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唯把协议铺在桌面上，备好中性笔，冲着柳佳琳微笑示意。

柳佳琳拿过笔杆，她气得浑身发抖。

她实在忍不住，冲着马唯发泄道，“你们老板真是个十足的资本家吸血鬼！漂亮话漂亮事都让他做了，最后承担代价的，是我们这些无辜的老百姓！”

马唯恭恭敬敬，笑着道，“您有什么意见，可以亲自去跟生总谈。”

柳佳琳气到发疯，“我敢吗！如果我敢顶撞他，我早都死无葬身之地了！你们姜氏，都是吸血鬼！都是！”

柳佳琳颤抖着，她看完了协议上的内容，除了安排工作这件小事，其他事项都有罗列，上面也没什么太过分的东西，无非就是离婚后互不诋毁。

签好字，柳佳琳当即收到了姜恒的电话。

电话接通，姜恒声音愉悦，“我哥刚刚跟我说，你同意跟我离婚了？那我们今天就把流程走了吧，我有熟人，可以起诉办理。”

柳佳琳忍不住发疯，“姜恒我操￥%……%￥#@￥%&***！！！”

柳佳琳攥着协议文件，从办公室走出，失魂落魄，两只脚轻飘飘。

与此同时，迎面而来的，是刚下电梯的姜生和水呈岚。

今日，姜生所迎接的贵客，便是高官水呈岚。

水呈岚近日刚刚决议，要把一个重要的政府项目，交给姜氏去做，此次项目的竞争者众多，而水呈岚选择了姜氏。

姜生笑意温和，陪同在水呈岚身侧，客气道，“非常感谢您能把这个项目交给姜氏，我们这边……”

姜生正介绍着，走廊对面，毫无察觉的柳佳琳，硬挺挺冲着姜生和水呈岚走来。

柳佳琳压根没留意到对面有人，她整个人都是麻木的，犹如行尸走肉。她的手里握着刚刚签署的那份协议，一式两份，她自留了一份。

就这么不巧，柳佳琳擦碰到了水呈岚的肩膀，而水呈岚也早早留意到了迎面而来的柳佳琳。

擦碰而过的瞬间，柳佳琳手中的协议文件落了地，刚好，落到水呈岚的鞋边。

水呈岚先柳佳琳一步，弯下身，捡起了那张协议文件，交还给柳佳琳的同时，她刻意扫了眼上面的内容，其他的内容没看清楚，但那“离婚”二字，格外惹人注目。

水呈岚眸光微变。

柳佳琳急忙抢过水呈岚手中的协议文件，小脸惨白，低头道歉，“对不起。”

随即，柳佳琳继续朝着电梯口走去，身子骨晃晃悠悠。

水呈岚停下脚步，转过身，她佯装不认识柳佳琳，冲着姜生询问道，“这姑娘是怎么了？是被领导说了？看上去没精打采的。”

姜生笑着解释道，“她叫柳佳琳，是我弟弟的妻子，刚刚应该是心情不好。”

水呈岚挑挑眉，“哦？姜恒的妻子？”

水呈岚心里不悦，第六感让她察觉，柳佳琳绝对在姜氏这边受了欺负，那没精打采的小模样，加上那张文书，事情绝对不简单。

水呈岚忽然改变了主意，她端着一脸深不可测的笑意，转头冲着姜生说道，“项目最后会花落谁家，政府那边还没有正式敲定，我今天来，主要是考察一下你们这边的准备情况。”

姜生顿了顿，他倒是没想到，水呈岚今日前来，不是来拍板决定的，而是来考察的，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姜生继续道，“无碍，我们去会议室里聊。”

电梯口。

电梯门开，柳佳琳进了空荡荡的电梯间，电梯下行，却在下一层停了下来。

门开启，迎面见到的，是同样准备下楼的柳小柔和秦小风。

柳小柔稍稍愣了愣神，但还是带着小风进了电梯。

凝固的三人空间内，柳小柔就当柳佳琳不存在，不过，她还是留意到柳佳琳过于落魄的神态，以及攥在手中的一份文件。

电梯门开，柳小柔轻轻推着秦小风，叮嘱道，“一会儿小妈先把你送回家，然后小妈要去向叔叔那里一趟，晚上你跟你妈说，不用等我吃饭，知道了吧。”

秦小风点点头，“好！那我下午就在家看书！你要早点回来！”

走出公司大门，秦小风先上了车，柳小柔正准备上车，却被柳佳琳叫了停。

“柳小柔！”

柳小柔停下脚步，回身看向柳佳琳。

柳佳琳走到柳小柔的面前，开口道，“你和向柏凯是正式在一起了吧？我今天发现，万年不发一条动态的向柏凯，竟然把朋友圈的背景给换了，换成了你们俩的合照。”

柳小柔说道，“你想说什么？”

柳佳琳深吸气，虽狼狈，却挺直胸膛，“我和姜恒马上就要离婚了，你现在可以疯狂嘲笑我了。”

柳小柔实在搞不懂柳佳琳的脑回路，不过，她并不觉得离婚是什么坏事。

柳小柔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道，“那恭喜你，可以脱离苦海了，我一直不看好姜恒那个人，你离开他，应该是个不赖的选择。我还有事，先走了。”

柳小柔上了车，随即驾车而去。

柳佳琳一头雾水站在原地，欲言又止，“柳小柔！你……”