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望远镜都被汪大人拿走,用他的话来说,此物不能外传。
所以钱大人和冯大人两位尚书都没能拿一个。
从那之后,汪大人不时和李意卿到京郊的玻璃作坊,这时张寿已经能打磨不少好的镜片。
做望远镜倒是没另外弄个作坊,不过玻璃作坊匀了两个窑出来。
张寿带着一个老瓷作烧制和打磨镜片,一个月后,镇守边关的军中已经有望远镜。
是一开始李意卿手中有些粗劣的望远镜,汪大人拿了去,一个没留地让人快马加鞭送到边关。
盛京不少人都在看着李意卿,这之后更甚。
因为李意卿不止和冯钱两位尚书好,连兵部尚书和他走得更近了。
六月初,事情安稳下来。
李意卿就不怎么忙了,在家陪妻子的时间更多了。
当然,管的也多。
弄得沈舒窈有时候希望他出门忙得很。
晚上,太阳刚落下,李家也用完晚膳。
李意卿牵着沈舒窈的手在府内散步,沈舒窈微微抬头,就见到他。
虽然夫君有时候关心过度,但也是对她上心。
“夫君,听爹说,你又立功了?”
她爹跟她说的时候,还感叹说,下次说不定女婿官职就比他高,忧心得很。
“算是吧,那望远镜你也见了。”
算是立功了,但是吏部没入册,所以到时候不知算不算政绩。
不过陛下知道就行,他的任命,好像每次都是陛下亲任的,不过有政绩在,内阁和几位大臣不好多加驳斥。
“爹说,怕是没几年,你就比他身居高位,到时他怕是不能为我撑腰了。”
沈舒窈说着,眉眼弯弯的。
李意卿拉起她的手,温声道:“娘子倒是对我有信心。”
为何这么说,是因为沈舒窈说的时候,竟是开心得很,没一丝担忧他要是晋升以后,会做些别的。
沈舒窈歪了歪头,“应是要相信夫君的。”
至多只是没了情爱,但是她是李意卿的正室妻子,若是到那时。
她便也收回所有的爱意,仔细带着孩子便成,有祖父和沈家在,李意卿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李意卿拉着她往前走,而后说:“娘子放心,我定不会负你。”
也算是给沈舒窈宽慰,沈舒窈说得这些话,不过是想试探他。
妻子还怀着孕,情绪不稳,若是往日的沈舒窈,定不会如此。
沈舒窈闻言,小手紧了紧,她向来有傲气,以为不会她和往日听闻的那些后院女子不一样。
但近日她和好友走动,不时就有人让她给夫君提了身边的丫鬟当小妾。
她自是不愿的,不说成亲之时的诺言,她已然对李意卿上了心。
“夫君,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沈舒窈微微一叹。
李意卿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她,手放到她头上。
“娘子,这几日,你这脑袋瓜子都在想什么。”
而后揉了揉她发顶,然后把沈舒窈的发髻都弄乱了。
不过也是因为如此,沈舒窈有些沉重的心,倒是松了下来。
两人打打闹闹的回了东厢房,洗漱过后。
李意卿抱着沈舒窈仔细安慰,说了不少情话。
沈舒窈捶了下李意卿的胸口,“油嘴滑舌。”
“这都是为夫心里的话,娘子。”
两人情到深处,自然而然温存一番。
次日,李意卿起身。
沈舒窈睡得正香,李意卿洗漱完。
招了当值的绿华到外面说话。
“少夫人有孕,近来你和红渠仔细点,她最近心思重了些,你和红渠多加宽慰,对了,你到沈家,让岳母多来家里看少夫人。”
“是,大人。”
绿华见大人这么关心夫人,开心地屈身行礼。
“最近少夫人是不是出门见了谁?可是外面有人说了什么?”
