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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与酒 棠栗 1247 字 2021-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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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的是,殷时维却一直记着。如此看来,这个孩子既重情义,也恨人心啊!

第29章杏花酒

殷时维依旧在韩怜生那边赖了一个下午,陈三年中途以身体不适为由,先回房间休息了。直到日落西山,韩怜生才过来告诉他,殷时维已经走了。

“走了啊——”陈三年似乎还没从下午的事情中反应过来,眼神有些许茫然,韩怜生关切地问道:“兄长可是累着了?若是累了,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啊,没事没事。”陈三年摆摆手,说道,“怜生,去把我在渝州的藏书都找来。”

“藏书?现在吗?”韩怜生看看天色,面露担忧之情,“天色已晚,兄长要看书还是等明天吧!”

“我不累——”

“那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再商量!”韩怜生打断了陈三年的话,既期待又紧张,“我们一家子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陈伯和阿远都很想你。”

陈三年没有见过韩怜生这般的模样,垂着手,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用着无比恳切的又万分隐忍的眼神,若是以前,大概会不管不顾地吵闹,眼泪鼻涕流得到处都是。

怜生终于是个大人了,神智清明,身体健康,懂礼节,知进退,意识到这一点的陈三年温和地舒展开眉眼:“怜生说的对,是我着急了,没顾虑到你们。”

“兄长只要保重身体就好,剩下的由我来操心就行了。”韩怜生开心地嘴角上扬,“那我们走吧,阿远要是饿了肚子,肯定又要赖着你撒娇了!”

“好好好。”陈三年笑了笑,正准备随着人去厅堂,韩怜生忽然拍了拍额头,轻轻哼了一声:“哎呀,我给忘了!”

“嗯?忘了什么?”

“兄长,你先过去,我马上就来!”

说罢,韩怜生立刻飞奔出去,陈三年叫都叫不住。

“这孩子——”

阿远早早地候在了饭桌旁,他很想陈三年,想念他的故事,想念他抱着自己出门晒太阳的日子,想念在渝州宅子里养的那株月季。但,一切都不重要了,没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人珍惜。

“阿远在等我?”陈三年一进厅堂就瞧见小孩儿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里一动,上去摸摸他的头,“饿坏了吧,是叔叔不好,让你饿肚子了。”

阿远是他从街头抱回来的流浪儿,刚带回家的时候还不懂事,一饿肚子就哭,给块甜糕就笑,十分好玩。

“阿远不饿。”小孩子伸手握住了陈三年温热的手掌,“我长高了。”

“嗯嗯,长高了许多。”

“阿远也是个大人了,可以保护你们的。”

陈三年愣了一下,继而轻轻搂住这个孩子,柔声说道:“乖阿远。”

“兄长,你看!”韩怜生抱着两坛杏花酒闯了进来,双手指甲里都是泥巴。

“这是什么?”陈三年好奇地问道。

“这是你最爱喝的杏花酒呀一!”韩怜生就酒坛子放到桌上,“我从渝州一路带到这里,埋在后院的梨花树下,本来以为没人陪我喝的。”

“杏花,酒?”陈三年若有所思,他想起某个人来。

“是呀,我亲手酿的,你尝尝。”

“叔叔身体还没好,不能喝酒!”一旁的阿远反驳道。

“我这酒不伤身,喝一点没事的。”而且,他偷偷问过瞿耀了,只要不劳力伤神,小酌几杯不碍事。

“那好吧,我会看着你们的!”

“好好好!”韩怜生招呼着阿远,“来,我们收拾一下,我刚路过厨房,陈伯和素娘就快好了!”

“嗯嗯!”阿远连连应和,陈三年却在心底泛起了涟漪。

那天春光正好,他和刘歆晔坐在御花园的梨树下喝酒。年轻的君王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袍,随意地戴着个发冠,面色红润,笑容里甚至有几分朝气和天真。

喝酒的理由是什么呢?

陈三年问自己,不清楚,实在太久远了。唯一清晰的,就是那天的酒香,微甜,偏偏让人陶醉。

“荞儿,你怎么过来了?”

两三岁的小公主哭闹着要哥哥,乳母将她抱来,圆乎乎的小手抱着刘歆晔的脖子,小短腿还在乱蹬。

“乖荞儿,要喝酒吗?”

可能君王的心情正好,用筷子沾了点杯中酒,荞儿舔了舔,就吐了吐舌头,继续嚎啕大哭。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陈三年抱着小荞儿,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陈三年,孤发现,你很会带孩子!”

“王上说笑了。”

“娶亲了吗?”

“不曾。”

“说媒了吗?”

“父母亡故,无人说媒。”

“那有什么定了娃娃亲的小姐么?”

“王上,您喝醉了。”

那天,刘歆晔稀里糊涂问了许多问题,到最后,陈三年不仅要哄着怀里的小公主,还要哄着眼前这位大君王。

“陈三年,以后常进宫来陪陪我,荞儿喜欢你,孤也喜欢你。”

刘歆晔说完就昏昏欲睡,陈三年只当他醉了,说了些不着调的话。但醒来那天,刘歆晔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告诉他,喜欢是真的,爱是真的。

陈三年莫名地悸动,产生了一种情愫,他有点想念他的君王了。

第30章照云

正遐思间,陈伯和素娘就端着菜盘子进来了,怜生阿远也布置好桌子,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顿饭,那光景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渝州,人虽老,心是旧时好。用过饭,陈三年又和陈伯素娘絮叨了一会儿,才慢慢悠悠回了房。韩怜生跟着他,替他整理了下床铺,看着人躺下睡着,才蹑手蹑脚地掩门离去。

陈三年躺了一炷香地工夫,便起身点了根蜡烛,摸索着出了房门。这将军府是他买下的,当然那时候还是座普通的民宅,韩怜生赢得军功之后,荣耀加身,自然少不得赏赐,但最终只是门面上修葺了一番,基本架构与自己当初规划的并无二致,所以,陈三年很快就摸到了地方。顺着地道,打开另一头的暗门,他就到了宋朗的家,如果猜得没错,这会儿瞿耀应该还在闹腾。于是,找人就十分方便。不过,饶是他做好了准备,真正听到了动静还是吓了一跳。

“这是打架了?”陈三年蹲在墙角,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架,但听了两句,中间似乎还夹杂着,笑声?

“啊——”里面的人低低地喘息,门外的人瞬间就想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不会这么巧吧,正好撞上?

“疼啊——”瞿耀大叫,“心肝儿你轻点!”

“闭嘴!谁让你走路眼朝天,摔不死你!”宋朗呵斥,原本清亮的声音因为生气变得有点尖锐,

“趴过去点!”

“你别挠到我痒痒肉,我怕痒。”

“知道了!”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