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门边的某处阴影中,有一团复杂的装置,很杂乱、很潦草,但意思很明确。
一团钢丝网中,有一条很窄的通道,而钢丝网通道尽头,放着针管与一把钥匙。
在钢丝网的下面,连接着许多的小管道,地面上放着一个大水盆。
这一眼就看得到出来,设计者是想让人爬进钢丝网中,然后顶着全身流血拿出解药与钥匙。
整个装置一看就让人背脊发寒,那密密麻麻的钢丝,就像是发着光的恶魔一般,光是看就觉的全身剧痛。
梅二爷知道苏墨的恶毒,更知道这是无法协商的,他心里对苏墨恨到极点,可是他没有选择,他要回去,否则他的孩子就要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咬了咬牙,然后慢慢把头钻进了钢丝网。
刚刚伸进脑袋,他就感受整个脑袋都在发出声音,那是血肉被撕裂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脑袋的痒与剧痛。
“啊,,,,”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鲜血流入眼睛,让他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但他还能坚持,毕竟只是流血还死不了。
缓了几秒钟,他将双手伸进了铁丝网,身体开始一点点进入。
这个过程很残忍,身体每进入一寸,皮肤就会被无数的钢丝给撕破,发出刺耳又瘆人的声音。
鲜血通过钢丝,一点点流到小管道上,然后缓缓掉进地面上的水盆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墨已经站在了梅二爷身后不远处。
他感觉脑海中的某根细线正在疯狂跳动,那是变态人格情绪。苏墨微微一笑,然后就开启了这种情绪。
他之前就考虑过,要是一个一个的审判,一个一个的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杀够99种变态人格。
现在这样,一次性审判一群人,那么,从概率上讲,很容易就能遇到变态,甚至一次遇到几个都有可能,效率大增啊。
这不,梅二爷就是其中一个,实话说,这是苏墨没有想到的,这家伙看起来很正常,一点也不像是个变态,没想到居然是。
而且,从脑海里的变态情绪波动来看,这还是一个变态中的优等生,变态程度不低啊。
情绪瞬间充斥脑海,苏墨的视角变了,他的表情从病态变得庄重、变得肃穆。
眼前残忍恐怖的画面,他觉得变成了一种仪式,就像是吃饭前的祷告一样,变得一点也不可怕。
看着皮开肉绽、浑身鲜血、面目全非的梅二爷,苏墨觉得,这个样子很友善,就像是穿上制服的牧师。
他慢慢走到钢丝网那里,然后蹲下身子,看着涓涓流水、粘稠血红,一种朝圣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让苏墨忍不住双手合十,口中低语:“感谢您的馈赠”
认真的祷告后,苏墨的视线被水盆里的鲜血吸引了,那些鲜血此时如同活物一般,变得十分灵动。
甚至,他能从鲜血里看到无数精灵在里面游来游去,显得自由而欢快。
舔了舔嘴唇,苏墨很想狠狠喝上一口,但是他忍住了,嘴里自言自语道:“我不能喝,这是圣水,要给需要的人喝
我不能自私,我要博爱、我要奉献”
说着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想要在自己的手上来上一刀,然后让自己的鲜血,也流入到这个圣盆里,这会十分的伟岸。
“卧槽,什么鬼东西”
苏墨低骂一声,强行将那种变态人格情绪给重新封印,接着就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他的眼中还有些庄严与朝圣的光辉,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变回了病态与癫狂。
双手在脸上揉了揉,他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狠狠吐出。
他走了几步,走近钢丝网,看着全身皮开肉绽,变成一个血人的烂泥梅二爷。
露出鄙视的表情骂道:“死变态,去死吧你”
骂了一句还不解气,双手抓着梅二爷的腿,来回用力两下,这让本就奄奄一息的梅二爷,身体一个抽搐,就不再动了。
这一下,似乎是让梅二爷的动脉被刮破了,鲜血开始狂流。之前还是涓涓细流,现在变成了惊涛骇浪,一发不可收拾。
苏墨放下梅二爷的腿,身体后退两步,脑袋左右看了看,很无辜的说道:“我什么都没做,不关我的事”
显然,此时是没有人能回答他的话的,钢丝网里的梅二爷,估计已经见到了他太姥姥,没空搭理苏墨。
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了,他对着某个摄像头说道:“出来清理现场吧,差不多了”
很快,高明就走了出来,然后两人就开始收拾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主要是把摄像头取下来,这个以后还要用。
当然,一些其他的道具,比如刀啊、枪啊、一些设备啊等等,都需要取下来,以后都会用到的,苏墨可不会丢在这里。
他是一个节俭的人,也是一个善于利用资源的人,铺张浪费不是他的风格。
一直忙活到晚上四五点的时候,两人才忙完,最后离开第三病栋的时候,连大门口的那把大锁,都被他带走了。
站在医院的外面,回头看了看这座废弃医院,苏墨一声叹气:
“这么好的地方,只能用一次,可惜了,哎,走吧”
又是半个多小时后,苏墨再次进入了梅二爷的别墅,走进了地下室。
他站在男孩儿的病床边,看着已经醒来的男孩儿,男孩儿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是一种寻求解脱的眼神。
“你想得到解脱吗?”,苏墨问道。
男孩儿眼睛眨了眨,意思很明显,他很想解脱。
本来,苏墨是打算回来给男孩儿换氧气瓶的,甚至考虑要不要报警,毕竟他并没有把梅二爷的罪恶,强加在这个孩子身上。
可是,看着男孩儿的样子,以及那双眼睛的情感,苏墨改变了主意。
“好,你应该很累、很痛苦吧,没事,很快就会过去了”
说着,他朝着男孩儿笑了笑,拔掉了那根氧气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