是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变化。
她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自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还有在山上看自己眼神时,就知道这个人心毒着呢。
下工的时候,徐宁从她身边经过,用余光扫过去,就看到她在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自己,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一双眼睛里满满的恶意。
徐宁装作没发现,拿着锄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