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佳琳看不出的“猫腻”，被孔娜的一句简单询问，戳出了真相。

询问声落地，姜恒短暂地沉默。

有时候，不回答，恰恰是最好的回答。

孔娜在这短暂的留白中找到了答案。

她很清楚，这一次所谓的“离婚”，非同小可，不是姜恒在故意闹脾气，也不是姜恒心血来潮没事找事，而是他在外面，真的有了能让他魂牵梦绕之人。

孔娜自觉，她还算了解姜恒，在姜氏的这些年，她察言观色低调做人，不争不抢，赢得姜氏人的认可。

她摸得清家中每个人的所思所想，特别是姜恒。

姜恒如今三十三岁了，从小玩到大的姜恒，什么样的女人未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未聊骚过？各种各样的类型，早都被他尝试个遍，如此“见过世面”的姜恒，是不会再为女人所困的。

所以，她觉得这一次，姜恒是认真了。虽不知，外面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使了什么巫术，单从姜恒的状态来看，他不是闹着玩的。

什么余优玲，什么小网红，都不是促使姜恒想要离婚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或许会让她意想不到，又或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孔娜自知，她不能继续问下去了，她眼下要做的，是为自己的今后做好打算。

孔娜没有逼问，姜恒也没有回答，姜恒为了遮掩自己的心虚，转头把脏水泼到柳佳琳的身上。

姜恒转移话题，“柳佳琳，你觉得我们这样耗着有意思吗？我不爱你了，你也不爱我！你很清楚，你当初和我领证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姜氏带给你的虚荣心，不是吗？”

柳佳琳回到正题，“明明是你外面有人了！你花心！你不忠！”

姜恒不屑道，“你说这话有意思吗？不觉得苍白无力吗？你刚刚自己都说了，我哪一天外面没有人？这三年，你不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你何时管过我呢？明明是你不想管！你也不用说我花心不忠，你就忠诚？”

此话落地，柳佳琳心里咯噔一下，她非常害怕，害怕姜恒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姜恒继续道，“你从头到尾，喜欢的都只有向柏凯一个人！你每天偷偷打开向柏凯的微信朋友圈，一条动态都没有的朋友圈，你每天看每天看。还有好几次，你晚上睡觉，都喊出梦话了！你说你好喜欢向柏凯，那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你龌不龌龊啊？”

气氛尴尬，柳佳琳颜面无存，但好在，姜恒并不知晓她接连出轨一事。

柳佳琳是万万想不到，自己做梦的时候，竟会呼喊向柏凯的名字！

可她也没办法，做梦这种事，又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她就是喜欢向柏凯，从小就喜欢，那是她唯一喜欢又得不到的男人，她抓心挠肝地喜欢！

如此铁证之下，柳佳琳不知如何解释是好，她只能强词夺理，“你少胡说八道了！为了离婚不择手段胡言乱语！姜恒，你不要往我的身上泼脏水！我不会离婚的，我死都不离婚！”

不离婚，是柳佳琳给自己定下的最后底线，她绝对不会离婚，绝对！

双方争得面红耳赤，忽然，姜生站起身，开口道，“都回房间吧，各自冷静。”

姜生转身便要朝着楼上走去，姜恒带着几分不满，“哥，可是我……”

姜生冷冷回过身，眼里没有丁点情绪，那种不留余地的眼神，看得姜恒略有发怵。

凌红伸手戳了戳姜恒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惹怒姜生。

争执就此结束，所有人各自散去。

姜恒被凌红拉去了卧房，房门反锁，凌红回身指着姜恒说道，“你个不争气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敢提离婚？刚办完婚礼，刚生完小孩，你现在离婚，是想让外面的人看我们姜氏的笑话！”

姜恒一针见血地反问，“妈，难道你还想让柳佳琳继续给你生孙子吗？第一胎就是个有病的孩子，你还敢让她生？”

凌红一阵头痛，“那我能怎么办？年纪轻轻的姑娘，生下个弱智！我能怎么办？这是我能控制得了的？我是不打算让她继续生了，如果再生出个弱智，那就真是我们姜氏家门不幸了！可现在才刚过去几天啊，你如果真抛弃了柳佳琳，我们姜氏定会被扣个狼心狗肺冷血无情的帽子！”

姜恒坐到凌红的身边，默默叹了口气。

他继而深吸气，似是做着什么决心。

他开口道，“妈，我跟你说实话，但你一定要帮我才行。”

凌红倒也没心思生气了，她无力开口，“你是我儿子，我当然会帮你啊。”

姜恒说道，“颜妮回来了，回来一个多月了，其实一开始我没敢去联系她，但是前阵子，她突然来找我了。”

姜恒胡乱抓着自己的额头，“啊！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放下她，她……她……”

姜恒说不出口，但是凌红什么都明白。

在姜恒说出“颜妮”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便想起了十多年前那张稚嫩的小脸，那个名叫颜妮的小闺女，是姜恒的初恋，也是她十分喜欢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