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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过来,张了张嘴没有出声,陶疏读出了他的口型:

可爱。

陶疏的脸又莫名其妙烧了起来,用口型回复他:可爱你大爷。

萧佩清笑了一下,他用余光瞟了眼车上的其他人。

一个小护士坐在陶疏的旁边,靠着车窗闭眼休息,而其他穿着白大褂的男生则低声说着话。王雲靠在盖宇的旁边,正低头检查着他身上的伤,盖宇呲牙咧嘴的嘶了一声,王雲顿时紧张了起来,他这才笑着说了声没事没事。

d大学校基本位于郊区,而市医院又在城区内对角线的另一边,救护车顶上亮着灯,摇摇晃晃的穿行在城市的道路里。

萧佩清躺在床上,也有些摇晃。

他伸出了手,将胳膊折叠起来在胸前,看向陶疏,陶疏不明所以的看他,萧佩清轻轻的勾了勾食指,示意他过去,陶疏残忍摇头拒绝。

萧佩清登时有些难受的皱起眉头来,他指了指自己腿上的伤,祈求的看向陶疏。

陶疏叹了一口气,起身走了过去。

他的动作很轻,没有惊扰到旁边的护士们,大家依旧在各做各的事情。

陶疏侧坐在床边,为了不碰到他伤残的腿,所以坐在了靠近他胸口的位置,他微微低头,小声说:“怎么了,是很疼吗?”

“没事。”萧佩清说。

陶疏闻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事就好好躺着。”

说罢就转过了头去。

可没过多久,他扶在床边的手突然被一个温热的东西碰了碰,陶疏看过去,萧佩清正用右手的食指在他的手背上蹭。

“干嘛?”陶疏缩了缩。

可他还没来得及把手缩回去,就被萧佩清一把抓住了,温热的手一把将他的手包裹住,萧佩清的手大极了,感觉轻松的就可以攥住他的整个拳头,他的手四季都是冰凉的,这一刻,居然感觉有些舒服。

陶疏愣了一下,迅速的要挣脱他,萧佩清用力的攥了一下,但还是放开了。

陶疏急忙环顾了一下车内,见没有人注意到才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说话,迅速的起身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坐下,小护士惊醒,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低声问道:“有事吗?”

“没有没有。”陶疏急忙摆手。

他的脸像炭烧一样,急急忙忙的躲开了小护士的视线,解下来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大呼了一口新鲜空气,小护士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转过了头去。

陶疏的左手像被啥玩意儿咬了一样,怎么放都不对劲,他最后干脆揣到了兜里。

萧佩清观察到了陶疏耳根子颜色的变化,现在对他曾经说的自己初恋还在的事情表示深信不疑。

等到了医院,拍完了片子,医生看过了之后说是骨裂,需要打石膏,不需要动手术,但是为了避免炎症严重的问题,还是需要住院打针的。

虽然说萧佩清经常会去健身,但是好说歹说是个结实的木头椅子,又咣当一下直接砸断在了他的腿上。

萧佩清觉得,没有粉碎性骨折已经很对得起他的健身成果了。

萧佩清叫嚷着不想住院,但陶疏不由分说的让护士推着轮椅把他安排到了住院部的房间里,扭头迅速的去办各种手续,外加听医生叮嘱,等忙活了一通回来之后,萧佩清右小腿上的石膏已经打好了,安静如鸡的躺在床上。

陶疏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了他的床边。

这是一个二人间,正巧是个僻静点的房间,在这十五层的最尽头,对面就是开水间。

萧佩清的床位是靠窗的,隔壁床是一个中年大妈,听说是买了活鱼回家杀的时候,被撒的满地的鱼鳞滑的摔到了地上,一屁股坐下去,盆骨直接骨折。

陶疏看了看萧佩清被裹成猪蹄的腿,看来他这个情况还不算惨。

刚坐下没一会儿,护士就推着小车子走了进来,因为隔壁的大妈已经拉帘子睡了,所以大家动作都非常的轻。

给萧佩清挂好吊瓶之后,护士就推着车带上门出去了。

“陶甜甜。”萧佩清伸着脖子小声的说。

“咋了。”陶疏应到。

“渴。”他舔舔嘴唇。

陶疏转身从柜子里取出来一只一次性纸杯,出去开水房给他接水,一捏到纸杯就想起来上次在帝都酒店里的事情来,他又想起刚才在车上……

陶疏手一抖,被开水淋了一手。

他急忙关掉开关,用另一只手拿着水杯,打开旁边的凉水水龙头迅速的冲了冲,他甩着手,回到了病房内。

萧佩清喝完水,依旧在床上拧来拧去。

陶疏见状把他扶起来,粗暴的脱掉了他的外套,还没等萧佩清反应过来,就一把把被子拉开盖在他的身上,折好了被角。

“睡觉,别折腾了。”

陶疏往旁边陪护的床上一躺,闭上了双眼。

陶疏双手放在胸前,却怎么躺都别扭,怎么躺都不对劲,他翻了个身,面对着与隔壁床中间拉起来的那层帘子,躺了一会儿之后,又觉得难受,转过身来面对着萧佩清。

他躺了约莫二十分钟,都没有睡着,或许是今天折腾了太晚,已经过去了困的那个劲头,就没了睡意。

他叹了口气,刚睁开眼,就对上了萧佩清的双眼。

萧佩清平躺着,因为腿在空中吊着,根本不能侧身子,他只是侧着头,在窗外昏暗的灯光下把目光停留在陶疏身上。

“睡觉。”萧佩清对他说。

“睡不着。”陶疏回答。

“睡不着拿我手机去听,播放器第五个歌单,催眠专用。”萧佩清对着桌上的手机努了努嘴。

陶疏起身,照他所说的做了,但打开了第五个歌单,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郭德纲相声全集?”陶疏纳闷。

这什么骚操作?

“你听,这我的偏方,保灵。”萧佩清挑眉。

陶疏半信半疑的插上耳机,躺了下去,然而在相声的熏陶下,他的睡意被一扫而空。

陶疏听了大概两集,又起身将手机放了回去。

“还睡不着?”萧佩清问。

“废话,你听相声睡得着吗?”陶疏无奈。

萧佩清笑了一下,脸转了过去,正视着天花板:“其实我也睡不着,听相声不听相声都睡不着。”

陶疏将自己的身子从床上扶了起来,看向他:“又疼了?我去叫护士……”

“不是不是。”萧佩清急忙说到。

“那是咋的了?”陶疏疑惑。

萧佩清停了一下,没有说话,四周静悄悄的,帘子的那边传来沉重的呼噜声,门外时不时的还有护士推着车经过,或是急促的脚步声。

床帘没有拉起来,十五楼的高度足以看见星空,d市的空气向来不错,星星非常亮,亮得舒心。

萧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