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珠快速将傍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赵长渡与叶轻迟同时黑了脸色,“即刻去叶府!”
两人直接骑马回到叶家,刚到叶府门口,就见符迅之牵了匹老马,心神不宁的在大门口徘徊。
见两个天神般的男人翻身下马,符迅之迟疑了一瞬,尤其是赵长渡浑身上下冒着森寒杀气,让人实在望而却步,可为了顾霜,他还是壮起胆子迎了上去。
“赵都尉……叶御史……”
叶轻迟想起顾霜被劫,脸色凝重,“符公子此刻怎么会在这儿?”
符迅之出宫早,嗫嚅道,“我是听到一些街头传闻,说是赵夫人和霜儿被采花贼掳走了,心里担心……想着去国公府看看,正好在路上遇到银兰姑娘,然后……我和银兰姑娘一起来的……”
被采花贼掳走?
于两个女子而言,这件事比要了她们的命还严重!
叶轻迟脸色难看起来,“何时起的传言?”
符迅之顿了顿,道,“两个时辰前……”
那时候顾樱与顾霜刚从宫里离开,人还在汴京,流言已起,这件事,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操纵,想毁了两个姑娘的清誉。
赵长渡没耐心与符迅之周旋,沉声道,“进去再说。”
叶轻迟这才没说话,疾步跟上男人的脚步,顺口道,“你也跟着一道来。”
符迅之稍微松了口气,急切的追了上去。
进了叶府内宅,叶灼华夫妻两个皱着眉头在堂内走动,“阿渡,阿迟,你们可算回来了!阿樱的事听说了吗?”
他们二人一直被陛下留在御书房内,陛下不放人,他们数次往宫里递消息也没递进去。
赵长渡进了大堂,神情冷峻,“舅舅,舅母,现在情况如何?”
秦氏忙道,“阿渡,事情发生以后,银兰就回来了,我和你舅舅已经派人去查过,有两批人马去过阿樱出事的巷子,这两个就是那绑了阿樱和顾霜的土匪,不过,他们只是回来拿钱的,听银兰的意思是,绑她们的人是青峰寨穆南峰。”
赵长渡转过身,清隽冷酷的脸上阴云密布,“是他?”
两个土匪被捆绑了扔在大堂中央,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让他们拿钱。
“你们敢绑我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啊?”
“还不放开你爷爷们!”
“快拿钱来!否则我们大当家的今晚就弄死那两个女的!”
听到这话,赵长渡面上无情无绪,眼睛黑得仿佛深渊一般,短短数息,眸中已然凝聚起滔天怒火。
整个大堂寒气四溢……杀意和怒气迅速交织。
强大的气场压抑着在场的所有人。
叶轻迟眉心跳了跳,慌忙看男人一眼,本想先拦一拦,却听男人无波无澜又带着阴冷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人。”
不知从哪儿出现两个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走进了叶家大堂,“爷。”
莫说符迅之和叶轻迟,便是叶灼华和秦氏都吓了一跳。
“他们是——”
谁也没想到赵长渡身边竟然还隐藏着这么神出鬼没的高手,再一看,那两个人袖口的麒麟纹路,原来是麒麟军。
叶灼华脸色一沉,眸中蓦的闪过一道惊愕,据他所知,麒麟军大部分都已葬身在越阳雪灾之中,其余剩下的不过几十人,已经被陛下一道圣旨安排进了西北东南两处军营。
赵氏兵权被逐步瓦解……麒麟军为何还会出现在汴京?
这要是让宫中那位察觉赵家有不臣之心,赵氏岂不是极危险!
秦氏蹙了蹙眉心,担心道,“阿渡……”
“没事,舅舅舅母只管交给我。”赵长渡性感的薄唇扯出一个淡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让人看着格外渗人。
这两个小匪有眼不识泰山,此刻也察觉出眼前的男人不太好惹,瑟缩道,“你……你要干什么?”
赵长渡乌沉的眸子像包裹一团蓄势待发的业火,暗藏几欲爆发的风暴,他让人把两个土匪拉扯起来,眼底漫上一层寒意,“你们可知自己掳走的是何人?”
“呵呵,当然知道了,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还有她妹妹!怎么样,怕了吧!”那土匪还有些志得意满,毕竟在汴京城中来去自如,随便掳走贵人,只有他们青峰寨能做到!
赵长渡瞳孔微缩,心口几不可见的颤了颤,“既知道她是谁,还敢掳人!”
“怎么的,又不是你的女人,你慌什么,就算她大着肚子被我们大当家睡了也不干你事!”
这话一出,赵长渡眼神登时犹如冷若寒霜,周身气压降至冰点!
叶轻迟心下一沉,嘴角抽了抽,都忍不住为两人默哀。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说,阿樱现在在哪儿?”
两个土匪不信邪,梗着脖子大喊,“给钱,我们就说。”
男人眼眸越发深不见底,唇角浮起一抹冷若冰霜的笑意,“哦?”
那土匪气急败坏道,“你要是还想要那两个女人活命,就赶紧放了我们二人,否则——”
土匪话未完,也没看清面前的男人做了什么,就感觉自己的下巴生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掰断了,鲜血从喉咙里迸出来,飞快将身上的衣服染成红色,他们张了张嘴,痛得浑身痉挛,这才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赵长渡危险的眯着眸子,攥紧了拳头,压住心底翻涌的戾气,对着两个麒麟军,语气里已有不耐,“留活口。”
片刻后,两个肉团倒在地上,已经无法用人来形容的凄惨。
符迅之看得直咽口水……真是太可怕了,赵长渡这个人太可怕了!
他原就听过他心狠手辣的名声,这还是头一回亲眼看他对人用刑,当场吓得四肢瘫软,差点儿站立不住。
一想到日后要与这样一个阎罗成为连襟……他便满心惶恐不安。
叶轻迟倒还好,只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回头一看自家父母,父亲拧着眉头,若有所思。
母亲眼里亮晶晶的,有几分跃跃欲试,“阿渡,穆南峰那小子我知道,他在汴京城外有几个据点,除了青峰寨,还有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