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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与酒 棠栗 1249 字 2021-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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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来又嘱咐道:“我来之前吃过点心了,你把今天的给我包好,不用端上来了。”

“遵命!”雀儿欢欢喜喜地下去了,荞儿整理下情绪,便朝着王后的房间走去。

“嫂嫂,我进来了。”荞儿装模作样地敲了门,惹得里面的人咯咯直笑:“我的好荞儿,你进来吧!”

“好的!”荞儿高兴地推开门,李笑荷正坐在桌前,笑得极其温柔。荞儿心里一阵心酸,多好的姐姐呀,就这样被毁了。

“嫂嫂,我把东西给你带回来了。”荞儿坐在李笑荷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与瞿耀的不同,这一只是纯釉色的,没有任何纹理,干净的发亮。

李笑荷激动地接过瓷瓶,捂在胸口,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恍惚中,她觉得所有的磨难都是值得的。

“照云,照云。”李笑荷呢喃着,怔怔地流下泪来。

荞儿拂去她脸上的泪珠,劝道:“嫂嫂,照云哥哥去世已久,为了忆云和念光,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李笑荷点点头,身体却不自觉地抖动,她生性内敛,久居深宫更是差点磨灭掉她的感情,还好,她还能哭泣,还会哭泣。

荞儿耐心地等着李笑荷冷静下来,无数心思闪过,她庆幸自己晚生了十几年,没有经历那些黑暗的日子,她也心疼自己晚生了十几年,兄长一个人抗下了所有,在自己懵懂时,他该有多寂寞,多无助。

想到兄长,荞儿的眼神忽然沉下来,说道:“嫂嫂,荞儿有句话,希望你能放到心上。”

“荞儿你说,嫂嫂听着便是。”李笑荷说道。

“不仅要听着,更要时时刻刻记着。”荞儿握住李笑荷的手,注视着她,“能做到吗?”

“好。”李笑荷虽诧异,但还是唯唯诺诺地答应了。荞儿对她十分好,可她却有点畏惧这位小姑子,说不上来原因,或许是荞儿的眼神有时过于果决,仿佛可以直接看透人心。

荞儿说道:“你现在是齐国王后,念光是齐国储君,我王兄虽不是他生父,与你亦无夫妻之情,但他一直是个好父亲,对你也一直敬重有加,我希望,念光能敬重他,也希望你,能做个王后的本分。”

李笑荷沉默,手中的瓷瓶又握得紧了些:“我明白了。”

“嫂嫂明白就好,”荞儿松手,“照云哥哥虽只是淮南候庶子,但确确实实算得上我王室宗亲,他的孩子自然流着我刘家的血,有资格继承王位。若是殷夫人有什么不利举动,还请嫂嫂多多周旋,莫要让我王兄为难。”

荞儿这些话说的很明确,就是希望自己牵制住殷夫人,让事情尽量维持在后宫争宠的层面上,王上现在还没有打算铲平护国公的势力,这时候自然不能被人察觉出异样。

“荞儿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荞儿笑了:“嫂嫂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荞儿不比我聪明百倍,这些话还是不要说了吧。”李笑荷岔开话题,她不敢再将继续下去,“雀儿怎么还不把点心端来,都是我惯坏了她,这会儿偏偏怠惰起来!”

“无妨,我让她把点心包起来,可能还在厨房忙活,我去看看,嫂嫂稍等,随后与我一起回宫吧!”荞儿说罢,便恭敬地离开了。

李笑荷又捂着那只瓷瓶,眼神渐渐坚毅起来,照云,我发誓,一定会让我们的孩子平安长大,你在天有灵,定要看护着我们,顺便,也保佑那位可怜的人吧!

第13章长夜

刘歆晔从将军府出来,便径直回了宫,一个人坐在御书房内发呆。期间殷夫人来送过甜汤,他尝了几口,觉得食而无味,便草草打发人走,继续略带颓丧之气的呆坐着。

“王兄,我回来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刘歆晔想都没想就站起来,奔到门口,刚好与荞儿打了个照面。

“你还知道回来!”刘歆晔嗔怪她,自己真得是惯坏她了,过年都在外头野,哪里有个公主的样子!

荞儿倒不介意,依旧笑嘻嘻地撒娇:“哎呀,好哥哥,我这不回来了嘛,您啊,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回呗?”

“你每次闯祸都这么说,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刘歆晔气归气,但看到幼妹活蹦乱跳的样子,心中的郁结消散了不少,“怎么样,外头好玩吗?”

“好玩,比王宫里强多了!”荞儿笑着将刘歆晔往屋子里推,“走走走,我给哥哥说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还说?”刘歆晔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这么晚了,赶紧回你的寝宫睡觉!”

“知道啦,我说完这句就走!”荞儿撅着嘴,一脸不高兴,她忙活了一天,想见的人都没见到,实在太委屈了!

“你要见静无?”刘歆晔抢白了一句,养了这个宝贝妹妹这么多年,他还能不清楚对方的小心思?

“是!”荞儿干脆地回答着,丝毫不见矜持,理直气壮的样子惹得刘歆晔哈哈大笑:“可惜了,他一点都不想你!”

“呸呸呸,你说得我才不信!”荞儿吐吐舌头,探头探脑地就要往御书房里钻,被刘歆晔拦住:“他不在这儿。”

“那他在哪儿?”

“你猜?”

荞儿眼骨碌一转,念着刘歆晔今天接连碰壁,心里不痛快,不好多胡闹,便收了心思,装作怏怏地说道:“唉,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明天再来就是了。”

“哈哈,”刘歆晔笑了,摸摸荞儿的头,温柔地说道,“乖,时辰不早了,快去休息吧,等养好精神,再来和哥哥说说话。”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也早点睡,小心身子。”荞儿爽快地应承下来,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刚刚有些热闹的御书房又冷清下来,刘歆晔驻足在廊下,夜风乍起,带来一阵凉意。三月的天气多变,稍有不注意便容易生病。

“来人,将孤的翎毛大氅给韩将军送去。”刘歆晔吩咐道,“今晚就不用回来了,给孤看着他。”

蹲在房梁上的静无翻身而下,恭敬地领命。

“过几天,孤再让你见见荞儿。”说罢,刘歆晔便转身回了屋。

静无知道自己的主子在闹别扭,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从荞儿来的时候便候在房梁上,而刘歆晔却迟迟没有示意他下来,明明有点妒忌,对着妹妹不肯显露,这会儿竟全撒在自己身上了。罢了,毕竟是未来的大舅子,哪能不多担待些呢?何况谁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

于是,静无当真在韩怜生卧室的屋顶上呆了一宿,啃完了从御膳房顺来的一只烧鸡,感觉也不算坏。

然而屋里的韩怜生却睡不踏实,时而梦见陈三年被斩首示众,时而梦见那年渝州大水,淹死了许多人,哀鸿遍野的场景。最后,他竟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