绿华顿了下,还是说了,“少夫人去见先前的好友,有人劝少夫人给大人您纳妾。”
李意卿闻言,眉头一蹙。
“我自不会纳妾,你在少夫人身边伺候着,记得多劝解下,一会儿你到沈家,跟岳母也说一声,少夫人有孕,不可过多忧思。”
李意卿说完就走,他还要上早朝。
等李意卿一走,绿华看了看天色,等天蒙蒙亮,红渠过来换值。
她没回去歇息,就直接去了沈家。
沈大夫人从绿华这里知道,女婿这么关心女儿,心下更是开心。
但听绿华这么一说,也跟着皱眉。
“一会儿我过去李家,那些也是多事,酥酥都有身孕,还那么大嘴巴,心思多。”
是的,沈大夫人觉得那些出建议的人就是大嘴巴,心思也不单纯。
女儿还在怀孕,就让给女婿纳妾,纯心给酥酥找不快呢。
沈大夫人等不及日头上来,让院里的嬷嬷收拾些补品,急忙就到李家做客。
和吴氏聊了许久,连李意竹都到待客厅坐了好一会儿,还未见女儿过来。
“妹子,可是酥酥身子不爽利,这会儿还没过来?”
这么久女儿还没来,沈大夫人怕有个不好,还是忍不住问了。
吴氏笑意盈盈道:“前些天大夫才把脉,酥酥身子好得很,不过还是有些贪睡,咱李家没请安这个规矩,往日就让她多睡些。”
沈大夫人闻言,扯了扯嘴角,好嘛,她担心女儿,没想到女儿比在闺中的时候还自在呢。
不过吴氏这么说,见日头也不早了。
“小西,你去东厢房喊一下少夫人,一会儿该饿了。”
林西应声就退下。
一炷香后,沈舒窈过来。
见屋里的人还挺齐的,有些不好意思道:“娘,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没事没事,你怀孕呢,多睡些,娘就是怕你饿着,你先起来用膳,若是还困,再歇息。”
沈大夫人见女儿如此模样,就觉得她的担忧多余了。
在李家用了午膳,没多会儿吴氏就说要午歇。
然后沈大夫人就和沈舒窈到东厢房谈心。
母女俩说了些体己话,沈大夫人拉着女儿的手,“你啊,是嫁进福窝了,就看你比在家中还懒散的模样,意卿你就没嫁错。”
沈舒窈觉得娘说得对,跟着点头。
“你知今日娘为何来吗?”
沈书窈哪里知道,她有孕之后,家里人来得还挺勤快。
“意卿觉得你今日情绪不对,一早让绿华过来寻我,让娘劝你一下,要娘说,外面那些话,你不用在意。”
“可是娘,意卿我就是有些担忧。”
丈夫太过耀眼,夫君长得如此好模样,才能又好,圣上看重。
沈大夫人看着女儿,就见她眉宇间有淡淡的愁绪。
伸手扶上她的脸庞,柔声道:“我的女儿也很好,你自小有你祖父带着启蒙,读书习字,有你爹和娘亲自教导,酥酥不用看轻自己,你很好。”
沈舒窈闻言,唇角上扬,是啊,她是由祖父启蒙和家中长辈亲自教导的。
不过是一些冷言冷语,她便多心了,这不像她。
“娘,这些时日不知怎么了,女儿就是爱多想了些。”
沈大夫人看着女儿已经显怀的肚子,浅笑道:“你肚中的孩儿,不会是个多愁善感的吧?”
说到孩子,母女二人笑开来。
这之后,沈舒窈便没有再多心了。
并且李意卿每日都和她散步,沈舒窈本就胸有沟壑,再之后出门,不论别人说什么,再没有上心。
并且李意卿不时还和她说一些朝中的事,沈舒窈越发淡定。
见沈舒窈又和往日一样,李意卿又开始忙别的起来。
等到八月的时候,李意卿又琢磨出来放大镜和简易的眼镜。
眼镜是请了卫太傅帮忙的,朝中就卫太傅最严重,一制作出来。
卫太傅就忍不住让正德帝赏给了他。
然后早朝,各位大臣们就见卫太傅带着一个奇奇怪怪的物件挂在眼前。
但是往日眯着眼,小心磨蹭出宫的卫太傅,今日竟然大步阔走。
让身后的人都有些诧异。
没多久,盛京的官员就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了。
这叫眼镜的物件竟能让患有严重的能近怯远症的人能看清事物。
再之后的放大镜,朝中大臣已经见怪不怪。
不过钱大人见此,又打起了眼镜和放大镜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